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并沒有去文教授辦公室，而是帶著顏箴來到車上。
依舊是那個鮮有人來的停車場。
顏箴緊貼著車門，盡可能的與謝凜隔開距離。
謝凜盯著電腦屏幕，修長的手指在觸摸板上滑動著。
“小貸王，坐過來點兒，不然怎么學習。”
“在這兒就好，既能看見也能聽見。”顏箴瞪了他一眼，“不許叫我小貸王。”
謝凜懶懶的抬起眼皮，輕笑。以前，以為顏箴是乖巧到絕對順從的類型。幾次接觸后，才發現，她多少有點反骨在。
他直接挪到她身邊。
車上總共這么大空間，她又能逃到哪兒去。
顏箴偷瞄著謝凜，明亮澄澈的眸子里透著一眼就能被識破的小聰明。她微微挪了一下屁股，稍稍將身子和雙腿側向車窗那邊，試圖繼續和謝凜保持距離。
又是最后的倔強在作祟。
謝凜勾唇，將電腦放到一旁，摘下眼鏡，拽松領帶。
下一步，一手纏住顏箴的腰，一手從她膝蓋下穿過。
眨眼間，顏箴就到了謝凜腿上。
可愛而不自知的小東西，明明沒有刻意做作的撩人套路，卻輕而易舉的讓他動情至極。
“看來，顏箴同學不想學習。”
顏箴擠出一個笑容，“不，我特別想學習，我們學習吧。”
“可，我不想教了。”謝凜捏著她的耳垂，低喃：“想親。”
顏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凜冽的氣息吞沒了。
手在她的腰間摩挲，很快，就不止于此的掀開那層衣衫。
顏箴慌亂的按住那只手。
謝凜抬眸，眼底浸滿欲念。
“小東西，最好別攔著我，你越攔，我越要。”
“這是學校，被看到就麻煩了……”
謝凜將她放躺到后座，用手托著她的后腦勺，身子順勢壓了過去，“這樣，看不到了。”
他正要繼續親，顏箴撇著嘴，眼淚奪眶而出。
心，立刻揪成一團。
“哭什么？”
顏箴微微抽泣，“給你當地下情人太慘了，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每次都這樣。”
謝凜猶如當頭一棒，這個訴求，貌似有點道理，是他不夠克制。
可，那也得克制的住啊。
緘默片刻，謝凜嘆了口氣，攬著她的腰，將她扶了起來。他用指腹拭去她臉上的淚，輕哄：“別哭了，不親了。”
謝凜拉起顏箴的手，翻看她的手腕，“還疼嗎？”
顏箴氣鼓鼓的說：“疼，超級超級疼。”說著，兩行清淚又滑了下來。
謝凜語氣愈發柔和，“以后不會這樣了。”他手上的動作極輕，如羽毛般從她的臉上劃過，“不哭了。”
顏箴不由抬眸瞥了謝凜一眼，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謝凜在說話。
都快變夾子音了，這能是謝凜？
謝凜重新將電腦拿了過來，“來，我教你沙盤怎么運營。”
顏箴順坡就下，正襟危坐，一副認真聽講的架勢。
“你不能繼續貸款了，得想辦法還錢。”
“我當然知道得想辦法還錢了，但不是想不出辦法嘛。”
謝凜被逗笑，看著她，“給我說說，無限貸款，你是怎么想的。”
顏箴吸了下鼻子，“就長貸拉滿，長短結合，短貸一代養一代，一直運營下去，反正資本家的錢不用白不用。”
“思路倒是很新奇。”謝凜點了點屏幕，“但你生產線和產品研發跟不上，最后不還是會破產？”
“我盡力了，不知道生產線為什么就是盈利不了。”
“謝羨琛玩這個也很6，你不會問問他？”
“我哥說不用那么辛苦，隨便弄弄得了。”
“謝羨琛就差弄個嬰兒車，天天把你裝里面了。”
“你不許說我哥！”
謝凜無奈一笑，“金融這么費腦子，你當初干嘛非要學金融？”
顏箴理直氣壯，“因為我哥就學的金融啊！”
謝凜長舒一口氣。
得了，對牛彈琴。
“你現在不要再弄大廠房了，成本太高，你的生產力又差，純屬浪費。小廠房生產，懂？”
顏箴點點頭。
“去做調研，找到市場需求的產品，你現在這些產品根本賣不出去，怎么盈利？”
“知道了。”
“先這樣，說多了你也理解不了。認真點，下周一之前必須還完四分之一的貸款，回頭我檢查。”
謝凜的樣子，看起來比文教授還要嚴厲，顏箴有一種被家長監督學習的感覺，她哭喪著臉問：“還不完怎么辦？”
“罰你。”謝凜用虎口抵住她的下巴，“身體上的。”
顏箴往后撤，脫離限制，“這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謝凜語氣漫不經心，“我說有就有。”
他合上電腦，重新系好領帶，問：“午飯想吃什么？帶你去吃。”
謝凜顏箴垂著頭，“不用了，我和宋悠悠約好一起吃飯的。”
這日子跟泡了黃連的水似的，苦不堪言。
“好。”謝凜沒為難她，“對了，明天周二給你放假，不用來找我。”
顏箴：“那什么時候找……”
“等我消息吧，我這幾天要出差。”
聞言，顏箴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那，你出差幾天？”
看她喜形于色的模樣，謝凜輕笑，“周六或者周日吧，不一定哪天回來。”
顏箴沖他嘻嘻一笑，“出差順利，一路順風。”
一會兒，她一定東南西北四處拜拜，乞求謝凜周日回來。
不，最好是在外地扎營，一直不回來。
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謝凜忍不住逗她，“小東西，我想的話可以用私人飛機把你接過去，然后再把你送回來，很快。”
聽完，顏箴立刻不嘻嘻了，“小叔叔，我得去找我同學了……”
謝凜把電腦遞給她，“去吧。”
顏箴灰溜溜的下了車，跑的飛快。她怕跑慢一秒，謝凜突然反悔，又把她留下。
看著顏箴的背影，謝凜喃喃自語：“跑起來怎么跟個企鵝似的？”
他準備到駕駛位開車，開車門時，看到座椅上遺落的發帶。
珍珠串成的，蕾絲飄帶輕盈靈動。
謝凜拿起發帶，托在掌心看了片刻。
隨后，他坐到駕駛位，將發帶系在了車內的中央后視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