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藝棋行禮過后,寧溪趕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棋兒現在是是長公主了,可不能再對我行禮了”
李藝棋搖了搖頭:“姨娘永遠都是姨娘,晚輩給長輩行禮天經地義”
坐著的皇后也笑著說道:“棋兒說的在理,你這個做姨娘的還是受著吧”
寧溪笑著拉著李藝棋坐在了圓桌上,自己坐在這對母女之間。
李藝棋陪笑著和自己的母親還有寧溪坐在一起,攀談起來,時不時地環顧著四周。
皇后瞥了一眼寧溪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問道:“棋兒是有什么事嗎?”
李藝棋猶豫了一下看向寧溪:“姨娘,不知寧哥兒是否在府中?”
寧溪和皇后互相對視了一眼,皇后主動開口說道:
“寧兒拜了一位師父,去東海學藝,你們可能會有幾年見不了面了”
李藝棋大驚噌地一聲站了起來,雙手攥緊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又看了看寧溪,強行壓了壓情緒,聲音略帶些顫抖:“是姨娘安排的?”
皇后搖了搖頭:“是我們一起安排的”
李藝棋雙手掐地發白看向自己的母親:“是您的主意吧”
見自己母親沒有說話。
“何至于此?我并沒有說不訂婚”
皇后看著李藝棋的眼睛,兩人誰都互不相讓。
寧溪見狀起身:“我這身份,有些話不太好聽,你們母子聊”,隨后徑直離開了會客廳。
李藝棋見寧溪走后,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母親:“我不愿參與你們的爭斗,說到底我只是女子,爭儲和我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逼我!”
皇后拍著桌子瞪著她的眼睛說道:
“二皇子,德妃一家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你楊伯伯又不愿參與嫡庶之爭,我能怎么辦?
你父皇今年剛剛成立的錦衣衛你應該知道那玩意的可怕之處,作為皇室之女,作為長公主,你父皇知道你的能力,你是最有希望節制那股力量的人。
而且只要一旨而下,你嫁入楊府,錦衣衛的權利自會收回。所以你父皇會很放心的把錦衣衛交到你手里
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你不同意,一心要嫁給寧兒!為了自污名節,去秦淮河和他一起抱著落水,就是為了逼我把親事定下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
說著皇后站起身將手搭在李藝棋的手上:“你們兄弟姐妹四人,老大現在雖然是太子,但是羽翼未豐,近些年來你父皇對德妃的寵愛你也看到了,太子之位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廢。
你三弟性子古怪,沉迷修道,難堪大用。至于你的小妹,唉……”
皇后拿出手帕擦了一下眼淚:“你也清楚,你的小妹當年出生沒多久便罹患怪病,幸得紫云祖師搭救,拜入她的座下成為關門弟子。這都過去十年了,一家人再未得相見。
皇后說著撇過頭去:“作為一個母親我只是想要保住咱們一家子而已”
李藝棋看著自己的母親,雙手緊攥,強壓心中的怒火:“你不用給我搞這一套,你我母子都很了解對方,我會相信你的眼淚嗎?”
李藝棋深深呼了口氣:“還需要多久”
“短則五年,長則八年。我親自操辦你們的婚事”
李藝棋沒再說話轉過身朝著府門走去,下了兩級臺階回過頭看向自己的母親:“母后,我今年多大了”
皇后咬著嘴唇沒有回答。
李藝棋深深地看了自己母親一眼:“我今年十六歲”,說著轉過身邁步離開。
就在她將要踏出楊府的時候,李藝棋又回過頭:“八年后無論結果如何,我會向父皇請旨賜婚”
望著自己女兒離開楊府,皇后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寧溪不久后也返回了會客廳。
皇后看了一眼寧溪,笑著自嘲道:“我還是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是嗎?”
寧溪遞給她一只蘋果:“我理解你”
皇后接過蘋果:“理解但不支持是嗎?”
寧溪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遠處府門:“我和端和可以保證,若未來遭遇不測,棋兒下半生無虞”
皇后起身朝著寧溪雙手合在一起放在額頭前。
寧溪側過身去,大聲呵道:“你這是做甚!”
皇后沒有說話,而是望著自己這位多年的閨中密友。
寧溪看著這位老友的樣子,嘆了口氣轉過身來面對著皇后。
“謝謝”
皇后跪在地上,雙手合在一起放在額頭上,朝著寧溪俯身三拜。
當天晚上,大乾皇帝直接傳出中旨:“由長公主李藝棋節制錦衣衛任指揮使,兼領詔獄!令行禁止!”
而永樂宮中,皇后親生的第二子,三皇子李緒站在大殿當中。
皇后看著李緒,沒有說話,搞得李緒十分地不自在。
“母后,您這么晚叫我來是為了……”
“緒兒,最近修道怎么樣了”
李緒笑著露出一副和善的面孔:“一切順利,母后。最近我新開了一家道場,母后若是有閑可以前去看看”
皇后伸手屏退了所有的太監,宮女。從袖口拿出一張紙。
皇后站起身來走到李緒身前:“緒兒,我知道你一直在策劃著什么。作為母親我不會偏心,你和你大哥可以爭,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氣他,但是你要答應母后兩件事”
李緒微笑著說道:“母后,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皇后見手里的紙遞給了李緒:“以修道為名招納豢養死士”
李緒的眼里閃過一絲狠戾,但還是保持了一貫的溫和:“就算有這些人,我也不知情,母親可以盡數將他們斬殺”
皇后轉身坐回到了鳳椅之上:“跟母后這不用再繞彎了,第一件事:必須在二皇子倒臺之后,你才可以爭奪皇位,絕不可鷸蚌相爭,二皇子得利”
李緒抬起頭一臉淡然地看向皇后,點了點頭。
皇后繼續說道:“你明白就好,第二件事:若是未來你贏了,不可對楊家不利,至少保證楊寧一輩子榮華富貴”
李緒剛剛抬起的頭低了下去,一股深沉的聲音傳來:“為什么?”
“我可以保證楊寧是我從小看大的,未來也會和棋兒成婚,就當我的私心吧。只要你同意你的那些丑事罪證將會被永遠埋起來”
“他和大哥情同手足,軟禁是最后的底線,楊府的力量您很清楚”
皇后深深看了自己的這位小兒子,許久過后:“準~”
另一邊李藝棋在獲得指揮使之位后,獲得了皇帝百分之百的支持。在皇帝的親自幫助,以及李藝棋自身十分聰慧的條件下,她很快地完全掌控了這個剛剛建立沒多久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