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早在半個月前，魏書禾的導師就在催她考慮申博的事了。
但她因為程聿風遲遲沒有決定，現(xiàn)在她這唯一的理由消失，也就沒有猶豫不決的理由了。
導師語氣不加掩飾的喜悅，“我早就說過，你這么有天賦的學生，就該出國深造。現(xiàn)在快到截止日期了，不過也來得及，你快點把申請材料發(fā)給我。”
掛斷電話，魏書禾在外面待了好久，才往家的方向走去。
也是現(xiàn)在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除了這個虛偽的家之外，就再也沒有可以待的地方。
到家之后，程枳已經(jīng)離開了，家里只有程聿風一個人。
但臥室里還有揮散不去的曖昧氣息，讓她感到不適。
程聿風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樣，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
語氣及其的溫柔，“寶寶，怎么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明天才結束嗎？”
魏書禾原計劃是明天回來的，但在昨天她意外恢復了記憶。
所以今天研討會一結束，她一個人趕紅眼航班飛回來了。
只為了快點找他尋求答案，在昨天到今天看到那一幕為止。
她多希望自己的記憶是假的，只是一場噩夢。但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已經(jīng)給了她答案。
不是幻想，不是噩夢，就是事實，殘忍卻真實。
在程聿風看不到的地方，魏書禾自嘲一笑，“家里來人了？怎么這么重的香水味？”
她感覺到環(huán)抱住自己的手僵了一下，程聿風語氣仍然溫柔，但她還是從中察覺到一絲緊張。
“沒有啊，可能是飯局上沾到的味道，我去洗個澡。”
身后的溫度離開，脊背一陣涼意，她覺得有些可笑，程聿風把她當成傻子。
視線一轉，她瞥到了床上程聿風的手機。
剛才聽到的對話響在腦海里，她走過去拿起手機。
試了兩個密碼，在輸入程枳的生日的時候，打開了。
魏書禾手僵了一下，點開相冊。她在里面看到了，很多程枳暴露的照片。
胃里一陣翻滾，魏書禾彎腰惡心的直干嘔，生理性的眼淚溢出。
在她面前克制溫柔的程聿風，原來對著自己喜歡的人，也是有粗陋世俗的欲望。
心中持續(xù)的悶痛，魏書禾已經(jīng)習慣，她忍著惡心翻到了自己被霸凌的視頻。
她沒有刪除，而是替換了內(nèi)容。
魏書禾剛放下手機，程聿風就從浴室出來了。
以前他出來習慣只圍著浴巾，今天卻穿的嚴嚴實實，她知道這是為了遮蓋程枳的痕跡。
程聿風一出來就注意到，魏書禾潮紅的眼眶。
他立馬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溫柔的捧起她的臉。
“寶寶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魏書禾微微低頭看著他，心想：誰欺負我了？你啊。
程聿風眼中擔憂的情緒不似作假，他怎么會有這么好的演技。
一邊對她溫柔至極，一邊指使人去霸凌她。
在她一言未發(fā)的盯視下，程聿風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心跳莫名恐慌的加快。
就在他要繃不住的時候，魏書禾淺笑了一下，“沒有誰欺負我，我只是太困了。”
“明天我要早起去學校寫報告，今天我睡客房。”
她做不到，在他們纏綿過的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