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祭司預(yù)測的獸族神女,更是未來的獸族之主。各族為了得到我,
精挑細(xì)選了三個最優(yōu)秀的雄性做我的預(yù)備獸夫。但我知道,他們都不喜歡我,
甚至謀劃著在成婚當(dāng)晚殺了我,把我的神女之位給我的異母妹妹,那才是他們最愛的獸人。
所以,在父親問我想要選誰做獸夫時,我跪在獸族圣地抽簽,希望上天給我一條生路。誰知,
抽簽選出來的竟然是族里身體殘缺的大祭司。……看著抽簽結(jié)果,
我和父親都有一瞬間的恍惚。“若木,你確定沒有抽錯嗎?大祭司明明不在你的獸夫中,
怎么可能抽到他。”聽著父親的話,我也有些不可思議,我一共就三個獸夫。白虎族的雪傲,
紅狐族的赤連,鷹族的震天。他們?nèi)际歉髯寰艏?xì)選出來的,可謂是這一代的佼佼者,
只有這樣的他們,才配得上我這個獸族神女,未來的獸主。如果不是他們能力出眾,
而我的婚期就在三天后,時間短到我沒辦法選出第四個能和他們相匹配的獸夫,
我也不會在明知他們厭惡我、要害我的前提下,采用這種方式尋求生路。
我摸著這根寫著大祭司宙淵名字的竹簽,感到不可置信的同時,從心底深處涌現(xiàn)出一陣狂喜。
這里是獸族圣地,除了獸主神女之外,根本沒有獸人能進(jìn)來,而且,
我抽簽選獸夫的消息只有我和父親知道。說不定,這就是上天給我的生路。“若木,
要不我們再抽一次,大祭司雖然厲害,可是他連獸型人型切換自如都做不到,
甚至到現(xiàn)在我們都不確定他的種族是什么,你和他在一起,只會讓獸族不滿。
”父親憂心忡忡,我卻死死地掐著簽子不放手。“不,父親,你忘了嗎,
當(dāng)初就是他預(yù)測出我是獸族神女的,這些年,他的占卜也從未出錯,這證明,
他的能力遠(yuǎn)比我們想象中的大。”“況且,不知獸型,不會控制變化又如何,這恰恰證明,
他的血脈純正,如今,獸族的血脈越來越雜亂,我要是與他結(jié)合,
說不定會生出血統(tǒng)更加優(yōu)秀的后代,所以父親,女兒要選他做獸夫。”“這根簽子來歷不明,
正好說明,那三個獸夫都不是我的命定之獸人!”我的聲音鏗鏘有力,說出的話也在理。
我雖然是神女,但獸型只是能力微弱的靈貓,靈貓族只因?yàn)樯芰?qiáng),
幻化成獸人形的概率大,才被推崇為獸族族長。而我三個獸夫的種族則強(qiáng)悍非常,
要是以后他們想要奪取獸主之位,只憑我,根本不是對手。父親做獸主多年,
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沉思良久,最終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好吧,
只是換獸夫這件事先不要傳出去,等三日之后,你大婚之時,到時候所有獸人都在,
即便他們?nèi)逵惺裁聪敕ǎ虑橐膊荒芨淖兞恕!薄斑@件事,說到底還是我們理虧。
辜負(fù)他們了。”父親一臉愧疚,我卻只想笑。雪傲他們?nèi)齻€,享受著獸夫身份帶來的好處,
卻喜歡上別的獸人,還想著把我弄死,我對他們只有恨意,怎么可能有愧疚!2不過,
父親說的也對,我換獸夫這件事,確實(shí)不能就這么傳出去。要是雪傲他們知道了,
恐怕要鬧出許多事。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我心情好很多,
從獸族圣地出來的時候臉上也帶著笑。誰知道,偏偏在心情這么好的時候,
遇見了我最不想看見的獸人。“姐姐,你怎么去獸族圣地了,是來祈求姻緣的嗎?
”天真嬌氣的聲音傳來,我抬頭,看向正一臉懵懂的,我的好妹妹落落。“真羨慕姐姐啊,
馬上就可以和雪傲哥哥他們成婚了。”落落說著,就開始哭。我連反應(yīng)的機(jī)會都沒有,
耳邊就傳來一陣怒罵。“若木,你是不是又欺負(fù)落落了,身為神女,你的心腸怎么這么惡毒!
”隨著謾罵,一個巴掌用力地甩在我臉上。周圍彌漫的白虎氣息證明,這是雪傲,
三個獸夫中,我最愛的那一個。“她向來嬌慣,仗著自己是神女,不停地欺負(fù)落落,
前些日子還讓落落跪在冰水里,這樣蛇蝎心腸的獸人要和我們成婚,想想我都覺得惡心!
”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赤連。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把落落抱在懷里,義憤填膺地看著我。下一刻,
頭頂傳來鳥鳴,是震天。他平常最沉默寡言,即便是鷹族逼著他跟我交流,他都嗤之以鼻。
可現(xiàn)在,他獻(xiàn)寶似的拿出一個披風(fēng),動作輕柔地將披風(fēng)給落落蓋上,我認(rèn)出來,
那是鷹族渾身上下最柔軟處的羽毛做成的。“落落身子弱,用這個更好些,若木,
今天我們都在,前些日子的事情我們不跟你計較,要是你還敢欺負(fù)落落,
你信不信三天后的成婚典禮上,我們都不會出現(xiàn)!”我重新站穩(wěn),摸著自己被打出來的傷痕,
看向這四個獸人。就在不久前,我在獸族圣地給他們編織紅繩,滿心祈禱著成婚典禮。
我幻想著和他們一起治理獸族,打造一個讓獸族安心生活的世外桃源。可我沒想到,
落落突然闖入圣地。她不是神女,剛踏進(jìn)一只腳,就被圣地驅(qū)逐出去,
扔到了圣地門口的冰湖。我得到消息趕出去救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雪傲三個帶走。
我擔(dān)心落落,拿出自己都不舍得用的靈藥去看她。但剛到她洞穴,就看見我求而不得的靈藥,
被雪傲當(dāng)垃圾一樣堆了滿地,赤連則是化作獸型,將落落圍在懷里,給她取暖,
以往跟我說不上兩個字的震天,在一旁絮絮叨叨個沒完。我像是被下了咒一樣,
腳死死地停在原地,聽著他們說話。“你放心吧落落,等到成婚后,
我們?nèi)寰蜁?lián)合發(fā)動戰(zhàn)爭,把她從神女的位置上拉下來。”“對,如果這個不成功,
我們還有后手,你放心吧,我們認(rèn)定的神女只有你,你才是獸主,至于若木,
一個只能靠我們才能活下去的賤獸人,只有她死了我們才安心。”落落靠在赤連懷里。
“你們不用為了我這么做,我知道,你們還是喜歡姐姐的,要是我有姐姐一半優(yōu)秀就好了,
我就有了可以和她競爭你們的資格,你們不知道,只要我一想到姐姐要和你們成婚,
我就難受。”落落哭得梨花帶雨,惹得雪傲三獸心疼不已。3尤其是雪傲,
竟然直接跪在她面前,對天發(fā)誓。“我雪傲發(fā)誓,我這一生,只愛落落一個獸人,若有違約,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落落震驚不已,羞澀地在雪傲臉上親了一下,剩下兩獸人看見,
也爭先恐后地發(fā)誓。刺眼的光芒亮起,這是獸族最高規(guī)格的誓言法陣,
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真。而這,原本該在我和他們的成婚典禮上出現(xiàn)的。我心如刀割,
扔下靈藥。我是神女,更是獸主,從來只有我選擇別人的份。他們既然不愛我,
我又何必自甘墮落。思緒回籠,我對上雪傲的眼睛,那里面充滿了得意和驕傲。
我扯了扯嘴角,他們說著不跟我計較。可僅憑落落的三言兩語,
就將她墜入冰湖的事情按在我頭上,還在外抹黑我的名聲,現(xiàn)在還要我來跟他們道歉。
沒有這樣的道理。我抬起頭,用比雪傲更大的力道重重打在雪傲臉上。落落尖叫一聲,
不顧一切地跑到雪傲面前。“姐姐,你怎么可以打雪傲哥哥!哥哥,你疼不疼啊!
”要換做平常,落落這么關(guān)心雪傲,只怕雪傲都要跳起來,可現(xiàn)在,
雪傲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我。他怒氣沖沖,仿佛我做了多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你敢打我!
若木,我看你是瘋了!”我嗤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甩著手腕。“作為普通獸人,你敢打神女,
就應(yīng)該做好挨打的準(zhǔn)備;作為獸夫,你平白無故地維護(hù)另一個雌性,你覺得你不該被打嗎?
”雪傲臉上閃過一絲迷茫,他根本想不到我會反駁他。畢竟,我雖然要和他們?nèi)齻€獸人成婚,
但這其中也要分個先來后到,最得我喜歡的那個,我會讓他做我的大獸夫。
我不僅會和他一起住,他還會得到我更多的關(guān)注和更多的資源。這個名分過程至關(guān)重要,
不然,我也不會抽簽決定誰做大,誰做小了。所有獸人都知道我喜歡雪傲,
他們也都默認(rèn)我會選雪傲。現(xiàn)在這一巴掌下去,剩下兩個獸人也不約而同地走過來。“若木,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難道就不怕我不和你成婚嗎!”雪傲自覺丟臉,啞著嗓子開口。
我冷冷一笑。“那又怎么樣?你不來,不是還有他們兩個獸人嗎?還是說,
他們兩個獸人也不和我成婚了?那你們就更該打了!獸夫豈是你們想做就做,
不想做就不做的!有這個膽子,不如去父親面前和我對峙!”“落落,我要是沒記錯,
父親也給你選好了獸夫。你現(xiàn)在跟姐姐的獸夫親親我我,是不喜歡父親給你挑的獸人嗎?
你要是不喜歡,姐姐就把他們讓給你!”落落還沒說話,雪傲的臉就已經(jīng)漲得通紅。
被選為我的獸夫后,雪傲三獸人走到哪里都是被獸人尊崇的,
就連他們自己族內(nèi)都在不停地推薦他們做首領(lǐng)。尤其是雪傲,
誰不知道我愛雪傲愛得無法自拔。當(dāng)年,雪傲外出受了重傷,需要天山雪蓮,
我硬是化作獸型,在大雪中艱難爬行了三天三夜,才把雪蓮摘回來給他救命。為此,
我差點(diǎn)沒死過去。4那時的他趴在我床邊,說一輩子會對我好。
要是早知道我用命換來的雪蓮救了這么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就應(yīng)該自己吃掉。“若木,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落落是你的妹妹,我只是想讓你多關(guān)心她一點(diǎn)而已,
神女就應(yīng)該愛每一個獸人。”我輕呵一聲。“好啊,那作為神女的獸夫,
你也應(yīng)該有這種覺悟,既然這樣,大獸夫的地位你肯定也不要了,就給震天吧,成婚典禮上,
你做我的大獸夫,你可不要像雪傲這樣,又小心眼,又好壞不分。”說完這句話,
我不顧雪傲難看的臉色徑直離去。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三個獸人看起來團(tuán)結(jié),
其實(shí)各有各的小心思。尤其是震天,看著話不多,其實(shí)滿肚子的壞點(diǎn)子。有一次,
我受了重傷,所有獸人都告訴我救我的是震天,我便對他心存感激,有什么都想著他。
后來才知道,我受重傷就是震天刻意設(shè)計的。被我揭穿后,他還說自己太愛我了,
怕自己笨嘴拙舌爭不過其他兩個獸人。現(xiàn)在,讓他們自己斗去吧。越亂越好。想到這,
我不禁加快步伐。前兩天是我鉆牛角尖了。總覺得現(xiàn)在取消成婚,會讓族內(nèi)大亂,
完全沒想到,我取消之后,該慌的也是他們?nèi)濉K麄兤幢M一切挑選出來的獸夫,
還沒為族內(nèi)爭取到什么利益就沒有用了。想必他們也不好過。我心情大好,來到宙淵的洞穴。
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獸族三年一次的祈福儀式上。他拖著長長的尾巴,
面色蒼白地來主持儀式。我那時對他的好奇大于畏懼,在所有獸人不注意的時候,
還偷偷拽了拽他的尾巴,滑溜溜的,像蛇族又像其他。現(xiàn)在再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掏出準(zhǔn)備好的花,獸族傳統(tǒng),對待喜歡的獸人要送花。我喜歡雪傲?xí)r,
每天都在他的洞穴放一束。這次來得匆忙,也沒準(zhǔn)備太多,希望這位大祭司不介意。
一陣罡風(fēng)傳來,我的花還沒放下,就被風(fēng)卷入漆黑的洞穴。和我精心裝扮過的洞穴不同,
這里什么都沒有,我伸手摸到的都是堅硬的石頭。熾熱的氣息灑在我的頭頂,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宙淵的尾巴圍起來了。兩個碩大的眼珠子發(fā)著亮光,我湊上去,
將簽子放在他的尾巴尖上。“大祭司,圣地里的一切都瞞不過你,你愿意做我的獸夫嗎?
”我很直白。根據(jù)父親所說,獸族第一個獸人有意識的時候,宙淵就在了,
誰也不知道他活了多久。活這么久都不死,總不能和我一成婚就死。“我可以給你生小靈貓。
”怕宙淵不愿意,我貼心地補(bǔ)充一句。至于為什么不是其他獸……笑話,
宙淵是什么我還沒有弄清楚,怎么生。宙淵的尾巴縮緊,讓我有些呼吸不上來。
我無助地推搡著,宙淵才開口。“小靈貓?你就是之前偷偷捏我尾巴的小靈貓。
”糗事這么被獸人說出來,哪怕是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可馬上,那點(diǎn)不好意思就消失不見了。
因?yàn)橹鏈Y不知道為什么興奮起來。5他巨大的頭顱蹭到我臉上,頭上的犄角差點(diǎn)沒把我戳死。
“小靈貓是我預(yù)測到的神女,他們既然沒有眼睛,不想活下去,那神女就是我的了,
小靈貓也是我的。”宙淵的體型太大,我其實(shí)根本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
但能感覺到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做我的獸夫,我便放松下來。“三日后,獸族廣場,你記得過來。
”我掙脫開宙淵的控制,貼心地告訴他時間。在獸族,雌性的地位最高,哪怕是大祭司,
也不可能讓我親自去接他,只能他自己過來。宙淵晃晃腦袋,接著鉆回洞穴,
沒有要跟出來的意思。我也不在意。誰知剛回到自己洞穴,
就看見落落正得意洋洋地站在不遠(yuǎn)處。她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一樣,看見我,就扭著腰過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我就在她身上聞到了雪傲三獸人的氣息,這種味道,只有在交配后才有。
果然,妹妹一開口,就不像之前那么可憐。“姐姐,你這幾天去哪了?
成婚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卻連衣服都沒換,是對這婚事不滿意嗎?”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