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瑤漸漸嚴重地下不了床。
萬圣節(jié)那日后,林佳芮派管家將沈墨寒的東西都收拾走。
昨晚溫野來找過她,說這都是天意,讓她別再糾纏沈墨寒。
看著這個親手養(yǎng)大的弟弟,溫若瑤心中是說不出的酸澀,她只是輕輕地開口:
“溫野,你告訴我,沈墨寒,他真的失憶了嗎?”
溫野幾乎是落荒而逃。
溫若瑤的眼神是那么平靜,可溫野總覺得,其中的絕望和死寂都快溢出來了。
他根本無法與這樣的眼睛對視。
一直到回到老宅,他的手都抖得厲害。
沈墨寒詢問他的異常。
溫野死死攥住他的肩膀,語無倫次地開口:
“我姐剛剛問我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我..我總覺得她知道了什么....”
沈墨寒一瞬便沖出老宅。
他走進家門時,溫若瑤剛剛從巨大的瀕死感中緩過神。
他緩緩掃過溫若瑤的臉,似是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些許破綻,卻只發(fā)現(xiàn)她被汗水黏膩在額頭的發(fā)絲。
“剛剛洗了把臉。”
溫若瑤攢足力氣才站起。
沈墨寒攥著拳頭,試探地問開口:
“我最近好像抓到了些先前的記憶碎片,我們,之前是不是是很親密的關(guān)系....”
溫若瑤的眼淚一瞬落下,她裝作很驚喜地去晃沈墨寒的肩膀:
“你想起來了,我們...我們先前....”
看她的反應(yīng)不似作偽,沈墨寒方才松了口氣。
他直接岔開剛剛的話題:
“晚晚生日,她讓我來接你。”
這還是溫若瑤第一次坐在這輛車的后座。
她靠在座椅上,看著車窗外的街景。
全城的廣告牌上,都循環(huán)播放著沈墨寒和林佳芮的MV。
女孩在花園中追蝴蝶嬉戲,男孩捧著畫板,細心將每幀最美好的畫面定格在筆下。
視頻的最后是一段字幕:
“獻給我的唯一。”
溫若瑤無聊地劃著手機,看著網(wǎng)友們的評論。
“這又是哪位霸總在哄小嬌妻高興,都在大屏上滾了三日了。”
“畫畫手法也好專業(yè),看得出來不是擺拍,不過,這手法,怎么好像沈墨寒,仔細看看,連背影也有點像....”
“怎么可能,沈墨寒寵妻狂魔的名頭可是出了名的,他要是出軌,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溫若瑤煩悶地摁掉手機。
“到了。”
沈墨寒疏離的聲音響起。
溫若瑤走下扯,看見林佳芮歡笑著撲向沈墨寒,被他一把攔腰抱起。
她趴在他的肩上,朝她露了個挑釁的微笑。
溫若瑤當沒看到,走進酒席,選了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起哄聲,沈墨寒攬著林佳芮的腰,談笑著應(yīng)對賓客的每句調(diào)侃:
“小姑娘臉皮薄,別鬧她。”
“今日是佳....晚晚生日,壽星最大,來這前,她拖我將她的心愿說出,就看沈大畫家愿不愿意答應(yīng)啊。”
見沈墨寒點了點頭,那人揚著聲音開口:
“晚晚說,想在今日訂婚!”
“咯噔”一聲,溫若瑤覺得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沈墨寒,卻沒想到他的目光也早已落在自己身上。
四目相對,沈墨寒率先移開。
他向前舉起酒杯,朗聲開口:
“那便今日訂婚!”
“啊啊啊啊啊,親一個,親一個!”
所有人都蜂擁擠向主臺上的二人。
溫若瑤拎著包,逆著人群,一個人慢慢地往外走。
他們中的許多人也都是溫若瑤的朋友,也都曾夸贊她和沈墨寒是天作之合,也都說過她們永遠是溫若瑤的后盾。
可現(xiàn)在,她們所有人,都把她當成傻子,都在幫著沈墨寒瞞著她。
溫若瑤本覺得心已經(jīng)不會再痛了,可剛出包廂,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倒在地上干嘔。
她緩了好久,才有力氣爬起身。
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林佳芮笑盈盈地看向她:
“表姐,今日我訂婚,別這么著急走嘛,不得來杯酒沾沾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