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禮前夜，合作伙伴急匆匆發給我一個視頻鏈接。
點開后是一個付費直播間。
明天要和我結婚的未婚妻舒若云出現在畫面里。
她濃妝艷抹，衣著清涼，眼神嫵媚勾人。
“我的小寶貝等急了？”鏡頭外傳來輕佻的男聲。
舒若云順從的低著頭：“阿澤，為你等多久都值得。”
隨即她迫不及待撲向畫面外的人。
“告訴我，他真的沒碰過你？”男人伸手挑著她的下巴。
“絕對沒有！那個廢物沈慕安連我的手都不敢碰。我說要等到婚禮，他就乖乖聽話了。”
她再次貼上對方：“阿澤，我的一切都只屬于你，那個傻子只配給我們當提款機！”
1
我沖進酒店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將胃里的東西全部清空。那段視頻像毒藥一樣侵蝕著我的神經。
“沈總，您還好嗎？”合作伙伴敲門關切道。
我用冷水洗了把臉：“沒事。”
“關于若云工作室的那個項目......”
“不做了。”我打斷他。
他愣住了：“是因為剛才的視頻嗎？我以為您會喜歡她這種風格......”
“直接跟慕安影業合作。后天，來總部簽約。”
他眼中閃過驚喜：“這是我的榮幸！”
夜色已深，我獨自回到公寓。
客廳燈光昏暗，我沒有調亮，只是靜靜坐在黑暗中等待。
半小時后，門鎖轉動。舒若云躡手躡腳地進來，看到我時明顯嚇了一跳。
“你怎么在這坐著？”她調整表情，“不是說今晚有個重要會面嗎？”
我注視著她微微凌亂的發絲和不自然的妝容：“提前結束了。”
“哦......”她猶豫片刻，反常地走過來抱住我，“想你了。”
一股陌生的氣息從她身上傳來，我幾乎要作嘔。
她似乎察覺到我的不適，立即松開手：“我剛從健身課回來，全身是汗，先去洗澡。”
她緊了緊外套，快步走向化妝間。
我望著她的背影，心如死灰。
記憶中那個高貴優雅的女人，此刻在我眼中變得如此陌生。
她總是穿著保守，即使盛夏也是高領長袖。
問起原因，她說自己體質特殊，容易著涼。
多么完美的謊言。
原來她是在為陸明澤保留自己的身體。
在那段視頻里，她主動得令人發指，完全是另一個人。
我曾幾次試圖親近她，她總是溫柔卻堅定地拒絕：“等到我們結婚那天好嗎。”
我尊重她的決定，從不強求。
在我心中，她是需要珍視的珍寶。
而在陸明澤面前，她卻甘愿做一件隨意擺弄的物品。
這個認知如同一把利刃，刺穿我的自尊。
五年來，我為她付出的一切，換來的竟是如此赤裸的背叛。
既然她喜歡扮演圣潔女神，那就讓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慕安？”舒若云的聲音從浴室傳來，“能幫我拿件睡衣嗎？我忘帶了。”
我走向臥室的衣柜，隨手拉開抽屜，卻意外發現一個隱蔽的暗格。
表面是樸素的棉質睡衣，暗格里卻藏著各種風格花哨的衣服。
“好了嗎？”她催促道，語氣中透著焦慮。
我拿出一套布料最少的，走到浴室門口。
門縫中，她看到我手中的衣物，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是......”她結結巴巴地開口。
我勾起嘴角：“喜歡嗎？特別為你挑的。”
她明顯松了口氣：“明天......結婚后再穿給你看好嗎？”
她一只手不自然地遮擋著脖子，但那些曖昧痕跡依然若隱若現。
“當然。”
我遞給她一件普通睡衣，轉身離開。
她關上門的瞬間，我終于能正常呼吸。
偽裝真是種折磨。
不久后，舒若云裹著嚴實的睡袍走出來，頭發還滴著水。
“我有點累了，”她輕聲說，“你能先出去嗎？”
我坐著一動不動。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著我。
“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我直視她的眼睛，“今晚一起睡吧。”
她臉色驟變，后退一步：“就差這一晚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嗎？”
“不能。”
恐慌在她眼中蔓延。
以前我以為這是純情少女的矜持，現在我明白了——她是害怕無法向陸明澤交代。
我的未婚妻，在擔心如何向情人解釋自己的“不忠”。
這個認知讓我幾乎笑出聲。
“開玩笑的，”我突然換上溫柔的表情，“好好休息吧，明天婚禮我準備了個特別驚喜給你。”
她如釋重負，笑容燦爛：“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2
夜已深沉，我獨自在陽臺抽著煙，手機屏幕上播放著那些令人作嘔的視頻。助理剛剛整理好發來的，全是舒若云和陸明澤的私密合集。
這些視頻在某個會員平臺上有不少粉絲，只是收益從未進入舒若云的賬戶。
一段接一段地看下去，我的心越來越冷。屏幕中的舒若云像變了個人——她的妝容，衣著，都和平日里完全不同。
確認舒若云睡熟后，我輕手輕腳進入臥室。小心翼翼地掀開她的睡衣，那些青紫色的痕跡立刻映入眼簾。
轉動她的身體，我發現了更令人震驚的東西——她腰上赫然印著幾個字母：“LMZS”。
不可否認，舒若云的外表無可挑剔。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身材，光滑細膩的肌膚。
這也是為什么這些年我對她百般呵護，甘愿付出一切。
但此刻，我只能看到那完美外表下的骯臟靈魂，惡心得幾乎窒息。
尤其是那幾個字母。
顯然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么玩兒，只是我第一次發現而已。
我拍下幾張照片，然后用她熟睡時的指紋解鎖了手機。
之前我偶然碰過她的手機，她反應異常激烈。
“沈慕安，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她當時怒氣沖沖。
“我知道你愛我，但我也是獨立的人！你這樣會讓我窒息的！”
當時我害怕失去她，不僅道歉還轉賬買禮物討好她。
翻看她與陸明澤的聊天記錄，我強忍著不吐出來。
兩人的對話露骨至極，但更讓我憤怒的是，這些年我給舒若云的錢，她竟然大部分都轉給了陸明澤。
“親愛的，沈慕安就是個工具人。”
“他不過是運氣好，幫我們打理公司賺了錢。你是因為還在國外讀書，沒機會展示才華。”
“別擔心，等你回國后，我們就把他踢出局，讓你接管一切！”
看到這些信息，我再也控制不住，一巴掌重重扇在舒若云臉上。
她驚叫一聲，但并未完全清醒。
迷迷糊糊中，她呢喃道：“阿澤......”
這兩個字像一把刀刺進我心臟。
連夢中呼喚的都是那個男人的名字，這讓我的怒火再次燃燒。
我厭惡地離開臥室，決定按計劃行事。
婚禮就在明天，我要讓他們在眾人面前徹底崩潰。
第二天清晨，舒若云發現自己睡衣散亂，尖叫著驚醒。
她慌忙裹上浴袍沖出房間，見到我后二話不說就是一記耳光。
“你對我做了什么？”她眼中閃爍著憤怒。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假裝不解。
“別裝了！”舒若云指著我鼻子咆哮，“昨天晚上睡覺時還好好的！這屋里除了你還能有誰？”
“今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怎樣？”我反問道，“既然今天就要結婚，提前一晚又有什么區別？”
“就是不行！”舒若云氣得發抖，“你根本沒資格碰我！”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以你的‘豐富經驗’，難道感覺不出有沒有被碰過？況且，你是我的未婚妻，碰一下都不行？”
舒若云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反擊，一時語塞。
“你等著瞧，我會讓你后悔的！”說完，她沖進浴室。
我冷笑不已。她是真的慌了，還是做了什么夢以為我真碰了她？
我拿出手機打開監控軟件。昨晚我在她手機上安裝了屏幕共享程序，可以實時查看她的一舉一動。
果然，她正給陸明澤發消息：“親愛的，我覺得沈慕安可能發現了我們的事。”
3
我坐在監控室里，屏幕上顯示著舒若云的手機界面。
她正焦急地給陸明澤發著消息，手指幾乎要把屏幕戳穿。
“出大事了！”她寫道，“我今天睡醒發現睡衣被脫了，一定是沈慕安......”
陸明澤的回復讓我嘴角上揚。
“冷靜點，寶貝。沈慕安那種窩囊廢如果真發現了什么，現在應該已經跪地求饒了吧？”
“但那個標記怎么辦？要不要想辦法處理掉？”
“別管它，今天就是我們的日子，就當是給那個傻子的臨別‘禮物’。”
他們接著交換了一些令人作嘔的情話，我關掉了監控。
禮物？很好，那我也準備了一份特別的回禮。
浴室門開了，舒若云走出來，態度判若兩人。
“慕安，我想我誤會你了。”她低聲說，眼神閃爍，“可能是我睡覺翻身不小心把睡衣弄亂了。對不起。”
我掛上完美的微笑：“別在意這些小事。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造型師已經在酒店等了。”
她松了口氣，以為我還是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傻瓜。
婚禮現場布置得如夢如幻。
我站在臺上，心跳平穩，等待著我的“新娘”。
音樂響起，但出現在紅毯上的卻是兩個人——舒若云挽著陸明澤的手臂，緩緩走來。
賓客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更令人震驚的是，陸明澤入座后，竟然肆無忌憚伸手扶過舒若云的身體。
兩人完全無視周圍驚訝的目光。
不久后，他們便一起離席，不知道去了哪兒。
我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喝著香檳。
舒若云的父母姍姍來遲，四處張望著尋找女兒。
“慕安，若云去哪了？”舒父皺眉問道。
“臨時有點事。”我簡短回答。
“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她怎么能隨便離開？”舒父不滿地說，“你知道為了這場婚禮我們付出了多少嗎？”
即使到了這一刻，他們關心的還是面子問題。
“別擔心，”我微笑道，“今天會有很多驚喜。”
舒若云和陸明澤終于回來了，衣著略顯凌亂。
她挽著他的手臂，目中無人地走向舞臺中央。
拿起麥克風，她開始了她精心準備的演講：“感謝各位來賓的光臨。這些年，有一個人一直默默支持著我，為我遮風擋雨......”
聽眾們被她感人的詞句打動，不少人已經紅了眼眶。
“但這個人不是沈慕安。”她突然話鋒一轉，“我真正愛的人是陸明澤，今天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選擇和他在一起！”
全場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待著我的崩潰。
我卻微微一笑，優雅地站起身，鼓起掌來。
“祝福你們。”我的聲音平靜如水。
舒若云的父母臉色鐵青，仿佛隨時會暈倒。
見我如此淡定，舒若云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又恢復了輕蔑。
“沈慕安，你不必強忍悲傷，沒人會笑話你的。”
“悲傷？”我反問，“我為什么要悲傷？我早就知道你們很配，還特意準備了一份禮物慶祝。”
我輕輕打了個響指。
會場的燈光突然暗下，中央的巨型屏幕亮起。
下一秒，舒若云和陸明澤的私密視頻在眾目睽睽之下播放。
她放蕩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會場，每個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喜歡這份禮物嗎？”我走向前臺，聲音冰冷，“對了，舒叔叔舒阿姨，你們或許不知道，你們女兒身上還印了四個字母呢，LMZS。什么意思不用我解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