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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猝不及防,驟降的溫度,讓我下意識捂緊身上的衣服。
林清雪極力壓下上揚(yáng)的嘴角,可眼底里對我的得意與鄙夷,是藏都藏不住。
“景澈,你就別怪姐姐了,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喝了之后會難受。”
一番話下來,陸景澈的怒氣越發(fā)高漲,叫囂著讓我認(rèn)錯。
多年的經(jīng)驗(yàn),讓我明白,爭吵與辯解只會讓我的處境越發(fā)糟糕,自己唯一能做的是,就是乖乖聽話之后,再自我安慰。
見我低頭,林清雪心滿意足。
其實(shí)她壓根不難受,不過不讓我好過,是她的解乏妙招。
望著兩人離開時(shí)的春風(fēng)得意,我掙扎著爬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原本昏沉的大腦,現(xiàn)在多了幾分痛意,原來自己發(fā)燒了。
勉強(qiáng)咽下藥后,我再一次入睡,這不過這一夜,我噩夢不停。
可第二天一大早,陸景澈再次將我吵醒。察覺到我的不耐煩,他反而委屈起來。
“青梔,昨天晚上的事情,清雪特意交代我,我不會和你計(jì)較。而且為了陪你去游樂園,我把今天的工作全都推了,還特意出去給你買早飯。你不記得這事就算了,居然還對我發(fā)脾氣。”
看著他那副虛偽的表情,我恨不得眼瞎看不見,可為了不破壞自己的人設(shè),只能笑著說了幾句不是。
見我這般,陸景澈自然不好說些什么,攙扶著領(lǐng)我走出房間。
剛進(jìn)飯廳,我就看見,林清雪穿著我懷孕時(shí)穿的衣服,坐在我一貫坐著的位置。
見我們有肢體接觸,林清雪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眼神相撞間,陸景澈有些心虛,下意識松開手,瞅向林清雪的眼神里,滿滿都是討好,仿佛在說,你看我立即松開了,你就別生氣了。
我依舊不追問,裝作看不見他們兩個的眉來眼去,摸索著找了椅子坐了下來。
聽到聲音,陸景澈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拿起桌子的牛奶,放在我的手邊。
“青梔,牛奶的溫度剛剛好,你早點(diǎn)喝完。”
見陸景澈對我如此貼心,又見他沒顧上自己,林清雪的臉色又難看起來,一氣之下,直接奪走我手里的牛奶,猛地一口全部灌下,盯著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我目睹事情發(fā)生的全過程,但也只能裝作看不見。
“景澈,你怎么突然把牛奶拿走了?”
陸景澈知道林清雪心里不舒服,也不敢繼續(xù)惹她生氣,只好轉(zhuǎn)過來敷衍我。
“牛奶有點(diǎn)涼了,你別喝了,吃點(diǎn)別的吧。”
說罷,他塞給我一個三明治,就朝林清雪的身邊走去。
我拿著三明治的手漸漸用力,外層的面包逐漸變形,這番前后矛盾的話,他也說得出來。
接下來的場面,更是令我食欲全無。
陸景澈仗著我“看不見”,挑逗地勾起林清雪的下巴,直截了當(dāng)?shù)貙⒋礁擦松先ィ驮谖业拿媲埃瑑扇舜烬X交纏了整整五分鐘。
再分開時(shí),林清雪在座位上氣喘吁吁,臉上更是帶著春意的潮紅。
“今天晚上還去老地方,老公好好補(bǔ)償你。至于現(xiàn)在呢,寶貝就別鬧了。你放心,有些事情我只會和你做,畢竟只有你才能勾動我的欲望。”
陸景澈壓低了聲音,并不希望他和林清雪的對話被我聽到。
但不湊巧的是,眼瞎后得來的好聽力仍舊在,我并沒有錯過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