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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今昔談【一】 鯤棲南苑 140992 字 2025-05-23 08: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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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她叫來。”

領(lǐng)班應(yīng)允著,到一旁打了個電話,隨后過來告訴黃杜清。

“她剛好在這里,說馬上過來。”

話音未落,就聽見樓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涂著濃妝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四爺!我已經(jīng)超過56個小時沒有看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今天是特意來找我的嗎?那我今天一整天都有空哦~”女子邊說邊朝黃杜清撲過去。

“你……”黃杜清暗叫不好,剛想往旁邊躲,但無奈女子已經(jīng)像個八爪魚一樣扒在了他身上。

“快親親我,你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親過我了!”

“別發(fā)瘋,站好,我有話要問你。”見對方還算配合的放開了自己,黃杜清無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悅姐算是他們這里的大姐頭,長相漂亮,活潑開朗,業(yè)績拔尖,雖說年過三十,但卻比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還受客人的追捧和歡迎。這樣的一棵搖錢樹,就連林凡見了她都會喊聲“悅姐”,自己更是不能怎么樣了。

黃杜清抬眼看向她,問道:“那天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時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啊,在樓上和娟娟聊八卦呢。”

“……聊了多久?”

“聊了一整天呢,你可別小瞧女人對八卦的熱愛程度,或者說你想不想知道我們聊了啥,還有關(guān)四爺您的哦~”悅姐一臉神秘的笑,而隨她一塊兒下來的女伴也止不住笑了起來,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不能明說的秘密一樣。

黃杜清陰沉地盯著她倆,隨后半天沒作聲,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像是極力冷靜了片刻以后才重新又開口道:“跳舞的衣服你那天是什么時候換的?”

“當(dāng)然是上臺前啊,我有病啊,休息的時候還穿工作服啊?”女子突然又湊到他跟前,嫵媚的眼神甚是勾人。她盯著黃杜清,左手環(huán)住對方的脖子,調(diào)笑道:“不過四爺若是想看的話,隨時都能穿給你看哦~”

黃杜清偏頭看著她,笑了,“什么時候?”

“那肯定是當(dāng)下了啊~”

“嗯,聽上去不錯,下次一定。”黃杜清看著她在聽到這句話以后立刻從自己身邊離開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這還不滿意?”

“呵,果然,男人的話是不能信的。”女子抬著下巴看他,“下次下次,還不知道哪一次呢。”

“你知道還問,行了,這兒沒你的事了,快滾。”黃杜清摁滅了煙頭,朝對方擺了擺手。

“嘖嘖嘖,瞧瞧這什么態(tài)度,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怪不得沒女人喜歡你。”

“喲,那剛才是誰上趕著要來倒貼呢。”

“哼,姐姐我還不伺候了,什么德行。”女子拉著身旁的女伴,轉(zhuǎn)頭就上了樓梯,“走,娟娟,咱今晚上不干了,逛街去。”

“嘖,”黃杜清看著她的背影,“晚上該跳舞跳舞去。”見對方壓根沒有停步的打算,還越走越快,只好妥協(xié),“來看你。”

這話果然有用,女子轉(zhuǎn)身,臉上滿是勝利的笑。

“好嘞,四爺這才像話嘛~走了。”

黃杜清皺著眉,頭疼地看著對方消失在視線范圍內(nèi),許是注意到墨兮朝他投來的異樣眼神,才開口問道:“干嘛?”

“你好像被她拿捏了。”

“這叫好男不跟女斗。”黃杜清及時止住了這個話題,“現(xiàn)在怎么辦?”

墨兮沒回答,仿佛是在思考什么,隨后說道:“我覺得我們不應(yīng)該從一開始就懷疑自己人,這樣從頭就錯了。雖說胡明是,但他剛剛被處罰,在這種風(fēng)口浪尖上,玄幫還會有人能夠膽子大到頂風(fēng)作案,我是不相信的。”他看著黃杜清沒什么情緒起伏的臉,接著道:“剛才說到,大概是十二點聽到的響動,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聽見那聲音離開。如果真的是這個人所為,那他從我們站的這個位置走到休息室差不多需要四分鐘的時間,來回也就是八分鐘,兩分鐘的時間,他需要在休息室找到那個沒有鎖的柜子,并且將東西放進去,然后再檢查自己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墨兮頓了一下,“四爺,你覺得呢?”

“……兩分鐘,這人心理素質(zhì)很好。”

“是的。哼歌,證明他根本不在乎這里是玄幫的管轄范圍,足夠的泰然自若;十分鐘的路程,相當(dāng)于散步過去,他不在乎是不是會碰到這里的人,或者他壓根不覺得這里的人能夠?qū)λ麡?gòu)成威脅;兩分鐘的作案時間,卻沒有留下能夠讓警察和我們找到的證據(jù),心思縝密。”墨兮想了想,隨后看向一旁的領(lǐng)班,吩咐道:“麻煩你,幫我找一袋東西來,隨便什么都可以,我想模擬一下。”

按照墨兮的吩咐,領(lǐng)班給他拿來了一袋裝了些煙的袋子。青年提溜著,叫著黃杜清和他一起走到員工休息室的門口,隨后讓對方在一旁站著,自己則用手機掐著時間,模仿把東西放到柜子里的動作。

進門,打量櫥柜,發(fā)現(xiàn)沒有鎖的柜子,走過去,彎腰,把東西放進去,檢查痕跡,離開。墨兮一遍遍地重復(fù)著上面的動作,雖說每一遍看上去都差不多,但黃杜清還是發(fā)現(xiàn)了輕微的變化。

有的流程加快了速度,有的步驟動作不一樣。青年雙手抱胸靠在墻上,盯著對方不厭其煩得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而旁邊也圍了一群滿臉好奇的服務(wù)生。

“啊!”就在墨兮最后一次將那包東西扔進柜子里以后,他突然叫了一聲,隨后站起身,看著自己短袖的右邊袖口被勾了道絲。

“沒事吧?”黃杜清趕緊走過來,剛想讓對方給自己看看,卻見墨兮抬手讓他先別動。

“等一下……這個……”墨兮注意到剛剛把自己刮到的東西——是一小塊翹起來的鐵皮,也許因為受潮和長時間沒人使用的原因,那個柜門的一角卷起了個小邊,不注意的話,很容易會像他剛才那樣被劃到。

墨兮盯著它看了好半天,隨后緩緩蹲下身,趴在地上,往柜子底下的縫隙里看了半晌,忽然瞪大了眼睛,顫抖地說道:“四爺,幫我拿個鑷子來好嗎?”

他的異樣讓黃杜清警覺起來,叫領(lǐng)班趕緊拿來東西遞給墨兮,就看到青年將手費力地探進那縫隙里,在嘗試了好一會兒后,他才慢慢地起身,而黃杜清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他面前被鑷子夾住的一枚鈴鐺。

“這是……”

“等一下!”

像是有什么細(xì)小的東西掉了下去,兩個人屏氣凝神了幾秒,就看著墨兮彎腰又用鑷子夾起來一根頭發(fā)。

那是根長發(fā),而這個休息室,從來都是給男性準(zhǔn)備的,女子的,在二樓。

“去,拿個塑封袋過來。”黃杜清這樣說著,隨后眼神越過那兩樣物什,盯著后面的墨兮,笑了。

“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四爺過獎了,”墨兮同樣看著他笑了,笑容里是黃杜清從未在對方臉上看到過的自信,“我說了。”

“在這方面,我還是有點信心的。”

天色漸入黃昏,林凡的房間卻已早早拉上了窗簾。本來這幾天心情就煩躁,加之窗外鳥雀歡快的啼鳴聲,吵得更讓他頭痛。

“你的意思是說,艾格拉的毒品是鄭國平自導(dǎo)自演的?”青年眉頭緊鎖,在房間內(nèi)來回走動。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趙忠誠去了警局報案不久,聽說反饋回來的消息是他很滿意,應(yīng)該是鄭國平允諾了他什么。但是想讓鄭國平出手相助,他必須要有所作為才行。”夏哲衍看著他說道。

“所以趙忠誠就把那包毒品扔到玄幫?”林凡冷笑出聲,“也虧得鄒安辰還好意思帶人來我這里興師問罪!”

“大人,據(jù)在下調(diào)查,鄒安辰,”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似乎對這件事情并不知情。”

“噢?”青年玩味的笑了,“那老狐貍連自己的人都不信任了嗎?”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是否就是警方所為,在下覺得咱們最好先按兵不動才是穩(wěn)妥之計。”

“按兵不動?”林凡皺著眉,眼神里一掃往日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憤恨,“我林氏集團扶持趙忠誠多久了,養(yǎng)不親的東西就沒有再養(yǎng)的必要了。”他看向夏哲衍,說道:“把他從公司踢出去,然后我們好好招待他一番。鄭國平不是喜歡送禮物給我嗎?”林凡的嘴角扯起一絲冷笑,“咱們也是時候回個禮給他了。”

“明白了,那在下……”

“等過完這個月再辦吧。”林凡繞回桌后坐下,“又是一年了。”

夏哲衍盯著他看了半晌,良久說道:“是啊。”

“你,”林凡猶豫了一會兒,抬頭看向他說道:“月底陪我去趟法云寺吧。”

夏哲衍的瞳孔微縮了一下,深不見底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躍動了一般。他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算了,我還是……”

“好。”青年意外的看著他點頭答應(yīng)道。夏哲衍臉上浮現(xiàn)起的笑容,反倒讓林凡有些詫異起來。

“在下會陪您去的。”

林凡看了他半晌,隨后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剛想讓人離開,卻突然聽見敲門聲。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讓對方進來了。

黃杜清的眼神沒有絲毫往旁邊瞥的意思,夏哲衍也知道沒必要自討沒趣,便開口道:“大人,在下還有事,就先走了。四爺,在下告辭……”

“你留下。”黃杜清依舊沒看他,聲音里也聽不出什么情緒,卻讓夏哲衍笑了。

“多謝四爺。”

“這個是墨兮在艾格拉找到的東西。”黃杜清把手上的塑封袋遞到林凡面前。

“墨兮?”林凡顯然有些訝異,他接過袋子,打量著里面的兩件物什,隨后一絲讓人看不明的笑容爬上他的臉。“墨兮。”他又重復(fù)了一遍,已然不像下午那般陰沉,他掃了一眼夏哲衍,雙指夾著那個袋子朝向?qū)Ψ剑澳銇砜纯础!?/p>

青年接了過去,仔細(xì)地觀摩著里面那枚狀如小鐘的鈴鐺,以及它邊緣處刻著的一圈像宗教文字似的圖案,隨后笑著說道:“重四譯來貢男伎,天竺即其樂焉。這可是個不多得的好東西啊。”

“怎么說?”林凡皺了皺眉,看著他。

“此鈴名為碰鈴,是原先一種樂器‘鈸’的變形。”夏哲衍解釋道:“它都是兩枚為一副,用絲線從頂上串起來的。看這個外觀,應(yīng)該是用響銅制成,并且,”他狡黠一笑,“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這么說,失主應(yīng)該很心急吧?”黃杜清眼角掃視著他,勾了勾唇角,臉上滿是陰狠的笑容。

“放在任何人身上,丟了這么一樣貴重的東西,都會心急的。”夏哲衍背對著燈光站著,臉籠在陰影里,那笑容也并不十分友善。

黃杜清收回看向他的視線,對林凡說道:“這個人一定還會回到艾格拉,要不要……”

林凡示意對方不要說下去,他重新把那個鈴鐺拿在手里端詳著,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反問道:“你和墨兮剛剛回來的時候,有車跟著你們嗎?”

聞聽此言,黃杜清緊鎖著眉,“我確信沒有。”

“一般人是不會知道我們的住址的。”林凡對著光,看著那串鈴鐺,“我總覺得,我好像曾經(jīng)什么時候見過這個東西……什么時候呢?”

夏哲衍沒說話,他靜靜地站在原地,一雙鳳眼死死地盯著林凡手上的那枚鈴鐺。

“想不起來。”林凡垂下手,隨意打開了桌旁的一個抽屜,將東西放了進去,“黃杜清,安排人去艾格拉,看看能不能逮到兔子吧。”

已是深夜,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他躺在床上緊閉雙眼,但似乎睡得并不踏實。

不遠處好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本就沒怎么睡著的青年醒了過來。

“什么人?”

不速之客并未因林凡的聲音停下手上的動作,而是繼續(xù)在桌子那里翻找著什么,嘴里還自顧自地說道:“到底被放到哪兒去了?……啊!找到了!”那人直起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手上正拿著傍晚被自己放到抽屜里去的鈴鐺。

“把東西放下。”

“啊,吵醒你了嗎?真對不起,我只是來拿回我自己的東西。”來人轉(zhuǎn)過頭,看著跪在床尾拿槍指著自己的林凡。“玄幫家主,我雖然很想殺了你,但現(xiàn)在還沒到時候,所以……”

話還未說完,林凡就已經(jīng)朝對方開了槍。

對面墻邊放著的柜子受到槍擊,玻璃門應(yīng)聲而碎。青年追到臥室外,看著對方正站在窗戶上。

“別這么生氣嘛,這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的。”那人看著他,隨后笑道:“打擾了,后會有期。”

話畢,他直接翻身從窗戶上一躍而下,躲過了林凡又補的兩槍,待青年走到窗邊,不速之客已經(jīng)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大人!”夏哲衍打開房門,身后還跟著黃杜清,他們兩個緊張地看著屋里的殘局,試圖在林凡的臉上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

“小凡,沒事吧?”劉尹也趕來了,他沖到對方身邊,抓著青年的雙肩,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確認(rèn)對方?jīng)]有受傷才長出一口氣,將人緊緊抱住,“我聽見槍聲,我好擔(dān)心你……”

確實,三聲槍響,那么大的聲音,他們就是住樓上樓下,一定會聽到的。

“我沒事,阿尹,別擔(dān)心。”林凡拍著對方的后背安慰道。

“在下去追。”夏哲衍正準(zhǔn)備動作,卻被他制止了。

“不必了。”林凡收回看向他的視線,扭頭望向一旁大開的窗戶,從森林里呼嘯而來的風(fēng)裹挾著寒意,將兩邊的窗簾吹起,張牙舞爪地像有了生命。

“他早就逃掉了。”

深更半夜,林凡也不想事態(tài)擴大,就讓眾人都散了早點回房休息,但有人卻不愿照做。

“很晚了,你回去睡覺吧。”林凡掃了一眼對方,“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黃杜清沒說話,反倒走進來,順帶把門反鎖上了。

“你覺得我很好糊弄嗎?”青年冷眼盯著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林凡笑了,把玩著手里的槍。

“你問我有沒有人跟蹤,又讓我把人安排到艾格拉,可是這個物證自始至終都被你留在身邊。你想干什么?以身犯險?”

“你知道的太多了。”林凡突然收斂了笑容,舉槍對著黃杜清。

青年沉默地看著他,隨后朝著對方走過去。直到槍口抵在自己的眉心,才站住腳。

雙方不甘示弱地對視了十幾秒,林凡才哆嗦著垂下手,氣的原地打轉(zhuǎn)又沒辦法。

“神經(jīng)病神經(jīng)病!”

“彼此。”

林凡扭頭看著對方,然后抓著青年的手腕帶他進了臥室,把門鎖一落,自己先在床上坐下,然后沖著對方說道。

“坐。”

黃杜清跟他面對面坐著。屋子里沒有開燈,只有微弱的光線從窗戶那邊透進來,讓兩人都看不清對方到底是什么表情。

“我也怕。”林凡長出了一口氣,開始說道:“但我就是想看看那人到底會不會來,看看他會做什么。”

“你認(rèn)識他?”

“我不認(rèn)識。”林凡做了個發(fā)誓的動作,“我只能說,可能和某個勢力有關(guān),但我不清楚是哪邊的。”

“所以你就拿自己當(dāng)誘餌?”黃杜清的語氣里透著惱怒,“你不要命了?”

“我死不了,我敢給你打包票!”林凡湊近他,壓低聲音說:“有那么多人想我死,但是他們又不想我的命落入對方的手里,所以一旦一方采取行動,其他人不會不管的。”

“那你就不想想你要是真死了怎么辦?”

“真死了,還有阿尹……”

“算了吧。”黃杜清打斷他,“那種溫柔的個性放在這里不是等死?”

“他跟我一樣自幼生長在這里,他有一定的威信,也是絕對不會背叛玄幫的;再不濟,也還有你!”林凡的語氣帶上了些強硬,“玄幫從來沒有規(guī)定繼承人必須姓林。”

“群龍無首,你以為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會按你的想法去做嗎?”

“那你們也能分,我家三代留下來的資產(chǎn)足夠你們幾個人這輩子榮華富貴。”

“你他媽真是瘋了!”黃杜清說著就從床上起身準(zhǔn)備離開,卻又站住腳,指著林凡說道:“你聽清楚了,我對那些身外之物從、來、不感興趣,我就是想有個能安穩(wěn)睡覺的地方,你要是再繼續(xù)不顧安危自己冒險的話,我馬上走。”

“你走哪兒去?”

“……去海川。”

“哈哈哈哈哈!”林凡笑的打滾,他拉著黃杜清的手,笑道:“我以為你多有志氣呢。”

“你覺得我這樣的,離開這里能做什么呢?”

“所以啊四爺,安心留下來吧。”林凡勸慰著對方重新坐下來,“消消氣消消氣。”

黃杜清不想搭理他,往床上一躺,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但林凡知道他睡不著。

“過幾天,我會和夏哲衍去趟法云寺。”

“你跟他愛干嘛干嘛。”

“你就這么討厭他嗎?”林凡好奇,“他也沒做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吧?”

黃杜清沒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就這么信任他嗎?”

“怎么說呢,有些事情我需要他的幫助,只有他能幫得上忙,其他人不行。”林凡頓了頓,“所以你呢?”

“我說過了,他的聲音讓我惡心。”

“我怎么不覺得,應(yīng)該說,沒人覺得他的聲音有什么引人不適的地方。”

“我反正不喜歡,聽了不舒服,尤其是像他在說一些類似于安排命令的話語的時候,令我厭煩。”

“了解了,那我以后不讓他給你傳話了。”林凡接著剛才的話題,“去了法云寺,然后晚上我可能需要去趟老宅,有些事情要辦。”林凡看著對方睜開眼看向自己。

“老宅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宅啊,”林凡趴在他身邊,笑了,“是我的妙妙屋~”

黃杜清給了他一個白眼,背過身,徹底不想溝通了。

“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來,說正事。”他看著對方不情不愿得照著他的話做了,才繼續(xù)說下去,“那天我們都不在,你們這段時間也忙,正好周叔前段時間開了個馬場,去那邊玩玩放松放松吧。”

“你又在動什么心思?”

“天地良心,四爺。”林凡發(fā)誓,“我真的只是想讓你們?nèi)ヅ闩闼先思摇!?/p>

“那新宅不留人?”

“哎,看自愿吧,愿去就去,不去隨他們自己。”林凡也躺好了,看著天花板,“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

“我真的好困了。”黃杜清翻過身,一只手摟著他,將頭枕在對方的肩上,緊閉著眼,聲音都有些微弱,“我明明沒吃藥的。”

“睡吧。我在這兒,沒事的。”林凡抬起手,輕撫著身旁人的發(fā)。

“夜晚很快就會過去了。”

時間就這么慢慢往前推移著,那晚的事情大家都默契地心照不宣,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隨著傍晚的天氣越來越?jīng)鏊驳搅税嗽碌祝址埠拖恼苎芮巴ㄔ扑碌臅r候了。

法云寺坐落在龍川湖旁,是一座很久遠的寺院,歷史幾乎可以追溯到東晉時候。背靠小赤峰,面臨龍川湖,是當(dāng)?shù)叵慊鹱钔拿铝恕?/p>

今天恰逢下雨,幾乎沒什么人來寺里。夏哲衍撐著傘,看著眼前百十階石梯,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但在林凡看過來之前,被他很小心的掩飾過去了。

“上了臺階就到了,走吧。”

兩人沒怎么說話,直到走到半中央,發(fā)覺夏哲衍氣息不穩(wěn),便問道:“你怎么了?不至于吧……上個樓梯,平常也沒見你這樣……”

“在下……原先兩腿膝蓋以下受過傷,所以……干別的沒事,但是上樓的話就有點……”夏哲衍笑了,有些尷尬和無奈。

“你怎么不說呢?”林凡看他逞強的樣子有些不滿,“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你跟著了。”

“沒事……要不,您先上去吧,在下歇一會兒就好。”

“不要。”林凡搖搖頭,“我陪著你吧,看你一個人我可不放心。”

夏哲衍有些愣神,良久,才說道:“那慢慢走吧。”

好不容易才終于到了法云寺門口,夏哲衍兩手抻著膝蓋,彎腰喘著氣,臉色因為疼痛而變得慘白。

“你真沒事嗎?”林凡扶著他,抓著對方的手,“你手都冰涼的。”

夏哲衍沒說話,他平靜了一會兒,隨后直起身,看向?qū)Ψ剑霸谙聸]事了。”他朝林凡笑了笑,“走吧。”

平坦的石板路走起來輕松多了,夏哲衍扭頭看向身旁的人,問道:“大人信佛嗎?”

“怎么說呢,”林凡看著遠處在屋瓦上跳躍的鳥雀,“人總得找一些心靈寄托的東西,來自我催眠和欺騙吧。”他搖搖頭,向前走去。夏哲衍沒再說什么,跟在他邊上默默地打著傘。

到了殿下,林凡率先進去了。夏哲衍在門外徘徊了一陣,最終也進去了。他跪在林凡旁邊的蒲團上,朝面前的大佛拜了三拜,一套動作熟練地行云流水。

“你信?”林凡詫異地看著他。

夏哲衍雙手合十,仰頭看著慈祥的佛陀,隨后放下手,看向林凡,笑了。

“無所謂信與不信,信仰與否,自在人心。”

他的笑容里藏著林凡看不明的情緒,讓林凡好奇起來。

“我怎么覺得你話里有話呢?”見對方?jīng)]有表態(tài),林凡便轉(zhuǎn)向面前的大佛,閉上眼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的那位故交,他信么?”

夏哲衍愣住了,手下意識地?fù)嵘喜鳖i間那塊琥珀石,聲音輕的仿佛被風(fēng)一吹便會散掉,他說道。

“在下不記得了。”

夏天的天氣變化無常,進寺廟的時候還下著淅瀝的小雨,一炷香的功夫外面又是烈日當(dāng)空了。夏哲衍站在房檐的陰影下,伸出手,下午時分的灼熱陽光曬在他的皮膚上,有些刺痛的感覺。

“天晴起來就好曬。”林凡走到他身邊,看著他說道:“回去吧。”

石板路上依舊有未干的小水洼,空氣中彌漫著炎熱的氣息。法云寺的廟門前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古銀杏,再往前就是剛才走上來的石梯。林凡站在樹蔭下,突然說道:“你腿還好嗎?”

“已經(jīng)沒事了。”夏哲衍笑了笑,率先向前走去。

“夏哲衍。”聽到對方叫自己,青年停住腳步,回頭看向他。

“晚上回老宅吧。”林凡說著,便向下走去,“去看看有什么新東西吧。”

夏哲衍愣了愣神,但立馬便心領(lǐng)神會了對方的內(nèi)心所想。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他跟在對方身邊,說道:“明白了。”

“馬場?”章洛來了興趣,“聽上去感覺還不錯,應(yīng)該會很有意思。清,去看看?”他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在看到黃杜清后又暗了下來,“你已經(jīng)好幾天都這樣了。”

“我只是感覺……”青年抻著頭,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他還沒說下去,就被劉尹接過話。

“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那晚以后,我已經(jīng)增加了這邊夜晚的安保人員,至少不會再發(fā)生像上次那樣的事情了。”

“……那挺好,我是說,我只是感覺最近睡得不好,所以有些沒精神而已。”

“那不更得好好放松放松,這樣才對睡眠有益。”章洛笑了,“去看看嘛~”

“是啊,那邊還有好多其他娛樂設(shè)施,清哥可得賞光啊。”周瑾見對方終于點頭,才站起身,“那就早點動身吧,開車過去還要一會兒呢。”

“我就不去了。”郭彭恒收起扇子,勾勾唇角,“我今晚回行吟閣。你呢?”他看向身旁的人,問道。

“我就跟著五爺吧。”陽新不緩不急地答道。

“那還有人不去嗎?”周瑾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接著向聲源看去。丁連從樓上下來,拖了把椅子坐在桌旁。

“總不能沒人在家吧。”丁連靠在椅背上,“而且我一天天都在外面忙,難得能在家安心休息。”他看見顧曉城為難的樣子,笑著說道:“曉城,你就跟他們?nèi)ネ姘伞!?/p>

“可是……”

“哎呀,你就跟我們走吧~”童話摟住對方的脖子,說道:“八爺可是個大宅,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的。”他扮了個鬼臉,看向丁連,“八爺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曉城的。”

“行了行了,你們趕緊出門吧。”丁連看著他笑了笑,擺擺手,“正好讓我獨自享受享受這豪宅的快樂。”

“你一個人真的不怕嗎?”劉尹抬頭看了看旋梯,“說實在的有時候感覺挺害怕的。”

“等差不多五六點我就吃了飯回房間。”丁連說道:“我也不在樓下待著了。”

時間隨著太陽的緩緩西降慢慢走著。正如自己說的那樣,日暮時分,丁連已經(jīng)吃過晚飯,將樓下的燈關(guān)了以后,便上了樓。

新宅一共有七層樓,一樓是客廳以及開放式的走廊。二樓有傭人的房間,但實際上基本是空著的。這座宅子除了他們住著,就不再有其他人出入了。之前便在林家老宅當(dāng)傭人的江姨會抽空過來給他們做做飯改善一下伙食,但由于年紀(jì)越來越大,她來的頻率也漸漸少了。好在他們當(dāng)中不乏做飯的能手,因此有沒有傭人其實也差不太多。三樓四樓是娛樂的休閑室,再往上走的三層樓就是他們的臥室和辦公房間了。由于樓層較高,東邊有樓梯,西邊則裝了電梯,中間有一座旋梯,大多數(shù)時候旋梯還是用的最多的。

丁連上樓前在廚房泡了杯蜂蜜水,進了房門便下意識地隨手落了鎖。他嘗了一口,發(fā)覺蜂蜜還沒有完全化開,便又用勺子攪拌了一會兒,把杯子放在桌上,踱到窗邊看著樓下。

有裹挾著屋外帶著暑氣的風(fēng)吹進來,不遠處的林海在風(fēng)的吹拂下“沙沙”作響。過于舒適的體感讓他毫無防備,以至于有人從背后接近也無所察覺。直到對方的手摟上他的腰,耳旁傳來那熟悉又陌生的呢喃,他才從放松中警醒過來。

“好久不見,小美人。”

恐懼在下一秒從腳跟直升頭頂,他迅速轉(zhuǎn)身,對方已經(jīng)放開了他,安穩(wěn)的站在半米開外。

看見李浩然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前段時間和對方做交易的事情在他的腦子里翻涌起來,以至于都忽略了這人到底是怎么從上鎖的門外進來的。他一只手抻著窗臺,一只手扶著自己的頭,緊鎖眉毛,記憶上的混亂感讓他莫名的頭痛。

“你不會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吧?”李浩然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房間里慢悠悠蕩著。他坐到辦公桌上,拿起手旁的蜂蜜水喝了一口。

“你,你在這兒做什么?”反應(yīng)過來的丁連警惕地看著他,“夏哲衍今天不在,你要是……”

“我又沒事,找衍哥干嘛。”李浩然看著他慌張的樣子,挑了挑眉,嘴角自然而然的勾起,“小美人,半個月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啊?”

丁連看著他走近,雙腿卻如灌了鉛般無法移動。因為恐懼而微縮的瞳孔里,印著李浩然滿是惡趣味的臉。

“我想你應(yīng)該沒有忘記,上次我來找你跟你說的吧?”李浩然扶著窗臺,將他壓在窗口無法動彈。見對方噤若寒蟬,他依舊笑著,眼睛卻微瞇了起來,依舊耐著性子問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我……”丁連盡量把頭往后靠,“我這兩天感冒了不太舒服……”

“巧了嗎這不是,”李浩然依舊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他和往常一樣笑的燦爛,“我剛好會些治病的法子,你要不要試試看呢?”

還沒等對方做出回應(yīng),李浩然就突然掐住丁連的脖子把他向后按去,好在良心未泯,用另一只手抓著青年的胳膊,不然半個身子懸在外面,六樓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殘廢了。

“啊啊啊!——我錯了!拉我上去!別松手!求你了拉我上去!”倒吊的感覺本就讓人暈眩,何況是在窗戶口,冷颼颼的風(fēng)從后腰順著脊背直沖天靈蓋,讓他頭皮發(fā)麻的同時只能緊緊抓著對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李浩然也沒繼續(xù)折磨他,將人拽了回來以后就松了手。看著丁連滑坐在地面捂著心臟大口喘氣的樣子,笑著蹲下身,用聽上去十分關(guān)心的聲音說道:“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

原本失焦的雙眼在看到對方的臉以后略微瑟縮了一下,丁連依舊抖得厲害,不能自控地點了點頭。

“你看我沒騙你吧?我還是會治病的。”李浩然笑著看他,同時伸出手,搭在對方的腰側(cè),“那你既然好了,我們就可以干正事了吧?”

丁連沒說話,仿佛是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可青年并不在乎,他湊近對方,壓低聲音說道:“放心,我很厭惡你們,所以是不會讓自己直接跟你有接觸的,”他看著丁連恐懼又詫異的眼睛已經(jīng)噙滿淚水,開口道。

“小美人,我們今天的時間長著呢,好玩的事情,就留到晚上吧。”


更新時間:2025-05-23 08:0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