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淮的眼神巴不得把我吃了：“有力氣撞恬恬，沒力氣說話？你現在的招數越來越下三濫了。”
他說著，將我丟到外面的泳池里。
“給她好好洗洗，洗干凈了再出來。”
我不會水性，幾個不常見的傭人得了他們的吩咐，使勁兒將我往池子里按。
宋清恬拽了拽他的衣袖：“景淮哥，姐姐可能真的不舒服，你不要這樣，萬一她生氣了，取消跟謝家的合作怎么辦？”
謝景淮嗤笑著：“婚都訂了，我現在已經不需要看她臉色，不需要蘇家施舍了，她就是取消又能怎樣？”
“再說本來就是她有錯在先，小肚雞腸還侮辱你，我讓她道歉，她還那么大氣性，這樣怎么能行。”
“你大著肚子，總不能一直看看她臉色。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她就不敢了。”
“景淮哥，你真好，如果我能有你這樣的老公就好了，幫理不幫親，知是非辨偽善。”
謝景淮愣了愣，心中升起了久違的，屬于男人的征服感。
他對上宋清恬楚楚可憐的眼神：“乖，就算不能結婚，我也會把你當做妻子一樣對待的。”
她咬著唇：“我真的不可以成為你的妻子嗎？”
謝景淮不動聲色的挪開了手：“你還小，不懂階級的重要性。”
“雖然我對蘇茵已經淡了，但她背后的蘇家是我不可缺少的托舉，為了這份托舉，我必須要承擔我的責任，謝家不能在我手里斷了，你明白嗎？我可以為了你磋磨她，架空她，但是唯獨不能甩掉她。”
宋清恬愣了愣，勉強笑著：“沒關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身份我都愿意。”
兩人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我的耳朵里。
如果不是今天親耳聽到，我還不相信謝景殊對我說的話，果然還是男人更了解男人。
傷口遇到消毒水，疼到想吐。
冰冷帶著血腥的水不斷嗆入口鼻，灌進肚腹里。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越來越低，身體也越來越重。
沉入水底前，我隱隱聽到她們驚呼聲，以及撲通一聲巨物落水的聲音。
再次醒來后，身體變得干爽許多，只是頭部和小腹隱隱作痛。
謝景淮皺著眉頭坐在旁邊：“生理期為什么不說？女人那么要強干什么？道個歉就能解決的事，非要逼我動手。”
嗓子干澀，我說不出來話。想起來從前痛時，他會整晚整晚為我揉肚子，看到我趁強也只會覺得是自己不夠努力。
晃神間，宋清恬端了一杯姜黃色的水進來。
“姐姐，我煮了姜湯，你喝一點去去寒吧。”
濃郁的姜味在房子里蔓延，我沒忍住干嘔出來。
我從小最討厭的就是姜，一聞就吐，家里飯菜也從不放姜。
宋清恬一下愣在原地，眼眶通紅：“景淮哥，姐姐這是嫌棄我的意思嗎？”
謝景淮原本擔憂的臉色變得憤怒：“恬恬好心給你煮姜湯，你竟然還嫌棄她？我沒讓你伺候她都不錯了，你看看你這樣子，為什么不能學聽話一點！”
他搶過她手里的姜湯，懟在我面前：“這是她的心意，你做正頭夫人連這么點肚量都沒有，我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給你。”
“喝！”
他捏著我的下巴強行將姜湯灌了進去。
眼淚不自覺洶涌，模糊的視線里，我仿佛看到他曾經一點一點為我將外面飯菜里姜絲挑干凈時的自豪模樣。
他全都忘了，我們也回不去了。
傍晚，兩個人暢聊完房子的改裝后，她終于肯睡覺了。
謝景淮忽然走進來，叫我明天把房子里的東西都收拾一下。
他要找人來重裝房子，給宋清恬和小孩一個家。
我背對著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