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茹,江陵第一名醫的女兒,自幼隨父親學醫。十二歲那年,
父親因一本《星隕心經》被賜死,臨終前叮囑她保管一枚玉佩,
并告訴她:"十五年前的風刀之夜,一切并非表面那般。"被迫嫁入禮部尚書家做小妾后,
她飽受大妾欺辱。一日,大妾命人剪爛她的嫁衣,還在她的茶水中下砒霜。正當她絕望時,
尚書長子居然鞭打大妾,將她接到自己院落:"從今日起,府中若有人敢再欺你,
便是不給我顏面!"然而,就在洞房花燭夜,她驚愕地發現,
這位庇護她的少年公子胸口竟有與父親相同的"隕星紋身"!更令她震驚的是,
少年拿出父親的半卷《星隕心經》,輕聲道:"你可想為父報仇?那黑手,
正是當今圣上身邊的謀士——林御史。"1 茶盞驚魂茶盞摔在地上,濺起的水珠落在腳邊。
柳婉茹神色慌亂地跪在地上,手指被燙得通紅。「賤人,誰讓你動我的茶具?」
王氏高高在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想想你那死鬼老爹,區區一個太醫,
也配讓女兒嫁我周家?還不是仗著你那張臉,勾得老爺一時糊涂。」「奴婢不敢。」
柳婉茹低著頭,忍著痛。「不敢?」王氏冷笑,挑起她的下巴,「那你眼里怎么沒有淚?」
當然沒有淚。五年前父親被賜死那晚,她早已哭干了所有眼淚。「滾回屋里,明日你出嫁,
好好準備著。」王氏揮了揮手,「記住你的身份,不過是老爺納的小妾罷了。」
柳婉茹退出院子,小腿處被王氏的丫鬟暗中絆了一腳。她踉蹌一步,咬著嘴唇沒吭聲。
回到偏房,破敗的屋子里只有一口箱子。里面是她的嫁衣。父親留下的舊宅早已被抄,
隨身帶出來的東西不多,唯有那枚玉佩,父親臨終前塞到她手中。「盼茹,記住,風刀之夜,
事情并非表面那樣。」她至今不懂父親的話。只知道從那日起,她淪為了棄女,寄人籬下,
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推開箱子,她一怔。嫁衣被剪得破破爛爛,針腳處處。她苦笑。
王氏的手段比她想的更絕。沒有嫁衣,便是讓她在婚禮上出丑。她摸了摸箱底,
取出那枚玉佩。父親去了,這是她唯一的念想。「姑娘。」門外傳來輕輕的聲音。「進來。」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走了進來。「管家讓我送些吃食來。」柳婉茹有些驚訝。周府上下,
誰不知道她是王氏針對的對象。「你是?」「我叫紅豆,是管家派來照顧姑娘的。」「管家?
」紅豆壓低聲音:「管家說,姑娘是老爺親自迎進門的人,不該受委屈。這杯茶,
管家特意讓我給姑娘送來的。」柳婉茹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甘甜順喉而下。
紅豆見她喝了,才松了口氣。「奴婢告退。」婚嫁在即,茶水中卻有苦澀的味道。她皺眉,
隱約聞到一絲異味。砒霜?她認得這味道,父親當年在太醫院時,曾教過她藥理。
柳婉茹嘴角浮起苦笑。到這步田地了嗎?連管家都開始對她下手。她環顧四周,
這屋子將是囚禁她的牢籠。周府,京城里人人羨慕的地方。禮部尚書周家,門第深厚,
歷代簪纓。而她,不過是被周老爺看上的一個小妾。她端起茶,一飲而盡。既然如此,
死了反倒干凈。「砰」的一聲,屋門被撞開。一個高大身影沖了進來。柳婉茹愣住,
心想這便是閻王差人?來得倒快。「吐出來!」來人一把摟住她的腰,手指探入她口中。
她難受地嘔吐起來。待她緩過神來,才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傳言中周府大公子周子謙。
俊朗的面容,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為何要喝?」「與公子何干。」「蠢貨。」
他冷哼一聲,「府上下人都知你的茶水有毒,偏你自己不知?」柳婉茹訝然。「明日你出嫁,
我是來給你送嫁妝的。」說著,他將一個包裹放在桌上。「這是?」「新嫁衣。」
柳婉茹驚訝地看著他。他們從未見過面,為何大公子要幫她?「我知道王氏剪了你的嫁衣。」
周子謙看著她,目光復雜。「明日你便是我父親的小妾,但從今以后,府中若有人敢欺你,
便是不給我面子。」「公子,為什么?」周子謙沉默片刻。「因為欠你家的。」說完,
他起身離開,只留柳婉茹一人愣在原地。欠她家的?父親與周家有何瓜葛?次日婚禮,
柳婉茹穿上周子謙送的嫁衣,雖是小妾,卻也風光體面。王氏在一旁氣得臉色鐵青。
更令人意外的是,周子謙當眾責罰了王氏。「父親新納妾室,你卻下毒欺辱,該當何罪?」
王氏當場跪下求饒。周子謙不為所動,命人將柳婉茹送入自己院落。柳婉茹愈發不解。
大公子為何如此維護她?洞房之夜,周子謙命人點燃紅燭,親自為柳婉茹掀開蓋頭。
紅燭搖曳,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臉。「知道我為何幫你嗎?」不等她回答,周子謙解開衣衫。
胸口處,一個奇特的紋身映入眼簾。隕星落地,五芒相連。柳婉茹渾身一顫。這紋身,
與父親胸口的一模一樣!「你!」周子謙拿出一卷泛黃的書冊,放在她面前。「認得這個嗎?
」《星隕心經》!父親遺失的半卷醫書!「五年前風刀之夜,你父親并非死于皇命。」
周子謙聲音低沉,「真正的兇手,是當今圣上身邊的謀士林御史。」「他為何要害我父?」
「為了奪取柳家傳承的醫術秘籍《星隕心經》全本。」周子謙目光灼灼,「你可知,
這本醫書中,藏著一個足以撼動大宋江山的秘密?」2 玉佩之謎「撼動大宋江山的秘密?」
柳婉茹瞬間攥緊了手指。這半卷醫書上沾著父親的血。「你怎會有我父親的遺物?」
柳婉茹猛地站起,手指觸到發間的金釵,迅疾拔下直指周子謙咽喉。紅燭光芒下,
釵尖冰冷生寒。周子謙不躲不閃。「你父親將這半卷醫書交給我保管,死前托我照顧你。」
「你撒謊!」柳婉茹手腕微顫,卻依然緊握金釵,「我爹被賜死那晚,根本沒見過你!」
周子謙緩緩抬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那晚我在暗處,你不曾見我,但我看見了全部。
風刀之夜,雪大得幾乎刮進骨頭里,林御史帶著禁軍破門而入,強索《星隕心經》全本。」
柳婉茹心頭一震。父親被捕那晚確實風雪交加,但這細節外人怎會得知?
「你父親跪在林御史面前,說全本藏在他隨身攜帶的玉佩中。」柳婉茹手中的金釵掉落在地。
「玉佩?」她下意識摸向懷中,那枚玉佩已珍藏五年。周子謙眼中閃過銳利光芒。
「林御史只得到那半卷醫書,玉佩呢?」柳婉茹后退一步。「他臨死前,塞給了我……」
屋外忽然有腳步聲接近。周子謙面色轉冷,迅速拉過柳婉茹藏在床榻后。「別出聲。」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大公子?」下人探頭張望,「夫人讓奴才來看看小姐安置如何了。」
周子謙冷哼一聲:「回去告訴王氏,我院中的事,不勞她費心。」侍從連忙告退,匆忙離去。
「王氏派人監視我們。」周子謙聲音低沉,「她暗中與林御史有聯系。」
柳婉茹聞言更加驚疑。屋外又有腳步聲靠近,這次更沉穩。老者踏入屋內,輕掩房門。
「公子,府外又有人探查。」周子謙點頭示意。「婉茹,這位是周府管家老劉,
其實是皇家暗衛,專職保護我的。」老劉微微躬身:「老奴見過少夫人。」
柳婉茹愈發迷茫:「暗衛?保護你?你究竟是誰?」周子謙神色復雜,沉默片刻后坐到桌前。
「我非周家血脈,真名慕容炎。」他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十五年前,
忠良將領慕容家滿門遇害,只有兩個孩子下落不明——慕容煜與慕容炎。」柳婉茹怔住。
慕容案,京城無人不知。當朝皇帝即位前,最大政敵便是定遠侯慕容家。
「你是……慕容家幼子?」「是,那年我七歲,兄長十歲。兵變中走散,
我被太傅周老先生救下,冒姓周收為義子。多年來,我一直在暗中尋找兄長下落。」
柳婉茹腦中閃回父親臨終前的話。「風刀之夜,事情并非表面那樣……」
「你父親與我太傅暗中聯手多年,調查當年兵變真相。」周子謙翻開《星隕心經》上卷,
指向某處密文,「你父親在醫書中藏有重要線索,指向林御史才是策劃兵變的黑手。」
老劉警惕地望向窗外,低聲道:「公子,說這么多恐怕不妥。」「無妨,她父親為此喪命,
她有權知曉真相。」周子謙轉向柳婉茹,「《星隕心經》分上下兩卷,
我手中這半卷記載了林御史使用的'鬼面蠱'秘方,此毒無色無味,中者心智被控。」
「林御史用此控制朝中官員?」柳婉茹漸漸理清脈絡。「不止官員,連圣上也被他控制。」
周子謙聲音壓得極低,「你玉佩中藏的下卷,記載了解蠱之法。兩卷合一,
才能破解林御史的鬼面蠱,揭開他謀反的證據。」柳婉茹捏緊了玉佩。父親的死,
原來與此有關。這玉佩,竟藏著父親畢生心血。「我兄長慕容煜,據說已在北疆為將,
手握重兵。若能找到他,聯合破解鬼面蠱,才有望揭露林御史的陰謀。」柳婉茹思緒萬千。
她低頭審視玉佩,突然發現邊緣有細微縫隙。「怪不得父親臨終前說,要我貼身帶著此物。」
柳婉茹的聲音輕微顫抖,「但我該如何相信你?」周子謙取出一物,放在她掌心。
那是一枚小小的令牌,上刻"慕家密令"四字。「這是太傅留給我的信物,
也是我身份的唯一證明。」屋外響起更多腳步聲。老劉臉色驟變:「不好,林府的眼線來了!
」周子謙迅速將醫書收起,壓低聲音:「今夜不宜多談。明日我將設法送你出城,
去尋兄長慕容煜。」柳婉茹抬頭,望向這個剛與她完婚,卻要送她遠行的男子。
「你不怕我帶著玉佩逃走,再也不回來嗎?」「我只怕你不明真相,辜負了你父親的心血。」
周子謙輕撫她的發,「婉茹,你可愿與我一起,查明這十五年前的血案真相?」
3 鬼面蠱現「周家這些日子有些不對勁。」林御史指尖輕敲桌面,
細長的手指宛若蛇的游動。趙公公躬身,低聲回稟:「回大人,周家老爺最近納的那位小妾,
好像和前太醫院柳君辰有關。」「柳君辰?」林御史陡然抬頭,「被賜死的那個?」「正是,
聽說是他女兒。」林御史冷笑一聲,撫摸手腕上的玉鐲。「有趣,我當日搜遍柳府,
始終找不到《星隕心經》下卷。誰會想到,他竟藏在女兒身上。」趙公公上前一步:「大人,
要不要讓屬下去周府走一趟?」「去吧,看看這位柳小姐身上,有什么秘密。」三月春陽,
周府正房后院。柳婉茹端著藥碗,小心穿過長廊。「來了?」王氏斜倚在床榻上,神色憔悴,
「快端過來。」柳婉茹將藥碗遞上,試探道:「夫人身子不適,可是近日受了寒?」
王氏冷哼:「少在這假惺惺的。」柳婉茹不卑不亢,示意丫鬟退下,
隨后從袖中取出一小包藥材。「這是我爹當年教我的方子,能祛風除濕,
不如我給夫人再添些?」王氏正欲拒絕,忽然來了興趣。「你爹?」柳婉茹故作惶恐:「是,
家父柳君辰,曾在太醫院任職。他...他留下不少醫術,女兒略懂皮毛。」
王氏眼中閃過精光:「你爹既是太醫,想必留了不少好東西給你吧?」「確有幾樣」
柳婉茹垂目,輕聲道,「有一枚玉佩,聽聞很珍貴。」話音未落,窗外飛過一只烏鴉,
呱呱而鳴。王氏眉頭微皺,突然擺手:「罷了,你下去吧。」柳婉茹行禮退出,剛走到拐角,
就看見一個小廝匆匆離開王氏院落,往后門方向去了。計謀已成。她加快腳步回到自己院中,
慕容炎正在翻閱《星隕心經》上卷。「如何?」他頭也不抬。「王氏已經知道玉佩的事,
想必很快會通風報信。」柳婉茹坐到他身旁,望向醫書上的密文,「這是什么字?」
慕容炎指著一段奇特符號:「鬼面蠱的配方,用蛇膽、蝎子和一種叫"燼露"的花熬制。」
柳婉茹皺眉:「燼露?從未聽說過。」「北疆特產,花開如火,結露似淚。」
慕容炎翻到另一頁,「這里記載,鬼面蠱最可怕之處,在于悄無聲息侵蝕心智,
讓人被他人操控卻渾然不覺。」柳婉茹想到父親手稿。「需找出解蠱之法。」話音剛落,
老劉匆匆走來。「公子,趙公公帶人來府上,說是奉了林御史的命令,要搜查全府。」
「動作真快。」慕容炎猛地合上書冊,交給柳婉茹,「藏好它。」「說是搜寶物,
怕是沖著玉佩來的。」老劉聲音低沉,「我會拖住他們,公子快去會密使。」
慕容炎向柳婉茹交代:「我去東城門外,你留在府中應付。若趙公公問起,
就說你父親遺物早已散失。」「可我不能就這樣什么都不做。」柳婉茹急道。
慕容炎稍作思考:「你精通醫術,可在府中藥房查找線索。鬼面蠱的解藥,
或許就在我們身邊。」府門外,馬蹄聲急促。慕容炎披上斗篷,匆匆從后門離開。
周府大門處,趙公公昂首挺胸,身后跟著十余名侍衛。「老劉,還認得我嗎?」
趙公公陰笑著打量周府管家。老劉不卑不亢:「趙公公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林大人聽聞周家近日收了不少寶貝,特來拜訪。」趙公公冷笑,
「聽說尚書大人納了個小妾,是前太醫柳君辰的女兒?」老劉面不改色:「確有此事。」
「希望老管家行個方便,讓我們查查府上有沒有什么違禁之物。」趙公公手一揮,
侍衛們便分散開來。「恐怕不行。」老劉面色一冷,「周大人乃朝廷重臣,
府中豈容外人亂闖?若無圣旨,恕老夫不能答應。」兩人針鋒相對,氣氛劍拔弩張。
趙公公冷哼一聲:「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我不知你是誰的人!」
老劉不為所動:「趙公公說笑了,老夫只是周府管家。」與此同時,柳婉茹來到周府藥房。
一排排木架上擺滿藥材,她熟練地取下幾味常用藥,同時暗中查看架子后的隱秘處。忽然,
她注意到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小匣子。匣子上刻有五芒星紋,正是父親當年常用的印記。
她小心翼翼將匣子取下,打開一看,里面是幾張泛黃的紙條。「燼露花莖可解蠱毒,
須得北疆雪山之巔采摘,方有奇效。」北疆!柳婉茹腦中閃過慕容炎提及的兄長慕容煜。
而慕容炎此刻已到東城門外的一間茶樓。「北疆鐵騎即將南下,主帥慕容煜已整軍待發。」
一位胡須花白的商人低聲道,「我們只需等到他班師回朝之日。」「兄長現今情況如何?」
慕容炎聲音微顫。「雄才大略,威震邊關。只是素來冷峻,不近人情。」老者嘆氣,
「自家人都難靠近。」慕容炎陷入沉思:「我需盡快見他一面。」「難。」老者搖頭,
「除非有皇命,否則他不會輕易離開軍營。」正說著,老者突然壓低聲音:「有人盯梢。」
慕容炎不動聲色,裝作閑聊:「這藥材不錯,價格如何?」待老者離去,
慕容炎繞路返回府中,卻在巷口突然咳嗽起來。一陣劇痛襲來,他跪倒在地,口中溢出鮮血。
多年舊疾,終是發作了。踉蹌回到府中,柳婉茹正在院中等他。「你怎么了?」她驚呼。
慕容炎搖頭,未及回答,又是一陣劇咳。柳婉茹二話不說,攙扶他進屋,迅速研磨藥材。
「你早該說體有舊患。」她手指微顫,卻動作嫻熟,「什么時候染上的?」「十五年前,
那夜逃命時。」慕容炎閉目靠在榻上,「寒入骨髓,無法根除。」柳婉茹心念電轉,
配制好藥湯,喂他服下。藥湯入喉,慕容炎漸漸平靜。「趙公公呢?」「被老劉擋回去了,
臨走前揚言改日再來。」柳婉茹收起藥碗,「他們在找我們的把柄,恐怕林御史已起疑心。」
「我見到北疆密使了。」慕容炎露出難得的笑容,「我兄長還活著,官拜北疆統帥。」
柳婉茹眼中閃過喜色:「那我們可以找他幫忙?」「他即將班師回朝。」慕容炎握住她的手,
「等他回來,我們便有希望揭露林御史的陰謀。」「你體內的寒毒不能再拖。」
柳婉茹神色擔憂,「我今日在藥房發現一張便簽,記載北疆雪山有種燼露花,可解蠱毒。」
「燼露花…」慕容炎眼中閃過異色,「此物不止能解蠱,或許也能治我的舊疾。」
柳婉茹突然道:「我有個計劃。」「什么計劃?」「趙公公今日在府中轉了一圈,
已經盯上我了。」柳婉茹聲音堅定,「不如將計就計,引蛇出洞。」慕容炎皺眉:「太危險。
」「你的病情不等人,我們必須冒險一搏。」柳婉茹靠近他,嗅到他身上清冽的藥草香,
「我明日要去藥市采辦,屆時故意露面,引他們注意。」慕容炎不語,
半晌才道:「你真的很像你父親,都這么固執。」柳婉茹莞爾一笑:「那是自然,
我可是柳太醫的女兒。」4 血案真相宮中傳來旨意,太后身體不適,
傳周家新納的小妾入宮診病。柳婉茹接旨時,慕容炎面色鐵青。「這是陷阱。」
柳婉茹拾起藥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好探明林御史控制了朝中哪些人。」「太危險。
」「父親為醫書舍命,我豈能貪生?」柳婉茹淡然一笑,「若我不回來,記得找你兄長,
完成我們的約定。」慕容炎欲言又止。午后,她被內監引進皇宮。紫禁城金碧輝煌,
柳婉茹卻感受不到絲毫溫度。「這邊請。」引路太監笑容諂媚,帶她拐入一條幽暗回廊。
柳婉茹警覺:「太后不是住在坤寧宮嗎?」「走小路更快些。」太監頭也不回。拐過幾道彎,
前方豁然開朗,一座庭院出現眼前。庭院正中,林御史端坐。「太醫之女,果真醫術過人。」
他微笑著注視她,「敢只身進宮,更是勇氣可嘉。」柳婉茹不語,暗中警惕。林御史起身,
圍著她緩步踱來。「柳姑娘,聽說你隨身帶著先父遺物?不如拿出來看看。」「大人說笑,
我哪有什么寶貝。」柳婉茹強裝鎮定。「那就奇怪了。」林御史悠然道,「你爹死前,
分明說《星隕心經》下卷藏在玉佩中。可我搜遍柳府,偏偏找不到這枚玉佩。」
柳婉茹心頭一震。「大人說什么,我不明白。」林御史突然拍手,四名侍衛沖出,
架住柳婉茹。「搜!」衣物被撕扯,玉佩被粗暴取下。林御史把玩著玉佩,面露貪婪。
「拖下去,關入大牢。」「你不得好死!」柳婉茹怒罵。林御史俯身,
陰冷道:「明日我便取你眼角膜,配制'明目丹',這可是你爹留下的秘方呢。」
地牢陰暗潮濕,柳婉茹被鎖于墻角。她閉上眼,試圖平復呼吸。父親的玉佩落入賊手,
若林御史解出其中奧秘,后果不堪設想。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獄卒走來,扔下一塊饅頭。
「吃吧。」柳婉茹抬頭,愣住了。獄卒微微搖頭,示意她別出聲。
那輪廓分明的下顎線條——是慕容炎!「你怎么……」「噓。」他悄聲道,「半夜行動。」
深夜三更,寂靜的牢房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什么人?站住!」刀劍相擊,慘叫不斷。
慕容炎撞開牢門,迅速解開柳婉茹的鎖鏈。「快走!」二人沿著地牢的秘道疾奔。「玉佩呢?
」柳婉茹急問。「老劉去取了,會在城外與我們匯合。」剛爬出地道,
十余名侍衛已持刀圍住他們。「哪里逃!」慕容炎護住柳婉茹,面色沉靜。忽然,
身后響起呵斥聲:「都退下!」老劉滿身鮮血,踉蹌而來。「公子快走,我斷后!」
侍衛們一愣,慕容炎拉起柳婉茹,沖出包圍圈。「老劉——」沒跑多遠,
身后傳來痛苦的嘶吼。老劉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皇上已被鬼面蠱控制,必須尋找慕容煜,
唯有北疆鐵騎才能救大宋!」城門緊閉,守衛森嚴。慕容炎帶著柳婉茹翻過一處破損的城墻,
向西北方向奔去。「老劉……」柳婉茹哽咽。「他早有準備,」慕容炎聲音嘶啞,「臨行前,
他將這個交給我。」月光下,那枚玉佩靜靜躺在他掌心。「他說,他老了,護不了我多久,
讓我帶著它,找到真相。」兩人穿過一片密林,來到一個隱蔽山洞。慕容炎點燃火把,
山洞里已備好干糧馬匹。「周府恐怕已被抄了。」他苦笑,「王氏那賤人必定落井下石。」
柳婉茹心頭一酸:「都是我連累了你。」「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慕容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捂住胸口,臉色煞白。柳婉茹慌忙取出藥包:「你的病,怎么加重了?」「沒事。」
「別逞強!」柳婉茹強行掀開他衣襟,胸口處一片烏青,經脈突顯,呈現詭異的黑色。
「怎會這樣?」「早該如此。」慕容炎苦笑,「十五年前那夜,我被推下冰湖,寒毒入骨。
太傅曾說,我活不過二十五歲。」柳婉茹面色慘白:「為何不早說?」「有何意義?」
慕容炎靠在石壁上,「我此生唯一的目標,便是找到兄長,為慕容家平反。如今,
至少我找到了你。」熹微晨光照進山洞,柳婉茹疲憊地合上藥箱。「暫時控制住了,
但根源難除。」她咬牙,「我們必須快些北上,尋找燼露花。」「林御史不會善罷甘休。」
慕容炎面容蒼白,「他手下有五個殺手,人稱'鬼面五煞',一流身手,無影無蹤。」
「不管來多少人,我都護你周全。」柳婉茹遞給他一碗藥湯,「喝了它,我們即刻啟程。」
「婉茹,」慕容炎握住她的手,「你父親臨終前,是不是囑托過你什么?」
5 雪山尋藥「父親說,風刀之夜,事情并非表面那樣。」柳婉茹握緊玉佩,
「還說無論如何,要我保管好這塊玉。」慕容炎靜靜聽著,沒再追問。北行的路上,
他病情加重,一日比一日困難。柳婉茹翻開《星隕心經》上卷,找到記載禁術的那一頁。
「有種"寒冰化骨術"可暫緩你的病情,但有副作用。」她猶豫片刻,
「施術者需以自身血氣為引,與患者氣息相連。」「那便不用了。」慕容炎干脆利落地拒絕。
「只有我才能救你。」柳婉茹一針扎入自己手腕,鮮血滴落,「忍住,會有些痛。」
她將血抹在慕容炎胸口黑色的經脈上,默念咒語。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蔓延至慕容炎全身,
他悶哼一聲,額頭冒出冷汗。柳婉茹也臉色蒼白,手指顫抖。
慕容炎強撐著拉住她的手:「夠了,別傷到自己。」「不到北疆找到燼露花,你撐不了多久。
」柳婉茹擦去手腕上的血,「我們得加快速度。」夜里,柳婉茹值守,慕容炎睡在篝火旁。
火光照在他清瘦的臉上,棱角分明。想起第一次見他,柳婉茹竟有些恍惚。
那時他不過是周家大公子,她不過是周府小妾。如今卻一起亡命天涯。第三日清晨,
他們穿過一片密林,來到山谷間。「先休息片刻。」慕容炎突然停下馬,警覺地環顧四周。
柳婉茹也察覺到異樣,樹叢中細微的響動絕非尋常。「有人跟蹤。」慕容炎壓低聲音,
「不止一個,應該是鬼面五煞。」「怎么辦?」「你先走,我引開他們。」
柳婉茹斬釘截鐵:「不行,你現在身體虛弱,我哪里都不去。」慕容炎苦笑,
這丫頭倔強得很,忒像她爹。「那我們一起,往北邊山坡走。」他剛策馬前行,
兩側樹叢忽然竄出黑影。「呵呵,周大公子,不,應該稱呼您為……慕容公子?」
黑衣人手持利刃,面戴鬼面具,聲音陰冷尖銳。慕容炎面不改色:「林御史的走狗,
果然找來了。」「交出玉佩,放你們離開。」鬼面人步步逼近,「否則,
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柳婉茹緊握藥囊,輕聲道:「他們總共五個人,有兩個藏在后面。」
「別怕。」慕容炎低聲回應,「有我在。」鬼面首領突然出手,快若閃電,
匕首直取慕容炎咽喉。慕容炎側身避過,抽刀反擊。兩人身影交錯,刀光劍影。
柳婉茹趁機從藥囊中取出粉末,趁風撒向其他黑衣人。「啊——」一名黑衣人慘叫著倒地,
皮膚迅速潰爛。「毒婆娘!」另一人怒罵著撲來。柳婉茹靈活閃避,又抖出一包藥粉。
「毒醫柳君辰的獨門手藝,嘗嘗吧!」兩名黑衣人應聲倒地,周身青紫。
鬼面首領忽然停住腳步,死死盯著柳婉茹手中的藥包。「那個花紋……」他聲音有些顫抖,
「你是柳君辰的后人?」柳婉茹愣住:「你認識我父親?」鬼面首領摘下面具,露出刀疤臉。
「我是卓遠山,當年追隨令尊學藝三載。」柳婉茹驚訝不已,緊繃的肌肉略微放松。
就在這一瞬間,慕容炎卻發出痛苦的悶哼。最后兩名潛伏的黑衣人突然從背后偷襲!
慕容炎勉強擋住要害,胸口卻被劃出深深傷口。柳婉茹驚呼,拋出最后一包藥粉。
卓遠山見勢不妙,閃身避過毒粉,卻被慕容炎抓住機會,一刀刺入胸膛。「你……」
卓遠山瞪大雙眼,不敢相信。慕容炎拔出刀,血液噴涌。卓遠山倒地前,
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慕容炎腹部:「同歸于盡!」「師兄!」
剩余的黑衣人見首領受傷,急忙將他拖走,「我們先撤!」「你們逃不掉的!」他們揚言,
「主人還會派人來!」戰斗結束,山谷重歸寂靜。慕容炎搖晃著倒下,柳婉茹撲過去接住他。
「快讓我看看傷口!」她撕開他的衣服,傷口深可見骨,更糟的是,刀鋒上泛著詭異的綠光。
「有毒!」「不用看了,」慕容炎苦笑,「鬼眼蛇的毒,無解。」
柳婉茹手忙腳亂地取出藥包:「我父親醫書上有解法,我記得,我記得!」「婉茹,」
慕容炎握住她顫抖的手,「聽我說完。」「不,我要救你!」「來不及了,」
慕容炎咳出一口血,「玉佩,必須交給我兄長。」柳婉茹淚如雨下,搖頭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星隕心經》下卷就藏在玉佩夾層中,」慕容炎艱難開口,「按左上角暗紋,就能打開。」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銅質令牌,交到柳婉茹手中。「這是慕容家傳信物,見此物,
我兄長便會相信你。」柳婉茹雙手接過,淚水滴落在令牌上。「林御史其實是皇室遠親,
名叫林允德。他策劃了血狼案,意圖除掉慕容家,為自己篡位鋪路。」
慕容炎聲音越來越弱:「他殺我全家,只為權力。如今又用鬼面蠱控制朝廷大半重臣,
甚至連皇上也不能幸免。」「我記住了,我一定告訴你兄長。」柳婉茹哽咽著承諾。
慕容炎忽然抬手,輕撫她的臉龐,抹去淚水。「婉茹,沒想到兜兜轉轉,
最后是你陪我到終點。」「別這么說,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慕容炎微笑:「我這輩子只做過一件對不起別人的事。」「什么?」「娶了你,卻要丟下你。
」柳婉茹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痛哭。慕容炎氣息漸弱,卻仍執著地說:「告訴兄長,
真相就在玉佩里,一定要徹查林允德……」「我答應你。」「還有,」慕容炎努力睜開雙眼,
「我……好像愛上你了。」他的手垂落,眼中光彩逐漸消失。柳婉茹顫抖著合上他的眼睛,
喃喃低語:「我也是。」月光如水,灑在二人身上。柳婉茹抱著慕容炎的尸體,許久未動。
最后,她小心地將他安置好,然后從他身上取下玉佩,掛在自己脖子上。「慕容炎,
我一定找到你兄長,替你完成心愿。」她擦干眼淚,沿著北方的路,獨自前行。
6 軍營暗流夜,靜謐的山谷中,點點螢火照亮剛填平的土堆。柳婉茹跪在新墳前,
手指輕撫簡陋的墓碑。「慕容炎之墓」她沒有哭,淚水早已流干。寒風掠過,
她取出慕容炎臨終前交給她的銅質令牌,
在月光下觀察上面的家徽——五爪蒼龍盤旋于劍鋒之上。"北上三百里,尋靖安軍營,
我兄長已官居主帥"——這是他留下的最后指引。她起身,拍去膝上的塵土,環顧四周。
慕容炎的尸首不能帶走,只能就地安葬。她在墳前留下了一束山野采來的白花,
轉身踏上北行的道路。三日跋涉,柳婉茹已至北疆邊境。這里氣候更為嚴酷,
刺骨寒風夾雜著細密的冰粒。她換上從路邊村落買來的粗布衣裳,遮掩女兒身,混入商隊,
打聽靖安軍營的方向。「姑娘家獨自北上,太危險了。」一個老車夫警告她,
「那靖安軍營四面戒嚴,尤其這幾個月,進出的人都要嚴查,稍有不對勁就抓起來。」
「為何如此?」「聽說朝廷和北疆又鬧矛盾,要換將領。可咱們主帥慕容大人威震邊關,
手下將士個個忠心,朝廷也不敢硬來。」老車夫啐了一口,「官家的事,
咱小老百姓摻和不得。」第七日,柳婉茹終于遠遠望見靖安軍營的旗幟。
軍營建在一片開闊的平原上,四面有高墻圍繞,士兵巡邏不斷。她悄悄接近營地,
觀察守衛交替的規律。正當她琢磨如何混進去時,一隊巡邏兵突然出現在她身后。「什么人!
站住!」被發現了!柳婉茹轉身就跑,但她體力不支,沒幾步就被追上按倒在地。「奸細!」
「不,我不是奸細!」她掙扎著解釋,「我有要事求見慕容將軍!」「呸,人人都說有要事,
審問過才清楚。」士兵粗暴地拽著她往營地走。靖安軍營內部,氣氛肅殺。
柳婉茹被帶進一間審訊室,手腳被繩索捆住。一個身材魁梧的將領大步走進來,
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又一個林御史派來的眼線?」將領冷笑,「姑娘,
識相的趕緊交代,免受皮肉之苦。」「將軍可是趙銘趙將軍?」柳婉茹冷靜發問。
趙銘微微一怔:「你居然認得我?」「慕容炎提起過你,說你是他兄長的左膀右臂。」
趙銘面色驟變,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你怎么會知道慕容炎這個名字?」
「因為我是他的妻子。」房間內陷入沉默,趙銘松開手,細細打量她。「胡說!
慕容二公子多年下落不明,哪來的妻子?」「五年前,他在京城化名周子謙,是周家大公子。
」柳婉茹急切解釋,「我是太醫柳君辰之女,三個月前嫁入周府為妾,
后來與慕容炎一起逃出京城。」趙銘譏諷地笑了:「編得真像!來人,帶她去大牢,
嚴加看管!」「等等!」柳婉茹急忙喊道,「我有信物為證!」
趙銘揮手示意士兵停下:「什么信物?」「慕容家傳信令牌。」
士兵搜出她藏在貼身衣物中的銅牌,交給趙銘。趙銘接過仔細查看,面色幾度變換。
「帶她去單獨的牢房,嚴加看守,不得有誤。」他的語氣緩和了些,
「給她一些干凈水和食物。」牢房陰冷潮濕,柳婉茹蜷縮在角落。三日過去,無人審訊,
只有一個老兵每天按時送飯。第四天,一個身材瘦削的老者走了進來。「姑娘,
聽說你懂醫術?」「先生何人?」「老夫韓錚,軍營里的軍醫。」老者放下藥箱,
「剛巧營里有士兵中毒,癥狀古怪,聽說你是太醫之女?」
柳婉茹點頭:「先父曾任太醫院醫正,精通毒理。」「那可太好了!」韓老喜出望外,
「可否請姑娘幫忙看看?」房門打開,兩名士兵抬進一個面色鐵青的年輕人。
韓老介紹:「這是曹統領的親兵,昨日突然昏迷,至今未醒。」柳婉茹檢查傷者,
見其脈象紊亂,唇呈青紫,汗如油脂。「是血蝎毒。」她迅速判斷,「看這癥狀,
中毒已有一日,若再拖延,怕是救不回來。」韓老憂心忡忡:「妙方何在?」
柳婉茹回憶父親的教導:「需鮮活莽草三錢,赤靈芝一兩,佐以朱砂少許,煎水灌服。」
韓老欣然應下,立刻命人取藥。柳婉茹補充道:「還需一味解毒引子,可在我的藥包中取出。
」韓老將她的藥包取來,柳婉茹從中取出一包褐色粉末。「此乃父親秘制解毒丹,
與前藥同服,可事半功倍。」藥物很快備齊,柳婉茹親自煎藥,然后一勺一勺喂入傷者口中。
約莫一個時辰后,士兵呻吟著睜開眼,臉色逐漸恢復紅潤。韓老驚喜交加:「妙哉!
姑娘醫術高明!」消息傳開,不少將士前來探望。趙銘也趕來查看,見士兵確實康復,
對柳婉茹態度略有緩和。柳婉茹趁機道:「將軍,還請轉告慕容將軍,我有要事相告。」
「主帥不在軍中,」趙銘冷淡回應,「三日后或能回營。」「那就等三日。」
柳婉茹堅定地說。牢房待遇改善不少,卻仍被嚴密看守。柳婉茹留心聽守衛閑聊,
發現林御史的爪牙已滲透軍營。「聽說主帥班師回朝,朝廷要大封賞呢。」一個士兵說道。
「哼,誰信呢?林大人可沒安好心。」另一個壓低聲音,「曹統領昨日還說,
主帥回營路上可能有埋伏。」曹統領?柳婉茹記下這個名字。次日,
一個威武中年將領突然到訪。「姑娘可是柳婉茹?」「正是。趙將軍讓你來的?」「不,」
將領笑了笑,「我是曹明遠,這幾日聽聞你醫好了我的親兵,特來道謝。」
柳婉茹警覺起來:「曹統領客氣了。」「聽說你與慕容炎有舊?」曹明遠親切地說,
「我與他是生死之交,多年未見,近況如何?」柳婉茹神色不變:「他很好,
還提起過曹統領。」「哦?他怎么說我的?」「說曹統領是他兄長的心腹猛將,驍勇善戰。」
柳婉茹隨口編道。曹明遠滿意地點頭:「姑娘,我可以幫你見到主帥,
不過需要你配合我一件事。」「什么事?」「聽說你手中有一塊玉佩,關系重大?
不如暫借我一觀?」柳婉茹心頭一緊:「玉佩丟在半路了。」「是嗎?」曹明遠面露失望,
「那真可惜。不過沒關系,等主帥回來,我會為你引薦。」曹明遠離開后,韓老不請自來。
「姑娘,我給你送些吃的。」他往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千萬別信曹明遠,
此人與朝中林御史暗通款曲。」柳婉茹心中大震:「您怎么知道?」「老夫伺候軍中多年,
眼睛雪亮著呢。」韓老搖頭嘆息,「他前幾天收了一封密信,然后親兵就中了怪毒。依我看,
是他自導自演,想試探你的醫術。」「多謝提醒。」柳婉茹深深一揖。「姑娘莫慌,
主帥明日便回,到時自有分曉。」韓老臨走前囑咐,「若曹明遠再來,就說你病了。」
夜深人靜,柳婉茹輾轉難眠。牢門突然被悄悄打開,一個蒙面人閃了進來。「誰?」「噓,
別出聲。」蒙面人壓低嗓音,「我是來救你的。主帥已在回營路上,曹明遠打算明日處決你。
」「你是誰?」「一個朋友,」蒙面人解開鎖鏈,「跟我走,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柳婉茹猶豫不決:「我為何要信你?」「因為,」蒙面人拉下面巾,
「我是慕容煜身邊的親兵,奉命來接應你。」7 刺客現身「慕容煜的親兵?」
柳婉茹警覺地后退一步,「既然如此,為何不光明正大地帶我去見主帥,反要偷偷摸摸?」
蒙面人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情況緊急,曹明遠已設下陷阱,我沒空解釋。」
他伸手欲拉柳婉茹,「你要活命就跟我走!」柳婉茹直覺此人有詐。「我偏不信你。」
她猛然拉響牢門旁的警鈴,「來人!有刺客!」蒙面人怒不可遏,一掌擊向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