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巴?你怎么了?”香菱疑惑地問。
鍋巴嘴里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嗚”聲,小爪子揮舞得更起勁了,似乎在極力表達著什么。
胡桃和香菱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好笑。
“鍋巴,你是不是餓了?還是認錯人了?這只是節目啦,里面的帝君是演員扮演的,不是真的。”香菱彎下腰,摸摸鍋巴的頭。
“噗嗤,”胡桃忍不住笑出聲,“看來方老板這節目做得是真不錯,場景道具逼真到連鍋巴都給騙過去了!哎呀,真想現在就溜去現場看看,他是怎么做到的。”
雖然心里好奇得像貓抓,但胡桃還是按捺住了立刻沖去現場的沖動,怕打擾了這難得的氛圍。
偷偷瞥了一眼旁邊的鐘離,這位客卿只是端著茶杯,目光落在觀影鏡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觀影鏡中,摩拉克斯看著眼前水幕消散前定格的璃月港景象,眼中流淌著欣慰。
水幕中的繁華與安寧,正是他千年守護所期望的模樣。
“璃月能有今日之盛景,甚好。”
“那么,小友,我的第二個問題是——如今的璃月…可還有魔物侵擾?”
話音落下,不僅是方墨,連帶著觀影鏡前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個問題,看似平常,卻重若千鈞。
魔物侵擾,這四個字,對于經歷過魔神戰爭的巖王帝君而言,意味著太多太多。
那是他身為神明的職責,是他與璃月子民立下契約的基石。
方墨心中一動。
帝君問的不僅僅是璃月如今的安危,更是在間接地詢問他自己——那個曾經的巖王帝君,是否真正履行了他的契約?
他所建立的秩序,是否真的能長久地庇護這片土地?
帝君害怕的,或許不是魔物本身。
而是自己千年的努力付諸東流,契約蒙塵,子民再度陷入水深火熱。
璃月現在還有魔物侵擾嗎?
方墨腦中飛速運轉。
從普遍意義上講,答案是否定的。
得益于帝君數千年的清理和威懾,以及眾仙家和千巖軍的守護。
璃月境內早已不見大規模的魔物作亂,偶有小股魔物,也很快會被剿滅。
如果直接回答“沒有”或者“很少”,似乎最為穩妥,也最能讓帝君安心。
但這…真的是帝君想聽到的答案嗎?
僅僅是粉飾太平,報喜不報憂?
看著帝君憂慮的眼眸,方墨心中有了決斷,擲地有聲的回答:
“有!”
僅一個字,如同驚雷炸響!
凝光住所內,她端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奧賽爾…方墨要提那件事嗎?
刻晴家中,貓耳少女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揪緊,下意識握住了甘雨的手。
甘雨也蹙起了眉頭,那場戰斗,她們都親身參與,記憶猶新。
往生堂里,胡桃和香菱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有?”胡桃喃喃道,“方老板在說什么啊,現在璃月哪里還有什么大的魔物…”
香菱也點點頭:“是啊,除了偶爾有些丘丘人,沒聽說過什么厲害的魔物啊…”
只有鐘離,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但握著茶杯的手指收緊了一些。
觀影鏡前,無數璃月民眾的心也懸了起來。
“有?怎么會有?”
“方墨老板是不是搞錯了?”
“難道…難道帝君離開后,真的有我們不知道的魔物入侵了?”
方墨不知道自己一個字引發了這么大的騷動,只自己接下來的話會更加震撼。
“就在數年前,被帝君您親手鎮壓在孤云閣之下的漩渦之魔神奧賽爾,曾一度掙脫封印,欲水淹璃月港!”
“什么?!”
始終保持著沉穩威嚴的帝君,在聽到奧賽爾的名字,以及水淹璃月港這幾個字時,臉色驟然一變!
“有魔神襲擊了璃月港!?”
帝君似乎想到了什么,急聲追問:
“璃月…璃月傷亡如何?!”
迎著帝君焦灼的目光,方墨并未立刻回答傷亡數字。
只是隨手一揮,指尖劃過,那面懸停于空中的水幕再次泛起漣漪。
這一次,不再是繁華安寧的璃月港。
而是港口之外,曾屬于魔神戰爭遺跡的海域——孤云閣。
起初,海面尚算平靜,只是天空烏云低垂,所有觀者的心都跟著揪緊。
海面驟然炸開,緊接著,在無數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一個龐大到難以想象的陰影,自翻騰的漩渦中心緩緩升起!
不是一個頭顱,而是多個!
猙獰扭曲,布滿幽藍色鱗片的巨大蛇頸,撕裂海面,直刺蒼穹!
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它的身軀主體甚至還未完全脫離水面,僅僅是探出的幾個頭顱,便已遮天蔽日!
水幕的視角拉遠,將璃月港的海岸線也納入其中。
在那龐然大物面前,即便是巍峨的港口城防,也如同孩童堆砌的沙堡。
海岸線,千巖軍身披堅甲,手持長槍,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港口的堤壩之上。
每一個士兵的身影,都渺小得如同螻蟻。
手中的長槍與魔神的頭顱相比,簡直就像一根牙簽。
僅僅是透過水幕看著,許多璃月民眾就已經臉色發白,呼吸困難。
“天啊…”
“這就是奧賽爾…”
“太可怕了…當年千巖軍面對的,竟然是這樣的怪物!”
然而,千巖軍面對如此恐怖的景象,卻并未崩潰。
沒有混亂,沒有潰逃。
他們渺小,但他們履行職責!
他們恐懼,但他們沒有后退!
——
璃月港外,一處臨時的千巖軍駐地。
幾盞應急燈照亮了簡易的醫療帳篷。
北斗走在最前,身后跟著行秋和重云,幾名千巖軍士兵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受傷的同伴,正從外面回來。
不久前,他們在巡邏路線上遭遇了一只丘丘巖盔王,一番苦戰下來,隊伍里添了不少傷員。
若非北斗三人恰好在那片區域,及時趕到支援,傷亡恐怕會更重。
“小子,感覺怎么樣?還能撐住不?”北斗走到一個胳膊上纏著厚厚繃帶的年輕士兵面前,拍了拍他沒受傷的肩膀,力度不輕。
那士兵疼得咧了咧嘴,卻還是挺直了腰板,露出一口白牙:
“沒事,北斗大姐!一點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嘿,那大家伙沖過來的時候,我總不能躲吧?我后面不遠就是村子,要是讓它沖過去了,我老婆和孩子,恐怕就遭殃了。”
“你啊...唉”北斗只是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營地中央,一面平日里只用來接收緊急軍情或高層指令的觀影鏡,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營地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紛紛看去。
“咦?怎么回事?”
“這觀影鏡怎么自己開了?”
“不是說只有天權大人或者玉衡大人下令才會啟用嗎?”
“難道又有緊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