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婚吧。”我平靜的把刀架在了丈夫的脖子上。“不離婚，我們必須死一個。
”1二十歲那年，我媽把一張二十萬的訂婚禮單扔我面前:『隔壁村那小伙彩禮都給了，
下個月就結婚。”』我難以置信：『才見一次面就結婚？
我想先相處......”』『你弟要上好高中，這錢來正好。』我媽打斷，
『該你回報家里了。』我屈服了，能逃離這個家也許有好生活。
可命運給了更狠的耳光——丈夫喝酒堵伯樣樣精通，酒品極差喝多會打人。妞妞出生后，
從家婆和丈夫看我的眼神，跟我媽一樣。在一次家暴后，我遍體鱗傷帶著妞妞離開，
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艱難討生活。這時，吳波出現了。他樣貌身材普通但有點喜感，
說話很風趣，時常給我帶禮物，還會逗妞妞玩。見我困難，直接轉錢給我：『我借給你的。
』一年后，他半跪在我面前求婚：『嫁給我吧，這樣我才可以更好照顧你們母女。
』我被感動了，頭腦一熱不聽勸告，跟著他回家。婚后生活甜蜜，但時間一長，
一切甜蜜很快褪去。他不許我出去工作，要我伺候他爸和在家啃哥的妹妹吳瀾。
我勸吳瀾找工作，反被吳波質問：『剛進門就想趕她走嗎？』我百口莫辯。
吳波有時工作很忙，我給他送飯，或者有時他出差比較久過去看他。
每次都能看到他和女同事談笑風生，小動作拉拉扯扯。我讓他注意點，
他也渾不在意還笑著說：『你想多啦，公司同事，大家關系好都這樣子。
』我看見的次數多了，不由對他留起了心眼。相比這些，更嚴重的是他對妞妞的變臉。
妞妞有主見又是小話嘮，小嘴吧吧反駁時，吳波罵她打她。2這天我買菜回來，
在樓下就聽到混雜的哭聲罵聲。我趕緊跑回家，看到妞妞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吳波還在罵：『吵死了，不許哭。』我的心像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我上去一只手抱緊妞妞，
一只手揉按她滿是紅印的的小腿。『你瘋了嗎？她還是個孩子。』我帶著淚水朝吳波吼起來。
『她亂拆我的東西。』吳波鐵青著臉，指著桌上被拆開的蘋果手機盒，『我罵她還敢反駁。
』我心疼聲音都在發抖：『拆了就拿來用，犯得著打她嗎！』『這是送人的，拆了還怎么送？
』他語氣里滿是不耐煩。我咬著牙，怒火直往頭頂竄：『前兩天剛送吳瀾一個，
這又是送給誰的？』『同事！人家幫我拿下大項目，送個手機怎么了？』他理直氣壯。
我死死盯著他，聲音發顫：『是送給劉雙的吧？』想到他和那個女同事的齷齪事，
我惡心得想吐。『是又怎樣？』他竟然笑了，『她幫了我那么多，送個手機不應該嗎？
』『拆了就給我用，你再買一個。』我強忍淚水。『你在家要這么好的手機干什么？
』他輕蔑地瞥我一眼，『算了，就這樣吧。』看著他這副嘴臉，我的心徹底涼了。
我抱緊還在發抖的妞妞，一字一頓對他說：『我要離婚。
』吳波像聽見天大的笑話：『就為這點小事？』『小事？』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伺候你們全家，你出軌我都能忍，但你不能動妞妞！她是我命根子！
』那些不堪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在他車上拿到的錄音，里面他們的喘息聲，
甚至有次看到車里糾纏的身影......每一次都像千萬根針扎著我的心。
吳波突然變了臉，抬手就給我一耳光：『什么時候夠膽這樣跟我說話的！
』這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嘴里泛起腥甜。但比起臉上的疼，
心里更疼——曾經說要保護我們的人，現在讓我如此恐懼，如同上段婚姻被打的恐懼。
『這婚我離定了！』我抹掉嘴角的血，眼神決絕。『做你的夢！』他冷笑，『就你這樣的，
離了我還能找誰？』這句話像刀子捅進我心里。是啊，曾經我也以為，
他是我和妞妞唯一的依靠。3我轉身回房收拾行李，牽著妞妞就走。剛走到門口，
吳波重重地把門關上：『想走，門都沒有。』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沖進廚房拿著菜刀出來，
平靜地架在他的脖子上：『今天我們要必須死一個！』他有點發懵，一臉的不置信。
倒是家公慌了，趕緊把門打開，拖走了吳波。我看了他們一眼，一刀砍在鞋柜上，
就離開這里。茫然地走在路上，娘家回不去，能去哪里呢。這時想起表姐，猶豫了很久，
又看著疲憊的妞妞，決定給她發信息，問她有空嗎。沒一會，表姐視頻打過來：『死丫頭，
終于肯來找我了嗎？嗯，你的臉...』『姐，我.....』她一臉的關切，
我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表姐安靜地等我哭停，我不好意思：『姐，我過得不好，
可以幫幫我嗎？』『每次都不聽我勸，第一次不夠膽，第二次又太著急，結果回回難過。
』表姐很生氣，看著我又要哭的樣子：『哎，不說你了，想我怎么幫你呢。』『我想工作，
賺點錢，能養活我和妞妞就行。』『要有點追求好嗎，只是養活怎么夠。』表姐恨鐵不成鋼，
『但你要工作就對了，要錢我還不想借你。』她開始安排起來：『先過來我這從基本做起吧，
準備脫一皮吧。』我很感激她，話到嘴邊又覺得矯情。『行了，不用這么早謝，
做不好一樣得罵你。你那位打算怎么辦？』『提離婚了，現在他不同意，
實在不行打離婚官司，反正我有證據可以拿捏他。』我就直奔表姐那邊，
在她家不遠的城中村租房子，找幼兒園安排好妞妞，就開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4七年沒工作的我，突然要面對海量的行業知識。那些專業術語和復雜流程像一團亂麻，
讓我頭痛欲裂。白天我緊盯著電腦屏幕，邊看資料邊做筆記，生怕漏掉任何重點。
同事們的談笑聲都成了干擾，我只能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下班后，別人都去放松，
我卻還要留在公司繼續學習。遇到不懂的想請教，可大家都在忙，我只能自己上網查，
常常為一個問題耗上幾小時。半個月后，我終于摸到些門道，開始跟著同事做事。
但總是跟不上節奏，不是弄錯數據就是搞混流程，沒少挨批評。客戶也格外苛刻，
一點小錯就被說得一無是處，我只能連連道歉。那天回到家，累得癱在沙發上。
妞妞懂事地給我捏腿，電話響起時我迷迷糊糊就接了。『這半個月死哪去了？該回來了。
』吳波的聲音傳來，仿佛忘了我是為什么離開的。我沒力氣搭理，直接掛斷，
睡前最后一個念頭：必須振作起來。第二天找表姐求助，她罵我笨，
說我忘了以前的聰明勁兒。但她還是耐心指導，還教會我用AI工具。
這像是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我的工作漸漸有了起色。又過了半個月，家公急了，
接連打來電話：『先回來吧，我知道吳波對不起你。他要是不改，我打到他改為止。
』『我不會回去。』我直接拒絕。電話那頭傳來吳波的聲音：『等她錢花完自然就回來了。
』『混賬！把媳婦氣跑還說風涼話！』父子倆吵了起來。我懶得再聽，掛了電話。
很快收到吳瀾的信息：『嫂子消消氣回來吧，家里都亂套了。』真是可笑，倒成了我的不是。
我直接拉黑了這家人。5領到第一份工資那天，我捏著三千塊錢興奮地約表姐吃飯。
『這點底薪就高興？等賺大錢再說。』她笑著打趣。『不一樣，』我聲音發顫，
『這是七年來第一筆完全屬于我的錢。』表姐不僅給我工作機會，更教會我全新的思維方式。
這份喜悅，我只想和她分享。有了收入后，我干勁十足，開始獨立對接客戶。
那天正在談業務，突然聽見有人大喊：『陳丹在哪？』抬頭就看見四年未見的母親闖了進來。
她一把拽起我：『作死啊！好好的又離什么婚？』我被她扯得撞到桌子，
水杯打翻在客戶身上。『能不能等我忙完？』我邊給客戶遞紙巾邊壓著火氣。
『你能忙出什么名堂？』她尖著嗓子，『帶著拖油瓶還折騰，本來就沒人要！再離一次，
吳波那樣的條件上哪找？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趕緊跟我回去給他賠罪！
』客戶沉著臉起身：『以后再談。』看著即將談成的業務泡湯，我渾身發冷：『你滿意了？
』母親卻不以為然，繼續罵道：『你還怪我？要不是你自己作，能有這事？你這賠錢貨，
從小就沒讓我省心過！你要是不回去求吳波原諒，以后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主管聞聲趕來地說：『陳丹，私事不要影響工作。
』又嚴肅地對我媽說：『現在請你馬上離開，別影響我們正常工作。』我媽還想反駁，
主管冷冷地說：『再不走，我叫保安了！』我媽被鎮住了，嘴里嘟囔著，極不情愿地走了。
我癱坐在椅子上，淚水止不住地流。主管皺皺眉說：『整理好情緒，繼續工作。
』我抹掉眼淚，重新投入工作。6第二天，
林總怒氣沖沖拍我桌子："你怎么把我資料發給別人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昨天被母親鬧得心神不寧，果然出錯了。『林總對不起，
我...』我鞠躬道歉，聲音發抖。『道歉有用？』他打斷我，『你賠得起損失嗎？
』主管趕來周旋無果，最后表姐出面才平息。臨走時林總還撂話：『這么笨的員工招來干嘛。
』在表姐的辦公室，我把事情經過說了。表姐嘆了口氣：『說來也怪我，
跟我媽說了你在這里工作的事，估計是她大嘴巴讓舅媽知道了。林總那邊我會跟進，
你不用管了。以后不要犯這種錯，做不來去做后勤吧。』"后勤"兩個字刺痛了我，
『讓我自己解決吧。』我鼓起勇氣，『給我個彌補的機會。』表姐挑眉：『行啊，
談成了給你加5個點提成。』我精心準備后登門致歉，提出讓利方案。幾天后，
林總竟然來簽合同了！『怎么做到的？』表姐好奇。我笑著分享經過，這單成了轉折點。
第二個月，我陸續簽下幾單，雖然是小單但工資漲到四千五。
我看著工資卡上的數字正欣慰時，吳波來電怒吼：『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天天吃外賣！
』『有手有腳自己做啊。』吳波火了：『我養著你們母女，家里的事就該你做。』真是可笑，
一個月就一千伙食費，要多點都不耐煩。『你不也養著你妹嗎，反正她沒工作，讓她做啊。
』我帶點譏笑。『長嫂如母，還輪不到她來做。』他理直氣壯。我直接掛斷，
任由他瘋狂來電。吳波見我沒接又在微信上連發幾個60秒的語音。看著那紅點，
我心里可笑，手機丟一邊忙去了。帶著妞妞逛街，我剪了跟表姐一樣的利落短發，
還買了新衣和化妝品。表姐親自教我化妝，鏡中的自己煥然一新。人逢喜事精神爽，
格局一打開，時運就來了。第三個月勢如破竹，連簽大單，發薪日看著銀行卡數字，
我終于感受到掌握命運的踏實。這天，我挑了套知性干練的衣服，化了個大方自然的容妝。
出門時，妞妞看得有點呆：『媽媽，你好漂亮呀。』『寶貝記住，』我捏捏她的小鼻子，
『我們本來就很漂亮。』『嗯嗯！』妞妞笑得月牙都上了臉。7『這個月做得很好呀，
你的主管都夸你了。』表姐夸我。『你給的機會要是做不好，那不是丟你的臉嗎？
』被自己的偶像夸還是有點小得意。表姐白了我一眼：『丟不了我的，
自己的臉面自己掙來的。這樣就對了，做人做事就得有這副精氣神。你的路遠不止如此，
以后還有好機會給你。』『我會的，保持成長思維嘛。』『你跟吳波怎樣了？』『再等等吧，
我再賺多些錢，到時我也會去找他。不過他應該忍不了多久的。』說到這我有點想笑。
家公上年紀手腳不靈活，吳波只能花三千請保姆，但人家一周就走了。
只好讓吳瀾也學著做家務，但都搞得一團亂，燒壞了兩個鍋，炸了幾次廚房。
家公打電話聲淚俱下求我回去，我都拒絕了。小姑子更是像神經病，
一會罵我一會哭求我回去，我直接拉黑了。『你還鬧到什么時候，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你立馬回來。』吳波打電話很煩躁，語氣都用上命令。『說了很多次，我不會回去的。
』『你什么意思，你找了其他男人吧，不然就你這本事能賺到什么錢過生活。
』『你說話注意點，我自己能賺錢不靠男人。』我提高了音量。他僵住了，沉默一會，
語氣弱了下去：『回來吧，以后我不攔你出去工作。』『就這樣嗎？
』『我也會安排工作給小妹讓她去做。』『呵呵，問題在哪里你還不知道，我不會回去的。
』吳波吼了起來：『不回以后就別回來了，想離婚可以啊，把給你花的錢還回來吧。』哈哈，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知道他會提到還錢，不過無所謂，我會賺夠錢的。8時間過得很快，
半年過去，工作上我已經能獨當一面，社保我再買夠半年，妞妞以后就可以上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