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秦景月,孤零零地縮在那旮旯角落里,如今還見不得光,她最伶俐聰慧的孫女,咋就沒掉在江氏的肚子里呢?
劉氏的嘴巴確實跟抹了蜜似的,能把她哄得眉開眼笑,可她那家世跟江氏比起來,若說江氏是大山,劉氏充其量就是個小土丘,差的是十萬八千里。
若是劉氏做了秦家當家主母,她這個侯府老夫人怕是以后都沒有個正經的親戚走動,劉家認識的那些人不是泥腿子就是小商賈,連累景月都跟著爬不到臺面上。
哎,這劉氏真是她秦家的魔障啊!
當年的護國公府不但功勛卓越,還出了一個濟世救人的神醫,那就是這一代家主江源。
上到先帝、當朝皇帝,下到百姓,哪一個不是對江家豎起大拇指,一個勁兒地夸呀。
只是那江源運氣不太好,治死了貴太妃。被皇帝降罪發配出了京城。
江家都被皇帝降了罪,為何還保留了江源國公爵位?楚王府也還毫不忌諱的和江家交往呢?
老太太想到這里,突然一個激靈,她這是在想什么?她最喜歡的孫女,必須是嫡女呀!
想來也是皇帝仁慈,可憐江源一把年紀發配出京,給他留了個虛名。
楚王妃肯和江氏交好,一定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自作主張,糊涂!
她秦家可不能跟著糊涂,總得要拿出個態度來給皇帝看。
秦景月此時正躲在角落里,原本劉氏叫她今日不要出來,以免在眾多賓客面前把自己私生女的身份給露了餡。
只需再忍耐一天,明天就是侯府的嫡小姐了,一切再從長計議。
可秦景月不甘心啊,哪怕這些年秦云橋把搜羅到的好東西都送去給了她,但終究從未為她辦過如此熱鬧、這么風光的宴席啊。
她鐵了心要來瞧瞧今日秦朝朝到底能得意成啥樣。
躲在角落的秦景月看著這一幕,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燒,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憑什么?上一世,秦朝朝是秦氏財團掌舵人捧在手心里的金疙瘩。
可以走自己喜歡的路做自己喜歡的事,她秦朝朝想去考古抬腳就去了;想當醫生,眨眼就自個兒就開了家私立醫院。
她秦景月卻要挖空心思討好大伯一家子,來換取更好的生活。
人人都說秦朝朝對她這個堂姐極好,經常買東西都買兩份,和她一人一份。
可她認為,那不過是秦朝朝跟她炫耀罷了。
沒想到她嫉恨難耐炸了秦朝朝的實驗室,想著能讓秦朝朝徹底涼涼,可倒好,秦朝朝沒死透,她倒是先被車撞得去見了閻王。
她穿了千年到了這里,原以為是上天終于開了眼,給了她重生的機會。
可她不光托在了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女身上,還要遇到生在侯府身份高過她的秦朝朝!
兩世為人,她都不如秦朝朝,她憑什么這么背?
秦景月咬牙切齒,瞧著吧,等她進了侯府,她就不信她一個來自21世紀的成年人,收拾不了古代一個10來歲的蠢丫頭。
秦朝朝淡淡地掃過躲在暗處的秦景月,正好和秦景月怨毒的眸子對上。
秦朝朝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捉摸不透的笑來。
秦景月心里一個激靈,她莫名有些悶得慌,她覺得在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便想悄悄的退出去。
正在這時,只見楚王妃轉頭對老太太開了口:
“老夫人。”
剛回過神來的老太太又是一激靈。
就見楚王妃吩咐身后的丫鬟把手里托著的一個碩大的錦盒遞到她面前。
“這是王爺前些日子往極北之地尋來的紫貂皮制成的大氅,總共就兩件,太皇太后留了一件,這件就送來給老夫人了。”
老太太差點被巨大的驚喜給砸暈了!這可是王爺親手獵到的紫貂,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和太皇太后有這份福氣。
她以前就算做夢也不敢做這樣的夢,如今竟然被楚王妃親自送到了自己跟前。
沒想到,真是萬萬沒想到哇。
老太太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接過錦盒,嘴里假惺惺地客氣道:
“哎呦,王妃娘娘,這可如何使得!”
楚王妃瞟了一眼杵在旁邊的秦云橋,嘴角勾起一抹笑:
“老夫人不必客氣,你是婉娘正經的婆婆,本宮自然會敬著一些的。”
秦云橋一聽,這是在敲打他了,心中有些不滿:
“你雖貴為王妃,也沒權利管他后院之事吧?”
但他哪敢把這股子氣撒出來呀,話是這樣說,但王府真要給他小鞋穿,玩死他也不是難事。
秦云橋趕忙上前,恭敬地福身,
“多謝王妃娘娘,云橋惶恐。”
老太太這才回過味來,頓時覺得手上這件紫貂有些燙手,但又舍不得放下。
琢磨了半天,老太太心想先把這眼前的難關糊弄過去再說,便忙不迭地說道:
“王妃如此厚禮,老身實在感激不盡,婉娘可是我們秦家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兒媳呀。”
剛往外走了兩步,瞧見王妃送禮,停足觀望的秦景月聞言恨得死死咬住一口銀牙。
哪知下一秒,就聽楚王妃突然叫住了她:
“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躲在角落里?出來讓本宮瞧瞧。”
楚王妃的這一嗓子可不輕,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向秦景月投去探究的目光。
秦景月心中一驚,只能硬著頭皮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她低著頭,不敢直視楚王妃的眼睛。
楚王妃上上下下把她瞅了個遍,又看了看旁邊的秦云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
“瞧這模樣倒是生得標致,本宮瞧著怎么有幾分像景安侯?只是這畏畏縮縮的樣子,可又不像侯府的小姐,你是哪家的小姐?本宮瞧著眼生的很。”
楚王妃這樣一說,眾人仔細一瞧,還真覺得這個白衣少女有幾分像秦云橋。
只是京城誰不知道秦侯爺是個專情的好男人,秦夫人只有一兒一女,并未聽說秦府有庶女啊。
還有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在秦云橋和秦景月的臉上來回穿梭。
秦云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暗暗叫苦。
他還未想出應對之策,現場就像炸開了鍋,夫人們交頭接耳起來。
“這該不是景安侯在外面藏著的私生女吧?”
“怎么可能?這太不可思議了!”
“有啥不可能的,那些裝模作樣的偽君子,啥缺德事兒干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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