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不悅的表現。
我更加賣力去舔溫秀蘭硌嘴的腳。
“夠了，葉若蘅你就這么沒有尊嚴，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嗎？”
“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聽話？”
顧承霄瞥眉，單手將我拎起，重重摔向一邊。
我疼得齜牙咧嘴，卻來不及多想。
看著不遠處的父親。
我啞著嗓子乞求：“你說的我已經做到，可以送我父親去醫院了嗎？”
顧承霄神色有所動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
他助理卻慌張跑來，搶先打斷了他。
3
“顧總，不好了！葉小姐父親已經斷氣了！”
我呆愣住。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連滾帶爬跑到父親身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父親他最惜命，怎么可能舍得死？
我顫抖著手，去探父親的鼻息……
真的死了。
胸中翻滾的情緒再也壓不住。
我崩潰痛哭。
沒多久，我聽見顧承霄厲聲呵斥：
“把尸體給我丟出去，今天是我和秀蘭的婚禮。他怎么能死在我這兒？晦氣。”
我死死抱住父親尸體，下意識嘶吼讓他們住手。
可沒人聽。
父親像垃圾一樣被丟在馬路邊。
我沖出婚禮殿堂時，顧承霄施舍般開口：
“雖然你父親死了，但秀蘭畢竟還是你繼母，看在她嫁給我后，你得叫我一聲爹的份上，只要你乖乖聽話，我還是可以養你一輩子。”
他牽起溫秀蘭的手，兩個人眉目傳情，像極了一對母子。
看著這樣一幕，我笑了。
心頭卻一陣刺痛。
這是我期盼了七年的婚禮，終于等到嫁給顧承霄這天。
本以為是苦盡甘來，卻沒想到是萬劫不復的地獄。
未婚夫變成后爹，多離譜，說出去都沒人會信。
耳邊鄙夷和嘲諷不斷。
我脫下婚鞋，撕爛擋著腳步的婚服，轉身離開。
顧承霄不屑嗤笑，放言：
“不出三日，你又得回來找我乖乖認錯，何必這么倔呢？”
我偏過身，指甲嵌入肉里。
葉若蘅，不要哭。
既然清楚是負心人，就不能浪費感情再為他難過。
我背起父親的尸體，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
雙腳被磨到血肉模糊。
天空下起大雨，將血水與我的白紗混合在一起。
狼狽又嚇人。
遇到路過的車，沒人敢停下載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