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宋明朝和言卿玉有事回來找宋阿梨的父親。
剛好見到站在國公府門口憔悴不堪的宋阿梨,簡直比在她離家出走被找回來那天還要狼狽。
“阿梨?”言卿玉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走了過去。
宋阿梨轉頭,一臉淚水,看到言卿玉所有的委屈都上來了,下一秒因為太累了,暈了過去,暈過去的時候,眼角的淚水還在流。
這一下,整個國公府的人都亂了。
王氏一邊照看宋阿梨,一邊怒瞪言卿玉,“你看看你們家做的好事,還不快回去問問你家老夫人,阿梨怎么會變成這樣?”
想了想,“明朝,去把你姑姑叫來,這事情肯定也與厭離歡脫不了干系?!?/p>
“之前就算我們鞭笞錯了她,這會兒,居然立馬就報復過來了,就說她心思惡毒,明面上原諒我們阿梨了,背地里肯定又使了什么手段讓我們阿梨受委屈了。”
溫文爾雅的言卿玉眼神當即多了怒容,對著王氏拱手,“我現(xiàn)在就去找厭離歡問個清楚?!?/p>
氣勢洶洶回去,等到了厭離歡的院子,一問,“她在老夫人那邊還沒回來?”
“是?!币运幻靼籽郧溆裨趺从忠荒樀年幊?,看著他腳步匆匆離開,以霜低頭看了眼今天送過來的一疊賬本,這還只是一小部分。
平常春桃伺候厭離歡的起居,隨她出門等,她則留在院子里替厭離歡算賬,算好后再每天給厭離歡看。
今天劉氏又過來了盯著這些賬本,擺明了又想法,之前她就借口府里開支大,侯爺和世子的俸祿不足以支撐夫人帶著宋阿梨參加宴會,夫人體諒就給出去一些旺鋪和好幾間莊子。
這些可是小姐帶過來的嫁妝,等小姐,不,夫人回來,一定要跟她說說,不能這樣下去了,嫁妝可是女子一輩子的依靠,將軍和大公子走的時候特地交代她,要為小姐,不,夫人守住的。
言卿玉走到老夫人的院子內(nèi),卻發(fā)現(xiàn)厭離歡站在老夫人面前,微笑的說著什么,把老夫人都逗笑了。
言卿玉怒發(fā)沖冠,她怎么還有臉笑的,又看老夫人,先前對她很有微詞,除了嫁過來的那段日子對她較為和顏悅色,之后都沒什么好臉色的。
老夫人更喜歡宋阿梨,現(xiàn)在擺明了,開始從老夫人下手,想要讓老夫人喜歡她后,以為他就能愛上她。
做夢。
“厭離歡?!币贿M門,言卿玉語氣很沖的大喊一聲。
厭離歡本來捧著老夫人的藥,聽聞,嚇了一跳,藥直接摔地上了。
“老夫人,沒事吧,春桃馬上讓人再煎一碗藥來?!蓖瑫r蹲著想要撿地上的碎片,生怕被人踩著受傷了,邊撿還邊說,“老夫人您千萬別過來,免得傷著你?!?/p>
然而厭離歡還沒撿起一塊,就被怒氣沖沖進來的言卿玉死死的拉住了手腕,語氣強硬帶著質問,“說,你又對阿梨做了什么,你可知道阿梨一回到國公府就暈了,她還哭了,那么傷心?!?/p>
本來老夫人心情都好很多了。
沒想到自己孫子過來,不先跟她問好,反而為了個闖禍,讓她背鍋的宋阿梨質問厭離歡?
“玉兒,你干什么?”老夫人心中還對宋阿梨帶著怒火,當即呵斥道,“趕緊松開阿歡。”
“祖母,這件事情你別管,厭離歡就是個惡婦。你不知道她對宋阿梨做了什么惡心的事情?!?/p>
老夫人咬牙切齒,怒道,“怎么著,宋阿梨還找你告狀了?好啊,那就說說,她到底是怎么跟你們說的。厭離歡又做了什么讓她覺得委屈的事情?!?/p>
這話問的言卿玉一愣,轉而很快怒道,“阿梨當然不是告狀的人,我看她委屈傷心還暈倒的模樣,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才那樣的,而她這樣的委屈,除了對她有惡意的厭離歡帶給她的,還能是什么!”
老夫人一股怒氣也沖到了腦門,砰的一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好啊,好個宋阿梨,我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人,怎么好意思還覺得委屈無辜?”
“什么闖禍?阿梨那么單純善良能闖什么禍?”
老夫人愣是被這句話氣的頭暈起來,指著言卿玉,手指顫抖,“你,你到底被宋阿梨喂了什么迷魂湯,什么都不了解,就上門找人算賬?怎么著,她宋阿梨就受不了半點委屈不成?”
“好啊,你打算怎么處置讓宋阿梨委屈傷心昏迷的人?”老夫人倒要看看,他會怎么做。
“當然是過去給阿梨下跪道歉。”
老夫人搖搖欲墜,旁邊的老嬤嬤等人見到了嚇了一跳,言卿玉都嚇得松開了厭離歡的手,忙走到老夫人身邊扶著她,“祖母?!?/p>
伺候老夫人的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世子,你這次錯怪夫人了,夫人什么都沒做,是那宋小姐。主子好心的帶她去老永安王妃面前露臉,她倒好,到了人家王府,居然將王府養(yǎng)的極好的并蒂蓮都摘了,連蓮蓬都沒放過?!?/p>
“那并蒂蓮十分稀有,是當年老王爺送給老王妃的定情信物,那邊看守的人都告知了宋小姐別摘,她非要摘?!?/p>
“摘了知道闖禍了以后,還推到主子的頭上,說是主子愛吃蓮子羹,她才摘的?!?/p>
言卿玉知道老夫人不愛吃蓮子羹,這話就是推脫的詞。
“為此,老王妃直接發(fā)話了,讓她永遠別再去王府了,主子如何會不惱宋小姐?宋小姐怎么好意思還覺得委屈?她能有主子委屈?主子好心好意對她,她卻這樣回報主子。”
言卿玉整個人都僵硬了。
老夫人冷笑了起來,“那個讓她宋阿梨好意思覺得委屈傷心難過的人就是老身,你要讓老身過去給她宋阿梨下跪道歉么?”
“呵呵,她宋阿梨承受的起么?當年的曹國公都不敢承受。她宋阿梨算個什么東西?!?/p>
“祖母,我,我。”
“說,到底是誰讓你這樣回來質問我的?”老夫人怒道。
言卿玉不敢吭聲了。
老夫人越想越氣,“玉兒,你好歹也是言侯府的世子,上過戰(zhàn)場,立過軍功的,被皇上嘉賞過的,現(xiàn)在禁衛(wèi)軍的副統(tǒng)領。為了個無品級無教養(yǎng)的女子如此回家,不止逼問自己的妻子,還逼問我!”