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的鼻子一酸，眼淚又涌了上來。這是他們認識的第三年，

從大學圖書館那次借錯書開始，程遠總是這樣，在她最狼狽的時候突然出現，

然后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用最簡單的方式溫暖她。"黃了？"程遠問道，

目光落在她手中被雨水浸濕的簡歷上。林小滿搖搖頭，又點點頭。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上周在公司茶水間，總監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熬了三夜做的方案扔進了碎紙機，

說實習生就該有實習生的覺悟。今天她去面試新工作，

對方看了她的簡歷后直接說"我們不需要沒經驗的應屆生"。程遠沒有追問，

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走吧，回家。"外面的雨已經小了些，但依然淅淅瀝瀝地下著。

雨幕中，程遠的傘傾斜成固執的45度。林小滿數著他皮鞋濺起的水花，

忽然想起圖書館初遇那天，他遞錯的那本《月亮與六便士》扉頁上，歪歪扭扭寫著她的名字。

那時她以為是巧合，此刻卻恍然驚覺，從借錯書開始，程遠的目光就像潮汐，

永遠追逐著她的方向。程遠自己的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洇出一片深色的水痕。

她又想起大一那年，她因為考試失利在圖書館后門哭得稀里嘩啦，程遠也是這樣，

默默遞來一包紙巾，然后陪她在雨中走了很久很久。"我家樓下的桂花快開了，

周末帶你去看？"程遠突然說道，聲音像浸了蜜的溫水，讓林小滿想起上個月她發燒時，

床頭那杯永遠保持著適口溫度的蜂蜜水。林小滿抬頭看他，

程遠的側臉在雨幕中顯得格外清晰。他的睫毛上掛著細小的水珠，嘴角微微上揚，

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好啊。"她輕聲應道，突然覺得心中的陰霾散去了一些。

3 桂花樹下的秘密周末那天，程遠來接她時帶了一件外套。"天氣預報說晚上會降溫。

"他解釋道，順手幫她攏了攏衣領。這個動作讓林小滿心跳漏了一拍，

她聞到了程遠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桂花的香氣比林小滿想象中還要濃郁，

小小的黃色花朵簇擁在枝頭，像是撒了一樹的星星。程遠站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