官婉兒牽著時清暖向前走,手緊緊的牽著。
“這個嫌疑人膽子很大嘛。居然還向我伸了一根中指。遲早的,我一定要抓住他。”官婉兒氣憤不已。
“他竟然要殺齊天浩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你別著急,一定會抓住他的。”
時清暖溫柔的嗓音經過她的耳邊傳進她的心里。
她們兩個先是趕到了犯罪現場。
男廁所已經被封住了,她們出示證件后,值守的警員拉開警戒線放行。
踏入其中,一股混雜著消毒水與血腥氣的刺鼻味道撲面而來。
瓷磚地面上,有著殘留的血跡。
仔細勘察,只見廁所通風口的鐵柵欄被暴力撬開,邊緣處扭曲變形,上面還掛著些許衣物纖維,想必是嫌疑人進出時刮蹭留下的。
窗戶半掩著,窗臺上有幾個模糊的泥腳印,從大小和間距判斷,此人腳步跨度大且步伐匆忙,應該是個身高腿長的男性。
再看那扇被踹開的隔間門,搖搖欲墜地掛在門框上,門鎖處斷裂的螺絲散落一地,這便是案發的中心位置,齊天浩當時遭受重創倒地之處。
時清暖緊鎖眉頭,分析道:“嫌疑人從通風口潛入,作案后從窗戶跳出逃脫,整個過程計劃周密,動作迅速,難怪現場沒留下太多明顯痕跡。”
官婉兒咬咬牙,恨恨道:“不管他多狡猾,這蛛絲馬跡就是他的破綻,我定不會放過他。”
陸晨開風風火火地闖進廁所,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浸濕,幾縷凌亂地耷拉在額頭上,他滿臉通紅,眼中燃燒著怒火,一腳踹在旁邊的垃圾桶上,“哐當”一聲,垃圾桶晃了幾下,垃圾散落一地。
他怒吼道:“我們追丟了,那個人不知道跑哪去了,真丟人,我們幾個人一起圍堵他都沒抓住他。”
說罷,他雙手握拳,狠狠砸向墻壁,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官婉兒緊蹙眉頭,眼神中透著不甘與懊惱,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道:“我本來是要追上他了,結果他騎上摩托車跑了,這個犯罪嫌疑人一定對這周圍的路行特別熟悉,我甚至懷疑他就是這條商業街的某位人物,而且他也許現在正在看著我們。”
她邊說邊走到窗戶邊,目光透過窗戶掃視著外面的街道、店鋪和往來行人,試圖從這熟悉的日常景象中捕捉到一絲不尋常,腦海中飛速梳理著嫌疑人可能的身份與藏匿之處。
官婉兒實在沒有太多頭緒,她蹲下身,目光緊緊盯著那幾個腳印,眉頭皺得更深了,仿佛要從這模糊的印記里看出什么關鍵線索來。
“有沒有鑒定人員過來,讓他們采集一下這個腳印,將來也會作為一種指控他的證據。”官婉兒頭也不抬地說道,語氣里滿是急切。
“已經通知人過來了。”陸晨開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也稍微冷靜了些,額頭上的青筋不再那么凸起,只是眼神里還殘留著沒能抓住嫌疑人的懊惱。
他看向時清暖,嘴唇張了張,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說道:“清暖,齊天浩現在被送去醫院了,你知道嗎?”
時清暖臉上依舊是那副冷靜的模樣,輕輕點了一下頭,聲音平穩地回應:“我知道,他助理通知過我了。”
陸晨開一臉疑惑,眼中滿是不解,忍不住追問道:“那你怎么不去看他呢?”
時清暖瞥了蹲在一旁的官婉兒一眼,神色冷淡,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和他已經解除婚約了,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沒這個必要。”
官婉兒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就在這時,她眼角余光瞥見時清暖悄悄往自己這邊挪了一步,緊接著那只手又伸了過來,自然地牽住了自己的手。
官婉兒心里一陣無語又無奈,暗自腹誹道:“這個女主怎么悄摸摸的挪過來以為別人看不見嗎?她怎么又牽我的手,就這么喜歡我的手嗎?”
可面上卻也不好說什么,只是任由時清暖牽著,只是那微微抽搐的嘴角還是泄露了她此刻復雜又好笑的心情。
“陸晨開,我們現在能去醫院找齊天浩嗎?應該是需要人詢問他吧?我可以現在就去嗎?”
官婉兒一臉急切,目光中滿是想要立刻趕到醫院詢問齊天浩當時狀況的渴望。
陸晨開的視線卻落在她們兩個相牽的手上,微微愣神。
雖說只是兩個女生牽手。
可在他的印象里,時清暖向來對誰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除了面對齊天浩那個家伙時,才能讓人察覺到幾分不一樣的情感來。
往常她總是與人保持著距離,好似周身有一層旁人難以靠近的冰殼,而如今,她居然能和這個新來的小片警親密到牽手的地步,這讓陸晨開不禁在心里暗自感嘆,看來女生之間的感情還真是與眾不同啊,竟能讓時清暖有如此大的轉變。
“可以,我和你一起去。”陸晨開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時清暖,目光里帶著詢問的意思。
“清暖,你呢?”
“雖然他現在不是我的未婚夫了,但也終究是我家世交的兒子,去看一眼也是應該的。”
時清暖微微垂眸,隨后抬眼看向官婉兒,眼神里多了些復雜的意味。
官婉兒聽著時清暖這前后矛盾的話,心里暗自腹誹,剛才還斬釘截鐵地說沒必要去看,現在又說去看一眼是應該的,這女主的心思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真奇怪呀。
不過她也沒把這想法表露出來,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牽著時清暖的手。
又像上次那樣,陸晨開坐在駕駛座開車,官婉兒和時清暖坐在后排。
一路上,官婉兒悄悄試著抽了幾次手指,可每一次時清暖都像是察覺到了一般,緊緊抓住她的手,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官婉兒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索性放棄掙扎了,心想著隨她去吧,便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很快,車子抵達了醫院。三人下車后徑直朝著齊天浩的病房走去,推開門,屋內的場景便映入眼簾。
只見齊天浩正坐在病床上,而在他身旁,有一個長得極為可愛漂亮的女生,正笑意盈盈地拿著水果往齊天浩嘴邊送呢。
“天浩哥,你吃點蘋果嘛。或者你吃不吃橙子,我給你剝一個。啊,張嘴先把這蘋果吃掉。”那女生聲音軟糯,滿是關切。
“蘿莉,我已經很飽了。我就吃掉這一個蘋果,你就不要再喂我了。”齊天浩回應著,語氣里盡是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寵溺。
官婉兒和陸晨開下意識地齊齊看向時清暖,本以為她會有什么情緒波動,可卻發現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眼神都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官婉兒見狀,明顯松了一口氣,暗暗慶幸沒出現什么女主為男主黯然神傷的場面。
陸晨開倒是個會活躍氣氛的,馬上笑意融融地打趣道:“看來我們來的不巧,打擾了二位的好事。”
齊天浩一看見時清暖,先是下意識地想松開手上的蘋果,可隨后又擺出那副傲嬌的樣子,故意把蘋果往嘴里一塞,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倒沒有,只不過蘿莉正在為我削水果呢。”
白蘿莉瞧見時清暖,眼睛滴溜一轉,瞬間擺出一副小綠茶、小白蓮花的模樣,嬌柔做作地開口:“時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天浩哥一個人在醫院里沒人照顧他,我只是作為他的妹妹來照顧他而已。”
她邊說邊絞著手指,還時不時抬眼偷瞄眾人反應。
他們幾人就這么尷尬地看著她演完這一出。
時清暖神色冷淡,仿若未聞,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句:“跟我無關,我和他已經解除婚約了。”
所有人都料想白蘿莉聽到這話會忍不住露出欣喜若狂的樣子,畢竟她以往那些表現,任誰都覺得她對齊天浩存著別樣心思。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白蘿莉聽見時清暖的話后,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嘴里還不停念念有詞:“怎么會呢?你怎么能和天浩哥分手呢?”
那模樣,好似比當事人還要傷心難過幾分。
官婉兒在心里暗自咂舌,現在越發覺得這女配也奇奇怪怪的了。
在原文里,就因為男主和女主結了婚,這女配就跟失了心智似的,又是干這個壞事,又是做那個壞事,簡直像個瘋子一樣,鬧得雞飛狗跳。
如今女主和男主都已經分手解除婚約了呀,按常理來說,這對女配而言不應該是件好事嘛,她心心念念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可她現在這副失魂落魄、念念有詞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真不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陸晨開瞧著這氣氛越發尷尬詭異,覺得不能再這么耽擱下去,還是得馬上進入正題。
他輕咳一聲,上前兩步,神色變得嚴肅,看著齊天浩開口問道:“齊天浩,你仔細回憶回憶,當時在廁所里究竟是怎樣被行刺的?又是怎么被打暈的?這對我們抓住兇手至關重要,你盡量說得詳細些。”
齊天浩也察覺到室內氣氛凝重得仿若實質,忙收起臉上的嬉笑,坐直身子,正色說道:“我當時剛進廁所,正準備走到小便池,突然,一個黑影從隔間沖了出來,速度特別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那人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透著股狠勁兒。”
他咽了口唾沫,接著回憶:“他手里拿著根粗鐵棍,二話不說,掄起來就朝我腦袋砸,我抬手去擋,手臂被狠狠擊中,疼得我‘哎喲’一聲,還沒等我站穩腳跟,他又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整個人向后倒去,后腦勺重重磕在洗手臺上,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等我再醒來,已經在醫院了,只模模糊糊記得那人在動手時,嘴里好像嘟囔著總算讓我抓住機會能殺了你,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得罪過誰會下這樣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