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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綿在家里住了好幾天。
每晚顧景川陪在顧懷綿身邊,都要到凌晨一兩點,顧懷綿睡著后,顧景川才會從主臥出來。
有一天晚上,沈輕晚路過主臥的時候,聽到里面傳來顧懷綿嬌滴滴的聲音:“哥哥,我們以前也睡過一張床,今晚你在我這里睡好不好?我害怕。”
顧景川心疼地掖了掖顧懷綿的被子,步子卻往后退了退:“懷綿,那是以前,我們還小,可以不避嫌。哥哥現在結婚了,還跟你在一個房間過夜,對你的影響不好。你好好睡,哥哥的手機隨時為你開機,有事都可以找哥哥。”
顧懷綿戀戀不舍地道:“好吧,不過哥哥,我住這里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跟沈輕晚同房?我不喜歡她身上的味道。”
“嗯......”
沈輕晚沒有再聽下去,她回了客房,忽然看到客房里有一張顧景川和顧景亦的合照。
看著熟悉的愛人,沈輕晚的眼睛瞬間濕潤了。
她輕輕婆娑著照片上,顧景亦那一雙比顧景川溫柔得多的眉眼。
忽然,身后傳來顧景川的聲音:“輕晚......”
顧景川也看到了沈輕晚手中的合照,他的面色瞬間白了白,將照片從沈輕晚手中抽了回來。
他的喉嚨帶著明顯的哽咽:“我們認識得晚,你不知道,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
但是他幾年前發生意外,死了......
在那之后,顧家所有人,都把有關哥哥的東西,收了起來,生怕觸物生情......沒想到這間客房里,還有我跟哥哥的一張合照......”
又意識到自己失態,他抹了抹濕潤的眼眶:“說起來,我記得哥哥死之前,一直念叨著要把他的女朋友帶回家來,說要娶她......
我知道哥哥愛了那個女孩很多年。但是最終,也沒能見那個未來嫂子一面......”
沈輕晚渾身都在輕輕顫抖,她極力緊攥著拳心,才壓下了自己的情緒:“顧懷綿不是讓你不要來我房間嗎?”
顧景川訝異地看了沈輕晚一眼:“你都聽到了?”
沈輕晚道:“剛好路過,聽到了一點。”
顧景川拉住了沈輕晚的手,將她往懷里帶:“她就是使小性子,我明天早上早點出房門,她就不知道了。”
說完,要親吻沈輕晚的臉。
沈輕晚躲開了,把顧景川推了出去:“既然顧懷綿愛使小性子,她現在又不舒服,還是完全順著她吧。”
孩子已經懷上了,她也沒必要跟顧景川過多地共處一室了。
而且,今晚看到了顧景亦的照片,勾起了她的一些傷心回憶,她想一個人待會......
可第二天一早,她一睜眼,就看到顧懷綿惡狠狠地站在她的床邊。
不等她反應,就把一杯藥水猛地往她嘴里灌了進去。
顧懷綿尖叫:“騷狐貍,都怪你!哥哥從來沒有違背我的意思過!
我讓他不要跟你同睡,昨晚他為什么來了你的房間?外套也脫在了這里!”
沈輕晚想解釋,可藥水灌入后,她的下腹劇烈疼痛起來。
掀開被子,她的下體,竟然流出了鮮血!
她的瞳孔駭然睜大:“不,不......”
顧懷綿似乎也有點意外,在聽到顧景川進來的聲音后,她故意跌倒在地,拽著顧景川的褲腳淚眼婆娑:“哥哥!我只是問沈輕晚昨晚上有沒有跟你在一起,她就罵我狐媚子,說我**勾引你......
還把我推倒了......
哥哥,你看,本來我前兩天就被殺人案嚇到了,現在腿也腫了......”
顧懷綿的一個腳踝果然高高腫起。
顧景川心疼地把顧懷綿抱了起來:“懷綿別怕,哥哥送你去醫院......”
又冷冷瞥了一眼床上捂著腹部痛叫的沈輕晚。
沈輕晚痛苦地道:“景川,帶、帶我去醫院......”
她痛得渾身冷汗直流,明顯感到腹部在一陣一陣地往下墜。
她很驚恐,她寧愿自己出事,也不要腹中的寶寶出事,因為這是大寶的唯一救命藥......
沈輕晚對顧景川萬般祈求:“景川,求你救我,顧懷綿不知道給我喂了什么......”
卻在顧懷綿一聲痛呼:“哥哥,我好痛......”后。
顧景川冷冷丟下一句:“沈輕晚,我早就說過你只是我的掛名妻子,在我心里沒有一點位置。
你既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傷害懷綿,現在的痛,就是給你的教訓。”
說完,抱著顧懷綿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輕晚絕望無比,下體的流血一直在加重。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看到了顧景亦在對她溫暖的笑:“輕晚,輕晚,我好愛你,等將來我們結婚,有了寶寶,是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呢?好期待以后一家三口的生活......”
沈輕晚抬起手,淚眼瀅瀅,很想抓住這一抹虛妄的溫暖,可劇烈的絞痛下,她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是在醫院,是傭人送她來的。
護士邊給她吊水邊心疼地道:“沈女士,你還懷著孩子,怎么能服毒?”
“還好及時送來洗胃,你沒事,孩子也保住了。你的丈夫呢?”
沈輕晚輕輕撫了撫肚子,滿眼都是絕望和空洞:“我認定的丈夫,已經上天堂了。”
病房門口傳來顧景川發怒的聲音:“我什么時候上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