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作為顧家真千金,被貍貓換太子成童養媳,
替假千金顧清棠沖喜嫁入蕭府病弱世子蕭承煜。她奪我氣運、污我名節,逼我墜樓而亡時,
我聽見她對蕭承煜說"我才是天生鳳命"。再睜眼回到及笄那日,
我摸著腹中三個月的小包子,袖中承天運體發燙——我重生了!這世,
我要把被奪的氣運一寸寸搶回來!1三歲的蕭硯踮著腳扒著賬冊,奶聲奶氣:“娘親,
顧姨姨送的長壽面有臭臭的花。”我湊過去聞了聞——是有毒的馬櫻丹。
前世顧清棠就是用這招,在我生辰夜讓蕭承煜吃了混有馬櫻丹汁水的臭鱖魚,害他咳血昏迷,
卻裝模作樣替我頂罪,賺足了蕭府上下的心疼。“硯硯真厲害。”我揉了揉他軟乎乎的臉,
“那顧姨姨給你的平安鎖呢?”“扔糞坑啦!”他仰著腦袋笑,“鎖里有黑氣,臭臭的,
還很拉手,像顧姨姨摸我時的手!”我心口一熱——這小包子,前世被顧清棠推下池塘沒的,
今生倒成了我的小軍師。“阿昭。”蕭承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又在咳血,
可我摸他手腕時,能感覺到寒玉床封印的龍氣在發燙。“今日顧清棠要在祠堂開鳳命羅盤,
你……”“去。”我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正好讓她看看,誰才是真鳳命。”祠堂里,
顧清棠的羅盤剛打開,蕭硯突然撲過去拽我袖子:“娘親,羅盤里的鳳不是金的,是紙糊的!
”眾人湊近一看——金漆剝落處,果然露出一團皺巴巴的黃紙。顧清棠尖叫著要撲過來,
我卻觸到她身上的氣運正瘋狂流逝。“硯硯說得對。”我望著她慘白的臉笑,“假鳳命,
該碎了。”2我是被疼醒的。心口像壓著塊燒紅的炭,墜樓時風灌進耳朵的嗡鳴還在響。
我猛地攥住被角,指甲幾乎要摳進肉里——前世顧清棠推我下閣樓時,也是這樣的疼法。
"姑娘?"熟悉的嗓音撞進耳膜。我抬頭,看見乳母李氏端著藥碗站在床前,
鬢角的銀簪閃著微光。這是蕭府最破的偏房,墻皮掉得像癩痢頭,
可此刻我卻盯著那碗藥發怔——前世今日,我就是喝了這碗苦藥后,開始日日咳血,
最后連孩子都保不住。"姑娘快趁熱喝。"李氏把藥碗往我手邊送。
我盯著碗里深褐色的藥汁,忽然覺得眼前泛起層薄霧。那些黏在碗沿的藥漬,
竟泛著極淡的黑氣,像團揉皺的抹布。我的手不受控地摸上小腹。三個月的小包子還沒顯懷,
可那里熱得發燙,像揣了團活火。前世墜樓時,我分明摸到了冰冷的血從腿間流下來,
此刻卻只有溫熱的跳動,一下,兩下,像在說"活著"。"不喝。"我把藥碗推遠。
李氏急得直搓手:"這是世子爺請太醫院開的補藥,您今日及笄,
喝了才好去祠堂......""補藥?"我冷笑。前世這藥里摻了三年的慢性毒,
直到我咳血咳得說不出話,顧清棠竟笑著說"原來真千金的身子這樣弱"。
我沉聲道:"李嬤嬤,這藥倒了。""這......""倒了。"我重復,
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怒火。前世我總怕惹事,怕蕭府嫌我麻煩,
怕顧清棠在老夫人面前掉眼淚。可現在我摸著小腹,那里的熱意順著血脈往上竄,
燒得我喉嚨發緊——我要活著,要我的孩子活著。3李氏咬著唇把藥倒進水缸,水花濺起時,
那團黑氣"滋啦"一聲散了。午間日頭最毒時,我溜去了蕭承煜的院子。前世今日,
他咳得整帕子都是血,我捧著藥站在廊下,聽顧清棠在屋里軟聲勸"世子哥哥莫急,
清棠陪你喝"。后來我才知道,那碗藥里,早被顧清棠換了更狠的毒。門虛掩著。
我推門進去時,蕭承煜正倚在軟榻上咳,帕子捂在唇間,指節白得像玉。聽見動靜他抬頭,
眼尾還帶著病態的紅:"昭昭?"我走過去,伸手覆上他手背。燙的。不是病體的虛熱,
是藏在骨頭里的燙,像地底下壓著團要噴的火。我眼前炸開片金光,看見條黑龍被鎖鏈捆著,
在冰窖里翻涌。他的氣運不是前世那團灰蒙蒙的將死之氣,是被封在寒玉里的龍,
鱗片上還凝著霜。"你體內有龍氣。"我脫口而出。"但這龍氣被先皇用寒玉床鎮了二十年。
"蕭承煜的手在我掌下頓住,咳聲都弱了:"你......"我盯著他眼底的震驚,
"若解不開封印,今年臘月,你會咳血而亡。"他忽然握住我的手。病弱的人掌心本該涼,
此刻卻燙得我發麻:"誰告訴你的?""我能看見氣運。"我沒躲,"紅氣是福,黑氣是災,
你腕間這條金鏈......"我指著他腕上的素銀鏈子,"是鎖龍鏈。
"蕭承煜的喉結動了動,松開手時,我看見他袖中滑出半塊玉牌,
刻著"承天"二字——前世他咽氣前,我在他枕頭下見過這牌子,后來被顧清棠搶了去,
說"這是鳳命女該有的東西"。"今晚顧清棠的生辰宴。"我攥緊袖中發燙的小腹,
"她會送你南方特產臭鱖魚,里面有毒。"他突然笑了,病容里染了絲暖意:"昭昭今日,
倒像換了個人。"我望著他眼底未褪的震驚,沒說話。前世我是只任人捏的軟柿子,
可現在我摸著肚子里的小包子,摸著體內翻涌的熱意——這世,誰要再動我的人,
我便把他們的氣運,連皮帶骨啃干凈。日頭偏西時,李氏來催我換衣裳。
她捧著件洗得發白的月白衫子,欲言又止:"老夫人說,顧小姐今日穿了新裁的海棠緞,
姑娘......"我摸著那衫子上的補丁,忽然笑了。今晚,該顧清棠慌了。
4傍晚祠堂改成了宴廳,我穿著李氏給的月白補丁衫,坐在末席。顧清棠穿一身海棠緞,
腕子上的翡翠鐲子晃得人眼疼。"昭昭妹妹可瞧過這鐲子?"她端著茶盞湊過來,
鐲子擦過我手背。我渾身一冷——袖中承天運體燙得像火炭,
有細若游絲的黑氣正順著她鐲子往我體內鉆。"是顧家養女的傳家寶。"她指尖撫過鐲子,
"說是能聚福氣,我戴了三月,連蕭世子都夸我氣色好。"我盯著她腕間。
那抹綠里裹著血絲,不是翡翠,是吸了人運的陰玉。前世我墜樓前,她也戴這鐲子,
那時我氣運只剩個空殼。"妹妹發什么呆?"她笑著碰我茶盞。我手一抖,
茶盞"當啷"砸在她鐲子上。"你!"顧清棠尖叫。翡翠鐲子裂成兩半,綠渣子濺在她裙角。
我彎腰撿碎片,看見玉芯里黏著褐色粉末。顧清棠突然捂住胸口,
嘴角滲出血:"疼......我心口疼......"滿座皆驚。
老夫人扶著她拍背:"快傳大夫!"我捏著半塊玉芯站起來:"不用請大夫。這鐲子是陰玉,
專吸人血氣。玉芯里的毒粉,早把她的運道啃空了。""你胡說!"顧清棠抓著老夫人袖子,
"我戴這鐲子是為了......""為了吸我的氣運。"我打斷她,"你當我察覺不出?
方才你碰我手背時,運道從指尖往你腕子淌。"我舉起玉芯,"現在鐲子碎了,
吸進去的氣運反噬,你才會吐血。"廳里靜得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顧清棠的貼身丫鬟突然跪了:"夫人交代過,
說這鐲子要貼著真小姐的皮肉戴......""住口!"顧清棠甩了丫鬟一巴掌,
血濺在海棠緞上。老夫人皺起眉,蕭府幾位叔伯交頭接耳。我坐回原位,
盯著顧清棠青白的臉。前世她也是這樣,把我的運道吸得干干凈凈,再推我下樓。
5散席時月上柳梢。我剛回屋點上燈,門"砰"地被撞開。是蕭承煜。他咳了兩聲,
上前握住我發顫的手:“走,去祠堂!再晚就沒了。”容不得我思考,
蕭承煜拉著我就往祠堂走。顧家祠堂門環結著蛛網。前世顧夫人總說“養女進不得”,
我站在青石板上,指甲掐進掌心——今日偏要踏破這規矩。蕭承煜捏碎銅鎖,木門吱呀開了。
供桌上香灰積了半寸,牌位在晨光里泛著冷光。我蹲到供桌下,
掀翻落灰的紅綢——三個雕花木盒,最右邊那個鎖頭泛著新銅色。“這里有異樣。
”我摸出頭上銀簪,挑開鎖簧。黃絹裹著的紙頁攤開時,我心跳得要撞破喉嚨。
最上面那張“換女契”三個字,墨跡已經發褐,卻清清楚楚寫著:“顧府乳母王氏,
以顧家嫡女昭兒,換外室女清棠……”“找到了。”我聲音發啞。身后突然傳來拐杖叩地聲。
顧老夫人站在門口,銀簪上的珍珠晃得我眼疼:“你們在做什么?”我舉起契書:“找這個。
三十年前,有人用它換走了顧家真千金。”她踉蹌兩步,
扶著門框:“不可能……當年乳母說昭兒早夭……”“她沒早夭。”我往前走一步,
“她在蕭府當粗使丫鬟五年,被顧清棠推下閣樓時,聽見她說‘我才是天生鳳命’。
”顧老夫人瞳孔驟縮:“你……”“我是蘇若昭,也是顧昭。”我掀開衣袖,
腕間一道月牙疤——前世被顧清棠拿簪子戳的,“這道疤,乳母最清楚,當年她抱我出府時,
我掙扎著撞了門檻。”她盯著那道疤,突然抓住契書。指尖抖得厲害,翻到最后一頁,
看到“王氏”兩個歪扭的指印時,
突然老淚縱橫:“是我眼瞎……當年信了那賤蹄子的話……”“老夫人。”蕭承煜出聲,
“令孫女這些年受的苦,該討個公道了。”顧老夫人抹了把臉,
突然挺直腰:“明日我便提審王氏。但清棠那丫頭……”她攥住我手腕,
“她這些年在我面前裝得乖順,實則藏了多少狠招,我也摸不透。你萬事小心。”我點頭。
出祠堂時,蕭承煜替我攏了攏斗篷:“下一步?”我望著顧府角樓飄起的炊煙,
冷風灌進領口,我捏緊袖中換女契,紙角硌得掌心發疼。"先找王伯。"我抬頭看他,
"顧府的老管家,當年乳母王氏進府,是他帶的路。"蕭承煜點頭,
指尖擦過我凍紅的耳垂:"聽你的。"另一邊,顧清棠摔了茶盞。“蘇若昭去了祠堂?
”她指甲掐進掌心,“那契書……”丫鬟戰戰兢兢:“聽說是找到了。”她突然笑了,
從妝匣里摸出個烏木盒:“找著又如何?我還有后手。”木盒打開,里面躺著半塊血玉。
6王伯在偏廳煮茶,銅壺咕嘟響。見我們進來,他手一抖,茶盞磕在案上。
"表小姐、世子爺。"他弓著背,眼角皺紋堆成網。我把契書拍在茶案上。黃絹展開時,
王伯盯著"王氏"兩個指印,喉結動了動。"當年乳母抱走真小姐,說是去寺里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