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是冥界的勾魂雙姝。幽冥司主簿曾告誡:“一個掌生冊,一個拘死魂,
缺一不可鎮(zhèn)住九幽惡鬼。”那日奉命追捕逃魂,我被怨靈偷襲,困在血河底整整三年。
好不容易脫身,聽聞妹妹要接任孟婆之位,我馬不停蹄趕回忘川。可踏入奈何橋時,
卻見妹妹渾身是傷,赤身裸體鎖在三生石旁。本該屬于她的孟婆湯勺,
正握在夜游神養(yǎng)女手中。那女子挽著判官之子,嗤笑道:“這是瀆職的罪差,
今日誰將她拍下,就能隨意享用。”判官之子和妹妹從小便訂有婚約,
可如今卻將那女子摟在懷中,姿勢親密。看著奄奄一息的妹妹,我握緊寒光閃閃的拘魂鎖,
唇角勾起冷笑。生來慈悲執(zhí)掌生冊的妹妹被這般欺辱,那就別怪我這個持拘魂鞭的,
讓這群惡鬼嘗嘗萬魂噬體的滋味!1“大家來看看,她的皮膚真是膚若凝脂,貌美的很。
”“再看這一身皮肉,就知道平日里多會伺候男人!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魂芷揮著鞭子,尖銳的聲音響起。妹妹渾身赤裸,鞭痕與燙傷遍布在皮膚上,觸目驚心。
她不停掙扎,鎖鏈嘩啦作響:“你們沒有權(quán)利這樣做!趕緊放了我!”我抬腳就要往前沖,
突然被攔下。“大人!”一名親使鬼差壓低聲音。“判官的人就在暗處,
您若動手……”他話音未落,臺下議論聲突然炸開。“聽說這幽瑤仗著執(zhí)掌生冊,
居然跟幾個惡魂達(dá)成了交易!”灰袍鬼差唾沫橫飛,“把他們的魂魄送回了人間!
”“可不是嘛!那些惡魂占了肉身,殘殺了幾十名婦孺幼童!閻王得知后雷霆大怒,
直接革了她的職!”“魂芷大人也是奉命行事,要我說,這賤蹄子就該挫骨揚(yáng)灰!
”我死死盯著臺上,我與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過。
妹妹她怎么可能勾結(jié)惡魂?!“去查!”我揪住親使鬼差的衣領(lǐng)。
“給我把三年間所有生死簿調(diào)出來!還有魂芷的密檔,閻王的詔令……全都給我好好查!
”鬼差領(lǐng)命而去。臺上,魂芷突然高聲開口,:“價高者得!誰出的幽冥石多,
誰就可以領(lǐng)回去玩三天!只要不把她玩死,隨便玩!”哄笑與叫價聲瞬間淹沒了妹妹的哭喊。
我喉間涌上腥甜,指甲刺破掌心卻渾然不覺。“不過就是個女人,如今身子還被看光了,
這有什么稀罕的?幽冥石寶貝得很,拿來拍賣這女人豈不浪費(fèi)?”臺下的鬼吹晃著骷髏酒壺,
醉醺醺地嚷嚷。其他鬼差嘴上跟著起哄,可盯著幽瑤的眼神卻黏膩得很,令人作嘔。
妹妹被鐵鏈勒得滲血,通紅的眼眶里蓄滿不甘的淚。她猛地轉(zhuǎn)向高臺上端坐著的師父,
聲嘶力竭地哭喊:“師父,我到底有沒有跟那些惡鬼勾結(jié),你再清楚不過!我真的沒做,
快讓他們放了我!”曾經(jīng)總摸著她的頭,對她溫柔無比的師父,此刻摟著閻魔的細(xì)腰,
臉上浮著嫌惡:“你個孽徒,犯下這等大錯還想狡辯?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認(rèn)了你這么個徒弟!”魂芷見狀,對著臺下勾唇一笑:“各位別急啊!
我說了拍賣,可沒說只能一人帶走。”她故意貼近幽瑤耳畔,聲音卻足夠全場聽見。
“你們合伙湊幽冥石,不就能把她帶回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這話像熱油潑進(jìn)火堆,
鬼差們頓時炸開了鍋。“老子早就饞她的身子!當(dāng)年在生死簿司,她總端著架子,
現(xiàn)在還不是任人擺布?”“獨(dú)樂樂不如眾樂樂!”另一個鬼差怪笑著掏出三塊幽冥石。
“我出三塊,今晚我要第一個上!”妹妹無助的目光落到端坐高臺的兩道身影上。
可冥冽只是垂眸把玩著玉扳指,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她。曾經(jīng)說要護(hù)她一世周全的人,
此刻冷漠得像是個陌生人。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突然,
魂芷腰間晃動的偷天換命燈刺痛了我的眼。那是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居然落在了她的手里!
“我出五塊幽冥石!”“算我一個!”“把她綁起來帶走!”2聽著鬼差的叫價,
妹妹渾身劇烈顫抖,她望著那個曾與自己指燈為誓的判官之子冥冽,祈求道:“冥冽,
我求你,別讓他們把我?guī)ё摺薄敖憬銜貋淼模∷欢〞貋砭任业模?/p>
”冥冽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轉(zhuǎn)身將魂芷摟進(jìn)懷里。曾經(jīng)說要護(hù)她一世周全的判官之子,
此刻眼神冰冷:“裝什么清高?”“自從你當(dāng)上生冊使者,就處處跟魂芷作對。
”“正好趁著這個機(jī)會,讓那些鬼差好好調(diào)教一下你。”臺下的鬼差們哄笑起來,
魂芷尖聲笑道:“你那個廢物姐姐早被怨靈啃得連渣都不剩,還在這做夢!
”我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沖上高臺。“啪!”拘魂鞭甩出,冥冽躲避不及,
胸口瞬間裂開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狼狽地摔在拍賣臺上。他捂著傷口爬起來,
眼中滿是驚怒:“你是什么人?敢在判官殿撒野!”我冷笑一聲,
聲音裹著刺骨寒意:“卑鄙小人,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目光又落在魂芷得意的臉上,
殺意幾乎凝成實(shí)質(zhì)。但現(xiàn)在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我戴著的青銅面具遮住大半張臉,
只露出一雙眼睛。“我出一百萬顆幽冥石,將她徹底買下來帶走。”話音剛落全場瞬間死寂。
幽冥石是地府最珍貴的貨幣,普通鬼差窮極一生也攢不夠10顆,而一百萬顆,
足以買下整個黃泉渡口!“哈哈哈哈!哪來的瘋子!”魂芷笑得花枝亂顫,
指著我對臺下喊.“這破面具都銹成這樣了,還敢說大話?鬼差們,把這個鬧事的拖下去!
”眼看十多個鬼差舉著鎖鏈圍上來,我從懷里掏出一枚泛著冷光的幽冥戒。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妹妹看著這么戒指,眼中露出激動的神色,顯然她已經(jīng)認(rèn)出了我。
我對她使了個眼色,她便不再說話。有鬼差大喊:“這幽冥戒整個地府一共三十枚,
這到底是何方神圣?!”全場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冥冽和魂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卻仍強(qiáng)撐著嘴硬:“就算有幽冥戒又如何?誰知道你是不是偷來的!除非現(xiàn)在拿出幽冥石,
否則別想帶走她!”“好!”我拿著戒指手一揚(yáng)。剎那間,戒中瀉出的幽冥石堆成小山。
魂芷踉蹌著后退幾步,撞翻了身后的燭臺:“你、你到底是誰?
”她說著又看向妹妹:“幽瑤,你又從哪勾搭上的野男人?”“想不到你還挺有本事,
都快被玩爛了還有人當(dāng)寶貝!”“啪!”我的拘魂鞭再次甩出,這次直接抽在魂芷臉上。
她慘叫著飛出去,半張臉?biāo)查g腫得老高。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再敢說一個臟字,
我就把你的舌頭喂給血河底的食魂蟲!”3魂芷被我抽得在地上翻滾,嘴角還掛著血沫。
她連滾帶爬撲到冥冽腳邊,哭嚎著:“冽哥哥!她打我!不能就這么把幽瑤交給這個瘋子!
”冥冽陰沉著臉,腰間判官筆泛起幽光:“閻王有令,幽瑤勾結(jié)惡魂證據(jù)確鑿,
我和魂芷奉命處置。”“現(xiàn)在我們不同意你將她帶走,識相的就立刻離開,
否則休怪我動用職權(quán)!”我扯下披風(fēng)裹住妹妹傷痕累累的身子,
轉(zhuǎn)頭對身后的鬼使吩咐道:“帶她下去,若有半點(diǎn)閃失,我拿你是問!”“你敢!
”冥冽的判官筆直指我咽喉,卻在看清我摘下的面具時驟然僵住。
臺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是玉面修羅幽棠!她居然還活著?!
”“不是說她三年前就葬身血河了嗎?”“完了完了,冥冽這次踢到鐵板了!”議論聲中,
一直冷眼旁觀的師父猛地站起身,失聲吼道:“幽棠?居然是你?!”我充耳不聞,
目光死死盯著魂芷腰間晃動的偷天換命燈。剎那間,我的拘魂鞭如毒蛇般甩出,
精準(zhǔn)纏住燈盞猛地一拽!“放手!這是我的東西!”魂芷被鞭子帶得踉蹌,伸手來搶。
我反手又是一鞭,直接抽在她手腕上。她慘叫著跌坐在地,手腕瞬間腫得發(fā)紫。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舉起偷天換命燈,指尖撫過燈身刻著的“護(hù)瑤”二字,
冷聲開口:“這是我母親用三魂七魄鑄就的燈,你也配拿?!”冥冽突然揮出判官筆,
筆尖直取我后心:“幽棠,別太放肆……”他話沒說完,我回身就是一鞭,重重抽在他臉上。
鮮血飛濺中,冥冽踉蹌著后退三步,半邊臉皮都被掀開,露出森森白骨。他驚恐地捂住傷口,
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你敢傷我?!”“我為什么不敢?”我步步逼近,周身陰氣凝成實(shí)質(zhì)。
“從前看在你是我妹妹未婚夫的份上,我敬你三分。可現(xiàn)在?”我的鞭子挑起他的下巴,
冷笑道。“勾結(jié)魂芷陷害我妹妹,還想把她送給那些畜生玩弄,你以為我還會慣著你?
”魂芷突然尖叫著撲過來:“冥冽哥哥!殺了她……”她話音未落,
我已經(jīng)死死捏住她的咽喉。“再說一個字,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下十八層地獄。”4這時,
我之前派去調(diào)查真相的鬼差匆匆奔到我身邊,壓低聲音急切道:“大人!查到了!
您被困血河底時,魂芷的養(yǎng)母閻魔就與您師父勾搭上了!
”“放走惡魂、和惡魂達(dá)成交易的根本不是幽瑤大人,是魂芷!”“他們篡改生死簿,
偽造供狀,還買通惡鬼池的守衛(wèi),把幽瑤大人丟進(jìn)去日日受刑……”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猛地轉(zhuǎn)身,拘魂鞭狠狠抽向魂芷:“魂芷!你這個毒婦!原來是你栽贓陷害我妹妹!
”“你個孽障,休要在此血口噴人!”師父突然暴喝一聲,身影如鬼魅般閃到我面前,
一把攥住我的拘魂鞭。“孽徒!在判官殿上胡言亂語,該當(dāng)何罪!”說著,他另一只手拍出,
重重打在我胸口。我如斷線風(fēng)箏般倒飛出去,撞在石柱上,喉間腥甜翻涌。
看著昔日尊敬的師父如今與仇人狼狽為奸,
恨意幾乎將我吞噬:“當(dāng)年我母親為了讓你收我們?yōu)橥剑钌先考耶?dāng),
助你坐上夜游神之位。”“如今吞了我家的資源,就翻臉不認(rèn)人,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
”“休得胡言!”師父臉色驟變,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閻魔緩步走上前,
艷麗的妝容下藏著惡毒的笑:“你跟她說這么多做什么?”“這種目無尊長,
顛倒是非的孽障,就該好好教訓(xùn)一番!”我掙扎著爬起來,
指甲深深摳進(jìn)掌心:“你們狼狽為奸,勾結(jié)陷害我妹妹,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
絕對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師父冷笑一聲,
踩著我的肩膀?qū)⑽野丛诘厣希骸爱?dāng)眾污蔑同僚,目無尊長,今日我就給你個教訓(xùn)!
”話音剛落,拘魂鞭已經(jīng)重重抽在我背上。一鞭又一鞭,我的五臟六腑仿佛都被打得移了位。
劇痛襲來,我眼前陣陣發(fā)黑,耳邊卻傳來妹妹凄厲的哭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