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能夠號令黑道的家傳寶石龍血種,在老婆男助理梁紀風把玩后被盜。
父親震怒將助理關進地下室審訊。
第二天老婆就大鬧集團發布會,以死相逼替梁紀風喊冤,氣得父親要將她撤職趕走。
前世我為了保沈竹心前途,讓保鏢將她打暈帶走。
而梁紀風則因為挑釁被沉了公海,尸骨無存。
醒來后的沈竹心絕口不提往事,跟我恩愛如舊,兢兢業業管理集團。
可三年后父親的壽宴上,她卻領著一群雇傭兵沖進家里將父親殺害。
還把我綁在工廠的液壓機下活活壓成肉泥。
我瀕死時,聽見沈竹心神色冷淡道:
“紀風的尸骨到現在還沒找到,你也不配留下全尸!”
“陸景宴,這都是你欠紀風的,就用你的一切來給他陪葬!”
再睜開眼,我回到了發布會現場。
既然她要與梁紀風共生死,那便一同下黃泉吧!
......
管家陳叔神色凝重地低聲勸我,
“少爺,董事長不會平白無故污蔑梁紀風盜竊的,夫人在這種場合以死相逼,要是鬧到新聞里,集團可就被推上風口浪尖了。董事長正在氣頭上,您趕緊勸一勸她吧?”
爸爸在混亂的三角地區創建了陸氏集團,靠的是冷血無情和雷霆手段。
如果沈竹心在公開場合繼續鬧下去,爸爸一定會讓她失去一切。
上一世我不忍心他的努力白費,尊嚴丟盡。
聽懂陳叔的暗示后,我讓保鏢把她從發布會現場強行帶走。
結果,我和爸爸卻在三年后死于非命,釀成慘劇。
今時今日,我只是平靜地對陳叔道:
“沈竹心既然拿定主意,誰說都沒用。”
沈竹心見我來到現場,她擲地有聲地高呼。
“紀風和孩子,是我在邊境救回來的。他們是被人拐騙的,怎么可能是竊賊?”
“陸景宴,你來勸我也沒用!紀風是我救下來的,我要對他負責到底!”
陳叔神色詫異地問:
“沈總,您可是集團的總裁,為一個盜竊的男人跟董事長作對,這要是傳出去,集團名聲可要毀在您的手上了!更何況梁紀風都認了罪,您干嘛非要把事情鬧大呢......”
沈竹心緩緩站了起來,脊背緊繃。
他望向我,目光混雜著憤怒與刺骨的冷意。
“陸景宴,你爸手眼通天、心狠手辣,如今還要隨意誣陷無辜的人,逼人認罪?敢不敢說你們沒有非法囚禁,屈打成招?”
“你們家能做出這么喪盡天良的事,我又怎么能不跟他作對,我就要把事情鬧大,還紀風和孩子一個清白,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陸家的黑暗!”
我指尖微微蜷縮,上一世被液壓機生生碾壓的疼痛記憶在靈魂深處喚醒。
腦海深處浮現出沈竹心赤紅著的雙眼與現在重合,無比怨恨地望向我。
我突然意識到,他也重生了。
陳叔聽到這樣的話,驚得臉色蒼白,急忙上前道。
“沈總,您可要小點聲,這話要讓董事聽見了......”
沈竹心欲言又止,大概是想到有我爸這個董事長在,他還只是沒有實權的總裁。
終究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跑向地下室。
我平靜地安排手下跟圍觀記者做好公關,把人群疏散。
做完這些才松了一口氣,進了爸爸所在的辦公室。
一個小時后,我已安排好律師起訴離婚,一身輕松地出門。
“景宴,能及時止損,很有爸爸當年的魄力。”
臨走前,爸爸略帶贊許地拍拍我肩。
“三天后,離婚手續就可以下來,沒什么可惋惜的,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以后想要什么樣的爸爸都給你找。”
我忍住想哭的沖動,只用力點頭。
前世,我陸家產業毀于一旦,這一次,我一定不摻和沈竹心的破事!
剛走下樓,陳叔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神色慌張,聲音顫抖。
“先生,不好了!您趕快過去一趟,自從沈竹心過去之后,保安說梁紀風情緒失控,在審訊區拿碎玻璃自殘。”
“夫人沖過去攔,居然不小心被正好劃破了手腕動脈!”
我疾步沖向負一層的地下室。
梁紀風抱著大腿哀嚎,沈竹心不顧手腕上的傷口,正抱著她溫聲安慰。
一旁的小孩嚇得死死拽住媽媽衣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剛一進門,梁紀風見了我就像見了鬼一樣,整個人癱軟在地,篩糠般顫抖著拼命向后退。
“陸先生,您別殺我!我不是故意傷害沈總的,如果要懲罰就只處置我一個!小飛他還是個孩子,什么都不懂......”
他瑟縮著躲進沈竹心的懷里,一副活不起的樣子。
沈竹心將梁紀風扶起,看仇人一樣瞪著我,咬牙喝道:
“陸景宴,你有什么資格殺他?他還輪不到你來審判!”
梁紀風哭得幾乎說不出話,
“竹心,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為難......您別怪陸先生!”
沈竹心反手握住梁紀風的手,沉聲道,
“你沒有任何錯,你是無辜的,有錯的是那些喪盡天良的人!”
“陸景宴,當年我帶他們父子回來時就說過,我會保他們父子后半生平安,無關情愛,沒有人能欺負他們。”
“如今你卻因愛生恨,和你爸一起把污水扣在他們身上,還要置他們于死地,你真是惡毒!”
“你們站在食物鏈的頂端高高在上,無視規則,草菅人命,天理不容!”
2
我什么都還沒說出口,沈竹心早已認定是我起頭誣陷了梁紀風,根本沒給我一點解釋的機會。
這兩年里我遭受的難堪和忍讓在我胸口反復炙烤。
我不由勾唇一笑,
“沈總現在這么咄咄逼人,還真有點我陸家掌事人的風采。”
沈竹心不理會不斷滲血的手腕,反而站直了身子。
“陸景宴,你以為我沈竹心會為了誰低頭?我嫁進你陸家不過是順勢而為,哪怕沒有你,沒有你陸家,我也能在行業里闖出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冰冷,桀驁無比。
我突然意識到,前世我死后,她應該已經在陸家實權掌管了挺久的家業。
但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也重生了。
“不愧是沈總,確實有膽識、有志氣。”
諷刺的話脫口而出,她卻只微微挑眉。
這時梁紀風忽然臉色發白,一口血噴灑在小飛身上。
沈竹心瞬間變了臉色,她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把梁紀風牢牢抱進懷里。
“紀風你別嚇我,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梁紀風側過頭,嘴角還帶著一抹血跡,語氣卻無比哀怨:
“不用擔心我了竹心,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活到今天已經夠本了......”
沈竹心直接打斷他的話,
“別說傻話,只要我還在,你就不會有事!”
我受夠了這兩個當面秀恩愛的戲碼,轉身就離開地下室,不愿再多看他們一眼。
可當晚沈竹心竟然帶著梁紀風父子強行入住了陸氏別墅。
十幾個醫療專家被請來,這里被他們改造成了一個專業醫療室。
藥品和設備跟不要錢似的往里頭送。
我讓助手去打探,沒多久回來匯報:
“陳叔說是沈總抱著他爸的骨灰,為了梁紀風發毒誓證明她的清白,還以手里所有的集團股份作擔保。”
“少爺你知道的,沈總父親當年對老爺有恩,老爺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先放他們走了。”
第二天傍晚,我正坐在陽臺看書。
門忽然被推開,沈竹心闖了進來。
她身后,幾個護士小心地攙扶著梁紀風和小飛走了進來。
我心里直冒火,“沈總,我記得這兒是我家,不是你的私人會所。我可沒授權你帶任何外人進來。”
沈竹心站定了,雙手插兜目光嚴厲地盯著我:
“紀風一直被人排擠欺侮,就是因為沒有身份。現在,你立刻公布消息,跟他結拜兄弟。”
我盯著他,冷笑一聲:“我堂堂陸氏集團獨子,你讓我和一個不相干的人結拜兄弟,是想借我的名頭給他分家產嗎?你該去找我爸,看他愿不愿意喜當爹!”
梁紀風今天穿著高定,一身貴氣,好不違和。
可他剛落座,又控制不住地低頭哽咽:
“陸先生,你別嘲笑我了......我什么都不要,名分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只是幻想,我愿意當最不起眼的保安,只求別把我攆走......”
沈竹心還沒來得及說話,梁紀風已站起來拉著孩子的手:
“算了,沈總,陸先生不愿意也是理所應當。小飛,我們走,不用再給人添麻煩。”
小飛癟著嘴,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
“爸爸別走,我喜歡這里。我想和媽媽永遠在一起!”
梁紀風眼神澀然,低頭安慰小飛:
“這里畢竟不是我們的家,是這位叔叔的家,我們走吧......”
沈竹心趕緊彎腰把孩子抱起來,
“胡說。只要我還在,這里就是你們的家!”
我禁不住冷笑一聲:“沈竹心,你搞搞清楚!這里是我陸家的別墅。你想喜當媽我不攔你,不要在我的地盤鳩占鵲巢!趁早一起滾出去!”
沈竹心終于沉下了臉,下一秒,她招了招手,兩個高大威猛的保鏢走上前按住我。
隨后將我強行按在他們面前。
沈竹心俯下身,一腳踩住我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聲命令:
“陸景宴,你憑什么趾高氣昂?現在立刻給紀風磕頭道歉!”
3
我幾乎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踩住我的頭磕在了地上。
“沈竹心,你是瘋了嗎?你敢這樣對我?”
我嘶吼著,痛得眼淚不受控地滑落下來。
她卻沒有停下,第二腳緊接著就襲來。
沈竹心卻哈哈大笑起來,
“陸景宴,你別太天真。你不過是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爹,你有什么可豪橫的,但現在我才是陸氏集團的總經理!”
“而你只是我身后的男人,哪個男人不是玩女人玩權勢,憑什么我是女人就要潔身自好?你以為你是誰?陸景宴,你不過是我沈竹心的墊腳石。”
沈竹心的聲音聽不出一點感情,她半蹲在我耳側,笑得陰狠,
“你以為自己真比別人高貴?在南城這塊地盤,我說的話,才算數。”
沈竹心卻根本不打算給我喘息的機會。
“我告訴你,紀風是我的愛人,你不認他做兄弟,我照樣給他榮華富貴!”
梁紀風臉上掛著可憐的神色,假意推拒:
“竹心,別說氣話,你和陸先生夫妻一場,何必把場面鬧成這樣?陸先生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意識愈加模糊,只沖沈竹心吐了口唾沫,罵道,
“沈竹心你個畜生!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沈竹心輕蔑地嗤笑一聲,無所謂道,
“隨便你,我爸當年對你家有恩,沒有我沈家,就沒有你陸家的今天!沒了你,我照樣能在行業內拔得頭籌!”
沈竹心一腳踢開我,轉身牽住他們父子。
“遇見你們,救下你們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我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的!”
“陸景宴,我勸你好好享受一下人生最后的美好時光吧,我會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給你留幾塊吃飯錢。”
她嘴角揚起冷笑,拉著梁紀風和小飛堂而皇之地穿過大廳。
又派了數十人打包貴重物品,把屋里掃蕩一空。
一隊隊裝滿珠寶、古玩的卡車,在夜幕下浩浩湯湯開出別墅大門。
我只能狼狽地躺在地上,只剩身邊一地狼藉。
恍惚之間我想起兩年前的夜晚。
那時沈竹心在緬北礦區考察,在邊境偶然遇見了奄奄一息的梁紀風和一個小孩,把他們帶回了家里。
我心軟動了惻隱之心,為他們父子置辦衣食,輾轉幫他們辦好身份。
誰想這一時心軟,卻引狼入室。
每次他們哭泣難過,沈竹心就篤定是我對他們不好,虐待了他們。
這兩年,我好像成了這個家的外人,而他們成了沈竹心的“家人”。
或許我錯在當年不該堅持要嫁給沈竹心,才有了后來的悲劇。
思緒被敲門聲打斷。
助理跌跌撞撞沖進來,嗓音顫抖:
“陸先生!所有珠寶都被夫人搬空了,她還帶著那男人跑了。”
我咬著牙扶住桌腳,“我知道了,替我通知我爸,動用緊急條款凍結資產,全城通緝沈竹心和梁紀風。”
助理還沒來得及點頭,空調出風口卻忽然傳來焦糊的味道。
周圍忽然開始濃煙滾滾,防火門自動落鎖。
助理大喊著跑去推門,可門縫早被從外面反鎖。
我拖著殘破的身體使勁推窗戶,一扇,兩扇,都打不開。
助理一把拉走我,喊道,“夫人這是要謀殺我們......”
他剛要高聲求救,搖晃的吊燈從天花板轟然墜落,直接砸在了他的頭頂。
我踉蹌著沖過去,卻被火浪燙傷手臂,臉頰上也火辣辣的疼。
沈竹心想徹底毀掉我的退路,然后爭取叛逃的時間。
我快速捂住口鼻,咬緊牙關。
“沈竹心,你會不得好死!”我心里怒吼。
正想翻窗而逃,卻見窗前不知何時放著一個詭異的黑匣子,上面閃爍著倒計時紅燈,三分鐘。
是炸彈!
恐懼瞬間裹住全身,我只覺頭皮炸裂。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時刻,爆炸聲徹底淹沒了一切思考......
“轟!”
4
氣浪將我推翻在地,我下意識捂住耳朵,劇烈的痛感從四肢百骸竄上來。
我努力睜開眼,只能憑著本能,手肘膝蓋并用地向角落處挪去。
整個屋里已經陷入火海。
沈竹心,這一局你可真夠狠的,剛才的爆炸絕不是意外。
消防警報失靈,安保系統癱瘓,建筑外還有人守著不讓人靠近救援。
我強撐著身體,爬進臥室里的衛生間。
就聽到沈竹心的聲音在大門方向陡然響起,冷漠壓抑中帶著幾分難掩的興奮。
“查一下,有沒有活口?”
外面的人回話:“燒死一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陸先生,該跑的都跑了,整個別墅現在應該只有陸先生還沒出來。”
沈竹心并沒有第一時間進來,而是站在燒成焦炭的助理身旁,細細端詳。
一絲隱秘的快意從她唇角浮現,她掏出手機,淡聲吩咐:
“給外面散消息,陸景宴死了。現在通知所有保鏢,跟我一起去找陸老爺子。”
身旁副手皺眉不解:
“沈總,剛才安排好的救援隊伍不進場了嗎?”
沈竹心低低嗤笑一聲,眼底霎那閃過桀驁與癲狂。
“救什么?從現在起,帶著我們的人,跟我一起打下整個陸氏集團!”
“可......老爺子權勢滔天,我們的人能打過他嗎?”
沈竹心轉頭看他,嗓音銳利:“誰說只有我們的人?我已經同緬北那邊談好,雇傭兵我可以隨意差遣。”
她居然提前勾結了緬北勢力,前世殺害我父親的,就是她找來的雇傭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有幾個保鏢撬開逃生門,把我半拖半拽地救了出來。
我顧不得身上灼痛,踉蹌著站起身,壓低嗓音。
“快叫上所有人,去集團找我爸,沈竹心要對他不利!”
我揣好硬盤,跟著他們一起上車快速開往集團大廈。
我剛下車,大廈樓下聚集的一群人就圍堵了過來。
最前面幾個面容熟悉,那是沈氏旁支的幾個做珠寶生意的長輩。
“陸先生,我們沈家那么多生意全都栽了,這次突然凍結我們沈家的資金,所有分銷商鋪全部停業,幾百號人飯碗都被砸了,這日子怎么過?”
“對啊,咱們都是多年的交情。竹心是你陸家的少奶奶,也算你半個親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說,別鬧這么大......”
“好歹我們紀家對你們陸家有恩,怎么能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你們陸家就是這么過河拆橋的嗎?”
我咽下涌到喉頭的苦澀,斬釘截鐵:
“各位,眼下不是吵這些的時候,沈竹心已經帶著雇傭兵要強攻集團大樓,現在你們要是真有點自知,自管好自己別再試圖幫著他折騰小動作,否則陪葬的不只是陸氏,也是沈家!”
幾個沈家長輩神色一滯,背后的人群突然開始騷動。
“你說什么?沈竹心要跟緬北合作,這豈不是要讓我們沈家都跟著蒙羞?”
“是!他之前替緬北回來的竊賊證明清白,已經涉及國際犯罪!”
沈家的幾個叔伯面上青一陣白一陣。
“這小子瘋了!陸先生,我們再無能也不能容忍有異心的叛徒,別讓沈竹心拖我們沈家一起下水,我們愿意提供政府軍方人脈,你說要怎么做,我們全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