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驚鴻瞥大楚永徽十九年春,紫禁城的御花園宛如被打翻的胭脂盒。
八重櫻簌簌落在九曲橋的漢白玉欄桿上,絳紫色的紫藤垂成簾幕,
唯有那成片的碧桃樹開得最為張揚,粉白花瓣在暖風中翻涌,恍若云浪拍打著朱紅宮墻。
三十六名秀女身著鵝黃織金襦裙,裙裾上的金線繡著含苞待放的玉蘭,
恰似初春枝頭未綻的花苞。她們在太監的引領下,沿著鋪滿細沙的甬道魚貫而入。
葉挽歌垂著眸,盯著自己繡著纏枝蓮紋的月白軟緞繡鞋。鞋尖上綴著的珍珠隨著步伐輕晃,
她卻無心欣賞 —— 三年前那場血雨腥風的滅門慘禍,此刻又在她腦海中翻涌。
葉家滿門的哭喊聲,父親被拖走時那決絕的眼神,
還有自己躲在枯井里聽著追兵腳步聲的恐懼,都化作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她心頭。
“圣上駕到 ——” 尖銳的嗓音像把銀簪,瞬間劃破這春日的旖旎。
葉挽歌隨著眾人 “唰” 地跪成一片,冰涼的青磚透過單薄的襦裙滲進膝蓋。
她低垂的睫毛微微顫動,余光瞥見不遠處九曲橋上明黃色的衣角掠過。不知怎的,
鬼使神差般,她悄悄抬眼望去。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桃枝,
宛如給那道身影鍍上了一層流動的金紗。蕭承煜身著明黃龍袍,
金線繡就的五爪金龍在衣袂間若隱若現,腰間白玉螭紋佩隨著步伐輕輕搖晃。他負手而立,
墨玉般的眼眸掃過跪伏的秀女,突然,目光如被磁石吸引,定在了葉挽歌身上。
葉挽歌鬢邊斜簪的白桃絹花隨著微風輕顫,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愈發蒼白。
她下意識咬住下唇,那雙翦水秋瞳里倒映著漫天桃花,卻比春日里的朝露還要清冽。
當她與蕭承煜四目相對時,分明看到皇帝眼底閃過一抹驚艷,
那目光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看透。蕭承煜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心中莫名泛起一陣漣漪。不知為何,那句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
思之如狂” 突然躍上心頭。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半步,玄色皂靴碾碎了落在青磚上的桃花瓣。
“這是何許人也?”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
太監總管王忠弓著腰,慌忙翻動手中的秀女名冊,
金絲眼鏡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回圣上,此女乃揚州織造之女,姓蘇,名挽月。
”蕭承煜的目光依舊緊鎖在葉挽歌身上,看著她睫毛輕顫,緩緩垂下頭,
發間的白桃絹花幾乎要觸到青磚。直到太后的呼喚從遠處傳來,他才如夢初醒,
戀戀不舍地轉身。轉身時,袍角帶起一陣風,卷著幾片桃花撲在葉挽歌臉上,
帶著淡淡的龍涎香。2 暗流涌動葉挽歌跪在原地,心跳如擂鼓。方才那短短一瞬,
她在皇帝眼中看到的驚艷讓她心中暗喜 —— 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了??删o接著,
苦澀便涌上心頭。她清楚,這深宮之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這看似美好的開始,
或許正是噩夢的序幕。她深吸一口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將所有情緒都藏進眼底,
靜待這場權力與復仇的大戲開場。暮春的雨絲如細密的銀針,斜斜掠過椒房殿朱紅廊柱,
將檐角銅鈴浸得發亮。葉挽歌立在窗前,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窗欞上斑駁的朱漆。
三日前那道明黃圣旨猶在耳畔回響,金冊玉印的分量似乎還壓在肩頭,
可這份圣寵帶來的不是欣喜,而是徹骨的寒意。鳳儀殿內,鎏金香爐中青煙盤桓,
與懸在梁間的鮫綃帳纏綿交織。皇后佟氏端坐在九鳳朝陽榻上,月白色翟衣繡滿五彩云霞,
十二支東珠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顫,映得那張施著鉛華的臉愈發冷白。
她捻著紫檀佛珠的手突然一松,渾圓的珠子 “啪嗒” 墜地,在漢白玉磚上撞出清越回響。
“一個小小的秀女,初入宮便封貴人,圣上對她倒是格外恩寵。
” 皇后指尖劃過妝奩里的翡翠護甲,冷光映得眼尾細紋愈發深刻。
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德妃掩唇輕笑,海棠紅的紗衣滑落半肩,露出抹胸處金線繡就的并蒂蓮。
她腕間的珊瑚手串隨著動作相撞,發出細碎聲響:“姐姐忘了云貴妃當年?
新人總是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話音未落,殿外忽有宮女疾步而入,在皇后耳邊低語幾句。
皇后握著護甲的手驟然收緊,掐出深深的月牙痕。椒房殿內,
八盞羊角宮燈將鮫綃帳染成暖橘色。葉挽歌跪坐在鋪著蜀錦的軟榻上,
聽著宮女們此起彼伏的奉承。
“貴人這身茜色月華裙襯得膚色賽雪”“這雙繡著金線鳳凰的緞鞋,
可是內務府特意趕制”…… 她垂眸望著裙裾上尚未繡完的鴛鴦,針腳在燭光下明明滅滅。
父親書房里那封被血浸透的密信,此刻仿佛正隔著層層衣料灼燒著心口。暮色漸濃時,
雕花木門 “吱呀” 輕響。身著桃粉襦裙的宮女托著描金漆盤款步而入,
鬢邊新摘的晚香玉沾著水珠,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晃?!百F人,
這是御膳房特意為您熬的燕窩粥,用的是暹羅進貢的金絲燕?!?宮女眼波流轉,
嘴角梨渦深深,卻掩不住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鷙。葉挽歌剛要伸手,
身旁的小桃突然按住她的手腕。這個自幼陪她長大的丫鬟目光如炬,
盯著漆盤里泛起油光的粥羹:“且慢?!?銀筷剛探入碗中,便泛起詭異的黑斑。
小桃臉色驟變,將粥碗狠狠摜在地上,瓷片迸裂的脆響驚飛了梁間棲息的燕雀。“說!
誰指使的?” 葉挽歌霍然起身,茜色裙裾掃落妝奩里的胭脂盒,丹蔻紅的胭脂潑灑在地,
宛如干涸的血跡。宮女 “撲通” 跪倒,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貴人饒命!
是…… 是德妃娘娘身邊的崔嬤嬤,她說只要……” 話音未落,
殿外突然傳來尖銳的通報:“圣上駕到 ——”蕭承煜大步跨進殿門,
玄色織金蟒袍獵獵生風,腰間玉帶扣撞出清脆聲響。他掃過滿地狼藉,
目光在宮女慘白的臉上停留片刻,陡然冷如寒霜。聽完來龍去脈,他猛地揮袖,
案上的青瓷筆洗應聲而碎:“德妃竟敢如此!傳旨,禁足半月,崔嬤嬤杖責三十,即刻執行!
”待侍衛將宮女拖出殿外,殿內陷入詭異的寂靜。蕭承煜緩步上前,
龍紋皂靴碾過地上的瓷片,發出細碎聲響。他抬手想要撫上葉挽歌蒼白的臉頰,
卻見她如受驚的小鹿般后退半步,繡著金線的裙擺掃過青磚,帶起幾片胭脂碎屑。
3 迷霧重重“朕嚇到你了?” 蕭承煜的聲音放得極輕,指尖懸在半空,
似有若無的龍涎香縈繞在葉挽歌鼻尖。她垂眸福身,發間珍珠流蘇輕晃:“臣妾惶恐。
” 余光卻瞥見皇后宮中來人離去時,藏在廣袖里的翡翠護甲泛著森冷幽光。這場風波,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德妃一人的獨角戲。盛夏的烈日炙烤著紫禁城,
鳳儀殿前的漢白玉地磚蒸騰著熱浪,連廊下的銅鶴香爐都似要被融化。
葉挽歌踩著金線繡牡丹的軟緞宮鞋,裙裾掃過青磚時發出沙沙輕響。自德妃被禁足后,
后宮表面風平浪靜,可她知道,這平靜下藏著的暗流,遠比暴雨前的烏云更可怖。
殿內檀香混著冰鎮酸梅湯的涼氣撲面而來。皇后佟氏身著月白色緙絲鸞鳥紋華服,
頭戴九鳳銜珠冠,
鬢邊那支鴿血紅寶石步搖在燭光下流轉著妖異的光 —— 正是葉挽歌母親當年的陪嫁之物。
“妹妹快坐。” 皇后親自斟了盞碧螺春,護甲劃過青瓷盞沿,發出細微的刺耳聲響,
“這君山銀針是今春頭茬,最是解暑?!比~挽歌垂眸謝過,指尖觸到茶盞時微微發顫。
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想起三年前那個血色黎明,母親被拖出府時,
這支步搖的紅珠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敖憬阗M心了。” 她淺抿一口茶,
看著水面漂浮的茶葉打著旋兒,像極了此刻她翻涌的心緒。御花園內,各色牡丹開得癲狂。
姚黃似金,魏紫如霞,唯有那株黑牡丹在陰影里泛著幽光,花瓣邊緣卷著焦黑,
宛如被火灼燒過。皇后挽著葉挽歌的手漫步花間,繡著并蒂蓮的袖口掃過花枝,
驚起幾只粉蝶。“妹妹初入宮,若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找姐姐?!?她語氣輕柔,
可葉挽歌分明感覺到,那搭在她腕間的手,像條冰涼的蛇。突然,遠處傳來鐵鏈拖曳的聲響。
葉挽歌循聲望去,只見兩個侍衛架著個老婦人走來。那人身著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
白發凌亂如草,腳踝處的鐵鏈在青磚上拖出長長的血痕?!霸┩靼。∪~相是被陷害的!
” 蒼老的喊聲刺破晴空。葉挽歌瞳孔驟縮。那渾濁卻熟悉的聲音,
還有頸間晃動的銀鎖 —— 分明是兒時抱著她躲過戰亂的張嬤嬤!她下意識向前半步,
又猛地剎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維持住臉上的平靜。“站住?!?葉挽歌開口時,
聲音竟比想象中鎮定。侍衛愣住,轉頭看向皇后。佟氏眉間微蹙,
翡翠護甲摩挲著腰間的鎏金香囊:“妹妹認識這老婦人?”“不過覺得她可憐。
” 葉挽歌垂眸盯著地上的落花,胭脂色的牡丹被踩進泥里,“不知犯了何罪?
”“瘋婆子罷了?!?皇后輕笑,眼角的細紋里藏著刀,“在宮外散播前朝余孽的胡話。
” 她揮了揮繡帕,侍衛立刻拖著張嬤嬤往冷宮方向走去。老婦人凄厲的哭喊漸漸遠去,
葉挽歌望著那佝僂的背影,仿佛看見父親被押赴刑場時,也是這般倔強地不肯低頭。
回到椒房殿,葉挽歌倚著雕花床柱,終于支撐不住滑坐在地。小桃慌忙扶住她,
觸到她冰涼的手時驚呼:“小姐!” 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繡著并蒂蓮的裙擺?!靶√?,
你看?!?她顫抖著指向窗外,“那牡丹開得越艷,根下的腐土就越多。
”小桃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院中的牡丹在暮色中妖冶異常,
花瓣上的水珠折射著詭異的光,竟像是凝結的血珠?!靶〗闶钦f……”“那支紅寶石步搖。
” 葉挽歌攥住小桃的手腕,“還有張嬤嬤的出現,絕非巧合。當年父親掌管戶部,
查到佟家貪墨軍餉的證據……”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卻像毒蛇吐信般字字驚心。就在這時,
殿外傳來王忠尖細的嗓音:“蘇貴人,圣上有請,去御書房?!庇鶗績龋料阊U裊。
蕭承煜身著明黃龍袍,玉帶扣上的螭龍紋在燭光下栩栩如生。他放下朱砂筆,
案頭攤著的奏折還未來得及收起,最上面那封彈劾揚州織造的文書,刺得葉挽歌眼疼。
“挽月,看樣東西?!?他展開一卷畫軸,絹布上的女子身著淡藍襦裙,
站在桃樹下回眸淺笑。葉挽歌的呼吸停滯了。那分明是她初入宮時的模樣,
連鬢邊白桃絹花的角度都分毫不差?!白阅侨粘跻?,朕便命畫師摹了十遍。
” 蕭承煜的指尖撫過畫中女子的眉眼,龍涎香混著墨香縈繞在她鼻尖,“挽月,
朕對你……”“圣上的恩情,臣妾銘記于心。” 葉挽歌后退半步,
發間珍珠流蘇搖晃著撞出細碎聲響。
張嬤嬤帶血的鐵鏈、皇后鬢邊的紅寶石、彈劾奏折上的字跡,在她眼前交織成網。
“只是臣妾愚鈍,還需時日學習。”蕭承煜的手僵在半空,隨即輕笑出聲。
他將畫卷小心收好,龍袍掃過案幾,帶起一片墨香:“好,朕等得起。
” 他的目光落在葉挽歌蒼白的唇上,卻不知,這看似深情的等待,
與她背負的血海深仇相比,究竟能有幾分重量。入夏的悶熱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籠罩著紫禁城。葉挽歌斜倚在椒房殿的湘妃竹榻上,素白紗衣被汗水浸得微透,
案頭的冰鑒早已化盡,只余幾縷殘冰在青瓷盆里泛著冷光。檐角銅鈴無風自動,
發出細碎而雜亂的聲響,仿佛預示著什么不祥之事即將發生。忽然,
天際劃過一道慘白的閃電,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要將這蒼穹劈開。暴雨傾盆而下,
豆大的雨點砸在琉璃瓦上,發出噼里啪啦的巨響,雨水順著鴟吻傾瀉而下,形成一道道水簾。
葉挽歌猛地坐起身,望著窗外如墨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正掐住她的喉嚨。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夾雜著雨水的滴答聲。
小桃渾身濕透地撞開殿門,發髻松散,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發梢還往下滴著水,
粉色宮裙沾滿泥濘?!靶〗悖〔缓昧?,張嬤嬤… 張嬤嬤被他們折磨死了!
”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葉挽歌只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險些栽倒在地。她死死抓住榻邊的雕花欄桿,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你說什么?
張嬤嬤她…” 話音未落,一陣眩暈襲來,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小桃撲到她身邊,
哭著點頭,肩膀不停地抽搐,“奴婢剛才偷偷去了冷宮,看到張嬤嬤渾身是傷,
氣息全無… 她… 她的指甲縫里還嵌著半塊帶血的碎玉,一定是想給我們留線索啊,小姐!
他們這是在警告我們!”葉挽歌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感讓她逐漸恢復清明。
眼中燃起熊熊的恨意,那目光仿佛能將這黑夜灼燒,“我知道,
他們怕張嬤嬤說出當年的真相。小桃,你放心,血債血償,我定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 她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句句都透著堅定。就在這時,
殿外傳來尖銳的通報聲:“圣上駕到 ——” 葉挽歌慌忙用帕子擦干眼淚,
手指顫抖著整理凌亂的鬢發,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復平靜。
蕭承煜身披玄色大氅,大氅邊緣的金線繡龍被雨水暈開,整個人似從雨幕中走來。
他快步踏入殿內,發梢滴落的水珠在青磚上砸出一個個小坑,臉上滿是焦急,“挽月,
這么大的雨,朕擔心你害怕,特意來看你?!?他的目光在葉挽歌蒼白的臉上停留,
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葉挽歌福了福身,聲音有些發顫,“臣妾多謝圣上關懷。這雨勢太大,
圣上龍體要緊,還是先換身干爽的衣服吧?!?她不敢直視蕭承煜的眼睛,
生怕被他看穿自己眼底的悲傷與仇恨。蕭承煜卻擺了擺手,大氅隨手甩在一旁的屏風上,
濺起一片水花,“不打緊,朕陪你說說話。” 他在葉挽歌身邊坐下,
身上的龍涎香混著雨水的氣息,縈繞在她鼻間。兩人正說著話,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夜空,
照亮了整個宮殿,緊接著是一聲炸雷。殿中燭火瞬間熄滅,整個椒房殿陷入一片漆黑。
葉挽歌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慌亂中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蕭承煜心中一喜,
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別怕,朕在?!?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黑暗中,葉挽歌感受著那掌心的溫度,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小時候,
每逢雷雨交加的夜晚,父親也會這樣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講有趣的故事,安慰她不要害怕。
可如今,父親早已不在人世,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是掌控天下的皇帝,
卻也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她的心中防線,在這一刻開始悄然崩塌。片刻后,
宮女們舉著燈籠匆匆趕來,燭火重新燃起。葉挽歌如夢初醒,慌忙抽回手,臉上泛起紅暈,
如天邊的晚霞。蕭承煜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眼中滿是寵溺,
伸手輕輕替她捋了捋額前凌亂的發絲。這一晚,兩人相談甚歡。
從《詩經》里的 “關關雎鳩” 到李太白的豪放詩篇,
從治國安邦的理想抱負到民間百姓的疾苦。葉挽歌驚訝地發現,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也有不為人知的煩惱和無奈。他說起朝堂上的黨爭,眉頭緊鎖;談及百姓的收成,
眼神中滿是憂慮。不知不覺,雨漸漸停了。蕭承煜起身告辭,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
為他鍍上一層銀邊,“挽月,明日朕帶你去御馬場騎馬如何?” 他的眼中帶著期待。
4 情絲難斷葉挽歌微微頷首,“臣妾遵旨。” 她望著蕭承煜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一方面,復仇的使命如巨石般壓在心頭;另一方面,這個男人的關懷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