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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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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爾猛地睜開眼睛,額頭上的冷汗順著太陽穴滑落。

她死死盯著天花板,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剛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掙脫。那把刀刺入腹部的冰冷觸感還殘留在皮膚上,安迪繼母扭曲的面容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沒死?"她顫抖著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腹部——沒有傷口,沒有血跡,只有完好無損的睡衣布料。

房間里悶熱得令人窒息,窗外的陽光將整個空間染成亮麗的金色。關雎爾機械地摸索到床頭的眼鏡戴上,視線逐漸清晰。

這是她剛到上海實習時和樊勝美、邱瑩瑩在歡樂頌小區合租的房間,狹小但整潔的單人臥室。書桌上堆滿了文件和專業書籍,墻上貼著便利貼,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工作提醒。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屏幕上"主管"兩個字讓她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體。

"你好,主管。"她的聲音有些發抖,但職業本能讓她迅速調整到專業狀態。

電話那頭王主管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說道:"關雎爾,你的方案寫得還是不行啊。最近這幾天在家休病假,再好好看一看吧,下周一上班把報告重新交一份給我。"停頓了一下,又壓低聲音補充道:"你們剛進公司實習,最好還是不要請假,會被扣印象分的。"

關雎爾的手指緊緊攥住被單,這段對話她記得太清楚了。這是她實習期第一個星期,因為連續加班導致高燒不退,不得不請了兩天病假。而那份被退回的方案,她熬了三個通宵才完成。

"好的,主管,我知道了,謝謝主管。我會好好再看一看的。"她聽見自己說出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回答,但這一次,語氣中少了怯懦,多了幾分冷靜。

掛了電話,關雎爾還是覺得不真實。

她光著腳一步踏下床,冰涼的地板觸感讓她渾身一顫。三步并作兩步沖到穿衣鏡前,鏡中倒映出一個她幾乎認不出的自己——素面朝天,頭發隨意地扎成馬尾,寬大的睡衣罩在清瘦但曲線玲瓏的身板上,活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高中生。

"這...真的是我?"她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觸碰鏡面。

鏡中的女孩也跟著做出同樣的動作,眼睛里盛滿了難以置信。關雎爾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頰,疼痛感立刻讓她倒抽一口冷氣。"嘶~真疼。"

關雎爾突然發了瘋似的扯開睡衣領口,鎖骨下方本該有一道五厘米長的傷口——那是安迪繼母的刀留下的。可現在,這片皮膚光潔如新,連顆痣都沒有。關雎爾雙腿一軟,跪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個明媚張揚、精致漂亮的關雎爾呢?"她喃喃自語。

關雎爾回想著那個后來學會化精致妝容、穿高跟鞋如履平地的自己;那個在酒會上能游刃有余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間的自己。

手機屏幕還亮著,顯示著日期。關雎爾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顫抖的手指劃過日歷應用——真的回到了三年前,她剛搬進歡樂頌2202的時候。

記憶如退潮后的礁石逐漸顯露。這間二十五平米的朝南房間,是2202合租房里最寬敞的一間,月租3200元。當時她還為能搶到這個房間暗自慶幸,卻不知這將是未來三年她麻煩不斷的生活起始。

隔壁是客廳隔出來的推拉門小隔間,住著在上海奮斗了六年的資深白領,外企HR樊勝美,31歲,性感嫵媚,熱心。再隔壁是跟自己一樣的應屆畢業生邱瑩瑩,24歲,江蘇鹽城的小鎮做題家出身,父母眼里的驕傲。簡單直接但是自我中心的女孩。

關雎爾低頭看著自己細白的手腕,沒有名表,沒有為了融入圈子而買的卡地亞手鐲。只有大學時代戴到現在的粉色運動手環,表帶已經有些發黃。鏡中的女孩眼神清澈見底,沒有后來職場上練就的世故與算計,也沒有...遇見安迪后的那種崇拜和羨慕。

"上海財經大學,22歲,跳級畢業生..."關雎爾機械地復述著自己的簡歷,突然笑出聲來。多諷刺啊,她曾經是導師口中的天才少女,卻在職場上把自己活成了透明人。

記憶的碎片突然刺痛她——那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安迪驚恐的呼喊,安迪繼母扭曲的面容。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沖上去的,只記得刀刃刺入腹部的冰涼。

"我為什么要撲上去?"關雎爾攥緊胸口的衣料,心臟劇烈跳動到發痛。是討好型人格作祟還是什么呢?

窗外傳來歡樂頌小區特有的喧鬧聲。孩子們的嬉笑,買菜歸來的阿姨們用上海話寒暄,遠處地鐵安全宣傳的提示音。這些平凡到極點的聲音此刻卻讓關雎爾淚流滿面——這些全部都在提醒關雎爾,她還活著,真真切切地活著。

關雎爾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抹了把臉。鏡中的女孩也在擦眼淚,可眼神已經不一樣了。她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個久違的、真心的笑容。

"這次..."她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聲說,"我要活得不一樣。"

關雎爾坐在床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可怕。

她記得那天陽光很好,2201的門虛掩著,爭吵聲從里面傳出來。安迪姐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激動:"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魏國強的小三!我和他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為什么接近何老?"那個女人——安迪的繼母聲音尖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狗那女打的什么算盤!"

關雎爾站在門外,聽得心頭火起。那時的她多天真啊,以為安迪是這世上最干凈純粹的人。她推門而入,像個正義使者般挺起胸膛大聲呵斥著:"這位女士,請你不要污蔑安迪姐!她根本不是那種人!"

安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只是不斷地重復著:"我問心無愧。"

記憶中的畫面突然變得血腥。那個女人從包里抽出水果刀時,關雎爾甚至沒反應過來。她只記得自己本能地往前一步,卻感到背后一股推力——是安迪的手。她踉蹌著迎向刀鋒,腹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倒下前的最后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安迪驚慌失措的臉,2201房門迅速關閉的陰影,樊勝美拉著邱瑩瑩往后退的拖鞋拍打地面的腳步聲,曲筱綃轉身逃跑時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脆響。

沒有一個人上前。沒有一聲呼救。

她躺在血泊中,聽著自己生命流逝的聲音,遠處傳來模糊的警笛聲。"來不及了,警官。"這是她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鏡中的關雎爾突然笑了,那笑容冷得嚇人。她一字一頓地說:"你們,沒有一個人出來救我。"手指撫過平坦的小腹,那里本該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確實,遇到危險,人都會回避,趨利避害人的本性。可是這一次,你們有事我也絕對袖手旁觀。還有,安迪。"

記憶繼續翻涌。她想起父親書房里那盞總是亮到凌晨的臺燈——為了幫安迪接洽晟煊在無錫的項目,父親熬了多少個通宵?那些本該屬于她父親的休息時間,全都化作了安迪事業版圖上的一枚棋子。

還有曲筱綃。關雎爾嗤笑一聲,那個口口聲聲"關關是我最好的姐妹"的曲大小姐,每次需要打通政府關系時就買一點水果或者糖果打發自己,甜言蜜語不要錢的往外說,可用完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可笑的是樊勝美。自己幫她找自己爸爸聯系南通的人脈,解決她哥哥惹事后被追債的鬧劇。還把自己所有的工資存款都借給了剛認識的樊勝美,甚至都沒打借條,上輩子到死的時候,樊勝美一塊錢利息都沒有給。

關雎爾盯著房門,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邱瑩瑩吃光她冰箱里的酸奶和水果零食,卻從不分擔費用;半夜三點打電話哭訴失戀;把自己當免費鬧鐘使喚了整整一年...而自己居然甘之如飴,以為這是閨蜜情誼的表現。

關雎爾終于想起自己搬走的那天。那年她拿到了豐厚的項目分紅,興沖沖買了個咖啡機給自己慶祝。第二天下班回家卻發現,陽臺上堆滿了樊勝美翻找過的散亂高跟鞋和散落一地的老舊鞋盒子,廚房嶄新的咖啡機被邱瑩瑩弄得滿是焦痕和污漬。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家",從來沒有人真正在乎過她。

"果然,人都不愿意記住這些難堪的事。"關雎爾對著鏡子整理頭發,眼神逐漸冷漠,說道:"重來一次也一樣。"

關雎爾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眼鏡框,金屬的冰涼觸感讓她想起上輩子配鏡師惋惜的話:"您這是假性近視,本來可以矯正的,現在只能終身戴鏡了。"鏡片上映出她此刻的模樣——厚重的黑框眼鏡,素面朝天的臉,隨便扎起的馬尾,活脫脫一個書呆子形象。

"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她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這樣的形象都能被華鑫留下。"手指劃過手機屏幕,鎖屏壁紙是她和父母的合影。關雎爾突然鼻頭一酸——上輩子她到死都沒能好好報答父母。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二十七分,爸爸應該在上班。她顫抖著手指發出一條微信:「爸爸,你最近好嗎?我好想你。」給媽媽的對話框里也輸入同樣的內容,又加了顆愛心。上輩子她總嫌父母嘮叨,現在卻恨不得立刻聽到他們的聲音。

手機銀行APP顯示余額:57,328.16元。關雎爾怔了怔,這筆錢在現在實習生眼里確實不算少。她記得當初剛交完半年房租后,自己傻乎乎地請2202所有人吃了頓人均500的法餐。"真是蠢透了,"她自嘲地搖頭,"這錢得讓它生錢才行啊。"

腦海中閃過前世那些資訊:2017年茅臺股價翻倍,2018年比特幣暴漲,2019年那支妖股...可惜現在本金太少。她泄氣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床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突然,一個記憶碎片閃過——她和邱瑩瑩擠在沙發上,電視里正播彩票開獎新聞。"這些人就是運氣好!"邱瑩瑩啃著蘋果抱怨,"要是知道中獎號碼,我肯定買100注!"當時自己還笑著接話:"美國得克薩斯州上周的獎池累積到2.3億美元了,號碼是..."

關雎爾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膝蓋重重磕在床頭柜上卻渾然不覺。"萬一呢...萬一呢..."她光著腳在地板上轉圈,心臟跳得快要沖出胸腔。

她手忙腳亂地套上自己那件款式古板的淺藍色格子襯衫,頭發都來不及扎,帆布鞋的鞋帶拖在地上就沖出了門。電梯遲遲不上來,關雎爾干脆沖向消防通道,三步并作兩步往下跳著跑。九月的熱浪撲面而來,她這才發現襯衫背后已經濕透。

"師傅,去最近的彩票站!要大的那種!"出租車司機從后視鏡里打量著這個氣喘吁吁的姑娘,好心提醒:"小姑娘,買彩票要量力而行啊。"

關雎爾死死攥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她剛寫好的號碼:紅球03、04、05、06、07、08,藍球09。這是上輩子她們調侃"要是有人中這套號我直播吃鍵盤"的組合。得克薩斯州的號碼更夸張——07、14、21、28、35、42,特別號49,像極了等差數列。

彩票站的老板娘正在打瞌睡,被關雎爾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雙色球,這個號碼,"關雎爾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100注...不,200注!追加投注!"她幾乎是把銀行卡拍在柜臺上。

老板娘瞪大眼睛:"姑娘,這號太玩笑了,你這么多錢,要不要換個——"

"就要這個!"關雎爾打斷她,"再幫我買這個號碼。"她指著手機上翻譯好的得克薩斯彩票頁面,"20張,全部加倍。"

POS機吐出小票時,關雎爾的銀行卡余額只剩下3218元。她把彩票小心翼翼地夾進手機殼里,指尖都在發抖。今晚九點十五分雙色球開獎,得克薩斯州彩票則是北京時間晚上九點三十五。如果記憶沒錯...

回程的出租車上,關雎爾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突然笑出聲來。司機師傅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只見這個奇怪的姑娘正對著手機喃喃自語:"要是真的,我以后幸運數字就是9。"

關雎爾站在人行道的梧桐樹下,秋天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低頭看著自己腳上洗得發白的帆布鞋,突然笑出了聲——這雙鞋在上輩子早被她扔進了垃圾桶,而現在卻成了她重要的出行裝備。

"真是諷刺..."她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僅剩的幾千塊錢的銀行卡。重生前的記憶還歷歷在目:安迪繼母猙獰的面容,冰冷的刀刃刺入腹部的劇痛,還有...那些所謂朋友們驚慌逃竄的背影。雖然知道人類的本性都是會趨利避害,但是還是難免心寒。

胃部傳來一陣絞痛,關雎爾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她抬頭望向馬路對面那家掛著法文招牌的高級餐廳,落地窗里衣著光鮮的食客們正在享用餐點。上輩子的她開始上班的時候總是匆匆路過,偶爾幾次來吃飯,連菜單都不敢多看,生怕被服務員鄙夷的目光刺痛。

"重生一次,難道還要活得畏畏縮縮嗎?"關雎爾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她突然想起口袋里那張彩票——如果記憶沒錯,今晚開獎后她將擁有上億身家。

"不中的話,大不了就是吃一個月泡面。"她輕聲對自己說,邁步走向餐廳。陽光照在她挺直的背脊上,在身后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關雎爾推開"Le Ciel"餐廳的玻璃門,冷氣混著松露的香氣撲面而來。她下意識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這才想起自己重生后幾乎一整天沒吃東西。

"一位。"她對著迎上來的侍者說道,聲音平靜得不像個第一次走進米其林餐廳的小姑娘。

侍者原本抬起的眉毛在看到關雎爾的眼神時微微放下。這個穿著普通襯衫牛仔褲的女孩,眼神卻像來過多次般從容。他不動聲色地將她引到靠窗的位置,動作毫不散漫,滿臉微笑著遞上菜單。

"氣泡水,謝謝。"關雎爾沒看酒單,手指輕輕點在菜單上,"前菜要香煎鵝肝配無花果,主菜炙烤澳洲和牛,七分熟。甜點等主菜用完再點。"

侍者有些驚訝,但是微笑問道:"鵝肝配波特酒汁是我們的招牌,要試試嗎?"

關雎爾抬眼,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說道:"現在的波特酒太新了,會搶了無花果的風頭。08年的會更好,不過你們應該沒存貨了。"

兩個座位外,譚宗明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一頓。

他原本只是隨意掃了眼這個打扮樸素卻氣場獨特的女孩,沒想到會聽到這樣專業的點評。他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坐姿,目光卻忍不住再次飄向這個身影。

關雎爾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在觀察她。她正專注地切著剛上的餐前面包,動作優雅得像在完成某種儀式。上輩子她跟著父親參加過太多商務宴請,這些餐桌禮儀早已融入骨髓。

"活著真好..."她小口啜飲著氣泡水,感受冰涼液體滑過喉嚨的真實觸感。窗外的梧桐樹在夕陽下搖曳,幾個穿著校服的中學生嬉笑著走過。這些平凡的景象此刻卻讓她眼眶發熱。

記憶突然閃回上輩子最后時刻——急救車刺耳的鳴笛,醫護人員急促的對話,還有...記憶最后的父母崩潰的哭聲。關雎爾握緊了餐刀,指節發白。

"你們,很好。"她在心里冷笑,"這次我要親眼看看你們每個人的生活。"

侍者送上鵝肝時,關雎爾已經調整好情緒。她用銀質餐刀輕輕劃開表面金黃酥脆的鵝肝,內里如絲綢般柔滑的質地完美呈現。關雎爾不自覺想起上輩子邱瑩瑩硬拉她去吃的那種低價自助餐。

"小姐是美食評論家?"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從側面傳來。

關雎爾抬頭,看到一位穿著定制西裝的男人站在她桌邊。他約莫三十歲左右,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既不會顯得輕浮,又不至于太過嚴肅。

"只是愛好者。"關雎爾放下餐刀,眼神平靜得像在打量一件擺設。她當然認出了譚宗明——晟煊集團掌門人,安迪的老板,上海灘金融圈跺跺腳都要顫三顫的資本大佬。上輩子她只在財經雜志上見過的人物,現在居然主動跟她搭話?

譚宗明似乎有些意外于她的冷淡,但很快掩飾過去說道:"冒昧打擾了。我是譚宗明,剛聽你點評很專業,想請教一下..."

"關雎爾。"她簡短地自我介紹,卻沒有邀請對方入座的意思。譚宗明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多少名媛千金費盡心思想要他的聯系方式,這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女孩卻對他愛搭不理。

"關小姐在哪高就?"他試探性地問道。

關雎爾慢條斯理地咽下一口鵝肝,才抬眼看他說道:"華鑫證券,實習生。"她故意加重了最后三個字,滿意地看到譚宗明臉上閃過的詫異。

"有意思。"譚宗明輕笑出聲,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說道:"如果關小姐有興趣換個工作環境,隨時歡迎聯系我。"關雎爾掃了眼燙金名片上"晟煊集團董事長"的字樣,沒有伸手去拿,說道:"謝謝,不過我現在很好。"

譚宗明不以為忤,反而覺得這個女孩更有趣了。他微微頷首準備離開,卻聽見關雎爾突然問道:"譚總在等中介?是要買歡樂頌的房子嗎?"

譚宗明腳步一頓,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你怎么知道?"關雎爾抿了口氣泡水,露出重生后的第一個笑容說道:"猜的。"

看著譚宗明離開的背影,關雎爾輕輕捻起那張名片。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這一次,她要把所有主動權都握在自己手里。

關雎爾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餐巾邊緣,思緒卻飄到了即將面對的2202。她幾乎能想象邱瑩瑩咋咋呼呼的聲音:"關關!你怎么才回來!"還有樊勝美那種帶著審視的目光,從上到下掃視她樸素的穿著。胃里的美食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趨利避害是人性本能,不要報復,沒有價值,氣不過就冷眼旁觀看她們怎么過。"她在心里默念,指甲卻已經掐進了掌心。

前世的記憶太過鮮明——邱瑩瑩把她當免費情緒垃圾桶的日日夜夜,樊勝美借錢時聲淚俱下卻從不提還錢的虛偽。關雎爾的面色不自覺地陰沉下來,又猛地驚醒般強迫自己舒展眉頭。

這一幕恰好落在譚宗明眼里。他饒有興味地看著這個陌生女孩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從隱忍到憤怒再到強自鎮定,活像在上演一場獨角戲。他抿了口已經涼掉的咖啡,心想這可比商業談判有趣多了。

關雎爾完全沒有注意到旁人的目光。她專注地將最后一塊牛肉送入口中,肉質鮮嫩多汁,黑胡椒的香氣在舌尖綻放。這種真實的味覺體驗讓她鼻頭一酸。上輩子最后那幾天,她已經嘗不出食物的味道,插著食管打著流食,醫院消毒水的氣味侵蝕了她所有的感官。

"活著真好..."她輕輕撫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隔著棉質襯衫能感受到肌膚的溫度。這不是夢,不是幻覺,她真的重獲新生了。這個認知讓一股難以名狀的委屈突然涌上喉頭,關雎爾不得不低頭假裝整理餐巾,掩飾瞬間泛紅的眼眶。

結賬時,服務生報出的數字讓關雎爾恍惚了一下——680元,相當于她前世一頓商務午餐的零頭。但現在,這幾乎是她一周的伙食費。她坦然遞出銀行卡,心里盤算著彩票開獎后的安排。如果記憶沒錯,明天這個時候,她的人生將徹底改變。

走出餐廳,九月的微風帶著梧桐葉的清香拂過面頰。關雎爾站在人行道上,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景色與她記憶中的重疊又錯位,行色匆匆的路人,街角賣糖炒栗子的小攤,遠處高樓上閃爍的航空障礙燈...這一切太過真實又太過虛幻。

"這到底是什么原理?"她喃喃自語,伸手觸碰身旁的銀杏樹,粗糙的樹皮摩擦著指尖。一只麻雀撲棱著翅膀從枝頭飛起,嚇了她一跳。感官接收到的每一個信號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夢,不是瀕死幻覺,她確確實實回到了三年前。

譚宗明透過餐廳玻璃窗,看著那個單薄的身影站在路邊發呆。中介正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地道歉,他卻只是心不在焉地點頭。女孩仰頭看天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生動,與剛剛餐廳里那個沉穩老練的形象判若兩人。

"譚總,您放心,明天一定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凈凈!"中介抹著汗保證,"所有的家具都按您要求的品牌準備,連牙刷都會備好!"

譚宗明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聲。他起身整理西裝,余光瞥見關雎爾剛才坐過的位置——盤子干凈得像是被精心擦過,連醬汁都用面包擦得一點不剩。這個細節莫名取悅了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姑娘胃口倒是真不錯。"他在心里點評,隨即又自嘲地搖頭。什么時候開始,他譚宗明會對一個陌生女孩的飲食習慣這么感興趣了?

關雎爾此時已經慢慢走向小區。她刻意放慢腳步,感受著鞋底與地面接觸的每一次震動。路過一家便利店時,她鬼使神差地走進去,買了一支上輩子最愛的香草味冰淇淋。第一口甜膩的冰涼滑入喉嚨時,她突然蹲在路邊哭了出來——不是歇斯底里的哭泣,而是安靜的、釋然的流淚。

原來重生不是立刻變身復仇女神,而是在平凡細節里重新發現活著的意義。關雎爾擦干眼淚,將冰淇淋包裝紙仔細扔進垃圾桶。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走向小區。彩票開獎前,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面對那些前世傷害她,利用她的人, 而這一次,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關雎爾的手機在掌心震動時,她正站在19號樓下的香樟樹旁。屏幕上"爸爸"兩個字讓她呼吸一滯,手指懸在空中竟有些不敢接聽。上輩子最后一個生日,父親在電話里說的"注意身體"成了最后的告別。

"喂,爸爸..."她按下接聽鍵,聲音不自覺地發顫。

"我的乖女兒,在干什么呢?感冒好一點沒有啊?吃飯了嗎?"父親溫厚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她熟悉的、獨屬于父親的關切語調。那種被小心翼翼藏在嚴肅外表下的溫柔,只有對家人才會流露。

關雎爾的眼淚瞬間決堤。她慌忙用手背抹去,卻越擦越多。梧桐樹的陰影恰好遮住了她狼狽的表情。

"爸爸,我好多了,剛剛吃了飯,"她努力控制著哽咽,"就是生病了很想您和媽媽。"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她突然意識到——前世她幾乎從不對父母說"想念"。總是忙著工作,忙著討好那些所謂的"朋友",卻忽略了最該珍惜的人。

電話那頭傳來父親爽朗的笑聲:"哎呦,這孩子,還沒長大呢!"背景音里有秘書小聲的詢問,似乎在問工作安排。父親繼續道:"雖然你離家遠了,但是上海嘛,機會多。你要堅持住啊,囡囡。"

"囡囡"——這個久違的兒時昵稱讓關雎爾心尖發疼。她記得父親升任市長后,就很少這樣叫她了,總是嚴肅地喊她"關雎爾",說要培養她的獨立性。

"爸爸,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工作。"她握緊手機,像握著什么珍寶。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辜負父母的期望。

"市長,馬上開會了,您..."一個恭敬的男聲從電話那頭隱約傳來。

關雎爾立刻反應過來:"爸爸,你去忙吧,我很好。"她甚至能想象父親此刻的樣子——休閑裝干凈筆挺,眉頭微蹙,一邊接電話一邊整理會議文件的樣子。

"好,那你照顧好自己,周末..."電話突然中斷,想必是父親匆忙間按錯了鍵。

關雎爾緩緩放下手機,站在初秋的晚風里發愣。19號樓的門禁系統發出"滴滴"的待機聲,映著她蒼白的臉色。

"市長爸,行長媽..."她自嘲地低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父親是無錫Z界新星,母親是J行無錫分h的實權行長,而她——上海財經大學跳級畢業的高材生,一畢業就進了世界五百強的頂尖投行。這樣的配置,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手王炸。

可她上輩子做了什么?在職場當老好人,被同事搶功勞不敢吭聲;對室友有求必應,借錢借物從不記賬;崇拜安迪卻連正眼都不敢看人家,甘心當個跟屁蟲...最后還為了救這個從來沒有把她平等看待的女人送了命。

"真是蠢。"關雎爾咬緊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又蠢又自卑。"她想起自己曾經為了融入圈子,硬著頭皮參加不喜歡的酒會;為了討好同事,熬夜幫別人改方案;甚至邱瑩瑩一句"關關你最好了",就能讓她坐地鐵跑遍半個上海買網紅奶茶。

夜風吹亂她的長發,也吹散了關雎爾眼中最后一絲迷茫。門禁卡在感應器上劃過,發出"嘀"的一聲脆響,像是某種宣告。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關雎爾對著金屬門整理表情。倒影中的女孩眼神逐漸變得鋒利——那個任人拿捏的"便利貼女孩"已經死在了過去。

這一次,她要讓所有人知道,關家的女兒,從來就不是什么好欺負的角色。這一次自己要活的不一樣。要自私,要快樂還要成功。

電梯停在22樓,關雎爾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掏出鑰匙。心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更新時間:2025-05-29 12:2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