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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溫熱的血液從我的額頭流下模糊了視線。
恍惚間,我看到林雨柔得逞的笑容。
她假裝驚慌地撲向蒼玄:
"蒼玄哥哥,你不要怪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蒼玄溫柔地摟住她,再看向我時眼神卻冷得像刀:
"當著我們的面還想傷害雨柔?"
白璃優雅地走下樓梯,尖利的指甲挑起我的下巴:
"既然你這么喜歡裝我們的救命恩人......"
他打開了地下室的冰窖,
"那就讓你也嘗嘗當年我們受凍的滋味!"
烈風示意保鏢將我扔進去。
我被拎著頭發,像拖獵物一樣被我拖著往外走。
劇痛讓我眼前發黑,卻聽見蒼玄冰冷的聲音傳來:
"記住,這就是欺騙我們的代價。"
當冰窖厚重的鐵門關上時,我蜷縮在角落,呼出的白氣很快在睫毛上結成霜。
我感到血液在低溫中漸漸凝固,背部的三道詛咒印記卻逐漸發燙。
"好暖和…..."
我恍惚間想起蒼玄第一次擁抱我時,也是這樣令人安心的溫度。
那時我剛穿到獸人世界,因為不適應而發著高燒,他就這樣抱著我坐了整整一夜。
現在,他用同樣的懷抱護著另一個女孩,卻把我扔在這冰窟里等死。
不知過了多久,鐵門再次打開。
我以為他們終于心軟了,卻看見林雨柔裹著雪狐披肩走進來,狼牙項鏈在她頸間閃著藍光。
"姐姐,你還好嗎?"
她蹲下身,聲音甜美卻字字誅心,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我艱難地抬頭,看到她眼中滿是惡毒的快意。
"蒼玄哥哥剛才向我求婚了哦。"她晃了晃手上的鉆戒,
"就在你剛剛留下的血跡旁邊,是不是很浪漫?"
我猛地咳嗽起來,血沫滴落在冰面上。
"對了,"她突然湊近我耳邊,
"你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恨你嗎?"她的紅唇勾起惡毒的弧度,
“不光光是我說是我救了他們,”
"而是因為我告訴他們...你當年趁他們昏迷時,趁機偷走了他們最重要的東西......"
"沒錯,"她輕笑著撫摸著項鏈,拿出了三塊刻著古老文字的晶石,
"我告訴他們,你偷走了他們的'命契'。"
我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命契是獸人族與生俱來的力量源泉,沒有命契的獸人,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你這個......瘋子......"
“你這樣會害死他們的!
我艱難地從喉嚨中擠出字節。
林雨柔面色突然變得惡毒,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那又怎樣?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你才是騙子!"
“你覺得他們現在會相信你嗎?他們已經恨透了你!”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鞋跟狠狠碾過我染血的手指:
“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當年滅了獸人一族那個組織的成員,我這次的任務就是清除掉他們三個。”
“你放心,你死了之后,我會送他們三個去陪你的。”
"好好享受最后一晚吧,明天......他們三個會來親自處決你!"
鐵門再次關閉的巨響中,我顫抖著摸向背后發燙的印記。
獸人長老的話在耳邊回響:
"這三道印記既是詛咒......也是鑰匙......"
"每道印記都鏈接著一個獸人戰士的靈魂...當你收回賜予的力量時,他們將回到已被血洗的故鄉......"
當我的指尖觸到滾燙的印記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涌入四肢百骸。
劇痛中我看到三個身影在虛空中浮現:
獅族少年的右爪已經折斷,狐族少年腹部插著半截斷矛,狼族少年正用殘存的力量抵擋著虛空中射來的箭矢。
"不......"我猛地縮回手,身上還殘留著剛剛的痛楚。
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一把鑰匙被順著門縫丟了進來。
冰窖的墻壁上突然開始滲出暗紅光芒,隱約浮現出古老的獸族文字:
被拯救者若在異世死亡,靈魂將永世徘徊在時空裂隙。
我忽然笑了,握緊了手中冰窖的鑰匙,鮮血從嘴角滑落。
"明天的婚禮,你們會知道......"我對著虛空輕聲說,
"什么才是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