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不怒反笑:“太子,你是儲君,說話請注意你的身份。
究竟是誰在給皇室抹黑?
肖博身上有韶音宮腰牌,一個人在涼亭,究竟是誰讓辰風去挑釁?”
太子被平陽三言兩語懟的說不出話來,哪怕是太子,親姐的血脈壓制讓他心生怯意。
陸夫人帶著丫鬟走過來,不悅道:“太子、平陽公主,今天陸府設宴是喜事,還請看在陸相的面子上,克制一二。”
陸家傳承千年,血親關系、門生故吏遍布大魏,陸夫人說的理直氣壯。
太子連忙道:“陸夫人客氣,孤今日是來給陸寒慶祝,定不會讓人擾了宴會?!?/p>
平陽心中一陣不屑,太子拎不清??!
魏帝從登基開始就削弱世家影響力,陸家是大魏最大的世家,你討好陸家?
呵呵。
父皇放出風聲讓為我和陸寒賜婚,就是在試探我是否親近世家。
我刻意避開,你還主動貼上去。
蠢不可及。
平陽朝肖博擺擺手,肖博輕輕一躍,落在平陽身前。
平陽仰起頭,傲然道:“肖博,你要記住,無論在哪里都不能給本宮丟臉。就算你把天捅破了,本官給你擔著。
陸夫人,本宮受邀來參加陸府宴會,卻有人主動挑釁本宮,陸家難道不該給本宮一個交代嗎?”
四周的人議論紛紛,陸寒聽到動靜急匆匆趕來,他心儀平陽,聽聞魏帝有意賜婚的消息十分開心。
結果今天發生了這種事,讓他不知如何應對。
陸夫人滿臉笑容,心道:“就算魏帝賜婚,陸家也不會讓平陽嫁進來,到時候陸家還有寧日?”
“公主所言極是,大理寺丞辰風是何人帶進來的?”
來參加宴會的都是三品以上官員,六品寺丞根本進不來。
太子憋的滿臉通紅,無奈道:“陸夫人,是孤帶辰寺丞來到?!?/p>
這臉被打的好疼,解釋有用嗎?有人會信嗎?
“太子,”平陽一字一句道:“請管好你的門生,莫給東宮抹黑。”
圍觀的眾人看的瞠目結舌,傳聞蕭后和韋貴妃不和,然后長公主當眾和太子開撕?
太子可是儲君,長公主也太瘋狂了吧?
肖博如同背景板一般,安心看戲。
世人皆知魏帝是大孝子,如今看來都是演技,太后手伸的太長,太子又拎不清,已經引起魏帝不滿。
平陽是魏帝的“嘴替”?。?/p>
平柔剛剛被平陽抽了一巴掌,如今看到太子被平陽懟,又跳了出來:“平陽,太子可是儲君,你對儲君無禮……”
“啪!”
平陽又一巴掌抽在平柔的臉上,冷冷道:“本宮和太子的家事,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不懂尊卑,沒大沒小?!?/p>
隨即平陽一臉笑容看向陸夫人:“陸夫人,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若您不喜,本宮可以離開?!?/p>
陸夫人心里在罵娘,我能讓你走嗎?
“公主,”陸夫人笑道:“是我安排不周,宴會馬上開始,公主請上座。”
論身份,女眷里平陽身份最尊貴---哪怕世家權傾朝野,面子上的事情依舊要給。
平陽朝前方走去:“肖博,隨本宮入座?!?/p>
她知道今天這么一鬧,不論朝堂還是民間都會傳出流言蜚語,可本宮憑什么讓步?
韋貴妃那蠢女人仗著太后的寵愛,母后一再忍讓,得到的是什么?
平柔那賤人都敢給本宮下合歡散!
本宮絕對不會再讓一步!
肖博跟在平陽身后,不茍言笑,他身高足足182,加上身材健碩,頓時把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公子比下去了。
“那人好帥!”
“可惜是個太監!”
“太監更好啊,放在身邊養眼多好?”
小姐們竊竊私語。
“太監怎么了?剛才你注意了嗎?舌頭很長很靈活!”
“太監才安全呢,不會懷孕!”
“這身材真好,抱著睡覺肯定很舒服!”
夫人們竊竊私語。
肖博的臉更硬了,三個女人約等于一千只鴨子,這里得有上萬只鴨子吧?
平柔想走,陸寒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太子,郡主,請上座!”
若是平柔走了,安親王府,乃至太后、韋貴妃一眾太子黨都得罪精光,陸寒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平柔看到陸寒,頓時擠出委屈的表情:“寒哥哥,我是來看你的,我不會走的?!?/p>
陸夫人看到乖巧的平柔,拉住平柔的手,看向陸寒:“寒兒,以后找媳婦就得找平柔這種乖巧懂事的?!?/p>
平柔大喜,得到陸夫人的認可,那自己和陸寒的事還遠嗎?
“謝夫人夸獎!”平柔臉微紅,低下頭,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陸夫人看到平柔一身素雅服飾,更加歡喜,拉著平柔的手:“郡主坐我身邊?!?/p>
魏帝打壓世家,陸長風等世家官員心里清楚,但這種事看破不說破。
太子黨親近陸家,當然要拉攏。
最后皇位不還是要傳給太子?若你不懂事,皇位也不是不能換人。
平柔如同斗勝的小母雞,被陸夫人拉著坐在了身旁。
那些小姐名媛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陸夫人幾乎明說認了這個兒媳婦。
陸寒皺起眉頭,他的婚事一直是世家的關注點,尤其是高中狀元后,想要嫁入陸家的女人能從京都排到玉門關。
他不喜平柔,這個女人太做作,太能演,以為我陸寒看不出來嗎?
可母親的意思同樣不能違逆,陸寒只能隱而不發。
宴會開始,芙蓉園內歡聲笑語,很快把剛才發生的事遺忘。
肖博負手而立在平陽身后,看平陽和那些名媛、夫人談笑風生,這個女人有趣,如此霸道。
不知道日后誰敢娶她?
酒過三巡,陸夫人站起來看向四周,道:“今日諸位來為寒兒慶祝,我便拿著貼身玉佩做個彩頭,誰若能得詩魁,便送給誰?!?/p>
頓時宴席上的小姐們都瞪大眼睛,這是選媳婦?
可隨即又打消念頭,陸夫人是面對所有來賓,她們能比那些才子寫的詩更好?
陸夫人很喜歡掌控全局的感覺,笑道:“我是南陽人,已經數年未回南陽,便以思鄉、明月為題。”
平陽端起酒杯看,她不感興趣,詩詞是小道,于治國安邦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