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槐眉頭緊皺,拿出手機就給林德安打去了電話。
由于這會才是早上七點多,那邊響了一陣才接通:
“喂?”
“柏川怎么樣了?”
裴殊槐一邊問,一邊調轉車頭,準備往醫院趕。
林德安剛醒,聲音還有些懵:“昨晚是小李守夜,他那邊還沒有匯報消息。”
“快點給他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柏川的狀態。”
裴殊槐深吸一口氣,然后說:
“兇手盯上他了。”
“什么??柏川不是兇手嗎?!”
林德安震驚的聲音從聽筒傳來,還想在問些什么時,裴殊槐已經掛斷了電話。
“怎么不下車?”
裴殊槐放下手機,看著坐在副駕的少年,說:
“要遲到了。”
“我也要去醫院。”
巫棠雙手握著安全帶,漆黑的眼眸望著他,滿臉認真。
“課不重要了?”裴殊槐并沒有急著拒絕他,而是考慮著問。
“今天上午只有一節水課,我找個代課幫我就可以了。”
巫棠說著,拿出手機就打算找代課。
“別找代課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少年愣了一下,以為他是不打算帶自己去。
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他打消了。
因為裴殊槐已經發動了車子。
這下他的表情更疑惑了。
“既然不是多重要的課,直接給老師請假吧,說你不舒服。”
頓了頓,裴殊槐輕笑了一聲,說:
“你這樣的學生,一旦找了代課,老師絕對會第一時間發現的。”
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后,巫棠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感激的說了聲:
“謝謝。”
【宿主是真的不知道兇手是誰嗎?】系統有些驚訝,它一直以為巫棠是在演戲。
【有什么奇怪的,我又沒有上帝視角。連世界主角都沒調查清楚的事,我又怎么可能知道真相。】
【可、可是……】
在系統看來,巫棠這種做什么都氣定神閑的人,應該是萬能的才對。
更何況,這一切說是他推動的都不足為過。
【我只是清楚綁定這個技能時那群人會對我做什么,然后利用了這點而已。可幕后兇手從頭到尾都將自己藏得很好,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誰。】
【那他做了這么多,不會向宿主邀功嗎?】
系統疑惑的問出聲。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人類更不可能無條件心甘情愿的幫某個人做事。
所以它認為,對方遲早有現身的那天。
【當然會。】巫棠平靜的回答,聽不出聲音里的情緒。
【那宿主只要等著不就行了?】
【噗。】
巫棠嗤笑出聲。
系統:【……】
【哪有這么好的事。你是不是忘記我技能的反面作用了?】
調整了一下情緒后,巫棠反問出聲。
除了愛以外,更多的是激發出負面欲望。
那些人會為了得到他不惜一切代價,囚禁、殺害,這種事已經是家常便飯。
幕后兇手自然也不例外。
他“為了”巫棠做了那么多事,總不可能是想和他做朋友吧?
所以巫棠猜,對方最后一定是會要他的性命的。
他可不想在反派值還沒刷夠時就丟了命,因此一定要在對方找上自己前,將主動權掌握在手里才行。
他在暗,敵在明。
巫棠也不是調查案件的專業人士。
所以要想清楚真相,肯定要跟著裴殊槐才行。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比裴殊槐先知道真相。
倒不是誰更聰明的原因。
只是因為,自己掌握的情報從頭到尾都比裴殊槐多。
——至少到目前為止,裴殊槐都還不知道巫棠其實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單純。
就算在之后的相處中他能隱約窺見一些少年的真實情況。
但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猜到,來委托他調查案件的人,會是推動一切進行的那個人。
很快,兩人便一起來到了醫院。
裴殊槐在樓下看到警車時擰了擰眉,薄唇緊抿,慣有的懶散被極淡的嚴肅替代,他帶著巫棠朝病房走去。
如他所料,柏川的病房外圍滿了人。
“讓一讓。”
看熱鬧的人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的覺得不滿。
一回頭就對上了雙顏色極淡、冰冷無機制的琥珀色眸子。
身為世界主角,裴殊槐的長相自然是無可挑剔的。
平日里他對大部分事情都是一副冷淡提不起興趣的樣子,看上去宛若慵懶的貓。
可一旦面對案子,他神情嚴肅起來時,就有些嚇人了。
路人很快就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裴殊槐帶著巫棠走到了病房前,外面已經拉上了警戒線,但顯然阻止不了他。
他長腿一邁,就跨過了警戒。
“……”
巫棠看著到自己腰處的警戒陷入了沉思。
糾結了幾秒后,他還是將警戒線抬起,從下面鉆了進去。
看到這一切的系統忍了好久才沒笑出聲。
但巫棠已經猜到了它的想法。
默默地在心里做了個以后睡前都要喝杯牛奶的決定后,他抿唇來到了拉著簾子的床前。
果不其然,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已經死去了的柏川。
噴涌而出的鮮血將潔白的床單染得通紅,他眼睛還不甘心的睜著,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明明已經躲過了警察的懲罰,最后竟然死于一個陌生人之手。
在看到柏川尸體的瞬間,系統的播報聲再一次在巫棠的腦海里響起:
【反派值+10 愛欲值+10】
因為是巫棠的‘追隨者’做的這件事,所以反派值算在了他的頭上。
不過他并沒有覺得多開心就是了。
林德安見兩人進來,嘆了口氣:
“我們趕到時人就已經是這樣了。”
“都怪我!”
巫棠順著聲音看過去,見小李坐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低頭抓著自己的頭發,聲音里滿是懊悔:
“如果不是我警惕性太低……”
“這是怎么了?”
裴殊槐抬手揉了下眉心,疑惑地問。
林德安又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開口:
“小李昨晚守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去了個廁所,結果被人反鎖在了隔間。”
他以為自己很快就回來,所以并沒有拿手機。那個點的醫院人也少,因此可謂是叫天天不靈,硬生生被關到了林德安過來。
等兩人趕到病房時,柏川就已經被殺害了。
“那確實夠蠢的。”
裴殊槐聽后,琥珀色的眼里劃過絲嘲諷,毫不留情的補刀:
“能讓唯一的線索斷在這里,還當警察干什么?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去辭職,盡早換個職業好歹能不給警察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