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別墅·玄關·戌時初 19:00林川的皮鞋尖抵著那疊散落的照片，
像在試探一道看不見的雷區。曉蕓的香水味還懸在空氣中，是二十年前他送的第一瓶香奈兒，
如今聞起來像某種陳舊的警告。
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婚戒內側的刻痕——"1991.05.12"，
那天曉蕓穿著借來的婚紗，頭紗被蛋糕奶油粘住時笑得像個孩子。婚姻是座年久失修的橋，
我們站在兩端，既怕它塌，又盼它垮。
田家庵區·曉蕓娘家·未時正 14:00曉蕓母親開門的瞬間，
林川聞到了熟悉的當歸雞湯味——曉蕓每次回娘家必燉的湯。
老人眼角的皺紋比上次見時更深了，像用刀刻出來的審判書。
"媽..."林川的喉結滾了滾，"我來接曉蕓。"客廳里傳來瓷器碰撞的脆響，
曉蕓的背影僵得像尊石膏像。她正在擺弄那套陪嫁的茶具，食指在杯沿劃圈的動作，
和當年第一次見他父母時一模一樣。回娘家是女人最后的退路，卻也是婚姻里最鋒利的刀。
曉蕓娘家·客廳·未時二刻 14:30林川蹲下的姿勢讓西褲膝蓋處繃出細紋，
這個角度能看見曉蕓拖鞋里露出的腳后跟——那里有塊淡褐色的燙痕，
是結婚第三年她給他煮宵夜時留下的。"咱們回家吧。"他聲音很輕，像在哄孫女睡覺，
"我給你燉當歸雞湯。"曉蕓突然捏碎了手里的杏仁酥，
碎屑簌簌落在真絲裙擺上："你連我過敏都忘了？"她的指甲縫里嵌著杏仁碎，
像嵌著二十年來所有被忽略的細節。中年人的道歉總在記憶里迷路，繞過了最重要的那道坎。
龍湖中心商場·申時初 15:00蘇文的新男友戴著和林川同款的萬寶龍袖扣，
這發現讓曉蕓的冷笑像刀片般鋒利。她故意把購物袋甩到林川臂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