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那個問題宗越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回答，歲穗笑了下，他們又沒有什么關系，那個答案對她也沒那么重要，兩人默契地揭過話題。
在宗越這種神一樣的學霸的帶領下，四月中旬的第一次模擬考試歲穗磕磕絆絆地考完了，排行榜出來的時候她緊張地都不敢去看。
“沒出息。”宗越撇了她一眼，然后往公告欄走去。
宗越身上自帶一股莫挨老子的王霸氣場，導致圍在公告欄前的人一看到他就自動往兩邊分散。
“這就是22班的宗越啊，次次都考第一，還甩第二名20分，這都不是學霸是學神了吧。”
“靠，又帥成績又好，還讓不讓我等凡人活了？”
“哎？他不是第一名嗎？為什么從后往前看??？”
“宗越，你看錯了，你的名字在第一個，就在我的名字上面?！?/p>
公告欄旁有個女生溫溫柔柔地提醒了宗越，歲穗認得她，她是17班的林嘉卉，在宗越來之前一直都是年級第一，但是宗越來了后，她就變成了萬年老二。
對于林嘉卉的暖心提醒，宗越頭都沒抬，繼續從后往前瀏覽著名單，直到在400-500名的公示單上看到了歲穗的名字后，直接轉身走出人群，全程都沒搭理林嘉卉，歲穗站在人群最后面都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尷尬。
宗越走到歲穗面前將她拉走時，歲穗隱約好像看到林嘉卉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她怕不是把自己當假想敵了吧？
都是宗越這個大禍水害得！
見歲穗一直瞪著她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宗越淡淡地說：“432分，486名，你不好好反思自己有沒有認真學，還瞪我？以后出去別說你的學習是我輔導的，我丟不起這人?！?/p>
“什么？432分！”
她上次月考才406分，短短半個月就進步了22分呢！
歲穗激動地抓起宗越的手，興奮極了，“不是，你知道我這半個月進步20分是一個多么大的奇跡嗎？當然這也體現了我的實力?！?/p>
宗越甩開她的爪子，伸手就給了她額頭一個腦瓜崩，“呵，奇跡，實力。”
歲穗：……
怎么辦，好氣！
他明明沒說什么，但是為什么她感受到了濃濃的嘲諷。
“嫌我進步太慢，你才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作為我的老師有沒有認真教我，是不是自己偷藏了什么絕學沒告訴我！”
“智商沒提高多少，嘴巴倒是變厲害了，還會倒打一耙了？”
“這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兩人一路唇槍舌戰到了班級，班主任老朱胳肢窩夾著著教案從前門走進來。
“安靜一下，一模的成績已經出來了，大家應該也都看到了自己的分數和排名，這次考試咱們班有幾個同學成績有了非常大的進步，這里我就不點名了，免得她們驕傲?！?/p>
“哈哈哈哈……”
講臺下笑聲不斷。
歲穗微微偏過頭用余光偷瞄宗越，發現他的嘴角有1度的上揚。
哼，表面上瞧不起她，心里指不定因為有她這么一個聰明絕頂的徒弟樂成什么樣呢。
“在這里，我想問大家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們想好自己要去哪所學校了嗎？有沒有考慮過自己未來會從事哪方面的職業呢？這兩個問題你們不需要回答我，下課后，你們可以在后面的黑板上寫下你們的想法，等到高考結束后，我希望你們……都能如愿以償。”
大家都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大人，在這個充滿奮斗和離別的季節，不少人都暗暗抹起了眼淚。
“好了，多余的話我就不說，相信你們都懂，上課！”
所有人起立，“老，師，好！”
……
一天課結束，后面的黑板已經寫滿了大半，還有很多人擠在那里吵吵鬧鬧地玩著，夕陽的余暉灑進教室，一切都溫暖的正正好。
“他們都去寫了，你不去？”
宗越單手托腮，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腿上，一臉悠閑自得地看歲穗收拾書包。
歲穗把晚上要去宗越家寫的試卷一股腦塞進包里，苦澀的嘴角都要拉到地上了，她天天過得水深火熱，宗越這個家伙卻這么舒服……她平等地嫉妒每一個學霸！
“我天天腦子里光是硬塞那些知識點都不夠用了，哪有時間想這些啊?！睔q穗酸酸地又說：“你呢？你成績這么好，次次都是第一，你的目標肯定是京大吧？然后一畢業就繼承家產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p>
宗越歪頭，打量她幽怨又羨慕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比我自己還了解我的人生軌跡呢？”
“哼，富二代不就這樣？”
“可惜答錯了。”
“嗯？為什么？”
“當然是……搶來的才是最好的?！?/p>
不知道為什么，宗越說這句話的時候，歲穗好像看到他眼底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寒光，但很快便恢復了平時懶肆的表情。
“高考就在眼前了，你也該考慮一下擇校問題，至少有個目標吧？”
歲穗很輕易就被宗越的話帶走思緒。
其實歲穗真的沒怎么想過擇校這個問題，她的成績一直都不好，自然也沒想過上什么大學，至于做什么職業更是遙不可及。
“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大概會上離家很近的那個職校，然后出來要么幫家里做事要么就是找個夠養活自己的工作，接著認識一個還不錯的男生結婚生子?！?/p>
她說著說著發現宗越臉色越來越黑，以為他是在鄙視自己的想法太low，扁著嘴小聲念叨，“大家不是都這么想的嗎？”
宗越冷冷地道：“你的大家指誰？我費這么多精力教你，如果你還是這樣想，你也不需要再跟著我繼續學了?！?/p>
說完，宗越站起身就準備走。
歲穗嚇得不行，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一刻絕對不能放他走，那一切就完了！
她一把拽住宗越的胳膊，急忙道：“我說的那是以前，現在我不那么想了！我想要上大學，也想走出淮城，想像你一樣厲害，懂很多東西，不論遇到什么問題都能自己解決！”
不知道為什么，歲穗說著說著突然感覺鼻子好酸，眼淚憋都憋不住，一顆顆往下掉。
她的嗓音不停顫抖，“你，你不要生氣嘛，我會好好努力的?！?/p>
宗越也沒想到剛剛那一下居然直接把歲穗嚇哭了，他只是聽到歲穗如此隨意地安排自己的人生所以太生氣了說話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