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河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學校門口,齊小雨緊跟在身后。初秋的夜風吹得門口的燈籠左右搖晃,在地上投下不安定的影子。一個牛皮紙包裹孤零零地躺在臺階上,沒有任何郵寄信息。
"別碰它!"馬克攔住正要彎腰的藍河,"萬一是什么危險物品..."
藍河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筆,小心翼翼地挑開包裹邊緣。沒有爆炸,沒有可疑粉末,只有一疊照片和一張紙條。他翻轉照片,血液瞬間凝固——照片上的齊小雨最多十七八歲,穿著暴露,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與不同男人親密接觸。有些照片明顯經過裁剪,刻意營造出曖昧氛圍。
"這...這不是真的!"齊小雨奪過照片,手指顫抖,"這些是斷章取義!我年輕時確實在酒吧打過工,但從沒有——"
藍河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他展開那張紙條,上面是熟悉的打印字體:
"親愛的齊小雨,
你確定要讓藍河知道你的真實面目嗎?這些只是樣本。我手上有更多精彩內容,足夠毀掉你在音樂界的所有前途。
給你一周時間離開藍河,否則這些照片會出現在所有社交媒體和音樂學院的郵箱里。
你真誠的,
一位關心藍河的老朋友"
馬克從藍河肩膀后看完信,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那個瘋女人..."
"你知道什么,馬克?"齊小雨猛地轉向他,眼中閃爍著憤怒的淚光,"你最近鬼鬼祟祟的,那些神秘電話是怎么回事?"
馬克后退一步,像是被刺痛了。夜色中,他臉上的疤痕顯得更加猙獰:"我...我可以解釋。"
"進來再說。"藍河環顧四周黑暗的街道,感到無數看不見的眼睛正盯著他們。他撿起包裹,三人回到錄音室,鎖上門。
錄音室里,馬克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般坐立不安。藍河將照片攤在桌上——每一張都像一把刀,刺在三人之間。
"林悅聯系我了,"馬克終于開口,聲音嘶啞,"一個月前。她說...說如果我提供小雨和學校的近況,她可以幫我抹掉前科記錄。"
齊小雨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煞白:"你背叛了我們?"
"不!"馬克激動地站起來,"我假裝答應,但一直在收集她的把柄!"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錄音筆,"聽聽這個。"
錄音開始播放,林悅冰冷的聲音充滿整個房間:"...那些照片只是開始。如果她不離開藍河,我還有更勁爆的材料——她在少管所的資料,她母親吸毒的證明..."
齊小雨捂住嘴巴,眼淚無聲滑落。藍河將她拉入懷中,感到她的身體在劇烈顫抖。
"繼續說,馬克。"藍河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我查到她住在城北的一家私人療養院,"馬克繼續道,"表面上是治療'精神衰弱',實際上在操控一切。她哥哥入獄后,她變賣了部分家產,雇了私家偵探跟蹤你們。"
錄音還在繼續,林悅的聲音越來越惡毒:"...藍河永遠不會真正愛她。他只是個被車禍毀掉的可憐蟲,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藍河關掉錄音,房間陷入沉重的寂靜。他輕撫齊小雨的后背,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
"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們?"藍河問馬克。
馬克低下頭:"我需要確保證據足夠...而且..."他看向齊小雨,眼神復雜,"我欠她的。當年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她不會卷入那場斗毆。"
齊小雨擦干眼淚,深吸一口氣:"現在怎么辦?報警?"
"沒有用,"藍河搖頭,"這些威脅雖然惡心,但并未構成直接犯罪。我們需要面對她,一次性解決。"
"我去。"馬克堅決地說。
"不,"藍河站起身,眼神堅定,"這是我的戰斗。明天我去那家療養院見林悅。"
齊小雨抓住他的手:"我們一起去。"
他們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無需言語便達成了共識。馬克猶豫片刻,從錢包里取出一張名片:"這是我認識的私家偵探,他查到林悅下周要去維也納。似乎...那里有什么對她很重要的人或事。"
藍河接過名片,心中警鈴大作。維也納——又是維也納。這絕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