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然從進食堂當吃完飯出來,一直都顯得很高興的樣子,連帶的陸宴澤都覺得心情好上許多。
“你很高興?”
溫嘉然一愣,隨即笑了笑:“看他吃癟,當然很高興啊。”他語重心長的補充道。
“你就是太放縱他了,要不是我回來了,都不知道你會被他欺負成什么樣?”
雖然陸宴澤很想告訴他,他其實對這些并不是很在意,但聽著溫嘉然的話,他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
他喜歡溫嘉然全心全意替他打算得樣子。
“我還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子。”
陸宴澤突然說道,聲音里隱隱有些期待。
“嗯?”
“你畫一張看看唄?”
溫嘉然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不太會畫畫。”
“沒關系,就當是好玩嘛,反正下午也沒課。”
溫嘉然猶豫了一下遲疑道:“那行吧。”
他們先去文具店買了畫筆和紙,隨后找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店。
溫嘉然找了個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將紙鋪好,有些緊張的深吸一口氣:“我盡力吧。”
“嗯。”
陸宴澤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溫嘉然先是畫了一張圓臉,然后是眼睛......
他試圖讓畫中的自己看起來跟自己更像一點,但畫著畫著,他就有些沮喪的放下了筆。
“不太行,有點不對勁......”
陸宴澤忍俊不禁的問:“怎么了?”
溫嘉然嘟囔了一句,指著畫上四不像的小人說道:“我根本畫不出我的半點美貌。”
陸宴澤:“......”
溫嘉然指著畫上四不像的小人接著說:“這個鼻子畫的有點太大了,眼睛又太小了,還有這個嘴巴,完全不像是我的樣子。”
他嘆了口氣托著下巴:“這也太丑了。”
陸宴澤忍不住笑了:“我覺得挺可愛的。”
溫嘉然狐疑的問:“真的?”
“真的。”
溫嘉然心情大好,他重新拿起筆,試圖在修改一下,過了一會兒,他放下筆,看著面前越改越丑的畫,猶豫了一下,將畫揉成一團塞進了口袋里,他訕訕的笑了兩聲:“算了算了,還是別看......”
下一秒,他皺了皺眉,原本在口袋里的紙條不見了,他猶豫了一下。
算了。
可能是掉在哪個地方了。
他將這件事拋之腦后沒有太在意。
溫嘉然拿出一張新的紙,突然,他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溫嘉然?”
他下意識的就要回答,但這個聲音太過耳熟,溫嘉然心中一緊,硬生生地忍住了回答的沖動,低下頭繼續畫畫,裝作沒聽見。
老二見狀,有些疑惑的對陸宴安說:“安安,你是不是弄錯了?”
陸宴安搖了搖頭:“不會錯的,我親眼看著那張紙從他身上掉下來的。”
老二皺了皺眉,這事要是弄錯了也就罷了,萬一是真的,還是要早些治療,越耽誤越嚴重,他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小聲嘀咕道:“這都什么事啊。”
看在陸宴安眼里這就是老二對陸宴澤可能有精神疾病的排斥,他悄悄勾了勾嘴角,隨后狀似擔憂道:“哥,萬一他真的是......那怎么辦?”
“?”
老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就有病治病唄。”
陸宴安一噎,他還想要說什么,就見老二大步朝著桌子走了過去。
溫嘉然此刻面上不顯,內心已經慌成了一團:“怎么辦?他們是不是發現了?”
陸宴澤低聲安慰他:“沒事,我覺得他只是在試探,你不要慌,他們不會發現的。”
老二此時已經走了過來,他一屁股坐下,然后一臉驚喜的看過來:“這么巧?你也在啊。”
他順勢抽走了溫嘉然面前的紙,見上面什么都沒有,有些奇怪的問:“你干嘛呢?”
溫嘉然揚了揚手里的筆:“不明顯嗎?我在畫畫。”
“你還會畫畫呢?”
老二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以前學過畫畫?”
陸宴澤:“我沒有學過。”
溫嘉然抿著唇冷淡道:“沒有,以前飯都吃不飽,沒空學這些。”
老二點了點頭,招呼著一旁的陸宴安坐下:“站著干什么,坐啊。”
溫嘉然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二哥說的對,你也坐。”
陸宴安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坐了下來,老二看著陸宴澤,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老三,你都回來快一個月了,也沒有見你跟我們聊過以前的事。咱們今天兄弟幾個聊聊天唄,你養父母對你怎么樣?我聽說他們對你挺好的。”
陸宴澤嗤笑一聲,:“這蠢貨,連套話都套不明白。”
溫嘉然也有些無語,這家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也給了他機會。
只見他的臉色猛地冷了下去,他看著老二,冷冷道:“二哥這是什么意思?今天特意來找我茬的?給陸宴安報仇?”
他諷刺的看了一眼陸宴安。
老二有些懵,他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通過詢問看看他現在到底是不是陸宴澤,見他生氣了,老二連忙擺手,尷尬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關心關心你。”
“關心?關心我你會不知道我那對養父母是什么人?何必帶著人家的親兒子跑到我這邊耍威風。”
溫嘉然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不耐煩。
陸宴安最煩的就是有人提及他的親生父母,他剛要說話,就被溫嘉然冷冷打斷:“我沒空陪你們玩這些無聊的游戲,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自便。”
說完,溫嘉然迫不及待的站起來就往門口沖。
老二看著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對陸宴安說:“安安,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就是陸宴澤啊。”
他也有些不太樂意的嘟囔:“上次在醫院好不容易關系和緩了一點,現在又鬧僵了,他要是告狀,我又要挨罵了。”
陸宴安溫聲安慰:“哥,你也是為了宴澤哥好,而且,我還是覺得他怪怪的,我們不能這么輕易下結論。”
老二站了起來,難得的對陸宴安發了脾氣:“我看他一點病都沒有,你怎么老說他有病?就一副非要揪出什么不可的樣子,我不摻和你兩的事了。”
他說著說著,還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