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那副慘不忍睹的模樣,讓整個四合院都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秦淮茹最先反應過來,她連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賈張氏,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媽!您……您這是怎么了?您沒事吧?”
賈東旭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看著自家老娘那副凄慘的模樣,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連忙上前扶住賈張氏的另一只胳膊,關(guān)切地問道:“媽!您怎么樣?他們……他們是不是打您了?”
賈張氏此刻見到兒子和兒媳婦,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心里也多了幾分底氣。
她強撐著站直了身子,努力想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咬著牙說道:“我……我沒事!好得很!不就是住了兩天小黑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嘴上雖然說得硬氣,但那顫抖的聲音和躲閃的眼神,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恐懼。
抬起頭,目光怨毒地瞪向人群中的易承志,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才解氣。
易承志!
你這個小畜生!
都是你害我的!
你給我等著!
我賈張氏要是讓你好過,我就不姓賈!
易承志卻像是沒看見她那殺人般的目光似的,反而慢悠悠地開口問道。
“喲,賈家大媽,您這是……從派出所里‘學成歸來’了?”
“看您這精神頭,想必是接受了不少‘深刻’的思想教育吧?只是……您這臉上的巴掌印,是誰打的啊?”
“看著可真新鮮!不會是……有大好人,給您的‘特殊獎勵’吧?”
傻柱也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添油加醋地說道。
“哎喲喂!賈家大媽,您這臉上可真是開了染坊了!”
“青一塊紫一塊的,比那萬花筒還熱鬧呢!”
“我說,您這不會是在里面受了刑了吧?嘖嘖嘖,這可是咱們四合院里頭一個啊!真是……光宗耀祖啊!”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引得周圍的住戶們一陣竊笑。
賈張氏被易承志和傻柱這么一擠兌,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她想反駁,想罵人,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兩天在派出所里的遭遇,是她這輩子都抹不去的噩夢,她不想再提起,更不想讓別人知道。
她狠狠地瞪了易承志和傻柱一眼,嘴唇哆嗦著,最終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只是用力地甩開賈東旭和秦淮茹的手,低著頭,腳步踉蹌地往自家屋里走去。
賈東旭看著自家老娘那副狼狽的模樣,心里又氣又急,他指著傻柱罵道。
“傻柱!你他媽的給老子管住你的臭嘴!再敢胡說八道,老子撕了你的嘴!”
傻柱卻是不怕他,梗著脖子回敬道:“怎么著?賈東旭,你還想打人啊?有本事你來啊!我告訴你,老子可不怕你!”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周圍的住戶們連忙上前勸解,才算是把這場沖突給平息了下去。
眾人看著賈張氏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哎喲喂,這賈張氏,看樣子是真吃了大苦頭了!瞧她那副德行,跟斗敗了的公雞似的,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了!”
“可不是嘛!以前在院里多囂張啊!現(xiàn)在倒好,跟個縮頭烏龜似的,連話都不敢說了!”
“要我說啊,就該讓她好好吃點苦頭!讓她長長記性!省得她以后再在院里作威作福,欺負老實人!”
“但愿啊!但愿她這回能真的長點記性,以后別再出來作妖了!”
易承志聽著眾人的議論,心里卻是不以為然。
長記性?
就賈張氏那個德行,能長什么記性?
她就是屬狗皮膏藥的,貼上了就甩不掉!
現(xiàn)在看著是老實了,那是因為被打怕了,元氣大傷。
等她緩過勁兒來,保證又得出來作妖!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易中海也不愿理會賈家的這些破事兒,見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便對眾人說道。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沒什么好看的了!各回各家,該干嘛干嘛去!”
畢竟現(xiàn)在是一院之長,得維持院里的秩序。
眾人見易中海發(fā)了話,又想到剛才賈張氏那副凄慘的模樣,心里也都有幾分忌憚,便不敢再多說什么,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易中海把裝修隊的工頭叫到一邊,從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錢,數(shù)了二百塊錢遞給他,說道:“師傅,這是定金。剩下的錢,等活兒干完了,我再一起給你們結(jié)清。”
“你們啊,就抓緊時間開工吧,爭取早點把活兒干完。”
他頓了頓,又特意叮囑道:“對了,師傅,我兒子那屋里,一定要打一張大點的書桌,材料要用好的,做工要精細。”
“還有啊,窗戶也盡量開大一點,讓屋里亮堂一些,這樣啊,方便我兒子學習。”
現(xiàn)在的易中海只要是對兒子好的事情,那都會不遺余力地去做。
賈家。
賈張氏一回到屋里,就再也撐不住了,一屁股癱坐在炕上,放聲大哭起來。
賈東旭看著自家老娘那副凄慘的模樣,心里也是又氣又恨。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易中海這個老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
“媽您都回來了,他連句人話都沒有!”
“就知道護著他那個小畜生兒子!”
“他們倆現(xiàn)在是穿一條褲子了!合起伙來欺負咱們家!”
這個老不死的!
真是瞎了眼了!
以前還指望他能幫襯著點咱們家,現(xiàn)在倒好,整個一白眼狼!
還有易承志那個小雜種,等老子緩過勁兒來,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秦淮茹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沒有說話。
她心里也覺得易中海做得太過分了,太偏心易承志了。
以前,易中海對他們家還算照顧,可自從易承志回來之后,易中海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他們家越來越冷淡,甚至可以說是敵視了。
唉,這人心啊,真是說變就變。
以前還覺得一大爺是個好人,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為了他那個失而復得的兒子,連多年的情分都不顧了。
這個易承志,還真是個禍害!
賈張氏哭了一陣,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她擦了擦眼淚,看著賈東旭,語重心長地說道:“東旭啊,媽知道你心里委屈,媽也委屈。”
“可是,咱們現(xiàn)在斗不過他們。”
“易中海是廠里的八級鉗工,易承志那個小畜生又是個會耍嘴皮子的,咱們跟他們硬碰硬,只能是吃虧。”
她頓了頓,又說道:“現(xiàn)在啊,咱們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
“你得在廠里好好干,爭取早日學到技術(shù),干出成績來。”
“等你出人頭地了,咱們家才能揚眉吐氣,才能不受人欺負!到時候,咱們再好好跟他們算這筆賬!”
賈東旭聽了這話,卻有些泄氣地說道:“媽,您說的容易。”
“易中海那個老東西,現(xiàn)在根本就不待見我,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更別說教我技術(shù)了。”
“我想學,也沒地方學啊!”
賈張氏聞言,眼神一冷,說道:“他不教你,你就不會自己偷著學嗎?”
“你不是在他手底下干活嗎?你就多看,多問,多琢磨!我就不信了,憑你的聰明才智,還學不會他那點技術(shù)?”
“只要你肯下功夫,早晚有一天,你能把他給比下去!到時候,讓他后悔去吧!”
“讓他知道知道,咱們賈家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賈東旭被他媽這么一激,心里的斗志也重新燃了起來。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媽!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我一定爭口氣!”
“早晚有一天,我要讓易中海那個老東西后悔!”
“我要讓他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我窮……”
下午,裝修隊正式開工了。
工人們叮叮當當?shù)孛β抵鹤永镆慌蔁峄鸪斓木跋蟆?/p>
易承志也沒閑著,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一邊看著工人們干活,一邊不時地指點幾句,儼然就是個小監(jiān)工的模樣。
傻柱也湊過來看熱鬧。
他看著工人們用那些嶄新的木料,三下五除二就打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柜子雛形,心里也有些眼饞。
他家里那個柜子,還是那跟著寡婦跑了的爹留下來的老古董了,又舊又破,早就該換了。
他湊到易承志身邊,小聲問道:“承志啊!你這打個柜子,得多少錢啊?”
易承志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柱子哥,你也想打柜子啊?”
“這價格嘛,得看你用什么料,打多大的了。”
“不過,你要是真想打,我可以幫你跟工頭說說,讓他給你算個優(yōu)惠價。”
“咱們都是一個院的,能照顧的,肯定得照顧。”
這個傻柱,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雖然有時候缺心眼兒,但人還算實在。
拉攏一下他,說不定以后還能派上用場。
傻柱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連忙說道:“那敢情好啊!承志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這事兒要是成了,我請你喝酒!”
他拍著胸脯,說得那叫一個豪爽。
兩人正說著話,聾老太太從后院過來了。
一眼就看見易承志和傻柱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臉上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
這個易承志,真是個禍害!
這才回來幾天啊,就把院里攪得雞犬不寧!
現(xiàn)在倒好,又開始和傻柱摻和了!
傻柱這個夯貨,本來就缺心眼兒,再被他這么一帶,還不得學壞了啊!
不行!
得想個辦法,不能讓他把傻柱給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