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雙腿癱瘓的男友恢復行走時，我提前下班去接他。卻在醫院樓梯間，
看到沈牧言將女秘書摁在懷里熱吻。門后，女孩斷斷續續地求饒聲不斷傳出來。“沈總，
你腿好之后比以前更厲害了，動作輕一點。”我頓時覺得渾身冰透入骨，怎么也沒想到。
一向珍視我的男人，原來一直對別的女人貪戀入骨。于是，我轉頭給母親打去電話。“媽，
沈家的聯姻對象換成沈牧言的小叔，沈尋琛吧。”1“也好，
我和你爸都希望你能嫁個正常人。”我低頭呢喃了一句，“沈牧言已經康復，能站起來了。
”“那你怎么？”電話那頭傳來我媽疑惑的聲音。畢竟我在沈牧言殘疾的那兩年都不離不棄。
沒理由他好了以后還舍得離開，跟別人聯姻。但想到剛剛那一幕，我淡然道。“人正常了，
但心已經爛透，我不要他了。”掛斷電話后，我沒再繼續看兩個人忘我地交纏。轉身離開，
將凌亂交織的喘息聲拋在身后。我扔掉給沈牧言買的祝賀禮物，默默走回家去。回到家，
剛踏進門的一瞬間。突然被人直接公主抱起來，轉了好幾圈。“婧婧，我終于重新站起來了，
請嫁給我吧！”時隔兩年。沈牧言終于擺脫輪椅，單膝下跪向我求婚。
可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甚至眼角泛起了淚花，我淚眼朦朧望向沈牧言。我想，
此刻他眼里對我濃濃的愛意是真的。可他今天出軌了自己的女秘書，也是真的。
看到我流淚了，沈牧言有些慌張地站起來。心疼地替我擦拭淚水，“婧婧，
你怎么感動得都哭了？”“乖，別哭了，求婚這種喜慶的日子應該開心才對。”說著，
他拿出準備好的鉆戒，小心翼翼地戴在我的手指上。我認出，
這是他花重金讓人設計刻著我們名字的婚戒。這時，沈牧言的兄弟們走出來。
各個手拿彩帶禮炮，齊齊艷羨地看著我。“路婧姐，牧言哥對你真好，
康復后第一時間向你求婚！”“恭喜牧言哥順利求婚成功，祝你和嫂子永遠長長久久！
”這些祝福的話一說出，我清楚地看到。沈牧言臉上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心虛。
我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笑著跟眾人道謝。大家離開后。沈牧言從背后抱住我，
低聲耳語。“婧婧，我好開心啊，我們終于要結婚了。”他動作很輕，
我卻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昏昏沉沉間，他身上混合著消毒水味的香水氣息。
勾起今天在醫院看到他和宋寧芯相吻的畫面。下一秒，我猛地推開他，忍不住覺得惡心。
“我今天太累了，想要早點睡。”半夜，聽到門外有聲響后，我起身走出去。
自從沈牧言坐輪椅后，便開始和我分房睡。出乎意料，此時他的房間里竟然空無一人。
沒過一會，我手機收到陌生人的好友申請。頭像正是女秘書宋寧芯被求婚的照片。“路婧姐，
牧言哥和我在一起，你別擔心他哦。”隨后發來的圖片里，沈牧言正抱著她躺在床上。
看著那房間熟悉的同款裝修。我下意識心頭一緊，走出門按電梯。樓上整層樓，
是沈牧言買下來做康復室的。平時下班后做訓練，他從來不讓我陪著。
因為覺得康復過程太痛苦，不想讓我看見。怕我心疼，更怕我會看到他不堪的一面。
所以整整一年以來，我也沒有上去看過。而宋寧芯發的日常動態朋友圈里。
每一次沈牧言的康復訓練時，她都陪在身邊。訓練完，兩人就親吻在一起沉淪在快樂中。
此刻，我剛走出樓上的電梯口。空曠的樓層里，男女親吻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牧言哥哥……你小心點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寶寶呢！”2我難以置信地走過去靠近，
半掩的房門后。沈牧言動情地埋首在宋寧芯脖頸間。“勾引我的時候不是挺高興的嗎？
”我的手死死攥緊衣袖，眼淚猝不及防砸下來。房間里，宋寧芯嬌嗔聲尤為清晰刺耳。
“你就知道欺負我！你的腿都好了，什么時候帶我去見你家人啊？
”“我是可以一直當你的地下情人，可孩子總不能一直見不得光吧！”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惹得沈牧言又一陣心疼。猶豫片刻后，終是松了口。“再等等，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后。
”“反正婧婧生不了，我找個機會跟她說把這孩子領養回家。”“但你別讓婧婧知道這件事，
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怎么也沒想到，一年前出車禍時落下的不孕癥。
如今成了沈牧言名正言順要將私生子領進門的借口。可明明從前他跪在我病床前。
說不介意我生不了時，分明一副愛慘了我的模樣。淚水悄然無聲滑落，心臟一抽一抽犯疼。
我疲憊地閉上雙眼，木然走下樓回去睡覺。幾乎一夜未眠，準備天亮時迷迷糊糊間。
我聽到沈牧言走進臥室的聲音。見我還在睡，他走過來在我身側輕輕躺下。
剛要入睡又被吵醒，我煩躁地推開他，翻了個身。沈牧言低沉的笑聲傳來。“我的好婧婧，
就連睡著生氣都那么好看。”可其實背對著他的我，早已睜開眼。
余光瞥見了他脖頸底下細細密密的紅痕。轉過身對視上我滿眼的紅血絲。
沈牧言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眼角劃過一絲慌亂。“婧婧，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沒睡好？
”我垂下眼眸，點了點頭，“我做了個噩夢。”沈牧言松了口氣，耐心哄著我。
“不怕啊我在呢，你夢到什么可怕的了？”我抬眸望著他，聲音染上了幾分哭腔開口。
“我夢到你出軌了，和別的女人還有了孩子……沈牧言，你會這樣對我嗎？
”沈牧言臉色微變，卻仍舊一臉虔誠，舉起手發誓。“我當然不會，更不會騙你，
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經過昨天，在得知所有真相的情況下。聽到沈牧言這句話，
我心頭頓時覺得刺痛不已。“你怎么這么毒的誓也敢發，不怕真應驗了嗎？
”沈牧言低笑了一聲，滿眼深情看著我。“不會，因為沒有人比我更知道我有多愛你！
”“如果婧婧你不信，我可以把我整條命都給你。”整條命都能給我，
但不能管住自己的欲望。明明身上還殘留著別的女人的味道。
可嘴上卻仍能對著我說出最動聽的情話。我低頭笑了笑，沒再繼續，“好。
”沈牧言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下午我媽說先帶我們去寺廟祈福和還愿。
”“晚上參加小叔的訂婚宴，我有驚喜要給你！”好巧沈牧言，今晚我也有驚喜要給你。
3兩年前，沈牧言在車禍后昏迷不醒時。從不信佛的我，拖著剛剛恢復的身體。
一步一梯為他跪了九十九階到廟里祈求平安醒來。今日，再次來到寺廟里還愿，
沒想到宋寧芯也在。抽簽時，見身邊無人，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輕笑。“路婧姐，
我是來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你也是嗎？”她一副好像已經穩操勝券，
很快就能把我代替的模樣。我扭過頭，只想遠離這個女人。她卻又突然站起來，拉著我，
低聲下氣地說。“哎呀抱歉路婧姐，我忘了你不能生了，不該提這個。”我看著她自說自話。
覺得有點好笑，心里又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吃齋飯時，沈母又提到生孩子的事。
“婧婧啊，你們結婚后，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沈母自從得知我不能生育后，
一直很不喜歡我。但拗不過自己兒子偏袒，又總會暗示讓我去做試管。只是沒想到，
明明昨晚才聽到沈牧言松口。今天就迫不及待要為他的私生子領養正名了。沈牧言聞言，
立馬放下筷子回懟。“媽，我說過了，我和婧婧沒有生孩子的打算！
”“如果你再給我們施加壓力，那以后我們就不回家了。”沈母一聽這話，
正當又要數落她兒子不孝時。我突然開了口回應，“好啊，那就要一個吧。
”“不過做試管我怕疼，領養一個怎么樣？牧言哥。”此話一出，
幾人臉上皆掩飾不住欣喜地看向我。沈母連連點頭贊同。“我也是這么想的，
到時候你們一起去領養。”“從小開始，好好當繼承人培養也是可以的！”說話間，
那激動的語氣挺像真得了個大孫兒一樣。沈牧言聞言，沒多說什么。
只是明明是期盼中的結果，可看到路婧這么懂事。他反而覺得有些許不安，
莫名覺得懂事得有些奇怪。下山的路上，天氣狀況變得不好。
加上沈牧言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沒走出多久，我們的車突然砰的一聲追尾了。電光火石間，
車輛原地旋轉一圈，翻了過去。兩年前，那場車禍的可怕記憶涌入腦海里。
我被安全氣囊沖擊得有些暈，身體止不住發抖。沈牧言也沒忘了我怕車禍的事，
第一時間出聲安撫我。“婧婧，婧婧你還好嗎？別怕，我來了。”我哽咽著“嗯”了一聲。
只是還沒等他走過來，車后座的宋寧芯小聲哭泣。“牧言哥，你別離開我，我肚子好痛，
怎么辦啊……”沈牧言也顧不得我了。去把宋寧芯先拉出來，仔細查看她有沒有傷勢。
半倒著的姿勢使我血液循環不暢通，越來越頭暈。恍惚間，
我又想起以前車禍沈牧言護著我的時候。轉頭看過去，就像此刻他溫柔護著宋寧芯一樣。
“沈牧言……”害怕的本能，讓我下意識呼喊心里信賴的人。可伸出求救的手，
卻再也得不到任何回應。“婧婧，寧芯肚子很不舒服，
我先送她去醫院……”然后留下一句“乖乖等我回來”，便抱著宋寧芯離開。
我看著沈牧言漸漸遠去的背影，不再崩潰呼喊。4我強忍著心里的恐懼，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過了不知多久，終于等到交警，把我救出車里。下山回去做好筆錄，
休息了一會。晚上在去禮服店的路上，我還心有余悸。
店員拿出兩年前沈牧言為訂婚宴準備的禮裙時。我才慢慢回過神來。接過這晚禮服，
卻瞥見上面有幾處臟污。詢問了店員后，才知道宋寧芯來穿過這裙子。頓時覺得惡心不已，
好在我現在也不需要它了。手機里，沈尋琛發來信息。說特地為我定做了獨一無二的禮服，
空運過來的。我向店員出示定制信息后，等她們把禮服拿出來。剛將那件舊禮服丟掉時，
沈牧言帶著宋寧芯出現在門口。看到我，他立即慌張甩開宋寧芯想要挽住他的手。
“婧婧你沒事就好，我回去找你時，才發現你下山了。”又話鋒一轉，
“你怎么把當初我們一起定做的婚服扔了？”“已經舊了，也變臟了，我想穿新的。
”沈牧言還想開口說什么，我已經走進試衣間里換衣服。剛讓店員出去，不需要服務時。
下一秒，宋寧芯毫不避諱出現在我面前。“路婧姐，你怎么不穿剛剛那禮服呢？
不會是知道了……”“我已經穿過它……和牧言哥一起。”說著，突然上手扯開我的睡袍。
當初車禍中留下的疤痕，猝不及防暴露在人前。宋寧芯走過來，
上下打量著我那塊猙獰的疤痕。“嘖嘖，路婧姐，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穿晚禮服了。
”“難怪每次牧言哥跟我在一起時，都說看見這道疤就瞬間沒了興致，
摸起來更是惡心得想吐呢！”大概是對沈牧言的感情在他拋棄我離開時已經徹底消逝。
此時面對宋寧芯的挑釁，我已完全心如止水。她沒在我臉上看到應有的憤怒，
整個人有些泄氣。我沒搭理她，換上那件晚禮服。發現定制設計得剛剛好。
既能蓋住了我的疤痕，又能展現出腰身。剛走出試衣間，宋寧卻哭哭啼啼地沖出來抱我。
在快觸碰到我時，又故意絆倒自己摔在了地上。“啊……路婧姐，你為什么要推我呢！？
”“我只是想勸你不要穿別人的衣服……”沈牧言見狀，立馬緊張地查看起宋寧芯的情況。
他下意識憤怒地瞪了我一眼。“婧婧，芯芯今天車禍腿擦傷了，你為什么還要推她！
”隨即意識到語氣不太對，他又剛想往回找補時，突然抬頭，看到我穿的禮服。
憑著標志認出了那是他小叔為他未婚妻特定的禮服，于是連忙上前呵斥我。“婧婧，
這是我小叔定制的！你別無理取鬧！”“你今晚有什么資格穿它！趕緊把它脫下來！
”見我一臉不為所動，沈牧言猛然起身，開始命令店員，讓她們強勢將我身上的禮服脫下來。
推搡間，我被禮裙絆倒在地上，背部被磨破一大片。我轉頭看過去，
曾經我被碰破皮都心疼得不得了的男人。現在卻冷眼看著，別人不管不顧將我推倒羞辱。
就在這時，在眾人的議論中，一個高大身影推門而進。沈尋琛身著一襲定制西裝，
目光直視沈牧言呵斥道。“沈牧言，誰教你這么對我未婚妻無理的！
”5沈尋琛氣場強大的矜貴氣息。霎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店員們也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宋寧芯也呆住了，看向沈尋琛的眼神滿是害羞。
多年未見，我對沈尋琛的印象還停留在他是不愛吃飯的鄰家哥哥。此刻，
和他越過人群視線對視上那一秒。我下意識扯著被撕碎的裙子，擋住腰部的疤痕。卻不想，
他第一時間走過來扶我起來。脫下外套給我披上，“婧婧，你沒事吧？”我搖了搖頭，
剛想開口道謝。一旁的沈牧言卻率先恭敬地出聲解釋。“小叔，實在抱歉，
婧婧不懂事穿了你為小嬸定制的禮服。”“脫下來的過程中，還不小心扯壞了，
我幫她向您賠一條……”宋寧芯見狀也跟沈牧言附和起來。“小叔，你千萬別怪路婧姐，
她可能就是喜歡別人的東西……”“今天畢竟是小叔你的接風宴，可別影響了小叔你的心情！
”沈尋琛聞言冷笑一聲。“我認識你嗎？別什么阿貓阿狗都攀關系，喊我小叔！
”“而且我給自己未婚妻定制的禮服輪不到你說三道四！”從小，
沈牧言就怕自己這個冷面閻王小叔生氣。宋寧芯臉色一白，沈牧言趕忙上前替她說話。
“小叔，芯芯是我的貼身秘書，婧婧不懂禮數，還要靠她幫忙打點呢。”“是吧婧婧？
”沈牧言想拉上我一起解釋。我懶得搭理他們這對狗男女，沉默著沒搭理。
然后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見我不吭聲，沈牧言頓時急了，
還想上手來拽我。沈尋琛眼神一斂，十幾個貼身保鏢便迅速將他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