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外那寬大的場地左右兩側,都堆放著些礦石,正好被林平利用來掩藏身影。
在前面的開闊之地,有著兩支由監工組成的巡視隊。
他們三人一組,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拿著刀,左右相互交叉不斷來回的巡視著。
林平貓著腰藏身在左側最后一堆礦石的陰影下,極有耐心的等待著機會。
“沖!”
在兩組巡視隊走到中間相互交叉之時,他的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沖出,向左側陡峭山壁的方向而去。
“誰?”
他的身影剛沖出幾丈,就被巡視隊發現。
不過這些也早就在林平的預料之中。
沒辦法,在這種視野開闊之地,想要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做的便是盡可能被晚點發現,之后就是真正的拼速度了。
“嗶.....嗶.....”
一道道尖銳的哨子聲,從巡視隊那響起。
緊接著,監工的住所地立即回應起哨子聲,眾多魁梧粗暴的監工涌出。
林平腳步沒有任何停留,繼續向前沖去。
......
與此同時。
在巡視隊發現林平,尖銳的哨子聲刺破夜間的寂靜之時。
也將礦洞內的眾多礦工從熟睡中驚醒。
有些人迷迷糊糊的揉著雙眼,不知發生了啥事。
但有些人卻好像聞到了什么機會般。
他們匆忙拿起鐵鎬,就往主礦洞方向奔去,而那些迷迷糊糊的人,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也從眾隨大流的涌了出來。
當眾人看到值守礦洞的監工已身亡之時,心中便立即有所猜測,后又看到外面眾多監工亂成一鍋粥,好像在追殺著什么人,眾多礦工頓時明白。
這是有人想要出逃了。
眾多渾身烏黑,衣衫襤褸,面容沾滿礦灰的礦工,擁擠在礦洞口前。
有人眼神麻木,好像這一切均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有人則目光閃爍著興奮,像是聞到了從未出現過的難得大好機會。
站在礦洞出口邊緣的云凌羽,看到遠處的林平,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
“小子,希望你能順利逃出!”
在內心嘀咕一句后,他猛然舉起手中的鐵鎬,振臂高呼。
“礦上的兄弟們,機會來了,鋤死那幫狗日喝血的監工,讓我們一起逃出這暗無天日的礦洞!”
這道振聾發聵的暴喝聲,在寂靜麻木的人群中驟然響起。
像是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整個湖水開始沸騰翻滾了起來。
“鋤死狗日監工,一起逃!”
一名肌肉虬結,手拎鐵鎬的大漢首當其沖,從人群中擠出,目光堅定的向前沖去。
“兄弟們,時局已亂,走。”
隨著大漢的沖出,人群中早就已目光閃爍著興奮的那些人,也紛紛扛起鐵鎬高聲吶喊著沖出。
好像在這一刻,他們內心早已枯萎的血脈重新賁發出新的熱血。
“殺!殺!殺.....”
他們吶喊著,拿起鐵鎬向前沖去,準備殺出一條血路,搏得一個重新自由的機會。
而云凌羽在掃了遠處山壁一眼后,眸中也暴出一抹堅毅之色,拿起鐵鎬一瘸一拐的融入向前沖的人流當中。
剩下的一部分人站在礦洞外,看著越來越多人怒吼著朝外面沖去,他們原本麻木的眼眸也慢慢有了一絲亮光。
現在整個礦場因為有人殺了值守的監工而亂成一鍋粥,而大部分監工又被最開始那名出逃之人所吸引,這絕對是一個最佳的逃生機會,最起碼明面上是如此,恐怕錯過了這一次,就再也沒機會了。
留在這早晚也是死,拼出去或許還能活著。
想通了這一點后。
剩下的礦工,也紛紛拿起鐵鎬加入了暴動之中。
一場大混亂開始在礦場上演,連地面都在微微的震動起來。
喊殺聲、怒吼聲交織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
“咦,悍匪?”
一道魁梧的身影從暗處走出,擋住了林平的去路。
林平記得這右眉梢有著一道猙獰傷疤的監工,正是之前在礦洞內,將餅子似丟垃圾般丟給他的寬嘴家伙。
“哈哈.....”
對方狂笑著向他狂奔而來,“大爺我運氣真好,起來小解,竟然撞到你這個狗東西。”
“活該我領功!”
見此。
林平心臟開始劇烈跳動,體內血氣升騰,冷喝道:“擋我者死。”
他腳步生風,向監工直沖而,縱云步全力施展間,速度猶如一頭脫韁野馬,身形帶起烈烈勁風。
勇往直前,一鼓作氣,這里是礦場!后退只有死,只有殺了對方,才能到達左側那陡峭山壁!
監工見此,臉上瞬間擠出一絲猙獰笑意,那橫肉扭曲,仿若惡鬼。
“給老子死吧!”
他猛揮長刀,朝林平撲來。
嗚.....
就在此時,一道低沉呼嘯陡然響起。
監工眼珠子忽然一突,震驚之間,手中之刀往面門一擋。
“鐺!”
一道金鐵撞擊之音蕩開,小石頭擦著雪白的刀身呲溜出一串火星子,向他臉上飛去。
“噗——”
一串血花迸射而出,監工的右邊臉出現了一道血痕。
監工抹了一下右臉的傷口,舔下手指腥臊的鮮血,就像惡狼聞到了血腥味,更加瘋狂了起來。
他瞪著一雙赤紅大眼,腳步一跨,手中長刀猛的一揮,寒芒一閃,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冽弧線,裹著呼呼風聲,朝林平頭上劈砍而來,欲要以自己最強悍的一刀,將對方劈成兩半,才能泄他此時心中之怒。
嗚.....
一道低沉呼嘯再次響起。
“噗”
血花炸現。
“啊——”
監工臉色煞白的嚎叫一聲,右手背出現一個傷口,鮮血迸射而出。
鉆心的劇痛,讓他再也無法握住手中之刀。
鐺的一聲,長刀砸落在地,震彈幾下。
此時此刻,原本極其兇悍的監工,其臉上卻瞬間出現了一抹本不應當出現的驚恐之色.....
“給我死!”
已經接近監工的林平,猛的暴喝一聲,掄起手臂。
手中那鐵鎬,仿若肢體的延伸,攜帶著一股尖銳嗚嗚之音,撕開沉悶的空氣,如閃電疾刺般向監工胸前鋤去。
不錯,此時的林平拿對方當成一個大礦石來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