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清禾,前世是手握家族企業(yè)的女總裁,一場意外,
竟穿成了紅樓夢里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可我偏不信命。賈府的傾頹,寶玉的多情,于我何干?
葬花吟柳,不如銀子傍身實(shí)在。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偏要在這京城,
闖出一番女商賈的赫赫聲名。誰料,商場如戰(zhàn)場,明槍暗箭,處處是坑。
更有那笑里藏刀的偽君子,虎視眈眈的舊權(quán)貴,都想將我這初露鋒芒的小女子踩在腳下。
且看我如何周旋,如何反擊,如何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用算盤打出萬貫家財(cái),
用智慧驚艷整個大梁。1. 重生黛玉一睜眼,雕花描金的拔步床,鼻尖是若有若無的冷香。
丫鬟雪珠見我醒來,喜極而泣撲上來:「姑娘,您可算醒了!老太太和二爺都急壞了!」
我撐著身子坐起,頭痛欲裂。腦海中涌入不屬于我的記憶——寄人籬下的孤女林黛玉,
體弱多病,心思敏感。而我,是沈清禾,在二十一世紀(jì)叱咤商界的女強(qiáng)人。荒唐,太荒唐了。
雪珠還在絮絮叨叨:「姑娘,您就是心事太重,才會又病倒了。
昨兒個寶二爺送來的那塊西洋點(diǎn)心,您一口沒動,他可失落了。」寶玉?
那個多情的富貴閑人。我揉了揉太陽穴:「以后寶二爺送的東西,你們分了便是,
不必再拿到我面前來。」雪珠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姑,姑娘?」我掀開被子下床,
看著鏡中那張尚帶稚氣的絕色容顏,蒼白,纖弱,眉宇間一縷愁緒揮之不去。「從今日起,
我不是以前的林黛玉了。」這話是對雪珠說,也是對自己說。「去,給我備些清淡的粥品,
再把府里的賬本,能尋到的都尋來看看。」雪珠張大了嘴,仿佛不認(rèn)識我一般:「賬,賬本?
姑娘要那個做什么?」「自然是看看,這賈府,還能撐多久。」我淡淡道。記憶里,
賈府已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虧空巨大。與其在這里耗著,不如早做打算。我要活下去,
還要活得比誰都好。2. 賬本風(fēng)波雪珠到底還是尋了些采買的流水賬冊來,雖不齊全,
但也夠我管中窺豹。數(shù)字在我眼中跳躍,組合,
很快便理清了這府里混亂的開支和隱匿的虧空。正在此時,
外頭傳來王熙鳳爽利的聲音:「林妹妹身子可好些了?我特地來看你。」人未到,聲先至。
簾子一挑,王熙鳳穿著掐金挖云紅香羊皮襖,下罩翠藍(lán)盤金彩繡綿裙,滿頭珠翠,環(huán)佩叮當(dāng),
一雙丹鳳三角眼,含笑看來。「多謝鳳姐姐掛心,已無大礙。」我起身行禮。
她拉著我的手坐下,目光在我房中一掃,落在桌上的賬冊上,
眼神微微一動:「妹妹這是在看什么?莫不是嫌府里招待不周,要親自查賬?」語氣帶笑,
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我淺笑道:「姐姐說笑了。不過是閑來無事,隨意翻翻,
也好知道些人情世故,免得日后出了門,一問三不知,丟了府里和舅母的臉面。」
王熙鳳臉上的笑容深了些:「妹妹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只是這些俗務(wù),交給下人打理便是,
妹妹金尊玉貴,仔細(xì)傷了神。」我心中冷笑,這是敲打我莫要多管閑事。「姐姐說的是。
只是,我瞧著這采買的數(shù)目,似乎有些虛高。比如這上回南邊送來的荔枝,
賬上記的是三百兩,可我隱約記得,市價似乎沒這么貴。」王熙 énon 的笑容一僵,
隨即又恢復(fù)如常:「妹妹真是心細(xì)。許是底下人采買時,層層加價,或是圖新鮮,
挑了最好的,價錢自然就上去了。」她輕描淡寫,想將此事揭過。我卻不依不饒:「姐姐,
府里開銷大,開源節(jié)流總是沒錯的。若因下人幾筆糊涂賬,累得府里名聲受損,豈不可惜?」
王熙鳳眼底閃過一絲厲色,快得讓人抓不住。她嘆了口氣:「妹妹說得是。是我疏忽了。
回頭我定嚴(yán)查此事,給妹妹一個交代。」3. 奇人柳湘蓮?fù)跷貘P走后,
雪珠憂心忡忡:「姑娘,您何苦得罪鳳奶奶。她管著家,咱們往后日子怕是不好過。」
「無妨。她若聰明,便知我只是點(diǎn)到即止,并無意與她爭權(quán)。若她心胸狹隘,處處為難,
我也有的是法子應(yīng)對。」我需要的,是原始資本。賈府這艘破船,能撈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
過了兩日,賈母派人來傳話,說是要帶我去參加寧國府的賞花宴。我略一思忖,便應(yīng)下了。
寧國府那邊,秦可卿病重,賈珍父子荒唐,也是個藏污納垢之地。但這種宴會,
是結(jié)識權(quán)貴女眷,打探消息的好機(jī)會。賞花宴設(shè)在會芳園。園子里奇花異草,爭奇斗艷。
各家女眷們?nèi)宄扇海孪泗W影,談笑風(fēng)生。我隨著賈母見過幾位誥命夫人,便借口透氣,
獨(dú)自在園中閑逛。「這位莫非就是林姑娘?」一個溫和的男聲自身后響起。我轉(zhuǎn)過身,
見一男子約莫二十出頭,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著寶藍(lán)色杭綢直裰,氣質(zhì)儒雅。
他身后跟著一個小廝。「公子是?」我略帶警惕。「在下柳湘蓮。久聞林姑娘才名,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拱手行禮,目光清澈,并無半分輕浮。柳湘蓮?
那個在戲臺上反串旦角的世家子弟,后來痛打薛蟠,萍蹤浪跡的奇人。「柳公子謬贊。」
「林姑娘不必過謙。適才聽聞姑娘與鳳?姨奶奶談?wù)撡~目之事,見解獨(dú)到,令人欽佩。」
我心中一動,看來那日之事,已傳了出去。「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柳湘蓮笑了笑:「姑娘若真懂經(jīng)濟(jì)之道,何不施展一二?如今京中米價波動,
不少糧商囤積居奇,百姓叫苦不迭。若有人能平抑米價,實(shí)乃功德一件。」他在試探我。
我看著他:「柳公子既有此心,何不親自為之?」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在下人微言輕,
縱有心也無力。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些內(nèi)情,或許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4. 陳米陰謀柳湘蓮所說的內(nèi)情,是幾家大糧商暗中勾結(jié),操控米價。其中為首的,
便是皇商范家。他還告訴我,范家有一批陳米,因儲存不當(dāng),略有霉變,急于出手,
但又怕砸了自家招牌,正暗中尋找買家。「這批陳米,若處理得當(dāng),磨去外層,摻入新米,
尋常人是分辨不出的。價格卻能低上三成。」柳湘蓮壓低聲音。我明白了。這是個機(jī)會,
也是個陷阱。做得好,能賺取第一桶金,還能博個好名聲。做不好,便是欺君罔上,
身敗名裂。「多謝柳公子指點(diǎn)。只是此事風(fēng)險太大,我一介孤女,怕是無能為力。」
我故作遲疑。柳湘蓮深深看了我一眼:「姑娘聰慧,定有辦法。若姑娘需要,
在下愿略盡綿力。」他這是想借我的手,敲打范家,或是另有所圖?回到賈府,我細(xì)細(xì)思量。
風(fēng)險與機(jī)遇并存。雪珠見我眉宇不展,小心翼翼道:「姑娘,可是宴上受了委屈?」「無事。
」我搖搖頭。當(dāng)夜,我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一個計(jì)劃在我腦中成型。第二日,我稱病不出,
卻暗中派人打探范家那批陳米的具體情況,以及京中幾家小型米鋪的經(jīng)營狀況。同時,
我將自己帶來的幾件不甚起眼卻頗為值錢的母親遺物當(dāng)了些銀子,
又不動聲色地從月例和賈母平日的賞賜中積攢了一些。王熙鳳那邊,
果然開始在吃穿用度上給我使絆子。送來的飯菜不是冷了就是油膩不堪,炭火也總是短缺。
我渾不在意,只讓雪珠將那些克扣下來的份例銀子一一記下。這些,
日后都是要連本帶利討回來的。5. 賈蕓助力我需要一個信得過又有些門路的人替我出面。
思來想去,我想到了一個人——賈蕓。他是賈府旁支,父母早亡,一心想在府里謀個差事,
卻屢屢碰壁。為人倒還算機(jī)靈,也有些骨氣。我讓雪珠偷偷將賈蕓請到我院中一僻靜處。
賈蕓見到我,頗為局促不安:「林姑娘尋我,不知有何吩咐?」「蕓哥兒不必多禮。」
我開門見山,「我有一樁生意,不知你可有興趣?」我將收購范家陳米,再轉(zhuǎn)手賣給小米鋪,
從中賺取差價的計(jì)劃簡略說了一遍。當(dāng)然,隱去了柳湘蓮,只說是我偶然得知的消息。
賈蕓聽得眼睛發(fā)亮,隨即又面露難色:「林姑娘,這……這可是與虎謀皮啊。范家勢大,
我們?nèi)绾问菍κ郑咳f一事情敗露……」「富貴險中求。此事若成,你我皆可獲利。若不成,
自有我一力承擔(dān),絕不牽連于你。」我盯著他的眼睛,「你可敢賭一把?」賈蕓沉默片刻,
咬了咬牙:「林姑娘如此信任,賈蕓豈能退縮!只是,本錢何來?」
我取出一個早已備好的錢袋:「這里有二百兩銀子,你先拿去周旋。記住,收購陳米時,
務(wù)必壓低價格,做得隱秘些。轉(zhuǎn)賣時,要分散給不同的小米鋪,薄利多銷。」
我又細(xì)細(xì)囑咐了他一些談判技巧和注意事項(xiàng)。賈蕓一一記下,
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興奮:「林姑娘放心,我定不負(fù)所托!」他走后,雪珠擔(dān)憂道:「姑娘,
二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萬一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若有異心,也跑不了。」
我心中自有計(jì)較。接下來的幾日,我表面上安心養(yǎng)病,讀書寫字,
暗中卻時刻關(guān)注著賈蕓那邊的進(jìn)展。6. 米行崛起賈蕓果然沒讓我失望。
他先是扮作落魄小販,去范家管事那里哭窮,幾番周折,終于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了那批陳米。
接著,他又聯(lián)絡(luò)了京中幾家瀕臨倒閉的小米鋪,以略高于收購價的價格將米分批賣出,
并約定了利潤分成。那些小米鋪得了這批低價米,摻入新米后,以低于市價一成的價格出售,
生意頓時火爆起來。京中米價因此略有回落。范家那邊,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苦于沒有證據(jù),只能暗自吃了個啞巴虧。半個月后,
賈蕓將第一筆分紅——足足五百兩銀子——交到我手上時,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林姑娘,我們成功了!」我接過銀子,心中也是一陣激蕩。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后,
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做得好。蕓哥兒,這二百兩是你的酬勞,余下的,我們繼續(xù)投入。
」我讓他用這筆錢,暗中盤下幾家經(jīng)營不善的米鋪,打出「清禾米行」的招牌。「清禾米行?
」賈蕓有些不解。「清者,正本清源。禾者,民生之本。我要做的,是正經(jīng)生意,長久生意。
」雪珠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崇拜:「姑娘,您真是太厲害了!」我笑了笑。
這點(diǎn)小打小小鬧,不過是開胃菜而已。真正的挑戰(zhàn),還在后頭。
就在清禾米行悄然開張的同時,柳湘蓮再次找到了我。他約我在一家清凈的茶樓見面。
「林姑娘果然是女中諸葛,柳某佩服。」他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若非柳公子提點(diǎn),
清禾也斷不敢行此險招。」我舉杯,「這杯茶,算我謝過公子。」柳湘蓮飲了口茶,
放下茶杯:「林姑娘,范家之事,只是開始。京城米市這塊肥肉,盯著的人可不少。
姑娘如今也算入了局,往后行事,還需更加小心。」「此話怎講?」「范家背后,
是忠順王府。姑娘這次雖未直接得罪他們,但也算是在老虎嘴邊拔了顆牙。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忠順王府?那個在原著中權(quán)勢滔天,連賈府都要忌憚三分的王府。
我眉頭微蹙。看來,這潭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7. 蘇錦繡之謎「多謝柳公子提醒。
清禾米行初立,根基未穩(wěn),確實(shí)不宜與他們硬碰。」柳湘蓮微微一笑:「姑娘明白就好。
不過,凡事皆有轉(zhuǎn)圜余地。忠順王爺最愛聽?wèi)颍绕淦珢劾デH艄媚锬芡镀渌谩?/p>
他點(diǎn)到即止。我心中了然。這是讓我去巴結(jié)忠順王爺。
「柳公子似乎對忠順王府之事頗為上心?」我反問。他眼神閃爍了一下,
隨即笑道:「不過是些道聽途說罷了。林姑娘,柳某還有一事相求。」「公子請講。」
「柳某有一遠(yuǎn)房表妹,自幼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她略通文墨,也懂些算學(xué),
只是性子有些怯懦。我想將她引薦給姑娘,在米行幫襯一二,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
我看著他,這個人情賣得真是時候。「柳公子開口,清禾豈有不應(yīng)之理。只是,米行初開,
事務(wù)繁雜,怕是會委屈了令表妹。」「林姑娘說笑了。能得姑娘看顧,是她的福氣。」
三日后,柳湘蓮便將他的表妹送了來。那女子名喚蘇錦繡,約莫十六七歲,生得眉清目秀,
只是眉宇間帶著一股化不開的憂郁,顯得有些畏畏縮縮。我將她安置在米行后院,
讓她先跟著賈蕓熟悉賬目。雪珠私下里對我說:「姑娘,這位蘇姑娘瞧著柔柔弱弱的,
能做什么事?別是柳公子派來的眼線吧?」「是不是眼線,用用便知。她若真心做事,
我自然不會虧待她。若另有圖謀,我也有的是法子讓她無功而返。」
蘇錦繡確實(shí)如柳湘蓮所說,精通算學(xué),賬目做得一絲不茍。只是性子太過內(nèi)向,
不善與人交談。我也不勉強(qiáng)她,只讓她專心負(fù)責(zé)米行的內(nèi)賬。清禾米行在我的經(jīng)營下,
漸漸步入正軌。我主打薄利多銷,米質(zhì)優(yōu)良,童叟無欺,很快便在京中贏得了口碑。
范家?guī)状蜗氚抵惺菇O子,都被我巧妙化解。王熙鳳那邊,見我似乎安分守己,
每日只是在院中養(yǎng)病讀書,對我的戒心也漸漸松懈。只是克扣份例之事,依舊沒有改變。
我也不急,只是一筆筆記在心里。8. 郡王府之邀這日,我正在房中看賬本,
賈母身邊的鴛鴦突然來了。「林姑娘,老太太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鴛鴦神色有些凝重。我心中一動,跟著她來到賈母房中。
只見賈母、王夫人、邢夫人、王熙鳳等人皆在,氣氛有些壓抑。寶玉也在一旁,見我進(jìn)來,
眼神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給老太太、太太們請安。」賈母讓我坐下,嘆了口氣:「林丫頭,
今日叫你來,是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思。」王夫人接口道:「前兒個,
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打發(fā)人來說,想在咱們府里和幾家親戚府里,挑幾個模樣兒好,
性子又安靜的姑娘,去給她家的小郡主做個伴讀。郡王府那邊說了,若是投緣,
日后說不定還能結(jié)個親事。」我心中一凜。這是變相的選秀了。南安郡王是宗室,地位顯赫。
若能與他們家結(jié)親,對賈府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助力。王熙鳳笑道:「老太太,依我看,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jī)會。咱們府里,除了幾位姑娘,再沒有比林妹妹更合適的了。
林妹妹才貌雙全,性子又好,若能得了郡王府的青眼,將來前程不可限量啊。」
這話聽著是捧我,實(shí)則是把我往火坑里推。誰不知道南安郡王府的小郡主驕縱跋扈,
之前的伴讀,沒一個能待長久的。賈母看向我:「林丫頭,你的意思呢?」我垂下眼簾,
聲音平靜:「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禾如今寄人籬下,
一切但憑老太太和舅母做主。」賈母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寶玉卻急了:「老祖宗,
林妹妹身子弱,如何能去郡王府那等規(guī)矩森嚴(yán)的地方?再說了,那小郡主性子古怪,
萬一林妹妹受了委屈……」「混賬話!」王夫人斥道,「能去郡王府伴讀,是多大的體面!
你懂什么!」寶玉還要再說,被賈母一個眼神制止了。「罷了。此事就這么定了。鳳丫頭,
你回頭準(zhǔn)備些像樣的東西,過幾日便送林丫頭過去。」賈母一錘定音。
9. 昭華郡主回到瀟湘館,雪珠氣得直掉眼淚:「姑娘,她們也太欺負(fù)人了!
明擺著是讓您去受罪!」我倒了一杯茶,慢慢品著:「哭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郡王府,也未必就是龍?zhí)痘⒀ā!够蛟S,這也是一個機(jī)會。若能借郡王府的勢,
我的生意便能更上一層樓。三日后,我?guī)е┲椋巧狭饲巴习部ね醺鸟R車。
郡王府果然氣派非凡,比賈府還要奢華幾分。老太妃親自接見了我,上下打量一番,
點(diǎn)了點(diǎn)頭:「果然是個靈透的孩子。以后你就安心住下,好好陪著昭華(小郡主名)。」
那小郡主周昭華,約莫十三四歲年紀(jì),生得粉雕玉琢,卻是一臉的倨傲與不耐煩。見了我,
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理都不理。我也不惱,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在郡王府的日子,
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周昭華喜怒無常,稍有不順心,便對我頤指氣使,百般刁難。
不是嫌我寫的字不好看,就是嫌我講的故事不好聽。今日讓我給她繡荷包,
明日又讓我陪她放風(fēng)箏。稍有差池,便是一頓冷嘲熱諷。府里的下人也都是見風(fēng)使舵之輩,
見郡主不喜我,便也對我怠慢起來。雪珠幾次都?xì)獠贿^,想與她們理論,都被我攔下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們越是如此,我越要沉得住氣。」
我每日依舊恭恭敬敬地伺候著周昭華,對她的刁難照單全收,面上不露半分不悅。私下里,
我卻暗中觀察著郡王府的人事和運(yùn)作。我知道,周昭華并非我的最終目標(biāo)。
真正能說得上話的,是那位深居簡出的南安郡王。10. 驚馬救美機(jī)會很快就來了。一日,
周昭華突發(fā)奇想,要學(xué)習(xí)騎馬。郡王府自然有專門的馬場和馴馬師。
周昭華挑了一匹通體雪白的小母馬,性子看著溫順。誰知她剛一坐上去,
那馬兒不知受了什么驚嚇,突然揚(yáng)蹄嘶鳴,帶著周昭華在馬場里狂奔起來。
馴馬師和下人們都嚇壞了,呼喊著追趕,卻無濟(jì)于事。周昭華在馬背上尖叫,
眼看就要摔下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沖了過去,飛身躍上馬背,
從身后緊緊攬住周昭華,同時奮力勒住韁繩。那驚馬在被強(qiáng)行控制下,繞著馬場跑了幾圈,
終于漸漸慢了下來。眾人這才看清,救下郡主的是一位年輕男子。他一身玄色勁裝,
劍眉星目,面容冷峻,約莫二十五六年紀(jì),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迫人的氣勢。此人正是南安郡王,
周瑾宸。周昭華嚇得面無人色,伏在周瑾宸懷里,哇哇大哭。周瑾宸抱著她下馬,
厲聲斥責(zé)馴馬師:「怎么當(dāng)差的!若是郡主有半點(diǎn)閃失,你們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幔 ?/p>
馴馬師和下人們跪了一地,瑟瑟發(fā)抖。我站在人群外,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周瑾宸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微微一頓。他的眼神深邃如潭,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從容地迎上他的目光,微微頷首。他沒有多言,抱著周昭華匆匆離去。當(dāng)晚,
周昭華受了驚嚇,發(fā)起高燒。太醫(yī)來了好幾撥,湯藥也灌了不少,卻始終不見好轉(zhuǎn)。
老太妃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主動請纓,去照料周昭華。老太妃遲疑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我守在周昭華床前,用溫水替她擦拭身體,又輕聲給她講些舒緩的故事。半夜,
周瑾宸也來了。他站在床邊,看著昏睡中的周昭華,眉頭緊鎖。「林姑娘,有勞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郡王客氣。郡主吉人天相,定會無礙的。」他沉默片刻,
突然問道:「今日馬場之事,你怎么看?」11. 瑾宸密談我心中一凜,
知道他是在考較我。「那白馬平日溫順,今日突然受驚,想來并非偶然。
或許是有人在馬料或馬具上動了手腳。」周瑾宸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你很聰明。」
「郡王謬贊。只是些淺見罷了。」「你可知,會是誰做的?」我搖了搖頭:「清禾初來乍到,
對府中之事并不了解。不過,郡主身份尊貴,平日里難免會開罪些人。或是有人嫉妒郡主,
想給她個教訓(xùn)。也或許,是沖著郡王您來的。」周瑾宸冷笑一聲:「這府中,
想看本王笑話的人,確實(shí)不少。」他轉(zhuǎn)頭看向我:「林姑娘,你似乎與其他女子不同。」
「哦?不知郡王指的是哪方面?」「你不怕我。」他語氣篤定,「而且,你很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