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有很多的遺憾,夷陵之戰肯定是其中一個;如果勝了不會是那個結果,但可惜敗了,
但如果可以勝呢?1 驚夢白帝城頭痛欲裂,像被一萬只馬蜂同時蟄中。我叫陳曦,
2025年,某大學歷史系在讀博士,主攻方向正是魏晉南北朝。
昨晚為了趕一篇關于夷陵之戰的論文,熬到了后半夜,恍惚間好像打翻了桌上的酒精燈,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水……水……” 喉嚨干得像要冒煙,我掙扎著想坐起來,
卻發現渾身酸軟無力。“先生醒了?快,水!” 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在旁邊響起,
帶著濃濃的口音,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種現代漢語方言。一只粗糙的木碗遞到我嘴邊,
微涼的清水流入喉嚨,舒服了不少。我勉強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瞳孔地震。
茅草屋頂,土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和泥土氣息。
床邊站著一個穿著粗布短打、頭戴黃巾(不是那個黃巾起義的黃巾,
更像是一種普通頭巾)的漢子,一臉關切地看著我。“這……這是哪兒?” 我嘶啞著問,
聲音也陌生得很。“先生您忘了?這里是白帝城邊上的軍營啊。您昨天突然暈倒,
可把大伙兒嚇壞了。” 漢子撓了撓頭,“軍師讓我守著您,說您是貴人,千萬不能有閃失。
”軍營?白帝城?軍師?無數信息碎片在我腦海里炸開。白帝城……軍師、軍營?不會吧?
難道是夷陵之戰……是劉備?我猛地轉頭,看向床邊簡陋的木桌,上面放著一面模糊的銅鏡。
掙扎著爬過去,銅鏡里映出一張陌生的臉——大約二十七八歲,面容清瘦,
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驚愕和銳利,身上穿著的,竟然是粗麻布的漢服。
“不……不可能……” 我喃喃自語,心臟狂跳不止。我記得我研究的課題,夷陵之戰,
劉備大敗,退守白帝城,一病不起……難道我穿越了?還穿到了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先生,
您怎么了?要不要再請軍醫看看?” 漢子擔憂地問。“不用……” 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作為一個研究了多年三國歷史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是什么時候,
意味著什么。“現在……是章武二年(公元222年)嗎?陛下……陛下他在哪里?
”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用了我認為最恰當的稱呼。“是啊,先生您還記得。
陛下就在前面的大營里,因為前方戰事膠著,心情不太好。軍師讓您好好休息,
說等您緩過來,要帶您去見陛下呢。” 漢子回答道。軍師……能被稱為軍師,
又在白帝城附近的,除了諸葛亮還能有誰?難道我不是穿成了某個小兵,
而是被諸葛亮看中的“先生”?這運氣……也太離譜了!等等,歷史上劉備伐吳,
諸葛亮并沒有隨軍,而是留在了成都,處理后方事務。難道這里的時間線有偏差?或者,
是我記錯了?不,不可能,夷陵之戰時諸葛亮確實不在前線,這是基本史實。
“請問……你說的軍師,是諸葛亮,諸葛先生嗎?” 我確認道。“正是!軍師神機妙算,
可惜陛下……” 漢子欲言又止,嘆了口氣。諸葛亮在前線?這和歷史不一樣!
難道我的穿越,本身就已經改變了什么?或者,是諸葛亮放心不下,親自來了?來不及細想,
一個更緊迫的問題擺在我面前:夷陵之戰,劉備即將大敗,幾十萬大軍(其實可能沒那么多,
但精銳盡出是肯定的)即將灰飛煙滅,蜀漢的國運將從此急轉直下。而我,
一個知道歷史走向的現代人,現在有機會接近劉備和諸葛亮,我能做什么?阻止這場戰役?
難。劉備為了給關羽報仇,為了奪回荊州,已經傾注了全部心血,甚至不惜稱帝來凝聚人心。
此時說什么“聯吳抗曹”,他能聽嗎?歷史上趙云、秦宓等人都勸阻過,結果呢?
趙云被打發去督運糧草,秦宓差點被殺。但如果不阻止,或者說,不改變這場戰役的結果,
蜀漢就完了。作為一個歷史愛好者,尤其是蜀漢的同情者,我無法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我要見陛下,現在就見!” 我猛地站起來,雖然還有些頭暈,但意志無比堅定。“先生,
您身體還沒好……”“無妨!” 我打斷他,“這是關系到大漢國運的大事,刻不容緩!
”2 面圣獻策在那個名叫“阿忠”的漢子帶領下,我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泥濘的軍營。
此時正是夏末秋初,南方的濕熱天氣讓人難受,空氣中彌漫著汗水、馬糞和劣質軍糧的味道。
士兵們大多面有疲態,眼神中帶著迷茫和焦躁,顯然長期的對峙已經消磨了他們的銳氣。
這和我想象中的“王師”相去甚遠。歷史記載,劉備伐吳,起初勢如破竹,拿下了秭歸等地,
但很快就被陸遜堵在了夷陵一線,陷入了持久戰。天氣酷熱,士兵水土不服,士氣低落,
這正是陸遜等待的時機。很快,我們來到一座相對較大的營帳前,門口站著幾名甲士,
神情肅穆。“陳先生到。” 阿忠上前通報。“軍師有令,陳先生請進。
” 甲士檢查了一下,便放我進去。營帳內光線昏暗,點著幾盞油燈。正中央的帥案后,
坐著一個人,羽扇綸巾,面容清癯,眼神深邃,正是我只在畫像和想象中見過的諸葛亮。
“先生醒了?身體可好些了?” 諸葛亮起身,語氣平和,帶著一絲關切。“多謝軍師掛懷,
陳某已無大礙。” 我連忙拱手行禮,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恭敬而沉穩,“只是心系國事,
心急如焚,特來求見陛下,獻上一策。”諸葛亮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露出了然的神色:“陛下此刻正在后帳,因前線久攻不下,心情煩躁。先生既有良策,
亮愿先聞其詳,若確有裨益,再引薦先生面圣不遲。”看來諸葛亮也知道劉備此時的狀態,
貿然進去很可能碰一鼻子灰。也好,先過諸葛亮這關,只要能說服他,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軍師,” 我深吸一口氣,組織著語言,“陳某以為,我軍目前最大的困境,
在于‘久’與‘疲’。”“哦?先生請講。” 諸葛亮示意我繼續。“我軍自出川以來,
順流而下,初戰告捷,但很快便被吳軍阻于夷陵。陸遜此人,深諳兵法,堅壁清野,
固守不戰,其意在拖垮我軍。如今酷暑難耐,我軍將士多為北方及川中子弟,水土不服,
疾病滋生,軍心已然浮動。此乃‘久’之弊。”諸葛亮微微點頭,示意我說到了點子上。
“再者,” 我繼續道,“我軍沿長江一線布防,營寨連綿數百里,看似聲勢浩大,
實則兵力分散,首尾難顧。且多屯于山林之間,一旦遭遇火攻,后果不堪設想。
此乃‘疲’之患,亦是‘陣’之失。”提到“火攻”,諸葛亮的眼神明顯一凝,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先生所言,與亮所思略同。只是陛下……”“軍師,
” 我知道關鍵時刻到了,必須拿出更有說服力的東西,“陳某有一策,可破陸遜之‘拖’,
可解我軍之‘危’。”“愿聞其詳。”“其一,改‘攻’為‘守’,但非被動防守,
而是主動選擇有利地形,集中兵力,建立堅固營壘,拒不出戰,反客為主。
我們可以選擇夷陵以北的虎牙山一帶,那里山勢險峻,易守難攻,且靠近水源,
可解后勤之困。” 我一邊說,一邊在帥案上用手指比劃著,“放棄那些分散的山林營寨,
將兵力收縮,這樣既能減少疾病困擾,又能避免被火攻的風險。”“其二,” 我頓了頓,
拋出更關鍵的一點,“變‘水路并進’為‘水路為主,陸路策應’。我軍水師順流而下,
本有優勢,但之前似乎并未充分利用。可令水師主力扼守長江要道,切斷吳軍東西聯系,
同時以陸軍精銳沿長江南岸機動,做出進攻建業(東吳都城)的姿態,逼迫陸遜分兵回防,
從而打破僵局。”“其三,” 這是我結合現代知識和對地形的了解想出來的,“關于火攻,
我們必須提前防備。在營寨周圍,開辟‘防火帶’,清除一切易燃物,
甚至可以主動焚燒營寨周邊一定范圍內的草木。同時,嚴格規定營寨內的用火制度,
夜間巡邏加倍,防止吳軍奸細縱火。”“防火帶?” 諸葛亮喃喃自語,
顯然對這個詞很陌生,但他何等智慧,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先生是說,
留出一片沒有草木的空地,讓火勢無法蔓延?”“正是!” 我點頭,“此外,
我軍還可派出小股部隊,不斷襲擾吳軍的糧道和補給線,使其不得安寧。陸遜求穩,
我們就擾他,讓他無法安心固守。時間拖得越久,對吳軍其實也并非全是好事,
他們同樣需要消耗,且內部未必就鐵板一塊。”諸葛亮沉默了,他閉上眼睛,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乎在全盤推演我所說的策略。帳內一片寂靜,
只有油燈燃燒的噼啪聲。我緊張地等待著,手心都在冒汗。我知道,我的這些建議,
有些可能超出了這個時代的常規認知,但諸葛亮是接受新事物的,
從他后來發明木牛流馬、連弩就可見一斑。良久,諸葛亮睜開眼,眼中閃爍著精光,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鄭重地拱手:“先生大才!亮佩服!此數策,切中要害,
尤其是‘防火帶’與‘水路為主’之策,實乃破局之關鍵!”得到諸葛亮的認可,
我心中一塊大石落地。“事不宜遲,” 諸葛亮道,“亮這就帶先生去見陛下,
將先生之策稟明。只是……陛下心中郁結,先生需小心措辭。”“陳某省得。
” 我心中有數,劉備此時正處于極度情緒化的狀態,講道理不如講“利弊”,
甚至講“復仇的機會”。3 力挽狂瀾于將傾!跟隨諸葛亮來到后帳,
一股濃重的酒氣和藥味撲面而來。劉備坐在一張鋪著虎皮的椅子上,臉色蠟黃,眼神渾濁,
顯然身體狀況很差,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退守白帝城,前線交給了馮習、張南等將領,
但決策大權仍在他手。看到他,我心中感慨萬千,這位曾經意氣風發、三顧茅廬的英雄,
如今已是英雄末路的模樣。“陛下,陳曦先生已醒,特來為陛下分憂。” 諸葛亮上前奏報。
劉備抬起頭,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審視和不耐:“哦?
就是那個被亮你夸夸其談的‘先生’?有何高見,能解朕燃眉之急?” 他的聲音沙啞,
帶著帝王的威嚴,也帶著失敗者的煩躁。我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行大禮:“臣陳曦,
參見陛下。臣不敢言高見,只是心系大漢,不忍見陛下之師勞而無功,特獻數策,
望陛下垂聽。”“說吧。” 劉備揮揮手,示意我快說。我沒有像對諸葛亮那樣先分析利弊,
而是直接切入劉備最關心的點:“陛下,臣知陛下一心為關將軍復仇,奪回荊州,
此乃天經地義,臣亦感佩陛下兄弟情深。然如今陸遜小兒固守不戰,其意在拖垮我軍,
若我軍繼續如此,恐正中其下懷,復仇大業,更無從談起!”聽到“復仇”二字,
劉備的眼神亮了一下,示意我繼續。“臣之策,非為退,實為進!” 我提高了聲音,
“如今我軍久頓于外,士氣已疲,若繼續分兵結營,恐有不測。臣請陛下下令,收縮兵力,
盡棄山林之間分散營寨,集中于虎牙山一帶,憑險而守。此為‘以守為攻’!”“收縮?
” 劉備皺起眉頭,“那豈不是示弱于敵?”“非也,陛下!” 我連忙解釋,“示弱于外,
實強于內!集中兵力,一則可避酷暑、減少疾病,二則可防火攻,三則可養精蓄銳,
待時而動!陸遜見我軍收縮,必以為我軍怯戰,其戒備心必減,此乃我軍之機會!”“哼,
機會?什么機會?” 劉備顯然還是不信。“陛下,” 我看向諸葛亮,希望他能幫腔。
諸葛亮適時開口:“陛下,陳先生所言極是。我軍目前之陣型,確有極大隱患。集中兵力,
固守險要,實乃明智之舉。且陳先生還有一策,可破陸遜之固守。”“哦?” 劉備看向我。
“陛下,” 我繼續道,“我軍水師順流而下,本有天然優勢,為何不加以利用?
臣請陛下下令,以水師主力控制長江水道,封鎖夷陵至秭歸一線,切斷吳軍東西聯系。同時,
以陸軍精銳沿江南岸疾進,做出直取建業之勢!陸遜若分兵回防,
則夷陵之圍自解;若不回防,則建業危矣!此乃‘攻敵必救’之策!”這個策略,
其實是借鑒了后來諸葛亮北伐時“聲東擊西”的思路,只不過放在了東線。劉備伐吳時,
水師其實并不弱,只是沒有得到很好的運用,更多是作為運輸工具。劉備的眼神更加銳利了,
他似乎聽進去了:“直取建業?談何容易!我軍兵力幾何?”“陛下,無需真取建業,
只需做出姿態!” 我解釋道,“以五千至一萬精銳,沿南岸快速機動,大張旗鼓,
虛張聲勢。陸遜必疑我軍有大軍在后,其主力被我牽制于夷陵,后方必然空虛。只要他分兵,
哪怕只是一部分,我軍就有機會在夷陵前線打開缺口!”“這……” 劉備有些動搖了。
“陛下,” 諸葛亮再次補充,“陳先生此策,險中求勝,卻有可行之處。
且我軍若能控制長江,不僅可保障后勤,亦可隨時支援南岸之軍,進可攻,退可守。此外,
陳先生還提出了‘防火帶’之法,可保我軍大營無火攻之虞。”“防火帶?
” 劉備顯然也沒聽過。我連忙將防火帶的原理又說了一遍,還比劃著解釋如何開辟,
如何防止火勢蔓延。劉備沉默了,他看著我,又看看諸葛亮,眼神復雜。
他或許不懂什么“防火帶”,但他能聽出這些策略的核心——不是消極防守,
而是通過調整部署,重新掌握戰場主動權,這符合他急于求勝的心理。“陛下,
” 我知道最后一擊的時候到了,“關將軍之仇,臣不敢忘。若按此策,
我軍可立于不敗之地,待陸遜軍心動搖,便是我軍復仇之時!若繼續如此分散下去,
一旦遭遇火攻,或疾病蔓延,我軍恐有覆沒之危,屆時,
陛下何以面對關、張二位將軍在天之靈?何以興復漢室?”“啪!” 劉備猛地一拍桌子,
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隨即又化為深深的疲憊和不甘。他看著我,
仿佛要看穿我的靈魂:“你……真有把握?”“臣不敢言必勝,
但此策必能改變我軍被動之局面!” 我挺直腰桿,目光堅定地回望他,
“臣愿以項上人頭作保!”這是賭徒的心態,但我別無選擇。劉備又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幾乎以為他會拒絕。帳外傳來風吹動營帳的聲音,也吹動著蜀漢未來的命運。“好!
” 最終,劉備猛地站起身,雖然身體還有些搖晃,但眼神中的決斷力回來了,
“就依你所言!亮,你即刻傳朕旨意:一,命馮習、張南等將,
率主力即刻收縮至虎牙山一線,依險扎營,開辟防火帶,不得有誤!二,
命吳班、陳式統領水師,全力控制長江水道,封鎖夷陵!三,朕親率一萬精銳,
沿江南岸東進,做出攻向建業之勢!”“陛下!” 諸葛亮和我都松了一口氣。“先生,
” 劉備看向我,眼神中多了一絲鄭重,“此戰若勝,你便是我大漢的首功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