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怎么了?”
沈容槐語氣溫和,宋子徽此時被小十一纏著帶走了。
眾人都去后院透氣去了,眼下就只剩這兩人一坐一站在此處。
謝梨初深深吐出一口氣,經由一番思量后抬眸,“殿下,只要你這一票投的公正,我便答應你一個要求。”
“哦?只是公正?”
沈容槐眸光落在她絳紫裙裳上頭,似要將那金線看個洞穿,他懶懶挑眉,“太子妃緣何以為,我會同意這場交易?”
謝梨初咬唇,“若我說,有人托夢給我,告訴我一些北疆的事情,殿下可有興致一聽?”
此話一出,沈容槐嘴角的笑意微微定住,深深看了眼她。
兩人目光交鋒,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就在謝梨初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沈容槐很輕松地說道。
“好啊。”
他站起身,頓時高大的身影籠罩住眼前的女子,謝梨初下意識后退一步,卻被人拉住手腕,那力道之大,叫她皺眉有些吃痛。
“沈容槐!你做什么?!”
她的手被人翻出來,本該雪白如玉的肌膚,在掀開的帕子后露出滿是猙獰的傷口,沈容槐的眸色暗淡下來,醞釀且涌動著些什么。
他湊到謝梨初耳畔,“方才在蓮花池,你看到本殿了,不是嗎?”
謝梨初一愣,記憶閃回,只依稀記得絕望之時,的確有沈容槐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只是她習慣了他隔岸觀賞,也習慣了自己單打獨斗。
“為何不向本殿求救?”
那撲灑的熱氣弄得人脖頸發癢,她有些回避地往后退,眉間微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方才那樣短的時間,我一介弱質女流,如何能反應過來并向太子求救?”
說罷,謝梨初嘲諷一笑,“還是殿下覺得,臣妾是您軍隊中刀槍不入的戰士?抑或是有無數層盔甲的軍盾?”
沈容槐微微皺眉,垂眸看向眼前嬌小的女子,分明只是個二八少女,緣何帶著這般好似看透紅塵,怨氣十足的老婦女鬼般的恨。
眼看著謝梨初的眼眶漸漸通紅,沈容槐松開手,將玉罐拋給她,語氣冷淡。
“你說的事,本殿應你了,至于這傷藥,算是給你的定金。”
“日后莫要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膏藥,平白拉低東宮的檔次。”
謝梨初:“......”
謝梨初回到了位子上,秋粟給她斟了碗果子飲,好是揉肩了一番。
謝梨初小口啜著果子飲,到底還是松了一口氣。
只要沈容槐肯答應按照規矩來,謝梨初就不怕輸給葉婉兒。
就在眾人回來之際,葉婉兒姍姍來遲。
其實謝梨初能夠想到這層,葉婉兒也想到了,只是不知為何,葉婉兒并未采取什么行動,甚至連看都未看沈容槐一眼。
宋子徽回席,將早早寫好了字條壓在桌案上,問道:“秉禮,所以你決定好投給誰了嗎?”
“六皇弟必然是投給太子妃啊,宋世子這是問的什么話。”
沈琰忽然從后頭走出來,拍了拍宋子徽的肩,他笑了笑,看向沈容槐,“你說是吧?六皇弟。”
這話說的,就好似沈容槐若是投給謝梨初,那便是徇私走后門似的,沈容槐長睫一抬,笑得矜貴:
“皇兄呢?準備投給誰?”
沈琰嗤笑了聲,裝出二分醉意來,遙遙一指,落在葉婉兒的身上,“那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