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我們的初相逢。
故事的開始總是在一個夏天,炎熱擠破嗓子眼也要來到我們跟前。就是在這樣的熾熱中,迎來了所有強烈的情感與希望。
六月的京城,熱浪滾滾,知了在枝頭扯著嗓子嘶鳴,悶熱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這一天,所有的故事都將開啟新的篇章,從余盈來到這所她心心念念的縣城高中開始。
走到這里并不容易,需要勇氣和決心。
早上六點,余盈睜開眼就從床上飛速的跳下來,穿上她新買的小白鞋,和那套嶄新的校服,她很喜歡這套校服,剛收到的時候就穿在身上對著鏡子照了兩天,她穿好衣服,急忙搞完洗涑,拎著行李箱便準備出發去學校,父親決定陪她一起,畢竟這是第一次離開小鎮去縣城讀書,步入高中的第一天,余盈的父親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學校。
她需要步行七八公里才能到鎮上,只有鎮上有大巴車,再要坐著大巴車繞過無數彎路,一路顛簸足足五個小時才能到達縣城,車上擠滿了人,余盈還沒找到座位坐上,一個急剎車,余盈新買的小白鞋就被人踩了一個土泥印子,美好的心情瞬間失了一半。余盈是個不愛坐車的人,因為她坐在車上總是頭暈想吐,天知道她這一路有多煎熬!
這個名叫京城的縣,是她們向往的地方,當然了,困難的絕不是路途,還需要破殼而出的決心,需要日日夜夜的不松懈,才能在那個貧困的小村落考上縣城的高中。
余盈不是一個自律的人,她貪玩,算不上調皮,但也闖出過一些禍事,比起每天枯燥的學習,她更向往外面的詩和遠方,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能。
父親是一個極勤奮的人,
他沒有詩和遠方,
他把所有傾注都給了這個家。
現在,她的人生即將開啟嶄新的生活篇章。
學校門口人潮涌動,嘈雜聲此起彼伏。這個學校太大了,就像一個無止盡的迷宮,余盈望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既興奮又緊張。她扭頭對父親說道:“爸,前面人太多了,我自己去交學費吧,您在這兒等我。”父親微笑著點點頭。余盈走了兩圈發現連自己在哪棟樓都分不清了,她迷路了,她找不到父親,父親也找不到她。
好在父親在學校里仔細尋找,終于把余盈找到了,余盈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時父親嚴厲的對余盈說:“怎么回事,報名交費也搞不清楚,你不知道就問問這里的老師,這么久了還沒報上名,你以后一個人可怎么生活哦。”余盈是個急性子,似乎還有點小脾氣,她對父親說:“我知道咧,不用你管,這個學校太大了,我都繞暈了,我馬上會找到的。”
隨后余盈便隨父親來到了一棟名叫南苑的大樓,一樓的人一個接一個正排著隊,余盈對父親說:“想必這里就是報名的地方,終于找到了。”父親吩咐余盈讓她把證件都拿好,去前面排隊。余盈嗯了一聲。
余盈深吸一口氣,瘦小的身影迅速沒入人群。原本還在隊伍中間努力站穩腳跟的她,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后猛地一推,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她驚慌失措,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卻只抓到了一把空氣。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倒的時候,一只溫暖的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胳膊。
余盈慌亂的抬起頭,正好與一雙明亮的眼睛對視。眼前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孩,她先是微微一愣,隨后臉上綻放出友好的笑容,熱情地打招呼:“你也是新生吧?這人可真多,剛剛差點把你擠倒了!”余盈定了定神,感激地回以微笑:“是啊,剛剛,謝謝你扶住我。”女孩眨了眨眼睛,歡快地說道:“不客氣,我叫林怡,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么什么名字呀,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嗎?你知道你在哪個班了嗎?。”余盈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后笑著回答道:“我叫余盈,我也還不知道被分在那個班呢。”于是兩個人對視著又笑了起來,兩人就這樣,越聊越開心,在這擁擠的人群中,她們美好的友誼就這樣開啟了。
很快,輪到林怡交學費了。交完后,她轉身對余盈說:“你超可愛的,我真的特別希望能和你同班!”余盈笑著回應:“我也一樣!”此刻,初來乍到的緊張感在余盈心中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期待。
交完學費后,余盈迫不及待地拉著父親來到公告欄前,目光急切地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尋找自己的班級。“找到了!”余盈激動地跳了起來,“我被分到重點班了,只不過排名不怎么靠前呢!”她的目光在名單上快速掃過,突然,一個獨特的名字映入眼簾——“墨清”,她是第一次見這個姓氏,所以不禁多看了幾眼,心中暗自好奇,這個應該是班上的第二名,名字取得還挺獨特的。再往上看,有一個叫周盈的,排在最前面,是重點班的第一名,考了845分。余盈發出了一陣驚嘆的聲音,再看了看自己的分數才726,她長嘆了一口氣,接著,她又繼續尋找林怡的名字,終于在名單末尾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她興奮地拉著父親的手臂歡呼:“爸,我和今天認識的女孩分到一個班啦!”父親看著女兒開心的模樣,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余盈早早地來到宿舍,卻發現里面已經擠滿了人,床鋪也所剩無幾,她的心中頓時涌起一絲擔憂。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余盈,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余盈轉頭一看,正是林怡,她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林怡,看到咱倆在一個班,我可高興壞了!”
林怡走近,看到余盈還站在原地,行李也沒放下,便關切地問道:“你怎么還沒收拾床鋪呀?是不是沒床位了?沒事兒,要是沒有,咱倆就一起睡,學校本來就規定兩個人睡一張床。”余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嗎?那太好了!我來晚了,沒搶到床位。”林怡笑著拍了拍余盈的肩膀:“跟我還客氣啥,以后我的床就是你的床,走,我幫你搬東西。”
一切安頓好之后,天灰蒙蒙的,不一會,竟下起雨來。余盈和父親匆匆忙忙的跑到學校附近一家不起眼的餐館準備暫時避一避雨。餐館被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遮擋,顯得有些隱蔽。只不過他們當時顧不了那么多了,覺得有個地方避雨最重要。剛一進門,一個高高瘦瘦、穿著天藍色襯衫的少年帶著溫和的笑容迎了上來:“叔叔,妹妹,想吃點什么?”余盈抬頭望去,少年清澈的眼眸中透著陽光與朝氣,他眉眼帶笑,干凈純澈,他屬于那種需要仰望的藍天,是在人群中很耀眼的存在。一瞬間,她竟有些失神。
但當時的我,除了覺得他陽光帥氣之外,并沒有覺得他有什么特別。
“我們要兩碗餛飩,謝謝。”余盈回過神來,輕聲說道。少年微笑著回應:“好的,請稍等。”就在余盈還沉浸在少年那溫暖的笑容中時,一個不小心,她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直直地灑在了少年的鞋上。余盈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她慌亂地站起身,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年先是一愣,隨后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沒事兒,這天熱,正好涼快涼快。”余盈滿心愧疚,低著頭不敢看少年,父親也在一旁尷尬地說道:“小伙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女兒太冒失了。”少年擺了擺手:“叔叔,真的沒關系,這水一會兒就干了。”
少年轉身去端餛飩,這時,父親好奇地問道:“小伙子,看你年紀和我家閨女差不多,也是在附近上學吧?我女兒在霖江一中念書呢。”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是嗎,好巧,我也在霖江一中讀書!”這意外的巧合讓余盈和父親都驚訝不已。
少年笑著說:“既然這么有緣,這兩碗餛飩我請你們吃,就當我認識新同學了。”余盈連忙擺手拒絕:“不行不行,怎么能讓你請呢。”父親也說道:“你還是學生,要請也是我來請。要是你們以后是同學,我家閨女肯定常來照顧你生意。”少年還是眉眼帶笑,余光瞥過餐桌,瞥過掛在墻上的廣告牌,也瞥了余盈一眼,他嘴角微微上揚:“好啊,歡迎常來。”
吃完餛飩之后,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太陽又重新掛在了天空正上方,余盈和父親收拾收拾也準備離開餐館了。餐館外的那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還在哭泣,它翠綠的葉片上正在滴水,水微微一顫,掉落在地上,這滴水泛起的漣漪剛好讓余盈的心也隨之顫動。
離開餐館后,余盈的腦海里一直浮現著少年的身影,她思來想去:“他和我在一個學校,他也是新生嗎?看著不像,他在哪個班呢?如果是新生的話,會不會和我在一個班。”又不禁暗自嘆息:“算了,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分到一個班……”
上課鈴響起,高中生活的第一個晚自習拉開帷幕。遠處的蟬鳴透過窗戶傳進教室,為這悶熱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熱鬧。教室里人頭攢動,同學們都在興奮地交流著。突然,一個戴著灰色鴨舌帽、穿著白襯衫的少年走進了教室,還是一樣的干凈純澈,清新的薄荷味隨之彌漫開來。余盈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少年身姿挺拔,白色襯衫襯得他的皮膚格外白皙。少年徑直走到余盈身后坐下,摘下帽子的瞬間,余盈心中猛地一顫:“這個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她的心跳陡然加快,連忙轉過頭去,想確認一下這個人是不是白天見過的那個,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果然,就是!
墨清和余盈對視了一眼,墨清立馬就認出了她,墨清先是感到有點驚訝,之后又感到一陣尷尬,兩人都頓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余盈急忙把頭轉了過去。
墨清此刻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只是翻開書本寫上了他的名字,他的字跡清秀,就和他的人一樣,墨清,清秀雋永。
他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他不像白天工作時那般熱情開朗,反而有點安靜和冷漠。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今天我去的粉館是他家嗎?我要不要和他打個招呼,他還記得我嗎?很多疑問在余盈的心里油然而生,喜歡就是從好奇開始的。
晚自習的鈴聲響起,教室瞬間安靜下來。班主任周老師戴著黑框眼鏡,一臉嚴肅地走進教室,同學們都正襟危坐。周老師開始自我介紹:“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姓周。高中三年是你們人生的關鍵時期,高考更是決定你們未來的重要轉折點。我會嚴格要求班級紀律,希望大家都能認真對待學習。下面開始點名。”
“墨清。”“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在余盈身后響起。余盈心中一驚:“原來他就是墨清。”緊接著,“余盈。”余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林怡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袖:“余盈,老師叫你呢!”余盈這才回過神來,慌忙站起來:“到!”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余盈的臉漲得通紅。周老師笑著說:“剛剛點名的兩位同學,好像一個是班級第一名,一個是第二名,還正好坐在一起。希望其他同學能多向他們請教。好了,坐下吧。”余盈坐下后,林怡湊過來小聲說:“哇,你成績這么好,以后我可有救了!”余盈看著林怡調皮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緊接著說:“他搞錯了,第一名叫周盈,他肯定把我們兩個名字搞混了,我不是第一名。
墨清也以為余盈是班上的第二名,他開始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孩一定也很優秀,他們或許會成為班上的競爭對手,墨清翻了翻書 ,也沒有想太多。
盛夏的悸動與青春的序章從這一刻開始,人與人的緣分一眼就注定了。
“今天的一切好像都很糟糕,好在遇到了他。”余盈躺在床上,思緒如潮,她時不時思考未來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又突然感到陣陣不安,對于這一個月的高中生活,還有即將到來的軍訓,她還沒準備好迎接這一切。她又有點想念家人,雖然這才是她來高中的第一天,她就已經開始想家了。整個夜晚,余盈都很焦慮。
軍訓的日子馬上來臨了,烈日高懸,炙烤著訓練場上的每一個人。余盈站在隊伍里,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滑落,濕透了衣衫。教官的口令聲在耳邊回蕩,每一個動作都要做到標準規范。休息時,余盈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樹蔭下,癱坐在地上。林怡跑過來,遞給她一瓶水:“累死我了,這軍訓也太折磨人了。”余盈接過水,大口喝了起來:“是啊,我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了。”
余盈偷偷看向不遠處的墨清,他正和同學們有說有笑,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畫面。“誒,看什么呢,這么入神?”林怡打趣道。“沒……沒什么。”余盈連忙收回目光,臉頰微微泛紅。這時,幾個男生抬著飲用水走了過來,墨清也在其中。余盈抬頭,正好與墨清的目光交匯,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余盈緊張得不知所措,心跳如鼓。墨清微微點頭,然后便和其他男生一起忙碌起來。
體育老師吹響集合哨,余盈迅速歸隊。然而,由于剛才的走神,她的動作遲緩,被教官罰跑圈。余盈咬著牙,在操場上艱難地跑著,頭暈目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突然,她眼前一黑,暈倒在了操場上。
等余盈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務室,林怡正守在她身邊。“你終于醒了,可把我嚇死了!你在操場上暈倒了,教官把你抱到了醫務室。醫生說你中暑了,還有點低血糖。”林怡焦急地說道。“我怎么會暈倒呢……你怎么也在這兒?”余盈虛弱地問道。林怡笑著說:“我主動跟教官說認識你,來陪你,還能少訓練一會兒呢。”
晚上,余盈和林怡回到隊伍。教官嚴肅地對余盈說:“下次不舒服要及時報告。”余盈輕聲應道:“好的,教官。”
軍訓結束后,余盈在走廊上再次遇見了墨清。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氣氛有些微妙。兩人都在想,要不要過去打招呼,余盈開始不知所措,終究是墨清率先開口:“你怎么樣,還好嗎?還認識我嗎?”余盈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她小聲回答:“我還以為你沒有認出我,我記得你,沒想到我們是一個班的……我已經沒事了,就是中暑了。”墨清遞給她一瓶水和一盒巧克力:“天氣熱,記得多喝水,還可以補充點糖分,這個巧克力很好吃,你嘗嘗。”余盈有些局促,結結巴巴地說:“謝謝,不用了……”墨清微微皺眉:“別跟我這么客氣,我們這次真的是同班同學了。”余盈聽到這句話,心里感到很開心,猶豫了一下,緩緩接過他的水和巧克力,然后匆匆走進了教室。
墨清在原地愣了一秒,看著余盈遠去的背影,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說的話,又感到一陣尷尬,墨清沒怎么和女生打過交道,他也許根本不知道剛見面應該用什么樣的打招呼方式。不過眼前的這個女孩確實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她臉紅的樣子真可愛,她的聲音也很好聽,墨清的思緒飄了很遠,飄到了上課鈴響,飄到了我們看不見的,未來的遠方。
余盈的心跳久久無法平靜,腦海里全是墨清的身影。這時,林怡湊了過來:“誒,這是誰給你的?巧克力誒!”“一個同學給的。”余盈含糊地回答。“哪個同學呀?快告訴我!”林怡不依不饒。余盈無奈,只好說:“是墨清。”“什么?就是咱們班第二名墨清?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林怡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余盈連忙捂住林怡的嘴:“小聲點,我們就是之前見過一面而已。”余盈的臉漲得通紅,林怡看著她害羞的模樣,笑著說:“行,我不說了,給我吃一個巧克力。”余盈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林怡,林怡吃了一塊,突然尖叫起來:“啊啊啊,余盈,你給我吃的什么,好苦啊。”余盈疑惑了幾秒:“這就是巧克力啊,這個是苦的?”林怡一臉苦澀:“我……,你先自己嘗一下吧,這太苦了,我是吃不下,這是巧克力嘛!”于是余盈自己也吃了一塊。巧克力的苦味在口中散開,巧克力確實很苦,余盈卻覺得心里甜滋滋的。(余盈和林怡吃了巧克力后,臉上都露出了苦澀的笑,隨后就是一陣哈哈大笑。)余盈也是第一次吃到這么苦的巧克力。她透過窗戶,看到墨清正站在走廊上,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余盈目不轉睛的盯著墨清,眼前的這個男孩真的很難不令人動心。
余盈盯著他看了一眼之后,馬上意識到了自己內心的慌亂,她在想剛剛為什么會不由自主的去看向墨清,為什么會覺得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是又說不上來,余盈又朝窗外看了他一眼,看著他的背影,一種朦朧的情感就產生了,只是余盈在窗子以內,墨清在窗子以外,墨清也還不會知道余盈現在對他的感覺。
余盈把這種感覺偷偷藏了快一年,墨清也是,這是雙向暗戀的故事。
新的高中生活就這樣開始了,新的老師,新的同學,一切都是新的,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余盈就好像春天里剛露出頭的青草,害怕和擔憂中又露出滿心的期待,她覺得一切都是新奇的,眼前的事物對她而言,都是驚喜。人對新事物產生認識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覺得什么都新鮮,什么都是有趣的,新的日子是活躍的,帶來歡快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他很優秀,所有課程幾乎沒有短板,而余盈只有語文算得上出眾,數學成了困住她的一方天地,上課被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余盈看著黑板上那一串像天文一樣的數字,心想:“這個我真的不會啊!”就在她不知所云的時候,墨清在后面小聲說:“29”。他小聲的告訴了余盈正確答案,只不過最先聽到的是林怡,林怡用力扯了扯余盈的衣袖,告訴她答案,于是余盈照著回答,沒想到老師還夸了余盈一番,她答對了。余盈坐下來的時候內心很喜悅,還笑嘻嘻的對林怡說:“林怡,這題你會做啊,教教我。”林怡小聲說:“我也不會,是墨清剛剛說的29。”余盈轉過頭,瞥了墨清一眼,墨清也有點不好意思,他左看看右看看,裝作很忙的樣子。余盈突然就臉紅了,她也有點不好意思,感覺像是受了他很大的恩惠。
那一刻,余盈知道,自己的青春故事,正式拉開了帷幕。
你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一瞬間的事情嗎?不,不是的,是歷經千千萬萬年之后,此去經年恒久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