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四十年,大暑。歸心堂的繡藝?yán)夼_賽在正午時分拉開帷幕,
陳國與波斯繡娘各執(zhí)十二幅繃架,主題是"水火相容"。許慧如擔(dān)任裁判,
她的袖口別著一枚特殊的繡針——針尖嵌著漠北胡楊的樹脂,遇水則紅,遇火則黑。
念清蹲在波斯繡娘法蒂瑪身邊,看著她用金線在藍(lán)色緞面上繡火焰:"姐姐的火會燒到水嗎?
念清覺得用銀線勾邊更好哦!"法蒂瑪笑著搖頭,指尖在緞面某處輕點,
那里竟用磷粉繡了朵 tiny 的火花:"小公主看,等日落時,我的火就會在水中燃燒。
"許慧清站在二樓回廊,望著法蒂瑪腕間晃動的"歸心"銀鐲——那是歸心堂學(xué)員的信物,
鐲身用中波雙語繡著"化干戈為玉帛"。承煜匆匆趕來,
官服上還沾著繡衣衛(wèi)的密報墨跡:"母后,漠北傳來消息,奧馬爾的商隊提前二十日出發(fā),
隨行的繡娘比往年多出三倍。"他攤開掌心,里面是枚繡著駱駝的銅扣,
扣眼處纏著幾根銀白色的絲線,"這是在邊境截獲的,線里摻了波斯的'流沙粉',
遇水即化。"許慧清接過銅扣,用銀簪挑起絲線,果然在陽光下看見細(xì)微的金沙閃爍。
她望向擂臺中央,米爾娜正在用陳國的"冰裂紋"針法繡水波,
針腳間卻隱約露出波斯細(xì)密畫的卷草紋:"通知慧如,
讓米爾娜負(fù)責(zé)繡制送給漠北部落的'和親繡品'。對了,
把念清的'夜光蝴蝶'紋樣加進(jìn)去——要讓蝴蝶的翅膀在月光下顯出'止戰(zhàn)'二字。
"承煜挑眉:"母后這是要借波斯繡娘的手,傳遞我們的信號?"許慧清輕笑,
取出繡繃開始勾勒蝴蝶輪廓:"奧馬爾以為用商隊作掩護(hù)就能瞞天過海,卻不知,
每一個經(jīng)過歸心堂的繡娘,都是我們的眼線。就像這流沙粉,看似無孔不入,
實則..."她用金線在蝴蝶翅膀邊緣繡了道波浪紋,"遇到陳國的'定波繡',
便只能乖乖束手就擒。"擂臺賽結(jié)束時,
法蒂瑪?shù)摹端鸸采鷪D》奪得頭籌——藍(lán)色水面上漂浮著不會熄滅的金色火焰,
火焰中央用熒光繡線繡著陳國的"和"字與波斯的"和平"符號。
許慧如將"歸心繡冠"戴在她頭上,冠頂?shù)恼渲閴嬜虞p輕搖晃,
映出臺下波斯繡娘們眼中的光。"這是用陳國的'疊繡'和波斯的'盤金'結(jié)合而成,
"許慧清向陳修源解釋,皇帝正抱著承軒觀看頒獎,
小皇子的手抓著法蒂瑪?shù)睦C冠流蘇不肯松開,"法蒂瑪說,
她想讓兩國的孩子都能在繡品里看見和平的模樣。"陳修源望著承軒掌心的朱砂痣,
那里不知何時沾了點金色繡粉:"朕今早收到密報,淑妃的兄長在流放地與波斯暗商勾結(jié),
想通過繡品走私兵器。慧清,你說朕該如何處置?"許慧清取出繡繃,
上面是尚未完成的《流放圖》,押送犯人的隊伍里,
兵的腰帶都用"辨奸繡"繡著不同的符號:"臣妾讓慧如在流放犯人的囚衣上縫了特殊針腳,
每過一個驛站,針腳就會滲出不同顏色的粉末。若他們與波斯人接觸,
粉末就會在繡品上留下印記。"皇帝忽然輕笑,
指了指承軒抓著繡繃的小手:"我們的兒子倒像個小繡監(jiān),以后怕是要管遍天下繡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