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我的喜歡,學弟每一次失戀都半夜來找我談心。在別人眼里,他脾氣好,
又高又帥又愛爆金幣。除了渣這一個缺點,幾乎完美。快畢業時,我下定決心,
要結束自己八年的可笑暗戀。凌晨三點,他再因為失戀來電話時,我拒接了。
發了一條消息過去:“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男友會生氣。”當然,
我也從來沒有拒絕過任何一個追求者。只不過,第一次,我因為別人拒接他的電話。
………………………………1、南方六月的夜,凌晨三點。寢室里小功率的空調呼呼吹著。
四人寢里的其他人都沉沉睡去,只有我的手機照亮著藍色的簾子。來電人是時風。
我暗戀八年的人。電話不斷轟炸,我掛了又掛,最后手機調成了靜音。
盯著被照亮的床帳發呆。照往常,我哪怕沒睡醒也會秒接。我不愛打電話看消息,
但他的每個電話必接,這是八年養成的默契。只是這次,我掛掉來電,
打開手機點開他陷在黑暗里的自拍頭像。消息停在上上周。他說有個很漂亮的女生追他,
問我要不要答應。我的回答:喜歡就答應。他經常這樣問我,然后突然消失。我也不追問,
只知道他消失的時間是去談戀愛了。哪怕知道有很多人會追他,比我的追求者多多了。
也會在聽見他問我這種問題時,心臟漏跳一拍。問我,是不是就代表在意?但問就是猶豫,
猶豫就是喜歡。他只是想在我這得到肯定的答案,因為我們如此相像。大概他也這樣想,
因為我每一次都給出肯定的答案。他說我像個沒有感情的人機,只對他。我笑笑,
然后退出聊天界面,跟新男友在小包廂的隔間接吻。八年,我找到了他的規律。長的三個月,
短的一周。誰都不知曉,明朗嬌艷的學霸喜歡蹲陰暗的角落。
默默期待時風這個浪蕩子的每一次出現。對他的不定性,我無法自拔。或許是同類的直覺,
他察覺了我的喜歡。又或許,覺得與我棋逢對手,心癢癢著忍不住炫耀自己比我更受歡迎。
分手了、無聊了便來報備,某些時候,他像一個經常遠行的丈夫。他喜歡撩撥我的心,
小心翼翼,觀察我的反應,見我不搭理轉臉又找了別人。想到這里,
眼淚不可自控地溢了出來。我不想做他“獨守空房的正宮”了。背地里,
這是我給自己的定位。掛了他八個電話,發出一條消息:“別打了,我男友會生氣。
”來電的震動霎時停了。手機屏幕上光息掉,再也沒亮起。黑色的夜將一切吞沒,
淚隱進鬢發。恨他總是這么懂事。再見了,我持續八年的單戀。2、清晨的南方,
風溫柔而繾綣。六點出頭的樓道里,帶著些許潮濕的微涼,令人渾身舒爽。一腳踏出樓道,
帶著暖意的陽光驅趕了寒意,仿佛進入了另一世界。“叮!
”鏡子里眼下的青黑遮得不是很完美,手機的提示音讓失眠的我腎上激素上頭。
雖然已經拉黑了時風所有聯系方式,但我已經三個小時沒找到合適的、能用來過夜的新男友。
眾星捧月的我,面對暗戀對象幾乎不可能有的探查,也十分謹慎。深呼吸拿出手機,
后半夜那幾個,誰第一個給我發肯定句,誰就是可以嘗試過夜的下一任。【學姐,
你新的戀愛對象是誰呀?你不是在宿舍嗎?】閨蜜林彎彎發的疑問。
被樓道濕冷籠罩的我逐漸失溫。夜里對時風胡謅的謠言,不過三小時,就傳到了彎彎那。
我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在意時風。就連他自己,或許都不知道,
我曾將他給別人的每一條評論與回復反復翻看,逐字分析。導致現在。
他的行動軌跡與不走心的調侃,還有他的人際關系網,在我這就像裸奔。我們見面的次數。
八年,八次不到。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是忍不住。真變態!【彎彎,你什么時候認識的時風?
】回了一條消息,站在樓道里等了五分鐘,聊天界面上“正在輸入”閃了又閃。她心虛了。
我不該大意。林彎彎與我相交八年,就像我的親生妹妹,所以我沒想過,
她是怎么做到……中學與時風同級,大學是同系校友,卻不認識。我是個優秀的時間管理者。
白日努力學習、用生命燃盡友誼,夜里趴在網線上汲取來自時風的新動態為養料。互不干涉。
因為,我會避開與時風相交的一切。包括與可能認識他的人疏遠。3、下意識地,
我就想刪除林彎彎。【……學姐,我要向你坦白……嗚嗚嗚!你一定要原諒我!
我請你喝咖啡!】新消息讓我因為熬夜宕機的腦子醒了幾分。不對。不能刪。
林彎彎是我為數不多的親親閨蜜。在我決定成為女生公敵的那天,
我在午餐時接受了校草無聊的打賭表白。所有人都在罵我不要臉、假正經。
林彎彎卻跑來問我:“學姐,你為什么要答應那個傻帽兒?”“好玩兒。
”林彎彎:“……學姐你可別理他了,他們是打賭,一人出五百,
誰追到你這個書呆子錢歸誰。”“嗯,我知道。就是覺得好玩兒。
”林彎彎煩躁不已:“……”完全是打抱不平的嘴臉,絲毫羨慕嫉妒看不到。我感動壞了。
沒什么朋友的我,在那天中午被所有女生孤立了,
只有林彎彎站在了我身邊罵校草“傻帽兒”。或許知道真相,林彎彎會罵我“傻帽兒”。
她永遠不會知道,答應校草的我,只想看看,時風虧了錢會不會生氣。同意表白的那天下午,
我找校草談了談。大概,少年們把初戀看得極其重要。校草是。我亦如是。自那天起,
校草每次見到我都低著頭繞道走。自那天起,我讀書更刻苦了。自那天,
每天來電的時風一個月沒聯系我。大概。他也把初戀看的極其重要。又或是怕我多嘴,
跟他的校草飯搭子提起他。但謠言無風自起。他們說我被校草甩了。也說我高攀,
校草只是游戲我卻不要臉地當了真。也有人說,校草善良,一次玩鬧便愧疚到再無顏見我。
別人說都不算數,得當事人自己說。小樹林后,我問校草:“錢拿到沒?”校草:“什么錢?
”“你們打賭有六個人吧?給我兩千五,我們現在就分手。”校草瞪圓了他的桃花眼,
那顆我見猶憐的淚痣在顫抖。“不給也分手,我會告訴他們你被我甩了。年級第一甩你,
很正常。”在錢這件事上,校草選擇了臉面。拿了錢,
165的我和顏悅色拍他180的肩膀:“畢竟都是互相的初戀,里子沒有,但面子會給你,
菜狗。”這是電話里,時風對他親昵的稱謂。錯愕的校草站在教學樓后面的小樹林里,
風中凌亂。我這種會向下兼容的好學生,不多見了。或許校草突然開竅,
十分真切地認識到我們兩人的差距,不是僅有一張臉就能填平。所以。他從那日起避著我走,
月末還考進年級前兩百。時風永久地失去了固定的飯搭子。謠言一直持續,
對我的年紀第一絲毫沒有影響。而僅一面之緣的林彎彎卻如斗雞,到處為我打抱不平,
真的很可愛。4、早晨的咖啡店。只有零星幾人。林彎彎坐在角落里搓手手。“學姐~這里!
”我的面前是一杯冰美式。她從包里掏出兩顆水煮蛋,給我剝一顆,她自己剝一顆。
如此殷勤,大概是很嚴重的問題。“說吧。我還要去面試。”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不得不說,冰美式消腫的效果極好,讓我不清醒的腦子也冷靜了下來。
“……我……我其實一直都認識時風。”聽見她坦白,我挑眉:“嗯,很正常。還有呢?
”畢竟初中是同級生,高中又是同級生,大學還是同系同級生。巧的不能再巧。我更想知道,
關于我與時風,她知曉多少。卑微的自尊心,會讓我很快做出明智的選擇。
“我還知道時風喜歡你……”我:“……?”手里的冰美式不小心磕在了桌上,
發出清脆的聲音。林彎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身上莫名起了一層激蕩,
熬通宵后身體飄飄然的感覺再次襲上。“他喜歡跟每個人提起你,包括他的女友們。
”我:“……?”她是不是對喜歡有什么誤解?還是說……她也是時風的前任之一?
“然后他就被甩了。”我:“噗——!”不好意思,這個沒忍住。一直以為他是個香餑餑,
沒想到是被人甩的那種香餑餑。暗戀的光環突然落地。
“其實很久很久了……”林彎彎默默擦掉桌上的咖啡漬說著,眼睛還不自覺瞟向門外。
我回頭,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路過的學生越來越多了。
一個充滿頹氣的黑衣男生推門進來走向吧臺,脖下銀鏈有幾分眼熟。
他身上的氣質難得生人勿近,那張俊秀冷白的臉讓不少女生側目。頹廢少年,
最吸引小女生了。是時風。上了大學的他脾氣變好了不說,還大方多金。只有我知道,
當初他就是眼前這副死樣子,一腦門子扎進我心里。“一杯冰美式。
”然后他轉頭看向我和林彎彎,視線平靜得,就像在看兩個死人,
眼下的青黑像通宵三天的網癮少年。我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眼下。還好。我沒他白。
自他進來,林彎彎就像做錯事的孩子,垂著腦袋不說話,身體一直側向自己的包。
仿佛馬上就要拎包落跑的模樣。“你很怕他?”我警覺起來,時風進來看向我們倆的眼神,
還有林彎彎此時的態度。他們不可能僅是認識。“有什么想問,你直接問我就好了。
問她做什么?”時風拉來隔壁桌的椅子,擺在我身邊坐下,柑橘的香氣忽近忽遠,
將我的逃生路線堵的死死的。第八次見面。他穿著黑色合身的T恤,灰色的運動褲自然垂墜,
兩條腿隨意敞開著不失禮的角度,顯得特別長。主要是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瞬間與林彎彎一樣坐如針氈,不敢看他。“我就這么見不得人?昨晚的男人是誰?
”他的問題好直接,我的臉白了又燙,幾次起身都被逼仄的角落逼回落座。該死的小方桌,
為什么要扎根在冰冷的瓷磚地板上?“冰美式。”服務員來得恰到好處。
我以為最起碼他會露出一點縫隙。我給林彎彎使眼色,卻不想她避開了,
朝我甩了一個抱歉的眼神。心死了。冰美式推到了我眼前。“給你點的。”不是。大哥你瞎?
我面前兩個一樣的玻璃杯,一個冰塊觸底,一個冰塊浮動。他從口袋里扯出一根棒棒糖,
剝了塞嘴里。“不是最喜歡喝咖啡?昨晚累著了吧?喝兩杯,再回答我的問題。
”林彎彎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張了張嘴,最后什么都沒說。開口的反而是時風:“今天有課,
你去幫我簽個到。”他使喚林彎彎,自然地就像使喚當初的校草。果然,他們關系不一般。
林彎彎不知道怎么回事,聽了這句話突然就硬氣了:“我才不去,我就在這,
你休想欺負學姐!”她再次堅定不移地選擇了我,直到時風開口:“生活費翻倍。”“學姐,
回頭我請你吃飯!”林彎彎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的爾康手。沒想到啊,知道時風花心。
萬萬沒想到成年以后的時風玩的這么花?他包養了我的閨蜜!5、“好了,現在沒別人了。
說吧,昨晚的男人是誰?”他雙手叉胸,嘴里的棒棒糖咔嚓咔嚓地碎。這人是有病吧?
他都包養我閨蜜了,還敢來跟我大小聲?起身一腳狠狠踹在他凳子腿上,
椅子發出刺耳的挪移聲,時風騰一下站起來。182的高度讓我仰視,他再次擋住我去路。
不舒服。心里很不舒服。“關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資格問我?你又是誰?”他的臉很清晰,
即便沒見過幾次,卻還是刻在我腦子里。或者說。我開始惱自己的沒出息。
其實我根本不能很清晰地記住他的臉,所以當發現他不論是什么模樣,我還是會在意。會恨。
柑橘的氣息冷冷的甜。他有幾分錯愕,囁喏著唇,低低說:“你真的很喜歡他嗎?”誰啊?
我喜歡誰啊?不就是沒接電話還把他全拉黑了么?誰來管管這個全身飆戲的神金!
我看了眼緊張盯著這邊的店員,還有吃瓜的校友。恨不得將臉蒙起來。轉身時候,
時風一把拉住我,“紀雪!”他情緒突然激動,
識你這么多年……你都是玩玩的……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玩玩……”“但是你怎么可以跟他睡?
我都舍不得碰你一下,你怎么可以讓那個人跟你睡覺?”周圍吃瓜群眾的臉,瞬間五官放大。
誰!誰家的瘋狗!誰家的瘋狗沒拴住!我甩開手,順便給了他一耳光:“你有病吧!
我他媽昨晚在寢室睡得好好的,不接你電話就造我黃謠?你怎么不上天!
”182的男人被我當眾扇耳光。他懵了。店員也嚇著了,正要上前勸架。
卻不想時風捂著臉抬起頭,露出一抹向死而生的笑。那雙狹長、時常半瞇著的鳳眼瞪得老大,
閃耀著如六月的陽光,刺得人眼睛疼。“真的?你昨晚在寢室?你沒跟人出去?”懶得理他。
我頭也不回地跑出咖啡店,比成為金錢奴隸林彎彎還快。不可能的。時風不可能喜歡我。
可我那么了解他……不該的。他肯定是演的。風向最會演戲了,連喜歡都演的惟妙惟肖。
7、三天。三天了。我面試得很順利。工作也比戀愛輕松,是時候該收心了。
卻在別人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八卦。“表演系的系草天天在寢室外面等人,都等三天了。
”“你們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追誰啊?這么難追?”“他可是表演系的系草,還需要追女生?
”“他一個渣的幾乎人盡皆知的人,還系草呢。聽說他在咖啡店被人扇耳光了。”“誒!
你們在說時風?我朋友的同學在咖啡店兼職,她親耳聽到時風理直氣壯挖墻腳,
還用錢砸走了那個女生的閨蜜,所以那個女的給了他一耳光。”“嘶——長那么好看,
居然是這種爛人?那種閨蜜也處不得!”“誰說不是呢……”……處不得的林彎彎負荊請罪,
用她新買的洗衣機給我洗了三天衣服,又上供了兩支蘿卜丁和兩根炸雞脖子。“學姐,
那個騷東西天天打扮得像開屏的孔雀,在女寢樓下給你送早餐。每天都等到大中午。
”“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你早上六點出門,曬死他!”她小人得志地啃著雞脖子,
好似大仇得報。我倒是沒有她這么激動。自打我認定時風在演我,就沒了要搭理的念頭。
人還是不能太閑,比如林彎彎那張啃著鴨脖子還嘰嘰喳喳的小嘴。“我要加班,
你先回寢室吧。”音波停止,空氣仿佛停了一瞬。林彎彎乖巧點頭,“奴才告退。
”她至今沒說,她跟時風是什么關系。我也不在意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工作。
三個室友突然回來:“真是見了鬼了!紀雪,你知不知道表演系那個叫時風的學弟?”“嗯?
”真是見了鬼了,我室友怎么也來問我?“他說他在追你,讓我們給你帶夜宵。
那小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居然來追你,
喜歡你的人都排到隔壁街的雞蛋灌餅鋪子了……”“哐當!”水杯不小心被我碰倒。一回頭,
三張八卦臉盯著我。“不認識。”三個人長舒一口氣:“我就說呢,
我們金融系跟表演系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估計他也是個自作多情的。
”我:“……”手機里的好友申請一次次發過來。【學姐,我讓你室友帶了夜宵,吃點。
】【明天早上我送你吧?你幾點出門?】【姐姐,給個機會好不好?
】【我發語音哄你睡覺好不好?】好友通過。視頻突然彈出來,點錯沒掛掉接上了。
那邊白色襯衫咧著大牙花子的騷包是誰?淡定掛掉視頻,
轉頭看見提著夜宵過來的室友呆若木雞,她身后另外兩個室友一副“坦白從寬”的表情。
“談上學弟了啊?”“行啊紀雪,連渣男學弟都不放過。”“嘖嘖嘖,不認識?
”陰陽怪氣的氛圍下。我坦白了一下關于我和林彎彎還有時風。僅簡單交代了一下關系,
她們就把夜宵扔進了垃圾桶。“渣男!”“比你還渣!”“彎彎多好一妹妹啊,
怎么也跟這人扯上關系了?”我看了眼垃圾桶,
默默將掰開的一次性筷子放在桌上:“怪不到彎彎,時風確實大方。”要是我,
估計跑得比她還快。聽了我的話,三個室友瞬間來了精神:“什么時候,
讓我們也扮演一下閨蜜的角色唄?”我就知道。不等我答應,林彎彎再次折回:“學姐!
學姐不好了!時風他被人打進醫院了,是你們系的一個學長!”不等我反應,
三個室友推搡著將我拖出了寢室。她們看戲的表情出賣了友情。8、醫院里。
時風右手綁著繃帶,他本就白皙,嘴角上的紅腫觸目驚心。“紀雪,他打我。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沖上來,雙眸淚汪汪地伸出了被紗布包裹的手:“我好疼,
我手是不是要斷了,以后都不能再彈吉他了。”看著他的手,心口有一瞬刺痛。
想起某時無意間的輕觸,時風的手指纖長如細竹筆直,經常彈吉他的指腹柔軟得不成樣子。
我的心無端地偏了。病房床上,戴眼鏡的男同學左臉腫得像饅頭,正躺在病床上打針。
看到我來,他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偏過頭去。“他到處說你是他女朋友,
我氣不過……昨晚你明明……”行了,不要說了。我的手下意識捂住他的嘴,
如芒在背不敢回頭看時風的反應。要是他知道我拒絕他的電話后才去找新男友,
還不知道要怎么笑話。眼前半邊臉腫成饅頭的男生,雙眸含羞帶怯地瞅著我,
還沒來得及眉目傳情,一股大力將我拖開。時風手上的那只手搭在我肩上,
我不敢掙扎怕扯到他的痛處。他卻毫不自知地將我箍在懷里,
“姐姐……他明明是嫉妒你喜歡我我……啊!”我一腳踩在他的新鞋上,
掙脫束縛:“我什么時候說過喜歡你了?”時風露出受傷的神情,像一個被拋棄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