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路，要么麻溜地滾出劇組，要么陪少爺我玩玩。”我不過去個衛生間的功夫，
劇組人就撤得干干凈凈，只剩女主演員馮錦和投資人，她哥哥馮子立。這才開拍幾天，
就鬧幺蛾子？以豪門千金勇闖娛樂圈人設出道的馮錦，姿態端的穩穩，慢悠悠地品著紅酒。
那位大少爺長得人模狗樣，一開口就想去踩縫紉機。兩人看我像看我待宰的羔羊，得意得很。
我懶得看他們一眼，拿起包轉身就走。罵他們都臟了我的嘴巴。“想走？沒門兒！
”斜刺里伸出來一只手，擋住我的去路。馮子立抓住我胳膊，要把我往他懷里帶。
緩緩吐出口氣，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給他來了個過肩摔。“砰”，
馮子立被我摔倒在地，包廂門被打開。如果我沒記錯，
門口這對珠光寶氣的中年夫婦應該是馮錦和馮子立的父母。“萱萱，這是你親哥哥，
我們是你的親生爸媽啊！”什么玩意兒？這預備法制咖是我親哥？1我確實是個孤兒，
不過5歲時被好心的養父母收養了。福利院的媽媽說我出生沒幾天就被丟在醫院門口，
實在很難找到父母信息。21年了，現在有人說他們是我的親生爸媽，
剛要對我潛規則的人渣是我哥哥。我很難相信。“萱萱，我們做過DNA檢測，
你確實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和小錦當時在醫院抱錯了。”“怎么做的？”這可太奇怪了。
“前兩天那個晚宴，我不是不小心扯掉你幾根頭發嘛。”馮夫人常保霞一臉熱切。哦，
感情那天她借口夸我頭發，用戒指扯掉我頭發，不是看我不順眼，是覺得我是她親閨女？
這可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這不可能，這個瘋女人怎么可能是我妹妹，
明明小錦才是。”馮子立躺在地上，一臉懷疑人生。馮錦泫然欲泣，搖著頭嘟囔著“不，
不是真的”。常保霞拉著她的手，安慰說“不管怎樣，你都是馮家的女兒。
”他們的爸爸馮錫良則笑瞇瞇地看著我，“萱萱，不用驚訝，我真是你爸爸，
你也是千金大小姐了，開心吧？”呃，驚訝是真驚訝，開心嘛，呵呵。我需要靜靜，
這件事明天再說。不能聽他們一面之詞，DNA檢測必須重做。2我真是馮家的女兒。
酒店包廂。“萱萱，既然結果已經確定，你就回家住吧，讓爸爸媽媽好好陪陪你，
這些年你受苦了。”常保霞抹抹眼角。“你養父母是做什么的？”“他們是普通人。
”“肯定是窮鬼啊，你看她渾身上下有一件名牌嗎？”這個馮子立嘴真的很臭，我瞥他一眼，
那天還是摔得太輕。他察覺我的眼神，又往沙發背上靠了靠。“雖然他們養了你這么些年，
但是你跟著他們也受了不少苦，不欠他們的。”馮錫良吐出口煙圈。“是這么算的嗎？
沒有他們，我今天可能站不到你們跟前。”“萱萱，你還是單純，不明白他們的險惡用心，
你長得這么漂亮，他們指不定拿你打什么壞主意呢。”常保霞抓著我的手，語重心長。
這話可真耐琢磨。3我回了馮家，實在是擋不住對血緣親情的好奇。“這是你弟弟馮子奇，
在X大讀大一。”那個專為有錢人辦的學校？和這紈绔氣質挺配。“你居然是我姐？唉，
我還想花錢去追你呢，我失戀了，我需要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他轉著車鑰匙往外走，
常保霞怎么喊都沒用。“姐姐。”這聲音一響，我雞皮疙瘩直往外冒。“別，我可當不起，
可別再讓你哥把我堵包廂。”還不知道誰大呢，就喊姐姐，不過，我絕不會喊她姐姐。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和哥哥，你把哥哥摔地上，哥哥背疼了好幾天。
”“那你怎么不說說他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行了，都是一家人，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誤會而已。”馮錫良一錘定音。誤會？我和馮錦之間只有陰陽怪氣，
沒有誤會。我們同一天出道，現在拍的這部網劇就是我倆的出道作品。這部劇由馮家投資，
她自然是女主。而我是通過試戲被導演拍定的女二號。但在角色定妝照發布后，
我和她成了對家。部分網友扒出我四年前以雙料第一的身份進入戲劇學院，
并且還是當年北城文科狀元。周錦上的學校不算差，但不是top，
她在校期間就憑借校花稱號在網絡小有名氣，在她曬出豪宅豪車后，就更出名了。莫名其妙，
網絡上就出現了“平民天才少女”和“豪門千金”的PK。結果，
支持我的人還稍微占了點點上風。這，我能忍，她不能忍啊。所以，她拿我當御用拉踩對象。
那我就不能忍了。看如今情況，我以后很難安生。“萱萱，你的身份暫時不對外公布，
你也不要說，咱們好好謀劃謀劃。”隨便吧，我只想好好拍戲。4“啪”。
我臉上火辣辣地疼。馮錦居然借著拍戲真打？好，這是戲里，我忍。這場戲拍完，
助理小姑娘遞給我鏡子時，我的臉已經隱隱腫起來。“姐姐，你怎么反應慢了呢，
明明后期配個音就行，你偏讓我拍你臉上去，你這，不是讓我難受嘛。”合著我挨一巴掌，
還讓你受委屈了？看著馮錦要哭不哭的表情，我深深呼出口氣。“馮錦，這里沒別人，
不用這么演，你怎么打到我臉上的，我們都清楚。不過，我提醒你，
后面有好幾場戲是你被我按在地上摩擦，你再給我耍這種小聰明，我不介意回敬，
演戲也需要真實嘛。”我把手指按得咔咔響，她后退一步。“你，你不能這么對我，
爸媽不會同意的。”“他們同不同意，不重要。我高興就好。”“你不聽爸爸媽媽的話，
他們不會喜歡你，到時你可別想利用家里的資源。”切，誰要當花瓶資源咖啊。
5我在片場辛辛苦苦拍戲，馮家開始在網上轟轟烈烈地尋親。
“我苦命的女兒不知道被哪個黑心肝的偷走了，她在外面要受多少苦啊。
”妝容精致的常保霞面對眾多媒體哭得梨花帶雨。“誰能幫我們找到女兒，
我馮家提供1000萬獎勵。”面色沉重的馮錫良鄭重承諾。“那么對于馮錦小姐，
你們是如何打算？”“小錦是我們養大的，她就是馮家的女兒。”一時間，
網上全是關于“馮家豪砸千萬尋回千金”的討論。有調侃要檢測DNA的，
萬一自己/女兒就是落難千金呢。有贊嘆馮家豪富又仁義，還顏值高的。
還有羨慕馮錦被抱錯到羅馬的。網上熱熱鬧鬧，馮家流量有了，名聲也有了。不過，
鬧騰了一個多月，沒有一點線索。反而出了不少“我以為女兒是豪門千金，
結果只是戴了個帽子”的社會新聞。閑時看這些消遣，我不得不佩服我這便宜爹媽是真會玩。
6馮錫良通知我做好宣布的準備時，劇組剛好殺青。我詢問自己要做哪些準備，
他告訴我不要亂說話，配合他們就行。隔天，馮家宣布找到了女兒，第二天開發布會公告。
然后我和馮家眾人一起坐到媒體前。“凌萱就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多虧了小錦，
我們才能找到她。”“我和姐姐是在劇組遇到的，我們一見如故，感情十分親密。
”“姐姐告訴我她其實是個孤兒，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當時我們家正在找姐姐，
我讓姐姐和爸媽做個DNA檢測，但是姐姐不去，她覺得自己不會那么好命。
”“我勸了姐姐很久，姐姐才同意，沒想到，她真的是我姐姐。
”“我想這一定是命運的安排，讓我們從親密的朋友變成真正的家人。
”這丫頭在片場是NG王者，沒想到在這兒一鏡到底，情緒飽滿。我懷疑她手指抹了辣椒，
要不怎么一擦眼，淚就來了呢。“凌萱小姐，聽說你有養父母，是否是他們拐賣了你，
或者是他們買了你。”提問者大義凜然，要挖出一個罪惡的真相。但是……“不是，
我是被丟棄在醫院門口的，我養父母是在孤兒院領養的我。”“他們對我很好，沒有他們，
就沒有我的今天。”“那他們是什么人？能接受采訪嗎？”“不能，他們是普通人，
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不喜歡被打擾。”“那你從普通平民家庭一下躍入豪門，是否很激動呢？
”“我們的社會沒有階級區分，大家都是平民。”現場氛圍凝滯，馮家人表情都挺好看。
除了馮子奇，那小子好像在低著頭偷笑。7會場外還圍著很多自媒體人。
馮家眾人微笑著迎上去，我后退一步，思考著怎么才能悄悄溜走。“Come on，
baby！”馮子奇拍下我肩膀，沖我拋了個媚眼。這小子有點欠揍。
我跟著他從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他載我回去。“我勸你呢，長點心，不過，
你應該不是個傻白甜吧？”馮子奇瞇著眼審視我。“那你和我說說，我該在哪長點心，
別搞廢話文學。”我懶洋洋地，任他打量。“天機不可泄露，時機到了，你自會明白。”切！
8馮家在公開我身份的三天后，舉辦了晚宴，說是要把我介紹給他們上流社會認識。“姐姐，
今天來的可都是北城上流人士，你懂那些禮儀規則吧？出了差錯，可就丟人了，
要不要我教教你，不過我現在有點忙，怎么辦呢？”“小錦，別多管閑事，讓她出丑去，
不讓她在天鵝堆里碰碰壁，她就認不清自己是個什么貨色。”“可是，
姐姐丟了人會不會惹爸媽生氣啊？”“管那么多干什么，那是她的事。”說實話，
我很難相信馮子立已經25歲。再和他們倆待一起，我怕被傳染智障。晚宴快要開始時，
常保霞來帶我去宴會廳。她和馮錫良一左一右帶著我走到宴會廳中央，
我感覺自己好像被綁架了。“各位朋友，今天”，馮錫良剛準備介紹我，管家匆匆進來，
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他臉色瞬間變了，可比當初認我的時候喜慶多了。“大家稍等，
有貴客到。”他腳步飛快，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不一會兒，他帶著一個年輕人進來。
有人驚呼“陸辰霆？”“誰？你說誰？哪個陸？”“還有幾個陸，當然是那個陸。
”“竟然是陸家的？”“還是接班人呢。”“他怎么會來，這趟來的值啊。”北城陸家，
豪門金字塔尖尖上的奢華夜明珠，怎么形容呢？按這些人的說法，
你直接把那些牛逼轟轟的詞往上糊就行。馮家確實有錢，但不貴，
勉強能扒到上流豪門的邊邊，和陸家隔著好幾層壁呢。
大概他們真沒想到給陸家的請柬會有回音，都高興壞了。換個人被馮家這幾個人這么盯著，
恐怕路都不會走，可陸辰霆閑庭信步，自在得很。花孔雀。那些女賓客的眼都快粘他身上了，
不過也不怪別人。畢竟是女媧畢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馮錫良把他的一句話介紹硬生生擴充了十分鐘。
著重表達了他深沉的父愛和對馮氏集團未來的暢想。等我能下臺的時候，我臉也僵了，
腳也麻了。“萱萱，這是陸氏總裁，陸辰霆，喊哥哥。”你這臉皮也太厚了，硬糊啊，
我學不來。我只能送他個不變的微笑。“萱萱小姐很漂亮，不過我不缺妹妹。”打臉不，
尷尬不。馮錫良表情可太精彩，我瞟他一眼，發現陸辰霆在看我。你也很可惡，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他還笑了，哼。“陸哥哥。”這嗲出雞皮疙瘩的聲音。
城墻厚的臉皮來了。“你不介意我這么喊你吧？”陸辰霆回以微笑。雙標啊。馮錫良見狀，
趕忙推銷：“這是我女兒馮錦，讓她帶你逛逛，你們年輕人之間應該更有話題。”不過，
陸辰霆一口回絕，直接說還有事要先離場。這人來一趟就是想聽馮錫良演講？接下來，
我就被馮錫良帶著滿場轉。千篇一律的夸贊，不變的微笑。夜間我躺在床上，
和養父母家打電話，講述今天的見聞，著重講了雙標。對面樂得不行，安慰了我好大一會兒。
我好像找錯了家。9“萱萱，今天直播，你去推銷下我們家的產品。”自馮家發布尋親以來，
他們經常直播。在公布我的身份后，馮家的粉絲更是噌噌往上漲。
我和馮錦的粉絲都漲了幾十萬，連帶我們那部劇都未播先小火了一把。
他們借著這波流量給自家企業狠狠做宣傳。這些營銷策略我懂，但我拒絕參與。
“公司給了我新劇本，過兩天試戲，我需要好好準備。”“拍戲與直播不沖突，都是掙錢，
沒必要為了試戲放棄。”“我只想拍戲，其他的不想參與，也不會參與。”“你進了馮家，
就得為馮家服務，別以為我們找你回來是享福的。”這是圖窮匕首見嗎？“萱萱，公司有錢，
你才能享受，這個道理你應該懂，聽你爸爸的話，晚上好好直播，這也能給你漲粉，
到時不更好接戲嘛。”我沒反駁。下午我回了自己的公寓，這里的地址馮家沒人知道，
然后手機一關，清靜。第二天開機后，手機提示音不斷。未接來電有幾十通，消息上百條。
馮錫良從催促到辱罵，最后是威脅。常保霞責怪，馮子立狂怒，馮錦炫耀。
馮子奇那小子還給我發了個點贊信息。管他呢，試完戲再說。兩天后，我順利通過選角。
雖然只是女三，但是能出演這位大導演的戲就很幸運，更別提這角色還稍微能排上點號。
我興奮地給養父母分享，他們夸得我臉都紅了。我太高興，
以至于經紀人打電話說馮家在網上抹黑我時，我都沒生氣。10“萱萱不知道是受了挑撥，
還是對我們有看法，家庭活動她都不參與，前兩天，她爸爸和她談心，她發了好大脾氣。
”“雖然她是我妹妹，但她從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還想欺負小錦，而小錦還想幫助她，
我對她很難評。”“之前姐姐沒有和爸媽相認的時候，我們感情很好，
我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我一直都是把她當親姐姐，她回來后，
我盡量減少和爸媽的親近，結果……我真的很難過。
”這是我那便宜媽媽、哥哥和妹妹昨晚直播時說的話，配上他們或義憤填膺，
或泫然欲泣的表情，吸引了大波觀眾。心疼他們的，罵我的，質疑的，網上討論的熱火朝天。
當然質疑的很少，罵我和吃瓜看熱鬧的多。經紀人和我商量怎樣解釋，
畢竟馮家之前大張旗鼓地尋親，在網上有大批擁躉，
而我在網友眼里只是個踩了狗屎運的十八線。回應太軟，會讓馮家認為我好拿捏，太硬，
又會坐實網友對我“狼心狗肺”的評價。牽扯到這涼薄的親情，就是很麻煩。
最終我出了聲明，著重表達以下幾點。第一，我和馮錫良是友好交流，我熱愛我的事業，
熱愛演戲，不想為其他分心，馮錫良的直播要求我沒法滿足。第二，
我認為一個企業的好壞應交給消費者來評價，不用我王婆賣瓜。第三，我有恩必報，
對人就像照鏡子，如果你覺得我臉黑，那必定是你先黑了。當然我語言不能這么公式化，
像在申論答題，我極盡努力地學習了馮家的植物氣質。這份聲明一出，輿論有了轉變。
罵我的就別看了，臟眼睛。主要看支持我的。有單純反感演員直播支持我的。
有喜歡吃反轉瓜支持我的。有從一開始就質疑馮家炒作的。還有喜歡我真性情的。
反正輿論慢慢地在偏向我，當然這里肯定有金錢的力量。最后馮錫良出來解釋了。
什么沒想到一些隨口嘮叨會引起這么大反應，馮家的家庭氛圍很溫馨，大家都很喜歡我，
也很支持我的演藝事業，巴拉巴拉一堆廢話。他還給我打電話，讓我今天必須回去。
11“你什么意思，剛回來就要和我們撕破臉嗎？”馮錫良沉著臉，
除了馮子奇在旁邊的沙發上盤著腿打游戲，其余幾人都圍坐在他身邊。
“你不要以為自己現在有了點粉絲就了不得，沒有馮家在背后撐腰，
你在娛樂圈只會像只螞蟻一樣被人踩死。”“所以你們為什么要找我回來？只是為了炒作，
讓馮氏出名嗎？”“我們為了什么，你不用管，你只要記得，是我們給了你生命，
你回了馮家，就要聽我們的安排。”“萱萱，你爸是為你好，孤身一人怎能比得上背靠大樹，
你好好想清楚，有幾個人有你這么好的命。”所以，尋我回來不是因為血脈相連，
不是因為愛。我回房間后，馮子奇來找我。“挺好嘛，我還以為你躲房間哭呢。
”這小子總是很欠揍，我沒理他。“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才不好奇。“你知道這三年，
媽媽扯了多少十八線網紅小明星的頭發嗎？十幾個。”“你說她為什么只扯這些人的頭發，
她就那么篤定自己丟失的女兒一定會進這個圈子嗎？”“一個有姿色、好拿捏，
又小有名氣的小姑娘若是馮家的女兒，能帶給馮家的可太多了。”“你多為自己打算打算，
千萬不要讓自己成為馮家的籌碼。”為什么告訴我呢？“我說了我原來準備追你的嘛。
”又在胡說八道。“我是看你剛才好像要哭了，告訴你，進了這個家，就不要幻想親情，
這里只有買賣。”他臉色很淡，聲音很輕。12我搬回了公寓，很少回馮家。讀劇本，
揣摩角色，我沉浸在演技的琢磨里，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一個月后，我進劇組。
意外的是，我居然在這個劇組里見到了馮錦。她看到我也很吃驚。
“你是怎么求爸爸把你塞進組的？你不是很清高嘛，怎么也要靠家里資源了？
”“不要把人想得都和你一樣，多出去看看，眼光不要那么狹隘。”她恨恨地盯著我。
我走出幾步，又回過來。“不要耍小聰明，我上次的警告依然有效。
”等她發現我演的是女三的時候，她眼睛要噴火，手也快擰成麻花了。不過，
她很快開心起來，因為陸辰霆來了，帶著很多吃食。他是來探班的，這部戲是他們家投資的。
一眾演員，不管影帝還是影后，都是禮貌道謝。只有周錦喊著膩死人的“陸哥哥”。
我吃著心愛的抹茶小蛋糕，看周錦圍著陸辰霆撩撩頭發、嘟嘟嘴巴，
周圍人八卦的眼神快化為實質了。果然，看戲比拍戲有意思得多。“萱萱小姐也在這個劇組，
幸會。”陸辰霆向我伸出手。拽這么文鄒鄒的干嘛啊，我手上還有蛋糕呢，麻煩。
我敷衍地和他碰了下手，繼續吃自己的小蛋糕。“陸哥哥，我待會兒就拍完了，
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就你那半吊子水平，還一會兒吃飯，餓著吧。“馮小姐，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哥哥，麻煩你以后開口注意點。”裝，開始怎么不說呢。“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又來了，又來了，我不想再看到泫然欲泣這個詞。我瞪著罪魁禍首，
就不能讓我安心享受美食嗎？他揮揮手，說“再見”，就走了，走了。太不給馮小姐面子了，
你這還讓人家演什么。13后來，陸辰霆又來探過幾次班，但不多。不過我挺喜歡他來。
不僅有好吃的，還能花式圍觀馮錦精湛的演技。
包括但不限于在陸辰霆面前手抖、崴腳、暈倒。陸辰霆走位也挺騷，
每次都能精準避開馮錦的落點。看著特別樂呵。我戲份不多，拍了一個月就結束了。
沒休息兩天，經紀人就通知我接一個小訪談。我們之前拍的小網劇開播了，反響居然還不錯。
網上關于我的討論多起來，大都是正面的，我也算小火。
自媒體訪談問的都是一些常見的問題，還有粉絲提問。“萱萱前段時間在網上就很有話題度，
因為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那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是不是很開心呢？”搞事情，有話題度，
不是因為和馮家撕上熱搜了嘛。“嗯，雖然我是剛剛找到父母，但是父愛和母愛，
我一直都擁有。”“是你養父母給予的嗎？你們感情很好啊。”“是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粉絲提問，你喜歡什么類型的男生，哈哈，粉絲對你情感問題很關心。”我愣了下，
這要怎么回答呢？“我有喜歡的人，結婚不會瞞著大家的。”我對著攝像機，很認真地說。
主持人被我的坦誠驚呆了，只是問喜歡的類型怎么就扯到結婚了。“萱萱真的很特別。
”我靦腆地笑笑。采訪出來后，經紀人問為什么才剛出道就曝戀情。因為我不想瞞著，
趁我現在不火，粉絲也沒那么多，對我也沒那么喜歡，告訴大家，大家也不會有什么大反應，
還能為以后省很多麻煩。事實確實如此，除了部分粉絲討論了兩天，網上幾乎沒人在意，
畢竟我流量沒那么大。反應最大的還是馮家。14“你喜歡的是誰，對方什么背景？
”還是一樣的站位，一樣的質問語氣。“普通人，結婚時會告訴你的。”“啪嚓”，
一個水杯砸到我面前。“誰準許你找男朋友的，我馮家的女兒從不嫁普通人。”“馮家女兒？
誰愛當誰當，我不稀罕！”我拿起包，轉身就走。馮子立那個混蛋居然又來攔我，
我干脆利落地把他摔到地上。“子奇，攔住她！”馮錫良氣急敗壞。馮子奇噔噔噔跑過來，
“哎呦”一聲摔倒了，他眨巴著眼沖我使眼色。我忍著笑，瀟灑離開。后面一串怒罵。
15半個月后，馮錫良又打來電話，說我們終究是一家人，不該這樣鬧，讓外人看笑話，
之前是他考慮不周，但也是為我的將來著想，讓我不要記怪，一家人吃頓飯，以后都好好的，
再不提從前。這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我想了很久，還是去了。這次吃飯定在酒店，
說是這里的菜味道很好，環境也不錯。“萱萱來了，快，這里坐。”常保霞攬著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