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白麟說完,酆都裝作一臉疑惑的將其打斷:
“哦?不周山脈何時成了麒麟族的地盤?為何貧道對此一無所知?”
話音剛落,酆都掐動劍訣,凌空懸浮的元屠劍爆發出滔天兇煞劍氣。
“斬!”
劍氣橫空,白麟瞬間感受到致命危機,連忙祭出麒麟印,企圖抵擋劍氣,同時高聲喝道:
“道友是要與我麒麟族結下因果嗎!”
然而兇煞劍氣勢不可擋,直接破開麒麟印的防御,斬碎了他的肉身。
白麟元神震怒,拼命遁逃。
酆都指訣一轉,元屠劍再度揮出一道璀璨劍光,將白麟的元神徹底磨滅。
“賊人!此番因果,麒麟族記下了!”白麟的哀嚎聲回蕩在天地間,帶著滔天怨恨。
面對白麟最后的嘶吼,酆都神色冷漠,淡然開口:“貧道此劍,殺人不沾因果。”
隨著劍氣的消散,白麟的元神徹底湮滅。
至于他是否在麒麟族的某處留下了一縷真靈,酆都并不清楚,也懶得去深究。
即便白麟真的通過真靈轉生,哪怕耗費無數元會、消耗大量靈材來重塑肉身、滋養元神,他復生之后也已不再是原本的先天金麒麟。
何況,以元屠殺人,因果并不會落到酆都頭上。
若麒麟族因此挑事,反倒是他們主動與酆都糾纏因果。
修行之道最忌因果纏身,因為這會對修煉產生不利影響。
因此,沒有哪個修士愿意平白無故地沾染因果,尤其是與實力強大的存在結下因果。
通常來說,主動挑起因果必須滿足一個前提:自身擁有了結因果的能力。
從樸素的角度解釋因果,雖然未必完全準確,但可以勉強這樣理解:
我打你一巴掌,你還手,這便是合理之舉。一啄一飲皆有定數,你打回來,算是了結因果。
因果不了結,你就會心中不順,從一定程度影響修行。
如果因果未能了結,你心中就會不暢,進而從一定程度上影響修行。
至于那些難以償還或不愿償還的因果,還有另一種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想辦法弄死對方。
因果是雙方的事情,當有一方隕落,則因果了結;
當然,世間也存在一些特殊情況,比如“殺人不沾因果”。
這種情況可以這樣理解:我打你一巴掌,你還手,但在因果鏈條中,這種還手行為被視為不合理,反倒成了你主動挑釁的開始。
如此一來,后續我便可以順著因果關系,以合理之名反擊,甚至進一步對付你,而不受因果牽連。
酆都走到血麒麟身邊,掏出一堆靈果塞進他的嘴里,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沒想到你還挺忠誠的嘛。”
血麒麟一邊咀嚼,一邊露出諂媚的笑容:“嘿嘿嘿,那當然,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
不遠處,白麟的隕落化作了原型,顯現出一只碩大的金麒麟。
與此同時,代表著他生命與力量的麒麟印也在空中漸漸消散。
這麒麟印乃是白麟這具金麒麟肉身與元神經過漫長歲月凝聚、溫養而成,二者息息相關。
如今肉身被斬成兩半,其中蘊藏的生命力迅速流失,元神亦被磨滅,麒麟印自然隨之破碎。
即使尚存一縷真靈茍活,也無力支撐麒麟印的存在。
酆都隨手將金麒麟的尸身收起。
這等先天麒麟,渾身都是寶,可作為煉制法器的絕佳材料,不能浪費了。
血麒麟吞下了靈果,氣息逐漸恢復平穩。
“走吧,繼續向不周山進發。”酆都說道。
“好!”血麒麟答應得干脆,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欸,主人,那把小鎖,就是之前陣法里的東西嗎?”
酆都隨意地點頭:“沒錯,穿心鎖,正適合用來暗算或折磨人。”
這穿心鎖按照原本的經歷,會落到鴻鈞手中,在分寶崖被通天教主拿走,封神大戰中,通天給了余元去抓懼留孫找回場子,結果還沒用處來,余元就被斬仙飛刀干掉了。
靈寶的緣分并非固定,是可以易主的,守不守得住,就得看本事了。
先天靈寶蘊含著先天不滅靈光,即使它們的主人死去,靈寶可能受損,卻不會真正毀滅,而是等待下一位有緣的主人現身。
就在酆都擊殺白麟的時候,不周山脈東南方向的麒麟殿內,與白麟對應的玉牌驟然破碎。
在族長寶座上盤膝修煉的始麒麟頓時睜開雙眼,大羅圓滿的威壓瞬間席卷整個殿宇:
“是誰?誰殺了白麟!”
始麒麟的天賦和跟腳雖不及酆都這種混沌魔神轉世,但在洪荒之中已然是頂級存在。
再加上麒麟族龐大的氣運加持,修為自然不差。
此時的龍鳳麒麟三族正處于蒸蒸日上的發展時期,始麒麟作為麒麟族族長,承受的氣運反饋極為豐饒。
眼下兇獸未除,但麒麟族尚未完全統御走獸。
若能匯聚功德與走獸之氣運,正式立族,那時的始麒麟實力還將更進一步。
然而,依賴氣運雖有其好處,卻也存在隱憂。
始麒麟掐指一算,卻驚訝地發現推演竟是毫無結果,面色一沉:
“嗯?為何算不出?怪哉!不過老弟最后的方位倒是顯現出來了……看來,老祖我得親自走上一趟了。”
族中長老,不可無端隕落,更不可死得不明不白。
一道遁光閃過,始麒麟直奔白麟隕落之地而去。
而另一邊,酆都與血麒麟繼續朝著不周山主峰前行。
沿途雖有不少收獲,但極品先天靈寶卻暫時未曾遇見。
“主人,再翻過這個山頭,就到不周山的主峰了!”血麒麟抬頭望著前方。
酆都目光微動,淡淡應了一聲:“嗯。”
隨著不斷靠近,酆都愈發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來夾雜著力之法則的威壓。
站在不周山下,酆都抬頭凝視這座高聳入云的巨峰,語氣中帶著感慨:“貫通天地的撐天之柱,可惜啊……”
血麒麟聽得一頭霧水,像犯了高原反應般氣喘吁吁地問道:“主、主人,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