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面前的早已不是那個會因為她露出失落表情就委屈自己的二女兒,對于江母的小動作,江沉月全當沒有看見。
吃完雞蛋,她拿著碗朝廚房走,江母慌忙擋在她面前,勉強笑著。
“小月,你吃完就把碗給娘洗。躺著好好的休息吧。”
江沉月譏諷的看著慌亂心虛的江母:“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娘這么關心我?我記得從我來到這個家開始,洗碗做飯,給全家洗衣服,娘可從來沒有說過要幫我。”
江沉月的嘲諷,讓江母抬不起頭來。
她在心里暗罵江沉月這個死丫頭不理解她的無奈,卻還要忍著笑,阻止江沉月去廚房。
江沉月嗤笑一聲,把碗遞給江母。
“喜歡洗碗就給你吧。”
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讓江母咬碎了牙齒,以前的二女兒哪里敢這樣對她?
接過江沉月手中的碗,嘴里面不斷罵著死丫頭。
江沉月站在身后,看著江母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看來江家人果然跟記憶中一樣好面子,那就好辦了。
她還怕江家人跟她撕破臉,沒法好好報復。
既然江家人抹不開面子,那么她就讓他們多吃一點啞巴虧。
“哎呦!你干什么?你這糟心的小賤人!”
江母拿著碗到廚房里面,還沒有松一口氣,就被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江沉月給嚇一跳。
碗掉在地上打碎,鍋里面藏著的雞蛋和湯,也全部歪了倒出來。
江沉月愉悅的勾起唇角,想要當著她的面藏雞蛋和湯,也不問問她同意不同意。
江母心疼的看著地上灑落的雞蛋以及打碎的碗,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從三個雞蛋上摳下來,想要藏著給大女兒吃的,就這么廢了。
至于為什么不是給江沉景,江母表示她才舍不得讓兒子吃一個不完整的雞蛋。
江沉月繞過碎碗,去找東西包扎傷口,嘴里面的幸災樂禍藏不住。
“娘,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難道碗跟雞蛋和糖水都不要錢嗎?”
江母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沖頭頂,一下沖到江沉月面前。
“你!小賤人!果然不是老娘養(yǎng)大的就是跟老娘不親,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在你出生的時候把你給掐死!”
江沉月在江母的怒視下,悠閑的拿剪刀將沉微那塊藍色棉布給剪碎,拿了一塊擦洗傷口。
又刺激的江母眼冒怒火,她抬起手就朝江沉月的臉扇去。
江沉月手微微一抬,抓住江母的手臂。
“娘,你有一句話說的可太對了,誰養(yǎng)大的跟誰親。當初你們嫌棄我是一個女兒,是奶奶把我撿回去養(yǎng)大,我當然是跟奶奶親啊。”
江母被江沉月給氣得說不出話來,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的二女兒中邪了,要不然她想不通那么乖巧孝順自己的二女兒,會變得這么可怕。
明明是暖春,江母卻感覺一股寒氣從心底冒了出來。
江母眼里面的恐懼,江沉月盡收眼底。
她根本就不怕江母揭穿自己不是她女兒,要知道現(xiàn)在到處都在打擊封建迷信。
江母要是敢說出自己借尸還魂,被拉去改造的人只會是她。
有了心底的猜測,江母也不敢一個人跟江沉月待在一個空間,她神色慌亂的跑出了家門。
江母離開后,家里面就只有江沉月一人,她把江家每一個角落都逛了一遍,知道了他們藏東西的位置。
讓江沉月意外的是,江家的柜子下面居然藏著一大箱黃金跟珠寶,那些東西的品質根本就不是農(nóng)民出身的江家可以有的。
不管江家的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江沉月都決定收入囊中。
她倒是不缺這些東西,但是江家人藏得那么嚴實,一看就很在乎。
既然江家人在乎,那么她就不可能給他們留下一點。
恰好她在這個世界,需要用到錢票。
江家人害死原身,她用了原身的身體,拿這點東西絲毫不心虛。
給自己傷口上好藥,江沉月抱了一摞書,悠閑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看,等著江家人回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江父進門看見屋子里面冷冷清清,沒有一絲煙火氣,二女兒還坐在客廳里面看書,絲毫沒有去端飯的趨勢,眉頭高高皺起。
“你娘和你大姐呢?”
他不好指責自小被拋棄的二女兒沒有做飯,只能把怨氣對準另外兩個。
江沉月懶洋洋的從書本里面抬起頭,打量了一眼這個冷漠的一家之主。
眉頭高高皺起,眼睛里面藏著深深的煩躁,看來是一個脾氣不好的。
“大姐逼我替她下鄉(xiāng),我不愿意,她就把我推了撞到桌角昏死過去。我醒來就沒有看見她,至于娘中午出去的,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原身記憶中,這是家里面唯一一個沒有罵過她的人,江沉月也愿意給他兩分好臉色。
聽完江沉月的解釋,江父眼里面沒有一絲對女兒的心疼,只有不悅。
想來是嫌棄兩個女兒,因為一點小事鬧得不好看。
隨后把手中的公文包丟在茶幾上,一言不發(fā),在江沉月的不遠處坐了下來。
江沉月苦笑著搖搖頭,為原身有這樣一家人感到心寒。
真正對原身好的人,恐怕只有那位早已經(jīng)過世的奶奶和遠在部隊的白慈安了吧?
江父和江母一心想要生兒子,第一胎生了女兒,他們正處于為人父母的喜悅中,江沉微的待遇雖說好不到哪里去,卻也不差。
但是身為第二胎女兒的原身,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一出生就被江父抱出去丟掉,要不是江奶奶舍不得,偷偷帶回鄉(xiāng)下養(yǎng)著,原身早就死在了出生的那個夜晚。
屋子里面一時安靜下來,昏黃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更顯冷清。
在江父的耐心耗盡前,江母跟江沉景他們總算是回來了。
三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來,聽到動靜,江沉月頭都沒有抬一下。
江母被江父帶著怒意的眼神看得害怕,忍不住把視線轉向椅子上坐著的江沉月。
“小月,你怎么沒做飯?”
江沉微伸手抱住江母的胳膊,不贊同的看著江沉月。
“二妹,爹娘累了一天,三弟學習也累,你怎么能不做飯呢?”
江母感動的拍拍江沉微的手,她養(yǎng)的孩子沒有問題。看!多會心疼她。
不是她的問題,那么就只能是她婆婆沒有教好。
江沉月把手中的書本輕輕放在椅子上,站起身,清冷的視線落在裝模作樣的江沉微臉上。
“呵!你那么心疼爹娘跟弟弟,怎么沒見你把藏著的五十六塊錢交給他們,兩大盒桃酥,一大包雞蛋糕拿出來給他們吃?”
江沉微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記得自己藏得很好的啊,江沉月是怎么知道的?
想著,眼神不自覺的朝藏東西的房間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