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浸殘陽,魂歸少年時“噗——”寒鐵劍刃穿透肩胛的劇痛尚未褪去,
蘇沉舟便覺喉頭一甜,腥熱的血沫濺在面前雕花屏風上,宛如綻開的惡之花。
持劍的錦衣公子獰笑著抽劍,玉冠下的面容扭曲:“蘇沉舟,
你以為憑《寒刃訣》就能染指宗主之位?不過是我爹養的一條狗罷了!”說話間,
宗主蘇振海負手而立,眼中沒有半分師徒情分:“沉舟,念你為宗門效力多年,自斷經脈,
可留全尸。”原來,這對父子覬覦他偶然尋得的《寒刃訣》殘篇已久。
三日前那場“意外”墜崖,不過是他們鏟除心腹大患的第一步。此刻真氣逆行,經脈寸斷,
蘇沉舟望著滿地狼藉的書房——那是他十六歲入門時,師父親手賜的居所,
如今卻成了喪命之地。意識沉入黑暗的剎那,他死死攥住袖中半片染血的玉佩。
那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信物,墜崖時被崖邊銳石劃破……“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震得胸腔發疼,蘇沉舟猛地睜眼。入目是熟悉的青灰色帳頂,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和少年人汗味。他掙扎著坐起,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骨節分明,
卻帶著少年人的纖細,掌心沒有握劍十年磨出的厚繭,只有幾道新傷結痂的疤痕。
“這是……外門弟子的居所?”他環顧四周:墻角堆著劈柴用的鈍斧,
桌上放著半塊硬邦邦的麥餅,墻上掛著的護心玉佩裂了半道縫——正是十六歲那年,
為救同門被山匪砍傷時留下的!記憶如潮水翻涌:這日他剛從后山采藥歸來,
便被內門弟子趙虎堵在柴房,只因撞見對方偷藏宗門靈藥。爭執中他被打斷肋骨,
扔回雜役房等死……而三日后,他會在柴房后的山洞里拾到《寒刃訣》殘篇,
從此踏上劍道坦途。“我……重生了?” 蘇沉舟撫上胸口,
那里還殘留著被利劍穿心的幻痛。他顫抖著拿起桌上的銅鏡,鏡中少年面色蒼白,
眼神卻淬著與年齡不符的寒芒——那是從地獄爬回的復仇者才有的光。
“蘇振海……蘇信……” 他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心上,
“老天有眼,讓我蘇沉舟重回十六歲!這一世,《寒刃訣》是我的,
這青云宗……也該清一清了!”話音未落,柴房的破門“哐當”一聲被踹開。
趙虎帶著兩個跟班大搖大擺走進來,靴底碾過地上的藥渣:“喲,沒死透啊?正好,
本少爺的藥還缺幾味‘人血引子’!”前世的自己,此刻正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但此刻,
蘇沉舟緩緩抬眸,眼底的懦弱被一片冷冽取代。
他看著趙虎腰間那柄鑲金嵌玉的佩劍——正是前世他初露鋒芒后,被這惡少奪走的“流泉”。
“滾。” 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讓趙虎莫名心悸的殺氣。趙虎愣了愣,
隨即狂笑:“你說什么?雜役也敢跟小爺叫囂?” 他揚手便要扇過去,
卻被蘇沉舟精準扣住手腕。少年看似單薄的手臂爆發出驚人力量,只聽“咔嚓”一聲,
趙虎的腕骨竟被捏得錯位!“啊——!” 慘叫響徹雜役房。蘇沉舟松手時,
順便扯下了他腰間的錢袋,倒出幾錠銀子扔在地上:“醫藥費。再敢來,
就不是斷腕這么簡單了。”看著三人連滾帶爬地逃走,蘇沉舟撿起地上的鈍斧,
在掌心輕輕摩挲。斧刃映出他眼中的寒芒——這一世,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雜役,
他是從地獄歸來的復仇者,是注定要讓青云宗天翻地覆的執刃人。第二章 寒刃初鳴,
劍挑內門試重生的優勢在于先知。蘇沉舟記得,三日后便是外門弟子的“淬體試煉”,
通過者可入內門。前世他因傷錯過,從此埋沒三年。而這一世,他不僅要參加,
還要一鳴驚人。他忍著肋骨未愈的疼痛,偷偷潛入后山藥圃,采下幾株療傷的“三七草”。
憑借前世記憶中的煉丹手法,將草藥搗碎敷在傷處,又以最基礎的吐納法門引導內力溫養。
三日后,當其他弟子還在為突破第一層“淬皮境”氣喘吁吁時,
蘇沉舟已能清晰感受到內力在經脈中游走——那是他前世金丹期的感悟,用在練氣初期,
如降維打擊。試煉場中央,負責考核的劉執事皺眉看著蘇沉舟:“你確定要參加?
聽說你前日被趙虎打斷了肋骨。”“死不了。” 蘇沉舟言簡意賅,
掌心已握住考核用的木劍。第一項考校臂力,需將百斤石鎖舉起十次。蘇沉舟走上前,
手臂青筋微暴,石鎖竟被他輕松舉起,第十次時甚至隱隱帶起破空之聲。
劉執事瞳孔微縮:“下一項,劍招拆解!”木劍揮舞間,
蘇沉舟將外門基礎的“青云十三式”使得滴水不漏。他刻意隱藏了前世的劍招精髓,
只在最后一式“云散”時,手腕微不可察地一旋——那是《寒刃訣》中“斷水流”的起手式,
雖只一縷劍意,卻讓劉執事手中的令牌“叮”地一聲掉在地上。
“此子……” 執事喃喃自語,“劍招根基扎實,竟有內門弟子水準?
”最終考核是“青石斷”,以木劍劈開三寸厚的青石。
趙虎站在人群后冷笑:“我看他是傷糊涂了,敢來丟人現眼!” 話音未落,
蘇沉舟深吸一口氣,木劍揮出時帶起一聲銳鳴——那是他將《寒刃訣》的運勁法門融入其中,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竟在青石上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裂縫!“通過!
” 劉執事猛地站起身,“蘇沉舟,內門乙字房,即刻搬入!”人群嘩然。趙虎臉色鐵青,
摸了摸自己還纏著繃帶的手腕,眼中閃過陰狠。蘇沉舟走過他身邊時,低聲道:“下次,
斷的就是你的脖子。”踏入內門的那一刻,蘇沉舟抬頭望向青云宗主峰。
那里曾是他畢生追求的榮耀之地,如今卻只剩蝕骨的恨意。他摸了摸懷中半片玉佩,
心中默念:師父,等著我,很快,我會讓那些人付出血的代價。第三章 山洞奇遇,
劍訣初顯威內門的修煉資源遠超外門,但蘇沉舟無心享受。他趁著夜色潛入后山,
熟門熟路地找到記憶中的山洞。洞口藤蔓纏繞,內里漆黑潮濕。他摸索著挪開第三塊巨石,
果然在石縫中摸到一個油布包——《寒刃訣》殘篇!展開泛黃的獸皮,
上面用朱砂畫著詭異的劍招軌跡,口訣晦澀難懂。前世他急于求成,強行修煉導致根基受損。
這一次,他先將全文默記于心,又用三天時間研究每一個運功節點。
當第一縷寒氣順著經脈游走時,他敏銳地察覺到:這殘篇并非完整版,開篇缺失的三個字,
正是突破瓶頸的關鍵!“嗡——”山洞深處突然傳來震動,巖壁上滲出絲絲寒氣。
蘇沉舟凝神望去,只見洞頂鐘乳石下,竟插著半截斷劍!劍身布滿裂紋,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他伸手觸碰,斷劍突然爆發出冰藍色光芒,一段信息涌入腦海:“吾乃寒刃劍尊,
畢生創《寒刃訣》,惜未及大成便遭暗算。此劍為訣靈所化,得吾傳承者,需尋齊三枚劍魄,
方可窺得真意……”原來這才是《寒刃訣》的真正傳承!蘇沉舟握緊斷劍,
只覺一股清涼內力涌入丹田,竟比單純修煉殘篇快上數倍。
他看向劍身上模糊的刻字——“歸鞘”。三日后,內門小比。趙虎早已買通裁判,
抽到與蘇沉舟對戰。“雜役就是雜役,以為進了內門就能翻天?” 他揮著鋼劍劈來,
用的是內門中等劍招“狂風斬”。蘇沉舟不退反進,手中木劍劃出半道弧光。
看似平平無奇的格擋,卻精準卸去對方力道,同時手腕翻轉,
劍尖點在趙虎手腕“陽溪穴”上。這正是他將《寒刃訣》基礎式融入青云劍法的改良招式。
“啊!” 趙虎慘叫一聲,鋼劍脫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沉舟:“你……你的劍招!
”“不過是些粗淺功夫。” 蘇沉舟收劍而立,目光掃過裁判席上臉色微變的執事,
“下一場,誰來?”這一戰,讓蘇沉舟在內門嶄露頭角。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那半截斷劍夜夜在懷中震顫,似乎在指引他尋找散落的劍魄——而其中一枚,
就藏在宗主蘇振海的書房暗格里。第四章 鋒芒暗藏,初遇故人影內門修煉講究資源傾斜。
蘇沉舟憑借小比第一的成績,獲得了進入“藏書閣”的資格。他表面上借閱基礎劍譜,
實則暗中尋找關于“寒刃劍尊”的記載。一日,他在古籍堆中翻到一本《青云舊事》,
里面竟提到五十年前,曾有一位長老佩劍“寒星”突然斷裂,隨后長老離奇失蹤。
“寒星……寒刃……” 蘇沉舟心中一動,難道第一枚劍魄就在那位失蹤長老的故居?
他尋到廢棄的“聽竹軒”,在坍塌的香爐下果然找到一塊寒冰狀的碎片,入手冰涼,
隱隱與懷中斷劍共鳴。剛將碎片收好,身后傳來輕響。他猛地回身,
木劍直指來人咽喉——卻在看清對方容貌時僵在原地。白衣少女手持藥籃,
眼中滿是驚訝:“你……你沒事吧?”是她!蘇沉舟的心臟驟然縮緊。前世,
這位名叫凌霜月的外門弟子曾在他被誣陷時偷偷送來傷藥,卻被蘇信當眾羞辱,
最終被逐出宗門。后來他成為宗主,才得知她早已病逝于山外。“我沒事。
” 蘇沉舟收回木劍,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你怎么會來這里?”“我……我來采些草藥。
” 凌霜月臉頰微紅,將手中一株“七星草”遞給他,“這草對筋骨損傷有效,
你前日比試似乎……”蘇沉舟接過草藥,指尖觸到她微涼的手。
前世他從未在意過這個默默關心他的女孩,
直到她死后才從舊物中發現她藏起來的、畫著他練劍的素描。此刻看著她清澈的眼眸,
他壓下翻涌的情緒:“多謝。這里荒涼,以后別來了。”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
蘇沉舟握緊了懷中的劍魄碎片。這一世,他不僅要復仇,還要護住所有他曾虧欠的人。
而此刻,在宗主書房,蘇信正把玩著一枚玉扳指,向父親匯報:“爹,
那蘇沉舟最近很不對勁,不僅武功突飛猛進,
還總往廢居跑……”蘇振海放下手中的《寒刃訣》殘篇,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派人盯著他。
若真是找到了什么,就……” 他做了個抹頸的手勢,“不能讓當年的事敗露。
”第五章 劍魄初合,殺意隱朝堂蘇沉舟將劍魄碎片嵌入斷劍,只聽“嗡”的一聲輕鳴,
劍身裂紋竟愈合了三分。他能清晰感覺到,《寒刃訣》的修煉速度提升數倍,
甚至能在劍招中凝聚出實質的寒氣。恰逢宗門要選派弟子參加“五岳論劍”,
這是青云宗與其他四派交流的盛事,也是蘇振海鞏固地位的契機。他內定了兒子蘇信參賽,
卻不料蘇沉舟在預選賽中以絕對優勢勝出,硬生生搶下了名額。“蘇沉舟,你可知天高地厚?
” 蘇信在演武場攔住他,“五岳論劍高手如云,豈是你這雜役能去的?
”蘇沉舟冷笑:“有沒有資格,場上見真章。倒是你,別到時候連初賽都過不了,
給宗門丟臉。”他轉身離開,沒看到蘇信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當晚,蘇沉舟在房中修煉時,
突然察覺到數股隱晦氣息包圍了院落。他假裝未覺,暗中運轉《寒刃訣》,
指尖凝結出一縷冰霧。“動手!” 一聲低喝,四道黑影破窗而入,
手中淬毒的匕首直取要害。蘇沉舟早有準備,斷劍出鞘,寒光一閃,
竟是《寒刃訣》中“破冰”一式!“噗嗤!”為首的黑衣人手腕被斬斷,
匕首落地時已結滿白霜。其余三人驚退,卻見蘇沉舟身形如鬼魅般逼近,劍招虛實不定,
每一劍都指向他們的破綻。不過十招,三人便被點中穴道,癱倒在地。
他撕開一人的面罩——竟是內門執法堂的弟子!蘇沉舟眼中殺意翻騰:“說,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咬牙不語,卻突然咬破口中毒囊。蘇沉舟瞳孔一縮,探脈時已氣絕。
他冷冷看著地上的尸體,心中明白:蘇振海父子已經等不及了。而此刻的宗主書房,
蘇信正在擦拭佩劍:“爹,那幾個廢物果然不行。”蘇振海呷了口茶,
慢條斯理道:“五岳論劍高手如林,路上‘意外’頻發也正常。你只需在論劍時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