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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繼續看這刺眼的一幕,我推著輪椅轉身離開。
謝清禾卻追了出來。
她看著我坐在輪椅上,眼神里有疑問,更有審視和怒意。
“十年前,真的是凌霄霸凌你嗎?”
謝清禾眼底帶著寒意,把手里陳舊染血的筆記本甩到我身上,
“他母親被你爸強娶,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施暴者?!”
我盯著筆記本里稚嫩的筆記:
【今天弟弟又往自己身上倒開水,他說這樣清禾就會永遠保護他。】
【弟弟說我霸凌他,可我只是一個沒人喜歡的養子啊......】
【清禾要送我進監獄了,她只相信弟弟。】
【沒關系,誰讓我喜歡清禾呢。】
【要是她也可以分我一點喜歡就好了......】
我的眼睛被淚水模糊,
又來了,和10年前一樣,
故扮柔弱的凌霄帶人孤立我,教唆混混欺負我。
沒有人相信我,除了謝清禾。
可是謝清禾啊......
腹中穿來撕裂錘鑿般的劇痛。
謝清禾看著我瞬間慘敗的臉色瞳孔緊縮,奔上前來想摸我的額頭。
“阿風你怎么了......”
“別碰我!”我厲聲警告她,捂著肚子虛弱的恨恨道:
“別用你碰了凌霄的臟手碰我!”
謝清禾僵住手,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慘笑了一聲,
“你還不知悔改是嗎沈風意!”
她失望的推開我轉身就走。
我想叫住她,肚子卻像被卡車碾過,我再也無法支撐,從輪椅上倒下去。
眼睛合上前,我看到謝清禾拉開病房門重新走進去。
護工們驚恐呼喚我的聲音,也沒能讓她回過頭。
死亡懲罰倒計時40:00:00
階段懲罰2:攪碎腸胃,
混亂不堪的夢境中,我仿佛回到10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些落在身上的拳頭和煙頭,
被撕扯到不能蔽體的衣服,
還有澆在臉上滾燙腥臊的液體。
在那段黑暗里,我封閉感官,只想如何利落的離開這個世界。
是謝清禾把我從天臺上拉下來,溫熱的吻和滾燙的淚落在我的滿身疤痕上,
她哭著抱緊我,求我別離開她,她一定會十倍百倍報復回去。
“我的阿風,往后的路一定是光明璀璨的。”
那年拼盡一切給我二次生命的少女,
今天卻護在霸凌者的面前,
居高臨下的質問我,
“到底誰才是施暴者?”
腹部猛烈鉆心的劇痛喚回我的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昏昏沉沉躺在別墅的床上。
我抬手摸摸腹部,
那里劇痛過后,留下了一片濡濕粘膩的血跡。
我能感覺到,我的胃就像游戲里被謝清禾殘忍取出那樣,再次離開了我。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還能活著。
門被一腳踹開,謝清禾推著沉睡男人的輪椅走了進來。
“讓出主臥來,凌霄需要更好的照料。”
她的聲音淬著冰,
“沈風意,這是我們欠他的。”
我不顧小腹的墜痛支撐著坐起來,咬著牙拒絕:
“這是我們的婚房!婚床!想我讓給他,除!非!我!死!”
謝清禾示意管家輕柔的把凌霄放在床上后,
回過頭,讓他們單手鉗住我的脖子將我從床上拖下來。
“當年你玩弄我的信任,讓我把凌霄弄到監獄去時,怎么沒想到有今天呢?”
我隨著那些人的動作狠狠摔到地上,
腿間流出的血跟著淅淅瀝瀝淌了一地。
謝清禾被滿目刺眼的紅驚駭得僵在原地。
下一秒,她緩緩蹲下了身子,試探著想要抱住我。
聲音顫抖帶著極大的恐懼:
“怎么會有這么多血,阿風你不要嚇我!”
她磕絆著想要把我抱起來,瘋狂的讓人喊醫生,
“不要怕阿風,我這就帶你去找醫生......”
我勉力舉起手揪住她的衣領,虛弱的聲音在她耳邊一字一句:
“謝清禾,我只說一遍,”
“我從未騙過你,你就是個傻子......”
謝清禾哽咽著把我的手攥入自己的掌心內包裹,她哽咽著安撫我:
“你別說了阿風,我都信你,我們先看病好不好......”
我縮在她懷里,因為失血過多終于失去了意識。
“醫生呢!怎么還沒到!!”
“所以你是說他的身體根本沒有傷口?”
意識昏沉間,我聽見謝清禾質問家庭醫生的聲音。
家庭醫生也十分疑惑,
“我們做了各項檢查,確實沒有發現先生身上有任何傷口......”
謝清禾按住還在顫抖的雙手,沉默了,隨后嗤笑了下,
“所以,這又是他博取我心疼的手段?”
“沈風意,你還要騙我多少次!”
她顯然是怒極了,轉身摔門就走。
摔門聲把我震醒,我睜著雙眼漠然的留下眼淚。
謝清禾,你的信任總是不過如此。
醫生沒發現我醒了過來,拿著手機走到角落撥通了電話,
“我騙謝總說她丈夫毫發無傷呢。”
“她當然是信了,我看她也沒有多愛她先生嘛。”
“你的植物人信息我也偽造得很完美,放心吧,凌霄哥哥。”
我驟然捏緊被子,凌霄,果然還是你!
處心積慮設下這么多局,你到底要什么?!
看著眼前血紅的24:00:00倒計時,
我決定要在離開前帶走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