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燒死在了高考前夜。寢室著火,閨蜜卻關上房門反鎖!我瘋了似地拍門,
撕心裂肺地喊她的名字:“林念!救我!林念——!!”她卻站在門外,穿著我的校服,
手里拿著我的準考證。她沒有跑,也沒有驚慌。她只是抬起手機,對準燃燒中的我,
按下快門。她在拍我死前的樣子。“林念!!”我哭得撕心裂肺,“為什么?!!
”她輕輕勾唇,嘴型吐出一句話:“因為我也想當你。”1火吞噬了我,骨頭在咔咔作響,
靈魂像是被活剝。我死得不甘、憤怒、怨恨。可天沒收我命。我睜開眼——不是醫院,
不是太平間。是陰冷、潮濕、發霉的破廟。破廟里,
一個小宮女模樣的女孩驚叫一聲:“小姐醒啦!!”她叫我“蘇小姐”。我低頭,
看見自己的手掌瘦骨嶙峋,手腕傷痕累累,身上穿著破布袍子,腳邊是一盆發臭的藥渣。
鏡子里——不是我了。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少女,眉目帶傷、面容清秀,
眼里藏著倔強和死意。我成了蘇輕言,大燕朝蘇家的庶女,
因“冒犯主母、行跡瘋癲”被打入冷宮。原主,剛剛撞墻自盡,命懸一線。我接住了她的命。
也接下了她的恨。“小姐,您剛醒,不記得了嗎?”小宮女小桃眼淚汪汪地拉著我手,
“您是被老夫人陷害進來的,她要您死啊……還說要斷了您和謝公子的婚事——”“謝公子?
”我愣住,“哪位謝公子?”小桃猶豫片刻:“太醫院少監,謝無言。”謝無言。
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是路人角色。可惜,我現在只是個瘋子庶女,被流放在冷宮,
隨時可能被賜死。我一無所有。但我——有記憶。我記得林念,記得她點的火,
記得她拍照時眼里那一抹滿足。我也記得,她說過:“如果我們穿進古代,我一定當皇后。
”呵,林念,你想當皇后?不好意思,這一世,我也在。而且,我比你瘋,比你狠,
比你命大。小桃說,林念也在宮里。她是蘇家嫡女,被老夫人捧著進宮選秀。如今,
名列前茅。據說,皇帝對她“第一眼心動”。她不僅活得好,還活成了所有人艷羨的模樣。
當我蜷縮在冷宮里喝藥水,她坐在金鑾殿前撫琴弄香。當我被太監辱罵,
她被貴妃拉著手喊“好妹妹”。我知道她穿過來了。她搶了我的人生還不夠,這一世,
她又想踩著我飛升?做夢。我裝瘋第二天,冷宮來人。是謝無言,來替我把脈。
他不信我是瘋子,低聲道:“你眸子清澈,說話有章,不像瘋。”我瞪著他,
呆呆地說:“我昨天夢見自己在天上飛,還跟龍打架呢。”他微微瞇了瞇眼,轉身離去。
我知道,他起疑了。很好。有人懷疑,就代表我還沒被遺忘。我可以慢慢來,把棋盤翻了。
第三天,林念來了。她穿著粉色紗裙,手拿補湯盒子,笑得溫柔:“妹妹,我來看你啦。
”她在冷宮里柔聲細語,像慈悲女佛。可我看到她眼里藏著的譏笑與厭惡。
她俯身將湯遞給我:“姐姐為你好,這碗湯你喝了,夢里就再也不會有火了。”我接過來,
盯著她。“你知道我夢見什么嗎?”“什么?”我抬起頭,
眼神一字一句地碾過她臉上的粉妝:“我夢見你,點火那晚的樣子。”她僵住了,臉色驟變。
我勾唇,冷冷地笑了:“林念,這一世我活著,不為別的——就為毀了你。”2冷宮的日子,
不是人過的。半夜老鼠在床下打架,墻角霉爛能長出蘑菇,喝的水比馬桶還臟。
但我活下來了。從高考狀元的候選人,淪為“瘋女人”——我居然不瘋。
每天裝瘋賣傻、咬人摔碗、對著窗戶唱《我們不一樣》,還得讓李嬤嬤信了才行。
我演技之高,小桃都勸我轉行當戲子。可只有我知道,這副皮囊里,藏著一顆地獄歸來的心。
而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把林念從萬人寵踩進萬丈深淵的機會。機會,第五天來了。
那天夜里,天降暴雨。宮墻內燈火通明,說是皇帝急病,太醫院全體調動。冷宮無人看守。
小桃探頭探腦:“小姐,現在偷跑出去……能查到東西。”我知道她在怕。
但我比她更怕什么都不做。半個時辰后,我翻出冷宮。披著夜色、踩著泥水,
趁著天黑摸進御藥房。我目標明確。原主曾說過,
她在進宮前無意間聽見蘇老夫人說要“弄死謝家那個野種”。我賭,那就是謝無言。
謝家是太醫院世家,他是嫡長孫,老夫人想捧嫡女林念上位,
謝無言這塊“心頭刺”必須拔掉。而最簡單的方式——毒。我在藥房翻了半個時辰,
終于在柜角翻出一本密冊,上頭清楚記錄著每月藥材進出與調配對象。
到了那一頁:【謝無言 · 每日服用調理方:當歸、生地、黃芪、紅花……】我眼睛瞇起。
紅花配當歸,這是下三濫的“斷根方”。讓男人斷子絕孫,最直接、最歹毒。
原來老夫人這么狠。我心里冷笑,暗自將這條記下。但我沒料到——御藥房外,有人。
那人身披玄衣,聲音冷冽:“誰?”我心頭一震,轉身就逃。卻還是被他一把揪住后領,
反壓在藥架上。身后那人低聲道:“偷藥的瘋子?你不瘋。”我咬牙,
猛然抬頭——正對上一雙清冷深邃的眸子。是他。謝無言。他比我想象的還危險。
我本想胡扯,卻被他一眼戳穿:“你進冷宮裝瘋,不過是避禍。”我瞳孔微縮。
這男人看似冷淡,卻比誰都透徹。“你若不想死,”他緩聲,“就別摻和太深。
”我冷笑:“那得看我想不想活。”謝無言怔住,第一次認真地打量我。“你是……蘇輕言?
”我笑了:“怎么,嫌棄我瘋?”“不是瘋,是狠。”他松手,目光深遠:“但我喜歡。
”我沒想到,這一夜,竟成了我東山再起的轉折點。謝無言幫我掩護,替我抹去痕跡。
第二天,他上奏請太后赦免蘇輕言冷宮刑期。理由:心疾得治,非瘋。太后隨口準了。
蘇輕言,從瘋女,變成“可憐人”。再三天后,我被太醫接出冷宮,安排至長春殿靜養。
長春殿,是皇帝身邊養病的地方。而此刻的皇帝,正臥病不起。宮里所有貴人,
都在等一個機會——誰能陪皇帝走過這場大病,誰就是下一任寵妃、皇后、甚至母儀天下。
林念自然知道。她親自來了。那天,她穿著一身素衣,白衣勝雪,端著一碗親手煮的湯藥。
她看到我時,眼神只停了半秒。“輕言?”她裝出一副又驚又喜的模樣,“你出冷宮了?
太好了。”我笑了。“是啊,”我慢條斯理,“托你的福,命大。
”她假惺惺地走來:“你之前瘋話連篇,嚇到我了,我……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撞墻啊。
”我看著她。真會演。她不知道,我已經拿到御藥房的記錄,
知道她這幾月來送藥進冷宮——加了什么。我一句話,把她臉上的偽善撕成碎片:“念念,
姐姐命大,你送的藥,沒毒死我。”林念怔住,眼神狠狠一顫。我湊近她耳邊,
輕聲:“放心,這一世,我不會再死第二次。”“死的,會是你。”3“皇上醒了!
”這一句話,像春雷炸響,震得整個后宮翻了天。林念第一個沖到御榻前,撲通一聲跪下,
梨花帶雨地喊:“皇上!您終于醒了!臣妾日日以淚洗面,求神拜佛,
盼的就是這一刻啊——”她哭得真凄慘,聲音婉轉,一句句“臣妾”叫得膩人。可惜,
龍榻上那人微微皺眉,目光從她臉上滑過——冷淡如霜。我站在屏風后,嘴角輕輕一勾。
林念,你演吧。你演得越投入,等你摔下來,才越響亮。皇帝的身體確實剛剛恢復,
只能坐起半身,臉色依舊蒼白。可那雙眼,卻比任何時候都冷靜清醒。
他看著跪地不起的林念,輕啟唇:“你……是誰?”林念的笑,僵在嘴角。
她以為皇帝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她已經贏了。卻沒想到,這一眼,
直接把她打成了陌生人。我走出去,輕輕跪下,聲音溫和:“皇上,您大病未愈,莫動怒。
”皇帝看向我,眼里浮起一絲迷惑。“你是……?”我垂眸:“民女蘇輕言,
陪床照料皇上已有三日,皇上發熱昏迷時,常喚‘言兒’……是妾。”這句話出口,
御醫都愣了。而林念——臉白得像紙!她猛地起身,尖聲道:“胡說八道!
明明是我日日伺疾,皇上根本沒見過你!”我緩緩轉頭,眼神平靜:“念念,
你方才不是說皇上醒了你最開心嗎?為何他一句‘你是誰’,你就亂了陣腳?
”林念:“你——!”我繼續道:“皇上病重那夜,是誰把你從御前請出去?你一走,
我便留下替你熬藥守夜。”“結果,你一去不回,連第二天御膳的羹湯,都是我喂的。
”我聲音不大,卻句句入骨。“若不是我替你守夜,你現在還能在這站著?”“夠了。
”皇帝出聲。他的目光在林念與我之間徘徊幾息,最終落在我身上。“你……替她守了三夜?
”我低頭不語,默認。“為何不說?”我緩緩抬頭,眼中有委屈,
卻更多是溫柔:“奴不想邀功。皇上能醒,已是最好。”皇帝靜了片刻,突然笑了。
他輕輕一揮袖:“賜蘇輕言賞金三百兩,內務府升她為五品才人,封‘念昭’。
”林念臉色驟變:“不!皇上,她不是宮選女子,怎能封才人?
”皇帝斜睨她一眼:“你是誰?”林念差點氣暈過去。從這天起,
我從“瘋女人”變成了有封號、有住處、有恩寵的念昭才人。
而林念——成了“那個皇上都不記得名字的宮女”。她不甘。她當然不甘。所以三天后,
她故技重施。夜宴設在御花園,皇帝坐榻中央,宮人獻舞、樂聲裊裊。林念一襲紅裙,
舞步翩翩,借勢靠近皇上。她的衣袖滑下半寸,露出一截皓腕,眼神媚中帶憐。“皇上,
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林念,我們曾一同觀燈,
您說……”皇帝淡淡開口:“你不如念昭會跳舞。”林念:“……”我坐在一旁,
手中輕拈一枚紅棗,慢慢嚼著,笑而不語。林念當晚回去,就砸了整個寢殿。她瘋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我死過一次,還能壓她一頭。可她不知道,這只是開始。我會讓她明白,
當年她親手點燃的那把火—— 燒不死我,只會燒光她的命。4“念昭才人蘇輕言?
”御花園夜宴后的第二日,我剛喝完藥,就被人傳喚去坤寧宮,說是太后要見我。
我心里一動。太后突然召見,一定不是空穴來風。果不其然,我前腳踏進殿門,
就看見林念坐在太后身邊,臉上掛著虛偽得體的笑意。她換了身月白色紗衣,
低頭輕聲喚我:“姐姐。”我不理她,轉向太后行禮:“臣妾蘇輕言,見過太后。
”太后不動聲色地點頭,掃了我一眼,忽然問:“你是蘇家的哪一房?”我心頭一凜,
面上不動:“回太后,妾身是蘇家二房庶女。”“哦?”太后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本宮記得,二房的夫人,是蘇成侯之妻,李氏?”“正是。
”“那你母親——”我頓了一下。“妾身生母早逝,隨庶母長大。
”林念適時低聲補了一句:“姐姐自幼體弱,姨母一直待她極好,只是……姐姐畢竟是庶出,
在蘇家日子過得委屈些。”太后點點頭,似乎滿意她的“貼心”。可我聽得出,
那句“庶出”說得多重,簡直要把我貶成塵土。林念是蘇家嫡女,嫡母親生的掌珠。而我,
是她母親屋里一聲吩咐都可以賣出去的奴婢女兒。“既如此,”太后溫聲道,
“本宮聽說你近日得皇上垂憐,恐你宮中無人照拂,便做主,讓你那位蘇姨母進宮小住,
幫你理理身邊雜務。”我心中一寒。林念果然動手了。讓李氏進宮?她的庶母,
那位當年把我當低賤丫頭呼來喝去的女人,竟然現在成了“來照顧我的親人”?
她是來照顧的?分明是來“照命”的。我還未來得及開口,林念就柔聲笑著道:“是啊姐姐,
姨母日日念你。聽說你得寵,她激動得連夜收拾東西。她最疼你了,
還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喝她親手熬的紅豆羹呢。”紅豆羹?我突然想起,前世的某一天,
我宮中突發高燒,御醫查不出緣由。我咬牙忍痛幾日,那段時間正是李氏進宮小住。
那碗紅豆羹,我喝了整整三天。然后……我被診出“毒入心脈”。那一次,是謝無言救了我。
這一世,她又來了。她當真是一點都不想換花樣。我垂眸,
溫柔一笑:“有勞太后與妹妹一片好心。”林念眼里閃過驚訝,似乎沒料到我答應得這么快。
可我不動聲色——她以為送進來的是刀子,那我偏要她看著這把刀反手劃她一臉。三日后,
李氏進宮。她一進念昭居,就擺足了長輩的架子,丫鬟小桃被她斥得不敢吭聲。“輕言啊,
外頭說你得寵了,你可別忘了自己是蘇家人。”她笑得慈祥,手卻把一碗紅豆羹端到我面前。
“你小時候最愛這個,姨母親手熬的,趁熱。”我看著那碗紅豆羹,沒動。片刻后,
我忽然伸手,接過,笑著喝了一口。李氏眼里閃過一抹滿意。可下一刻,
我卻將那只碗重重摔在地上!“呃——小姐您怎么——”小桃嚇壞了。我低頭干嘔,
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李氏臉色大變:“你……你怎么……”我抬眼,幽幽盯著她,
聲音嘶啞:“姨母,您親手熬的羹……一如既往。”這句話,把她嚇得臉色發白。
我當夜高燒,御醫來得慢,我卻硬撐著不肯服藥。等謝無言來時,我已經咬破嘴唇,
手腳發冷。他一把將我抱起來,沉聲問我:“是不是李氏動手?”我強笑:“謝公子,
我命硬。”他眼神冷得如寒潭。“你若死了,我便讓蘇家陪葬。”這句承諾,
像利刃插在我心口。前世,他說過類似的話,是在我死后。這一世,
我終于聽見他親口說出——在我還活著的時候。5今夜,宣華殿傳來口諭:“皇上今晚,
宿念昭才人處。”整座后宮,聽見這話的人,全都變了臉。小桃差點跳起來,
連忙去準備夜膳香湯,眼睛都笑紅了:“姑娘,皇上這是頭一次在才人處宿夜啊!”我沒笑,
手指卻輕輕拂過鏡前的繡金發簪。這支簪子,是三日前林念摔碎的那一支。
她說:“賤命的東西,戴什么金簪?”今日我戴著它,等著她來看。果然——夜半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