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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都在修仙 優秀的摸魚 99640 字 2025-05-26 23:4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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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從古墓中出土的青銅盒子放在實驗室的保險柜里。這個盒子造型古樸,表面刻滿了無人能辨認的符文,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綠色光澤。自從帶回博物館后,整個實驗室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小李,你去看看空調是不是出問題了?"陳教授搓了搓手臂上豎起的汗毛。助手小李檢查后卻一臉困惑:"教授,空調根本沒開啊。"

夜幕降臨,博物館里只剩下值班的保安老張。他像往常一樣巡視著各個展廳,卻在經過實驗室時突然打了個寒顫。透過玻璃門,他看見那個青銅盒子靜靜地放在工作臺上——奇怪,明明記得陳教授把它鎖進了保險柜。

老張推開門,一股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盒子上那些古怪的符文此刻正泛著微弱的綠光,像是某種活物在呼吸。他壯著膽子走近,突然聽到盒子里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聲音,一下一下,緩慢而清晰。

"誰在那里?"老張顫抖著舉起手電筒。就在這一刻,盒子"咔嗒"一聲自動打開了一條縫隙,一股黑霧緩緩滲出。老張驚恐地后退,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原地。

黑霧中漸漸浮現出一張模糊的人臉,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老張。他感到一陣劇痛從胸口蔓延開來,低頭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在被黑霧一點點吞噬...

第二天清晨,陳教授發現實驗室門大開著,地上散落著老張的手電筒和對講機,而那個青銅盒子完好無損地鎖在保險柜里,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但監控錄像顯示,昨晚老張確實進入了實驗室,卻在畫面突然變成雪花后神秘消失了。

接下來的幾天,博物館里怪事不斷:夜間巡邏的保安總說聽到實驗室傳來低語聲;清潔工發現每天早上盒子上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黑灰;更可怕的是,所有接觸過盒子的人都開始做同一個噩夢——一個被鎖在黑暗中的古老存在,正等待著完全蘇醒...

陳教授終于決定請來考古界的權威王博士協助研究。當兩人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時,里面除了一塊刻滿符文的龜甲外空無一物。但就在他們松一口氣時,實驗室的燈光突然閃爍起來,溫度驟降。王博士驚恐地發現,那些符文正在龜甲上緩慢移動,組合成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圖案——那分明是一張正在獰笑的人臉。

"快合上盒子!"王博士大喊,可為時已晚。整座博物館的電路同時跳閘,黑暗中只聽見青銅盒子發出"咯咯"的怪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里面...愉快地發笑。

當應急燈亮起的瞬間,陳教授和王博士驚恐地發現,實驗室的墻壁上布滿了黑色的手印,那些手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龜甲上的符文已經完全重組,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漩渦圖案,仿佛要將人的靈魂吸入其中。

"這...這超出了考古學的范疇..."王博士的聲音顫抖著,他掏出手機想要報警,卻發現屏幕上全是扭曲的人臉在無聲尖叫。與此同時,博物館的警報系統突然響起,卻不是防盜警報,而是火警——盡管實驗室里根本沒有一絲煙霧。

陳教授強自鎮定,從工具箱里取出一把青銅匕首——那是他多年前在另一處古墓中發現的陪葬品。"也許...也許這個能..."他的話還沒說完,實驗室的門突然被一陣狂風撞開,十幾個保安驚慌失措地沖了進來。

"教授!外面...外面..."為首的保安隊長臉色慘白,指著走廊方向說不出話來。陳教授沖到門口,眼前的景象讓他血液凝固:整個博物館走廊的墻壁上爬滿了黑色的藤蔓狀物質,那些"藤蔓"在有規律地脈動著,就像某種巨大生物的血管。更可怕的是,天花板上倒掛著數十個黑色的人形繭蛹,隱約可見里面包裹著失蹤的保安老張和其他夜班人員。

王博士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陳教授回頭看去,只見那位老考古學家的右手正被龜甲"吞噬"——那些移動的符文像活物一般纏繞著他的手臂,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干枯。陳教授不假思索地用青銅匕首劃向龜甲,刀刃與古老器物接觸的瞬間爆出一串刺眼的火花。

整個博物館劇烈震動起來,仿佛發生了地震。黑色藤蔓開始瘋狂生長,轉眼間就封死了所有出口。玻璃展柜一個接一個爆裂,里面的文物詭異地懸浮到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環形陣列。環形中央,那個青銅盒子自動打開,一團濃稠如實質的黑霧噴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三米多高的人形輪廓。

"終于...自由了..."黑霧發出沙啞的低語,說的竟是古老的商周雅言。陳教授突然明白了什么,顫抖著舉起青銅匕首:"你不是什么文物...你是被封印在這里的..."

黑影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博物館的所有燈光同時炸裂。在最后的黑暗降臨前,陳教授看到黑影的"手"向他伸來,那根本不是人類的手,而是由無數細小符文組成的可怖觸須...

就在符文觸須即將碰到陳教授的瞬間,他手中的青銅匕首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青光。那些古老的紋路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在刀身上流動起來。黑影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猛地縮回了觸須。

"這把匕首...是祭器!"王博士掙扎著喊道,他的右手已經徹底變成了灰白色,"它和盒子是一套的!"陳教授這才注意到,匕首上的紋路與青銅盒子上的符文竟然能夠嚴絲合縫地對上。

博物館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天花板開始剝落。黑影在實驗室中央扭曲膨脹,那些懸浮的文物圍繞著它旋轉得越來越快。一個青瓷花瓶突然炸裂,碎片像子彈般射向四周,在墻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教授!接著這個!"小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將一個布包奮力扔了過來。陳教授接住的瞬間就認出了這是什么——那是他們在古墓中發現的一組青銅鈴鐺,當時因為太過普通而被放在倉庫里。此刻這些鈴鐺卻在布包中瘋狂震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黑影的動作突然停滯了一瞬。陳教授福至心靈,立即將鈴鐺撒向空中。七個青銅鈴鐺違反物理定律地懸浮起來,圍繞著黑影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狀。每個鈴鐺都自行搖晃,奏出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旋律。

黑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博物館的玻璃在一瞬間全部粉碎。但鈴音所到之處,那些蔓延的黑色藤蔓開始枯萎脫落。陳教授抓住機會,舉起青銅匕首沖向黑影中央。匕首上的紋路與七個鈴鐺產生了共鳴,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巨大的星圖。

"現在!"王博士用盡最后的力氣喊道。陳教授將匕首狠狠刺入黑影的核心,感覺像是插進了一團粘稠的瀝青。黑影發出非人的慘叫,開始劇烈抽搐。七個鈴鐺同時炸裂,迸發出的青光將黑影撕成了碎片。

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所有的異象都消失了。博物館恢復了平靜,只剩下滿地狼藉和驚魂未定的眾人。青銅盒子靜靜地躺在角落,蓋子緊緊閉合,那些符文也恢復了最初的排列。

三天后,當特別調查組來取證時,發現那個龜甲上的符文全部消失了,變成了一塊普通的龜殼。而更奇怪的是,所有監控錄像中關于那晚的記錄都變成了雪花噪點,就像被某種力量刻意抹去了一樣。

陳教授站在修復好的實驗室里,望著重新鎖進保險柜的青銅盒子。他的手中緊握著那把救了他性命的青銅匕首,指腹輕輕摩挲著刀身上新出現的一行小字——那是用最古老的甲骨文刻寫的警告:

"當七星再臨,封印終將破滅。"

陳教授盯著匕首上新浮現的甲骨文,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暴雨毫無預兆地傾盆而下,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密集的敲擊聲,像是無數細小的手指在抓撓。

"教授!您快來看這個!"小李驚慌的聲音從文物修復室傳來。陳教授快步走去,發現那組已經碎裂的青銅鈴鐺殘片正在修復臺上自行顫動,發出微弱的共鳴聲。更詭異的是,七個鈴鐺的碎片正以一種奇特的軌跡緩慢移動,逐漸拼湊出北斗七星的形狀。

王博士的右手仍然呈現可怕的灰白色,此刻卻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來,在桌面上劃出一道道痕跡。"它在寫字..."王博士驚恐地說。那些劃痕組成了一行古老的甲骨文字,陳教授艱難地辨認出其中的意思:"祂在等待下一次七星連珠..."

就在這時,博物館的電力再次中斷。黑暗中,青銅鈴鐺的碎片發出幽幽綠光,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個巨大的星圖。陳教授抬頭望向窗外,透過暴雨隱約可見天幕中閃爍的七顆亮星——它們排列的形狀,與地板上的星圖完全一致。

保險柜方向傳來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陳教授抓起青銅匕首沖過去,只見保險柜的門已經被某種力量從內部撕裂,青銅盒子懸浮在半空中,盒蓋正在緩緩打開。這一次,沒有黑霧涌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整個空間的空氣都被抽走了。

盒子里傳出低沉的心跳聲,每一下都讓博物館的墻壁隨之震動。陳教授感到手中的匕首變得滾燙,那些符文像活物般在刀身上游走。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顫抖著將匕首舉向自己的胸口——這根本不是武器,而是鑰匙,是用來開啟最終封印的祭器。

"不要!"小李撲過來想阻止,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陳教授的眼中流下兩行血淚,他看清了真相:三千年前,商朝的祭司們不是要封印那個存在,而是在豢養它。而如今,七星再臨的時刻到了,延續千年的祭祀即將完成...

青銅盒子完全打開的瞬間,陳教授看到里面蜷縮著一個嬰兒大小的黑影,正對著他露出詭異的微笑。它張開嘴,發出的卻是陳教授自己的聲音:"你終于來履行契約了,我的后裔..."

陳教授的意識突然陷入一片混沌,無數陌生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他看到商朝祭司們在月夜下舉行血腥的儀式,看到自己的祖先跪拜在那個黑影面前,世代相傳的契約在血脈中流淌...原來陳家守護的不是文物,而是這個沉睡的"神明"。

匕首在他手中劇烈震顫,符文已經爬上了他的手臂。黑影嬰兒從盒子里飄出,伸出細小的手指觸碰陳教授的眉心。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中,他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從自己體內被抽離。

"教授!"小李的呼喊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陳教授用最后的意志力將匕首反轉,對準自己的心臟刺去。鮮血噴濺在青銅盒子上,那些符文突然發出刺目的紅光。黑影嬰兒發出憤怒的尖嘯,身體開始扭曲膨脹。

博物館的地面裂開無數縫隙,從中伸出無數蒼白的手臂。王博士的灰白右手突然暴起,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整個建筑開始崩塌,磚石瓦礫中混雜著古老的殉葬品和扭曲的人體。

小李踉蹌著后退,被一塊飛濺的碎石擊中肩膀。他看見陳教授的尸體被紅光包裹,青銅盒子懸浮在半空中,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動。黑影嬰兒的身體已經膨脹到三米多高,皮膚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臉。

"快跑!"王博士用僅存的理智嘶吼著,他的右手已經掐得自己眼球凸出。地面劇烈震動,那些蒼白手臂抓住任何能觸及的活物。小李看見實習生小張被五只手同時拽入地縫,只留下一聲短促的慘叫。

青銅盒子突然炸裂,碎片如子彈般四射。一塊碎片擦過小李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他跌跌撞撞地向出口跑去,身后傳來建筑物坍塌的轟鳴。黑影嬰兒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整個博物館的玻璃同時爆裂。

就在小李即將沖出大門時,一根石柱轟然倒下,堵住了出口。他絕望地轉身,看見黑影嬰兒的身體正在分解成無數黑色絲線,每根絲線都連接著一只從地底伸出的手臂。王博士已經停止了掙扎,他的右手像獨立生物般爬向黑影嬰兒。

地縫中涌出暗紅色的液體,散發著濃重的鐵銹味。小李突然注意到陳教授的血在青銅盒子碎片上形成了詭異的圖案。他鬼使神差地撿起一塊沾血的碎片,那些血液立刻順著他的手掌滲入皮膚。

劇痛讓小李跪倒在地,他感覺有東西在血管里游走。黑影嬰兒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所有黑色絲線同時轉向小李。就在這時,博物館的穹頂完全坍塌,月光直射而下。

那些黑色絲線在月光下開始燃燒,黑影嬰兒發出痛苦的嚎叫。小李發現自己能聽懂這嚎叫中的詞語:"封印...血祭...三千年..."地面上的暗紅液體開始沸騰,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中心緩緩升起一具青銅棺槨,表面刻滿與盒子相同的符文。黑影嬰兒瘋狂地撲向棺槨,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吸入其中。整個博物館陷入詭異的寂靜,只有棺槨在漩渦中緩緩旋轉。

小李掙扎著站起來,手中的碎片突然變得滾燙。棺槨的蓋子開始移動,露出一條縫隙。就在小李以為一切都要結束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熟悉的鈴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棺槨的移動戛然而止。

來電顯示是"母親"。這個平常的稱呼在此刻顯得如此荒誕。小李顫抖著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焦急的聲音:"兒子,你那邊怎么這么吵?天氣預報說..."

話音未落,棺槨中伸出數十只漆黑的手,將小李猛地拖向漩渦。手機掉在地上,母親的聲音還在繼續:"...有地震,你沒事吧?兒子?兒子?"

漩渦迅速收縮,最后消失在地縫中。整個博物館只剩下斷壁殘垣和滿地狼藉。月光下,青銅棺槨靜靜矗立在廢墟中央,蓋子嚴絲合縫。王博士的右手孤零零地躺在棺槨前,手指還在微微抽搐。

三公里外的居民區,一個正在值夜班的保安突然抬頭。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紅光,嘴角揚起不屬于他的笑容。監控屏幕上,博物館方向的夜空隱約可見一道轉瞬即逝的紅光。

與此同時,國家考古研究所的檔案室里,一份標著"絕密"的卷宗自動打開。泛黃的紙頁上,一幅與青銅盒子完全相同的圖案正在滲出新鮮的血跡...

血跡在紙頁上蜿蜒流動,逐漸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地圖輪廓。檔案室的溫度驟降,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書架深處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仿佛有無形的手正在查閱這些被封存的秘密。

值班的周教授推門而入時,發現地板上有一串濕漉漉的腳印,從檔案柜一直延伸到窗前。他順著腳印看去,窗外樹影搖曳,月光下有個佝僂的身影正蹣跚走向研究所后山。那人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右手卻異常靈活地抓著一塊閃著青銅光澤的物體。

第二天清晨,警方在博物館廢墟中發現了七具尸體,但唯獨缺少了小李的蹤跡。法醫在驗尸時注意到,所有死者的右手掌心都有一個細小的符文烙印,與青銅盒子的紋路完全吻合。當法醫試圖拍照記錄時,相機鏡頭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劃傷了他的右眼。

與此同時,那個夜班保安正在家中用血在鏡子上繪制奇怪的符號。他的妻子在廚房準備早餐,完全沒注意到丈夫的右手已經變成了灰白色。收音機里突然插播緊急新聞:全國范圍內陸續發現多起右手變異案例,患者都表現出對青銅器的病態癡迷。

國家緊急成立特別調查組,組長是當年參與過三星堆發掘的吳老。在第一次案情分析會上,吳老盯著現場照片突然臉色大變。他顫抖著從公文包取出一個褪色的筆記本,里面夾著一張1953年的黑白照片——年輕的吳老和同事們站在一個打開的青銅棺槨前,每個人的右手都戴著厚實的手套。

"它回來了..."吳老喃喃自語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自動上鎖。投影儀上的現場照片開始扭曲變形,最終定格成一個清晰的青銅面具圖案。調查組成員們不約而同地感到右手掌心傳來灼燒般的疼痛...

會議室里的燈光忽明忽暗,投影儀發出刺耳的電流聲。調查組成員們驚恐地發現,每個人的右手掌心都浮現出那個詭異的符文,皮膚下隱約有暗紅色的光芒流動。

吳老猛地站起身,他的右手已經變成了青灰色,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快走!"他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左手死死按住不斷抽搐的右臂。就在這時,會議室的玻璃窗突然爆裂,一陣腥臭的風卷著碎紙片呼嘯而入。

年輕的組員林妍第一個沖向門口,卻發現門把手像烙鐵般滾燙。她縮回手的瞬間,看見自己的掌紋正在重新排列,逐漸組成那個熟悉的符文圖案。身后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吳老的右手五指已經刺穿了自己的左胸,鮮血噴濺在會議桌上,形成一幅詭異的地圖形狀。

大樓的電力系統突然癱瘓,應急燈亮起的紅光中,墻上那些文物復刻品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林妍絕望地拍打著門窗,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找到青銅樹,才能切斷連接。"配圖是一張模糊的照片,隱約可見一棵枝干扭曲的青銅樹,樹上掛滿了人形掛件。

地下傳來沉悶的震動,整棟大樓開始傾斜。林妍在摔倒的瞬間,看見吳老的尸體詭異地站了起來,右手指向西北方向。他的嘴巴機械地開合著,發出金屬摩擦般的聲音:"廣漢...祭祀坑...第三層..."

隨著一聲巨響,會議室的天花板轟然坍塌。林妍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看見一只灰白色的右手從廢墟中伸出,輕輕拾起了她掉落的手機。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警笛聲,但其中混雜著某種不似人聲的嗚咽,像是無數人在同時念誦古老的咒語。

三百公里外的三星堆遺址保護區,夜間巡邏的保安發現4號祭祀坑的監控畫面出現了雪花紋。當他靠近查看時,看見坑底的土層正在微微隆起,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要破土而出。他腰間配備的電子設備突然全部失靈,對講機里傳出沙沙的雜音,其間夾雜著類似青銅器碰撞的清脆聲響...

保安張大勇的手電筒光束在4號祭祀坑上方顫抖。土層裂開的縫隙中,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散發出腐朽的銅銹味。他下意識后退時,對講機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嘯,震得他耳膜生疼。

"喂?監控室?"張大勇拍打著對講機,里面卻傳出詭異的吟唱聲,音調忽高忽低,像是某種古老的祭祀樂曲。更可怕的是,他聽出其中混雜著吳老臨終前說的那幾個詞:"廣漢...祭祀坑...第三層..."

坑底的土層突然塌陷,露出一個直徑約兩米的黑洞。張大勇的手電筒照進去的瞬間,光束就像被吞噬了一般,照不到底。他正想呼叫支援,卻聽見洞里傳來"咔嗒咔嗒"的聲響,像是青銅器在相互碰撞。

一道綠瑩瑩的光從洞底浮上來。張大勇瞪大眼睛,看見一株造型詭異的青銅樹正緩緩升起。樹枝上掛滿鈴鐺,每個鈴鐺下面都吊著一個小巧的人形掛件。那些掛件在無風的情況下輕輕擺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清脆聲響。

他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伸向青銅樹,掌心不知何時已經浮現出那個符文。張大勇驚恐地發現,樹上的人形掛件竟然都長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最頂端的一個掛件突然睜開眼睛,嘴角咧開到耳根,露出滿口細密的尖牙。

"終于...等到祭品了..."掛件發出嬰兒般的笑聲。張大勇感覺有無數冰冷的手指在拉扯他的身體,將他拖向那個黑洞。在墜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見坑邊站著十幾個灰白色的人影,每個人都舉著右臂,手掌心的符文在夜色中泛著血光。

第二天清晨,交接班的保安發現4號祭祀坑周圍散落著張大勇的裝備,但對講機里只剩下沙沙的雜音。考古隊的專家趕來后,發現坑底出現了一個從未記錄過的豎井,井壁上刻滿了與調查組成員掌心一模一樣的符文。

當無人機下降到豎井三十米深處時,傳回的畫面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井底密密麻麻堆滿了人類骸骨,每具骸骨的右手指骨都詭異地扭曲著,組成那個邪惡的符文。而在尸堆中央,靜靜矗立著那株青銅樹,樹枝上新增了一個還在滴血的掛件,依稀能辨認出張大勇痛苦扭曲的面容...

還散發著黑氣。

考古隊長陳教授的手電筒突然熄滅,他驚恐地發現其他隊員的照明設備也同時失效。黑暗中,青銅樹上的掛件開始發出此起彼伏的啼哭聲,像是無數嬰兒在同時哭泣。實習生小王突然尖叫起來,他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時浮現出了那個詛咒般的符文。

"快跑!"陳教授拽著小王就往坑外爬,卻發現繩索不知何時已經腐爛斷裂。豎井四壁的符文開始蠕動,像活物般滲出暗紅色的液體。無人機傳回的最后畫面顯示,井底的尸堆正在緩緩上升,那些白骨詭異地自行拼接,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當救援隊趕到時,整個4號祭祀坑已經塌陷成一個直徑二十米的巨大漏斗。坑底不斷傳來金屬碰撞聲,仿佛那株青銅樹正在地下生長。更可怕的是,參與救援的七名隊員中有三人的右手掌心都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符文印記。

三天后,考古現場被軍方封鎖。但每到午夜,附近的村民都能聽見地底傳來此起彼伏的嬰兒哭聲。有人看見月光下,干涸的河床上站著十幾個灰白人影,他們的右手都詭異地高舉著,掌心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

第七天夜里,整條河道突然塌陷,露出了一個直徑近百米的巨大地穴。軍方探測到地穴深處有規律的金屬震顫,頻率與人類心跳完全一致。當偵察兵下降到地穴中層時,發現巖壁上布滿了青銅樹枝,每個枝頭都掛著一個風干的人形掛件,其中最新鮮的那個,依稀還能辨認出三天前失蹤的偵察兵隊長的面容...

軍方立即下令封鎖整個區域,但為時已晚。當天午夜,地穴中傳來震耳欲聾的金屬斷裂聲,方圓十公里內的電子設備全部失靈。駐扎在附近的士兵報告說,看見一道青銅色的光柱沖天而起,光柱中隱約可見無數扭曲的人影在蠕動。

第二天清晨,調查組在地穴邊緣發現了七具呈跪拜姿勢的尸體。每具尸體的右手都被整齊切斷,斷口處呈現出詭異的青銅化現象。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們的面部表情都凝固在極度狂喜的狀態,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了某種神跡。

隨著調查深入,一個古老的秘密逐漸浮出水面。當地縣志記載,三千年前這里曾發生過大規模活人祭祀,祭祀對象是一棵"會行走的神樹"。考古隊在軍方資料中發現,張大勇失蹤當晚,衛星拍攝到祭祀坑位置出現了十二個呈放射狀排列的熱源,正好對應坑邊那些灰白人影的數量。

第七天夜里,留守的科研人員監聽到地底傳來清晰的青銅碰撞聲。聲紋分析顯示,那竟然是某種古老語言的發音節奏,翻譯過來的內容只有反復重復的一句:"祭品...不夠..."

次日拂曉,負責看守地穴入口的一個排士兵全部失蹤,只留下三十多只右手整齊地擺放在警戒線外,每只手掌心都刻著那個詛咒符文。當無人機再次升空拍攝時,傳回的畫面顯示地穴已經擴大了近一倍,中心位置赫然矗立著一棵高達百米的青銅巨樹,樹冠上掛滿了隨風搖曳的人形掛件...

軍方緊急調來了重型鉆探設備,試圖摧毀那棵不斷生長的青銅巨樹。但當鉆頭接觸到樹干的瞬間,所有操作員的右手突然自燃,藍色的火焰中浮現出那個詛咒符文。更可怕的是,鉆探現場的地面開始滲出暗紅色液體,像是有生命般向四周蔓延,所到之處草木盡數枯萎。

考古學家李教授在古籍中發現關鍵線索:這棵青銅樹是上古時期某個消失文明的"生命熔爐",能將活人的血肉與靈魂鑄造成永生不死的青銅傀儡。那些掛件正是未完成的轉化品,而完整的轉化需要十二個"守門人"同時獻祭。

就在研究陷入僵局時,參與過現場勘查的七名專家同時失蹤。監控錄像顯示,他們在午夜時分排著隊走向地穴,每個人的右手都閃耀著刺眼的紅光。最后傳回的衛星圖像顯示,青銅樹的頂端出現了七個新的枝椏,每個枝頭都懸掛著一個劇烈掙扎的人形。

當地村民開始大規模撤離,但凡是右手有胎記或傷疤的人,都在途中神秘消失。有人說在夜霧中看見一支青銅色的隊伍在游蕩,為首的正是考古隊失蹤的成員,他們的身體已經半金屬化,卻依然保持著詭異的微笑...

國際專家組抵達現場時,發現整個禁區已經被一層青銅色的薄霧籠罩。任何進入霧區的人都會在72小時內出現金屬化癥狀,最先從右手開始,皮膚逐漸變成青灰色的銅銹。更可怕的是,受影響者的行為開始變得異常,他們會不自覺地收集金屬物品,并在深夜用嘶啞的聲音吟誦著無人能懂的古語。

生物學家艾琳博士發現,青銅樹釋放的孢子正在改變周圍生態。樹木的紋理開始呈現金屬光澤,鳥類的喙和爪子逐漸青銅化。她在實驗日志最后寫道:"這不是污染...是進化..."隨后便失蹤了,只留下一只完全青銅化的右手,五指扭曲成樹枝的形狀。

軍方最后的監控畫面顯示,地穴中央的青銅樹突然劇烈震動,樹干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縫隙中伸出無數青銅藤蔓,每根藤蔓頂端都卷著一具半轉化的軀體。當月光照射到樹干裂縫時,隱約可見十二個端坐在樹心的人影,他們的身體已經完全與青銅樹融為一體,只剩下面部還保留著人類特征——其中最新加入的那個,赫然就是艾琳博士...


更新時間:2025-05-26 23:4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