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表叔家的頭一個月,我和我姐幾乎沒有交流,她累,我也累。我在表姐屋里睡地鋪,
表姐不僅有狐臭,夜里還打呼嚕,地板硌得我骨頭疼,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墻之隔是我姐住的儲物間,墻皮簌簌的往下掉,蜘蛛和蟑螂在腳下到處亂爬,但我姐說了,
她皮厚,不怕咬,讓我放寬心,只管學習就好。我很爭氣,連續三次考試都是第一,
姐姐高興壞了,咬牙給我了個新文具盒,是當時最流行的款式。表嬸臉色鐵青,
當場摔了筷子,質問我姐憑什么不給表弟買,我姐沒做聲,表嬸就冷笑。
“果然是沒娘養的小雜種,沒良心的賤貨!在我們家白吃白喝這么久,
連個文具盒都舍不得給你表弟買!攤上你倆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我想反駁,
姐姐對我微微搖頭。表嬸越罵越難聽,表弟在桌子底下猛踹我的腿,吵著要文具盒,
最后我姐又花錢給他買了個更大更好的文具盒,他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