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李凡回頭。
蕭麗質從枕頭下拿出了一件什么東西,傾國傾城的臉蛋三分嬌羞,七分溫婉:“王爺,這是妾身的落紅,請您過目。”
落紅?
李凡沒反應過來,直到拿到白布張開一看,上面猩紅血跡點點,猶如梅花盛放。
“噢!!”
他這反應過來,嘴角瞬間像是AK一般難壓,心情亢奮。
所謂落紅,即處子忠貞之物,在古代成親,女子需要在大婚的次日將這個交給夫君或婆婆檢查。
“麗質,本王愛死你了!”
木馬!
李凡狠狠一個親吻落在了她的紅唇上,幾乎將她那精致的唇瓣都吻的變形。
吊兒郎當的作風和蕭麗質端莊婉約的氣質反差極大,又相得益彰。
蕭麗質嗔怪:“王爺!”
“哈哈哈!”
“走!”李凡大笑,真可謂是少年得意春風疾。
夫妻二人簡單吃了一點早膳,而后便聯袂登上馬車,前往皇宮請安。
路上不管是王府的下人,還是宮門口的禁軍,皆是面帶笑容的恭喜。
李凡也沉浸在大婚之喜的愉悅之中,從始至終都拉著蕭麗質的玉手,從未放開。
皇宮。
“奴才參見豐王殿下。”
高力士帶著大量宦官行禮。
李凡一聽是高力士,立刻上前,雙手扶起:“高大人,多禮了。”
“上次的事沒來得及感謝您呢,情本王記下了。”
高力士笑呵呵道:“王爺,幫您料理婚事,是陛下的旨意,不敢不敢。”
二人打著暗語,都知道說的是提醒去蕭家的事情,但嘴上又沒有說出來,聰明人各自心領神會。
這時候,一身端莊宮裝的蕭麗質也上前,施了一禮:“見過高大人。”
高力士暗自點頭,以他多年沉浮官場的眼光來看,蕭麗質是個好王妃,絕非搬弄權力是非,禍起蕭墻之輩。
“王妃客氣,奴才奉陛下之命,在此等候王爺王妃。”
“陛下原定在后宮同楊貴妃一同接見二位的,但因為有一些突發情況,陛下移駕了紫宸殿,王爺需要跟奴才走。”
“至于王妃,去后宮跟楊貴妃請安便是。”
在李隆基晚年,他原配皇后早已被廢死去,楊玉環名為貴妃,實則位同皇后,王妃請安去她哪也屬正常。
只是李凡微微失望。
對于楊玉環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華夏四大美人之一,他多少是有些好奇的,想要看看究竟長什么樣子,但眼下看,這次是沒機會了。
“好!”
“那麗質就勞煩高大人派人帶路了,她對這里人生地不熟,不了解后宮規矩,麻煩高大人派人從旁照顧。”李凡拱手笑道。
高力士笑容滿面:“豐王言重,您可以放心。”
有了他這句保證,李凡徹底放心,看向蕭麗質:“麗質,晚會見。”
蕭麗質獨自一人雖有些緊張,但畢竟也是書香門第,名門閨秀,自幼便受過類似的教育,點點頭,嗯了一聲。
隨即,二人分開。
高力士在前帶路,穿過宮闈,踏上高高的白玉臺階,直往紫宸殿。
一路上都很安靜,除了站崗如雕塑的禁軍,幾乎看不到任何閑雜人等,連一只蒼蠅接近這里,都要被搜身,可以想象安保多么夸張。
李凡見四下無人,忍不住打聽道。
“高大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讓父皇臨時移駕?”
高力士口風很嚴,笑道:“一會王爺去了就知道了。”
李凡點點頭,識趣不再多問。
高力士卻又轉頭,主動道:“不過,王爺一會需要謹言慎行,圣上這幾日被國務所擾,心情不太好。”
“國務?”李凡挑眉。
高力士蹙眉,一筆帶過,并不想說的太清楚:“就是邊疆藩鎮的事。”
“王爺一會進去了,不要提及安祿山,哥舒翰等人就行。”他好心告誡。
聞言,李凡一震,無法平靜。
心中最敏感的一根神經被瞬間撥動!
安祿山是天寶年間東北集團的話事人,哥舒翰則是西北集團的代表,歷史記載,這二人之間也有著巨大矛盾。
在安史之亂爆發前夕,二人就在各自的屬地發生過劇烈沖突,甚至是軍隊摩擦。
而今從高力士的只言片語中看來,歷史的車輪終究是滾滾碾壓而來,一切都按部就班在發生。
這些被明確記載的事一件又一件的發生,時刻提醒著他,安史之亂要來了。
李凡突然心生一種無力感,他有心阻止這一切,可奈何人微言輕,加上李隆基自己昏庸,以及大唐文武百官的集體沉默。
怎么看,都像是宿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入紫宸殿的,只聽到一聲老態龍鐘的聲音響起,才回過神來。
“豐王來了?”
龍椅上的李隆基已經很老了,沒有了年輕時的英明和果敢。
李凡立刻跪地:“兒臣拜見父皇,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不錯。”
“蟒袍加身,娶妻完婚,你徹底可以獨當一面了,朕也可以放心了。”李隆基滿意點頭。
李凡心里翻了一個白眼,說的這么慈愛,背地里卻不斷試探。
他是穿越者,對李隆基不感冒,甚至有些討厭,但也必須擠出笑容:“兒臣多謝父皇夸獎。”
“這一切都是父皇賜予,兒臣多謝父皇。”
李隆基笑道:“縱觀滿朝文武,也就只有你最會說話了。”
說著,他話鋒一轉:“但作為大唐的王爺,光會說話可不行,還要拿出本事來,堵天下悠悠之口才行。”
李凡挑眉,敏銳聽出話外之音。
有人對自己不服!
“陛下,您放心,兒臣不會讓你失望。”
李隆基鋪墊足夠,一拍伏案:“很好!”
“朕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這份奏折,你先看看吧。”
高力士迅速畢恭畢敬接過,而后走下臺階,傳給李凡。
李凡揭開一看,竟是浙東五縣聯合奏章,而且八百里加急!
李隆基蒼老的臉變色,有些沉冷,很不高興。
冷哼道:“這幫流匪,肆無忌憚,無法無天!流竄山林作案,打家劫舍,百姓苦不堪言,天底下的人都在罵朕無能!”
“這次居然還敢劫掠官車,將五縣用于武裝募兵剿匪的輜重打劫一空。”
“再不處理,豈不是要反了天?”
砰!
李隆基又是一掌拍在伏案上,讓延年益壽的藥膳飛濺。
李凡看完心驚,好家伙,打劫打到官府頭上了,而且還是兵器輜重,怪不得李隆基臉色這么臭,這已經不是剿匪,而是反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