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剛看著李文靜打定主意不讓自己去送,也就不在強求。
“靜靜,那你一個人在火車上面注意安全,不要跟不認識的人說話,到了那里以后,要是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就給我打電話知道嗎!你要你大哥我能夠辦到的,我一定幫你!”
上輩子,她也有大哥部隊上的電話,可是自己卻一次也沒有打過。
開始自己不想打,后面更是沒有機會去打。
她害怕大哥會跟家里其他人一樣對她。
李文靜聞言聲音沙啞道:“我知道了大哥,真是越來越啰嗦了?!?/p>
她看著李永剛的背影越走越遠,這才提著行李往站內走去。
一邊走一邊還不忘擦掉不爭氣流出來的眼淚。
她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從空間里面拿出來一些這個年代有的食品,畢竟從京都坐火車到東北也得四天才能到。
這四天在火車上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吃吧,她是人又不是神。
李建國跟王金菊不是不知道,她一個人去東北鄉下要坐多久的車,連一口吃的也沒有給她準備,更加沒有想過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沒有吃的,這幾天要怎么過。
這可能就是在乎與不在乎的區別吧。
要是李悅容,別說去東北了,就是去一趟供銷社,也會問一句,吃了沒,注意安全什么的。
就連自己的車票也是大哥給她買的,不然她連買車票的錢都沒有。
他們將自己趕出家門,就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的死活。
她現在再去供銷社買東西也來不及了,再說了自己兜里也沒有幾個錢票。
這個時代買東西不但要錢,還得要票。
她現在是錢也沒有,票也沒有,真正的窮逼一個。
將一切準備好后,就等著坐車了。
現在的火車是真的很舊,也很慢。
而且火車上小偷還多,李文靜這還是前后兩輩子第一次坐火車。
不過在任務世界里可沒少坐,不要說火車,就連飛機她也是坐過的。
她很順利地坐上綠皮火車,火車上面全都是人,到處都是行李,滿車廂的味道,真的讓人難以形容,反正就是很酸爽就是了。
車廂上的年輕人都哭喪著一張臉,有的女同志居然還哭哭啼啼。
這個車廂內的男女應該都是下鄉的知青,而且都是不愿意去又沒有辦法必須去。
這個年代每家每戶孩子都多,下鄉去的要不就是不受寵,要不就是實在沒辦法,必須下鄉。
李文靜提著自己的行李,找到屬于她的位置,不得不說,這李永剛還是有辦法嗎這么短的時間,居然能夠給她弄了一個知青的身份,還給她弄到了車票。
想到此,她嘴角不由地上揚。
這一幕正好被坐在她對面紅著眼睛的姑娘看見,她好奇地詢問:“你為什么一點也不難過呢?!?/p>
李文靜抬頭看向對面的姑娘,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頭發黃黃的看起來沒有一點營養,一張臉尖尖的,眼睛細長。
“不難過??!”
為什么要難過,該傷心的上輩子已經傷心過了不是嗎?
那姑娘眼神怪異地看了一眼李文靜,繼續拿著手帕擦拭著眼淚。
姑娘覺得李文靜長得這樣好看,怎么就有點薄情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對年輕的男女走了過來。
女孩子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布拉吉連衣裙,外面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外套,腳上還穿著一雙黑色的小皮鞋。
長得不算好看,但也不難看。
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我是大小姐。
他身邊跟著的男人,身高也在一米七,穿了一件軍綠色的外套,長得很是普通。
李文靜只是看了一眼,腦海里就蹦跶出來兩個字“舔狗”!
很快自己的想法就驗證,只見那男子拿出手帕在座位上擦了一下,討好道:“麗麗,我已經擦好了,你可以坐下了?!?/p>
那姑娘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就在李文靜的身邊坐了下來。
那男子抬眼看了一眼李文靜,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不過他心里還是很清楚自己的目標是誰,很快就收回眼中的驚異。
“這位女同志,我能不能跟你換一下座位,我想跟我朋友坐在一起?!?/p>
李文靜只是斜眼看了一眼男子,吐出兩個字:“不能!”
本來還自信滿滿的吳桐以為李文靜會同意的,可下一秒就直接被打臉了,就連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吳桐還在旁邊尷尬著,就看見一個小姑娘背著一個洗的發白布包走了過來。
她整個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打著補丁,腳上的鞋都露出了腳指頭,一看就是屬于那種家境不好的人。
“不好意思,讓一下!”
她的聲音特別小,就跟蚊子一樣,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吳桐看見來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往邊上讓了一下,那個樣子看起來及其特別嫌棄。
就連旁邊做的姚麗麗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小姑娘臉色黝黑看到這一幕,有著尷尬,有著委屈。
但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咬著牙將自己的行李放在了架子上,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吳桐的眼珠子又轉了轉,好就像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對著剛坐下的小姑娘道:“這位同志,我能不能跟你換一下位置?”
小姑娘低著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回答吳桐的話,就像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這下吳桐覺得更加尷尬了,周圍的眾人也都看著他,讓他覺得特別丟人,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剛開始跟李文靜搭話的那個圓臉姑娘開口了。
“這位同志我跟你換吧,我們都是下鄉的知青,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本來就應該互幫互助!”
吳桐瞬間覺得自己又緩過來了,也不覺得丟臉了,就見臉上的笑容都真切了許多。
“同志謝謝你,我叫吳桐!”
“吳同志你好,我叫董霞!”
李文靜才不會理事這兩人呢!
她現在就在心里嘀咕,“大哥為什么不給自己弄一張臥鋪呢?就不會遇到這些奇葩了!”
她不想理別人,可是有人就像缺根筋一樣,想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