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姐,首長要去青陽市。夫人也要去青陽市。首長和姐打招呼沒有?”汪茵聽手機里林詩音對她說。
“首長和姐說過了。夫人要來,姐倒是沒想到,不知道她來干什么?”汪茵問林詩音。
“姐,我也不知道。我只聽阿羅說夫人要去青陽市,具體是去干什么?阿羅也不知道。姐,首長還是很關心姐的,親自去青陽市看姐。姐的魅力不減當年啊!”林詩音有點譏諷的成份在里邊。
“嘿,有啥魅力,一個將死之人談何魅力。你就別笑姐嘍!”汪茵傷感道。
“姐,看你都說的啥話呀!別詛咒自己了,等有機會,我也去看看姐。噢,噢,有電話進來啦,我先接個電話。”林詩音掛斷了電話。
汪茵看著手機更加的傷感,她暗自垂淚,心想,老頭子,你這么快就不把我當回事了,你要來青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連林詩音都知道了,我還蒙在鼓里。
傷感歸傷感,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頭子來青陽干什么?要知道,他每動一步都可能全國皆知?他要來青陽市,松山省和青陽市兩級政府竟然沒有一點行動,這消息封鎖的夠緊。林詩音也不簡單,她怎么就能知道這個消息?汪茵有點震驚。
還有,夫人來青陽究竟為何,想不到她來青陽的任何理由。汪茵有點納悶。
手機又響了,汪茵一看,是小梅的來電,急忙接通了電話:“喂,小梅。”
“汪姐,我,小梅。首長要去青陽,你知道嗎?”小梅著急的問。
“不知道啊?怎么啦?不著急,你慢慢說?”汪茵鎮靜的問。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首長輕車簡從,不乘坐飛機,只乘車前往青陽市,另外兩輛車隨從。夫人也去青陽市,夫人比首長走的晚一點,但夫人是乘飛機前往,估計是后發先到。”小梅語速很快。
汪茵急切的問道:“小梅,你知道他們來青陽市的目的嗎?”
“首長為什么去?我不知道。夫人去的目的好像,好像……”小梅欲說還休。
汪茵等不急了,吼道:“快說?好像什么?”
小梅猶豫了一下,說:“好像跟常陽有關。”
“常陽?什么常陽?”汪茵有點慌張的問。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小桃說,夫人嘴里念叨了一下常陽。”小梅不解的回答道。
“啊,我知道了。謝謝你!小梅,干的不錯,姐一直記著你,等姐病好了,回去看你。”汪茵關切的說。
“謝謝姐!我不會忘了,姐對我的好。”
“好,我掛電話了。”汪茵掛了電話。
汪茵嘴里念叨著常陽,常陽……她怎么知道常陽?難道是自己身邊的人透露給夫人的,這種事不稀奇,她身邊有我的人,我身邊自然也少不了她的人。可是,首長為什么也要來青陽呢?難道他是怕我,不肯把常陽交給給夫人嗎?也不對呀,若是首長為了夫人來向自己要常陽,那夫人大可不必也來啊?看來,這夫妻倆各懷鬼胎?
“啊!視頻,一定是視頻被他們發現了,首長是沖著陳歡來的,這老東西,竟然如此迫不及待?”汪茵想到此,已是一頭大汗。
汪茵隨即想到,陳歡就不管了,可是常陽絕不能落入夫人的手里。把常陽藏到哪里呢?常陽這幾日與陳歡不離不棄,他肯定不肯離開陳歡,這怎么辦呢?汪茵有點束手無策。
汪茵慌亂不堪,又想到要趕緊刪掉視頻,不能讓更多的人看到陳歡與常陽一起的視頻。于是,她快速的刪掉所有視頻內容包括常陽與自己在一起的視頻內容。但僅僅刪掉自己這里的視頻,頂什么用?首長和夫人那里,一定儲存了視頻。
再說陳歡,經過與常陽的一次長達九點九分九秒的交歡,常陽成了她最最親愛的人。這之前,陳歡的心中只有她媽一個親人,她媽死了,她就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她的任何親人了,滿眼里都是恨。可是,常陽出現了,常陽讓她生出了愛。
陳歡看看身邊的常陽,雖然,他二十歲了,比自己還大一歲,可是,他的心性還是個孩子,根本沒有任何自保能力。我不保護他,誰來保護他呢?然而,我又以什么保護他?我也只是個弱女子。我原來只想著替我媽報仇了,以為,做了絕育手術,就后顧無憂啦,可以放開手腳,干他娘的。可是,現在我牽掛常陽,常陽成了我的軟肋,這可怎么辦?
陳歡想到了這兒,暗自琢磨起來。這人吧!就怕你不琢磨,你若是不琢磨,就算背下了所有的經典著作,也他媽,一點屁用不頂,充其量,就是一拉磨的驢,只會聽喝聲。但若是你肯琢磨,只要,琢磨透一兩個底層問題,你就通透不少了。但凡有成就的人,悟性都高,只要,悟出那么幾點,就出類拔萃了。
陳歡琢磨自己,究竟要怎么樣才能保護常陽,首先,自己身邊得有個可以信賴的人,還得是個身手不錯的人。而且,自己的身子不能隨便的給予人,要給予也一定要值得給予,不能廉價的給予。可是,去哪里找個自己可以信賴的人呢?陳歡一下子也想不出來。想不出來,就想不出來吧,只要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以后注意觀察尋找,總會找到的。
汪茵這邊也在想,如何保護常陽的問題。汪茵想,常陽看來是離不開陳歡了,只有讓陳歡保護他了,可是,陳歡拿什么保護他呢?陳歡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來保護他倆,隨即又想到了玉虛真人的話。不行,我得聽真人的話,從此跳出五行外,不在紅塵中。想到此,她叫來了陳歡。
汪茵微笑著說:“陳歡妹妹,請坐,別拘謹,姐跟你說說話。”
陳歡有點納悶,緩慢的坐下。開口問道:“姐,什么事啊?”
汪茵笑笑,問:“你喜歡常陽不?”
陳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嘻,喜歡。”
汪茵問:“說實話?有多喜歡?”
陳歡答:“這,怎么說呢?”
汪茵一改微笑的臉,突然,一本正經的問道:“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我要你說實話?”
陳歡看著汪茵,一臉嚴肅的神情,說道:“刻骨銘心。”
“好,我問你?你愿意替他去死嗎?”汪茵追問道。
陳歡稍作思考道:“愿意,即使粉身碎骨,我也愿意。”陳歡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好,太好啦!那么,我問你,你爸媽是干什么的?他們可是你的軟肋啊?你必須老實告訴我?”汪茵逼問道。
“我……我媽,我媽死了。我爸,我爸是我的大仇人,我一定要殺了他,但苦于找不到他。”陳歡先是傷心,后是咬牙切齒說道。
“啊!為什么呀?你要殺你的父親。”汪茵驚奇的看著陳歡問道。
“我……我父親他是個魔鬼,他強奸了我媽。我媽到死都不知道他長啥樣,只知道他的右肩背處有條巴掌長的刀疤。我也只能按這條刀疤找他了。”陳歡無奈的說。
“嗯,他是該死,但不應該死在你手里,不管怎么說,他都是你的生身之父。不說他了,很好,你沒有其他的后顧之憂,最好。”汪茵說。
“但是,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也是,保護不了常陽的,連你自己也保護不了。這樣吧?我把阿勇交給你。阿勇的身手不錯,他又特別的尊于職守。”汪茵說。
“那,姐,你呢?阿勇給我,誰來保護你呢?”陳歡感激的問。
“你別擔心姐。你認真聽?接下來姐要講的話,很關鍵。”汪茵強調道。
“是,姐你說吧?我認真聽。”陳歡一臉認真的說。
汪茵理了理頭發,說道:“姐最放心不下常陽。常陽就像姐的兒子似的,他對姐更多的是依賴。但不瞞你說,我……我……我也和他有過男歡女愛。這說出來太丟人,我也是無奈,他是我續命的藥,更是我重生的寶。我本來是想一直帶著他的,可是,你出現了,他離不開你了。我是帶不走他了。他既然要跟著你,你就得保護他,用你的生命保護他。他和你在床上的經過,我都看到了。我很感激你,你適時的推開他,要不然,他會虛脫而死。從這點來看,你是懂得愛他的。”汪茵感激的看看陳歡。
陳歡害羞的滿臉通紅,低著頭,低語道:“我也快……快要死啦,所以……所以推開了他。”
汪茵白了一眼陳歡道:“所以說,今后一定要節制自己,不可太貪歡。”
“有個大人物,他很快就會來咱們這兒。他是沖著你來的,你逃不掉的,我也擋不住他。因為,他太有權了,不過把你獻給他,還是很值得的,不委屈你。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能跟他走。你若是跟他走了,你就不好找你的父親報仇了。
估計,你那個父親還在青陽市,他的能耐也就這么大了。可是,你若去了北京,畢竟鞭長莫及,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
這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得有個工作或事業。但是,你若去了北京,他給你在北京找個工作或投資個事業,也不是不行,就是,你在北京,根本顯不出來,什么特別之處,因為,北京太大了,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所以,你一定要在青陽市找個工作或投資個事業。只要經他一說,青陽市里的各級政府官員也好,各大企業老板也好,他們無不對你刮目相看,就連松山省的各級官員也是如此,所以,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青陽市的人上人。你只有成為人上人,你才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常陽。你懂了吧?”汪茵望著陳歡問。
“姐,我懂了。但是,他那么大的權力,他肯聽我的話,肯留我在青陽市嗎?”陳歡問道。
“嗯,這也是我最擔心的。我再想想。”汪茵輕輕的搖搖頭,緊皺著眉頭道。
“要不,就說青陽市里有你的公司,需要你留在青陽打理公司。也不行啊,他才不在乎一個小小的公司啦!這樣吧!你就以死相抗,對,只能是以死相抗。他絕對不舍得讓你死。”汪茵自言自語道。
“可是,他會給我,尋死的機會嗎?他會不會將我的房間清理的一干二凈?”陳歡說。
“好,很好!你能想到這一層就很不簡單,看來,你是個可造之材。咬舌自盡,他總堵不住吧?”汪茵表揚道。
“嗯,姐,我明白了。”陳歡點頭。
“好的,你去吧。回房間里,你再想想還有什么好辦法?姐還有事要想。”汪茵說。
陳歡起身,掬了一恭,回房間去了。
汪茵坐在轉椅里,又陷入沉思,夫人怎么對付?如果,夫人早一步到了,帶走了常陽倒不怕,若是她連陳歡一起帶走,那首長還不殺了我。這怎么辦?試想,自己還無法與夫人抗衡。若是,夫人帶走了陳歡,就可以要挾首先了,今后,首長他,還不得乖乖的聽夫人的話嗎?本來,自己拿陳歡來要挾首先是首當其沖,可是,既然自己決定脫離紅塵,就要說話算話。
再說了,要挾他,又能怎樣?這么多年受他的寵愛,吃盡了天下美味,游遍了世界名勝古跡,全國各地,走到哪都有自己的房子住,就連國外也都有自己的私宅,可以說是想盡了榮華富貴,到頭來卻落得個疾病纏身,奄奄一息,即使,跑遍了世界上所有的最著名的醫院,得到的結論,卻都是非常一致的一句話——無藥可醫,命不久矣。幸虧遇到了常陽,才救了自己一命。如今,還有什么可貪戀的,往后余生,孤燈殘卷,山野古廟,與神相伴,落得個清心寡欲,超凡脫俗,豈不,自在安適。
可是,在自己離開前,一定要安頓好常陽和陳歡,決不能讓夫人給帶走。即使,我帶不走常陽,也絕不能便宜了她。怎么辦?怎么辦?汪茵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來,急的,在屋里團團轉。
再說夫人,乘飛機前也在想,怎么才能阻止首長,提前到達?她小聲的問李寧:“消息發出去了嗎?”
李寧回答道:“放心,發出去了。估計,首長到了松山省境內,就會有各地方官員出面接待他了。”
“嗯,很好!一定要讓松山省的張宇航知道?”夫人說。
李寧回答道:“第一個告訴的就是張書記。他不敢不聽的。”
“嗯,小李你干的不錯。姐很欣賞你的辦事能力。”夫人向李寧眨眨眼,贊美道。
“哪里?哪里?姐您太看得起我啦。”李寧受寵若驚地說。
“秦凱呢?今天早上,怎么,沒見他呢?”夫人看似隨意的問道。
“是呀,我也沒有見著凱哥,不知他忙啥去了?”李寧斜瞅著夫人說。
“咳,咳,咳。”夫人干咳了三下,沒說什么。李寧偷偷瞄夫人一眼,看到夫人有點不滿。李寧心里有些幸災樂禍,但臉上不露一點痕跡。
上飛機了,夫人還是有些擔憂似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有點擔憂,又有點不信,她擔憂,秦凱難道知道了些什么,又不相信秦凱敢怠慢她,但是,秦凱為什么沒有來送自己?他在忙啥?還有比送送我更重要的事嗎?哼,這小子,等我回來,非要敲打敲打他不可。不過不重要了,等我帶回常陽那個大寶貝,秦凱你算個啥?你什么也不是。別以為,老娘寵你,你就無法無天啦。
“唉,小李,你問過了嗎?汪茵那邊沒什么異常吧?”夫人突然問道。
“啊,姐,沒什么動靜,我問了。只是說,汪與一個叫陳歡的小姑娘,在辦公室里面談了好半天話。但是,她們具體談些什么?不知道。”李寧急忙答道。
“唉……,汪與陳歡談話了?這是個重要的事。”夫人若有所思的說。
“這……這……可惜,不知道她們談什么?汪防范的嚴密。”李寧結巴的說。
“沒事,小李你,別緊張,姐不怪你。那會有,那么多漏洞呢?汪精著呢!不過沒關系,只要,她別轉移什么人就可以了,沒有轉移人的跡象吧?”夫人問。
“這倒沒有。夫人請放心。”李寧松了一口氣說。
夫人再沒有說什么。閉目養神,飛機就要起飛了。
首長盯一眼郭非凡,問道:“告訴張宇航了?讓他看好他的人,別出來搗亂?”
“首長,您放心。都說好啦,就差命令他啦!絕對不會有人搗亂。”郭非凡說。
“嗯,有近路嗎?抄近路走。”首長說。
“有有有,保證比飛機還快。”郭非凡連忙說。
首長不說話了,閉目,倚在靠椅上。
“凱哥,殺人?你說誰?常陽?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呀!他與凱哥你,結啥梁子啦?
“我也沒見過,只知道,他叫常陽,住在你們青陽市玉虛山,說是,玉虛山上有個半山別墅,他就住在半山別墅里。”秦凱說。
“是有個半山別墅,聽說主人是個女人,來頭不小。”楚云波說道。
“哈,那就對啦?你組織幾個弟兄,要身手好的,一定要趕在十二點前殺了他。”秦凱惡狠狠的說。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不留痕跡。”楚云波說。
“不可大意啊?特別是不能暴露了?一定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覺。”秦凱特別強調道。
“是是是,保證不連累凱哥。”楚云波說。
“說的啥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最好誰都沒事,知道吧?”秦凱說。
“是,知道。”楚云波說。
掛斷電話后,秦凱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什么個常陽呢?老子讓你短陽。”
秦凱是首長夫人的男寵,他又與夫人身邊的小梅,有特殊的感情。小梅偷聽到了夫人房間里,有男歡女愛的聲響,以為,又是秦凱在夫人的房間里,不以為意。但不多一會,小梅接到秦凱給她打來的電話,才知道秦凱并不在夫人房間里。小梅借口給夫人送水,獲得守衛允許,進入夫人房間,她躡手躡腳的在臥室外偷聽了一會。聽到夫人興奮的歡呼:“常陽,我的天下至寶,姐這就去找你。”
小梅,偷偷的離開,并對秦凱說了她偷聽到的話。小梅又是汪茵安插在夫人身邊的人,小梅有義務報告給汪茵。但她也可以不告訴汪茵,畢竟,說一句自己沒聽到什么消息,汪茵也不能把她怎么樣?她告訴汪茵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阻止夫人,把常陽帶回來,怕秦凱從此失寵。
秦凱呢?為了保住自己在夫人心目中的地位,必須排除異己,但他沒有什么更可依靠的人,只好找江湖朋友幫忙了。好在他在青陽市還有個交情過硬的江湖朋友,那就是楚云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